第三五零章 兵臨李家道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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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泊中梁山莊園與朝廷之間第一次水上較量,前後曆時三個時辰,梁山水兵四個營大小近四百條船隻,圍攻官兵三百艘戰船,終極憑借著火器作坊的新式兵器——炸彈,取得了壓倒性的成功。朝廷萬五雄師除極小數逃走外,其餘或逝世或擒,未被損壞的二百餘艘船隻全部成了梁山水兵的戰利品。兩個領兵大將,劉夢龍見機早潛水跑了,黨師雄因不識水性,被倪雲撿了個便宜,成了又一個被俘上山的高級別俘虜。
    梁山莊園通過這一次水上作戰,不僅讓各營水兵得到真正的實戰錘煉,而且還催生了一種新式兵器的研發。淩振在戰後立即拉著孟康,討論火炮戰船的研製,由於作為火炮癡人,在東京之時他已經對各種火炮頗有研究,而梁山軍器作坊的新式鋼材和新型炸藥,又為其鑄炮供給了更有利的條件,所以當古浩天提出應用實心彈、開花彈的鐵炮假想時,他一觸即通,自認為沒有什麽難度,實在在他的心坎更熱衷的卻是小官人說的炸藥彈。
    朝廷水師大敗的消息傳到另一路雄師時,河南河北節度使王煥、穎州汝南節度使梅展統率的兩萬雄師,已經到了李家道口外圍一個叫做二河莊的處所。兩人一聽到這個消息頓時糾結了,藍本說好的兩邊夾攻,如今卻隻剩下了他們這一頭,那還打不打呢?正在其遲疑未定之時,高太尉的軍令又到了,卻是嚴令兩人立即拿下李家道口,一雪水師恥辱。
    “王將軍,梁山莊園非同一般啊!這個李家道口若真是他的地盤,那憑咱倆的二萬人恐怕還不夠份量啊!”
    梅展立於王煥的身側,憂心忡忡的說道。連日來多路雄師的遭遇,梁山部隊的實力已經在他的心裏產生了暗影。
    “先紮營吧,待明日探明形勢,咱們再作定突。”
    王煥是一個沙場老將,對梁山莊園的底子,他自然也看的很明確。什麽樣的草寇能有實力派出五路雄師,把朝廷的五個節度使統率的雄師消滅在了境外,這個在大周建國以來聞所未聞,也隻有高俅這樣的無能無知之輩,還狂妄的認為數萬部隊便能滅了梁山。實在在他看來此次征討,在路上之時已經失敗了。忽然間他想起一個路上聽到的傳聞,說那關東大俠周侗也在這個莊園裏,若真是如此,這個莊園就更值的另眼相看了。
    當下兩萬雄師便在二河莊駐紮了下來。這個村莊與李家道口不過四五裏的路程,兩下裏水路、陸路通行甚是方便,自從那個市場紅火起來之後,二河莊近水樓台,隨即隨著富饒了起來,而官兵的到來,使他們剛剛有些盼頭的日子又蒙上了一層昏暗。因此若說對官兵最為仇恨的,這個村的村民盡不會差於旁人。
    傍晚時分,雄師紮營完畢,王煥與梅展兩人巡視營寨來到寨門時,正看到側邊的二河莊道道炊煙嫋嫋升起,襯著那縱橫的小河、廣闊的田野、錯落的民居,正好形成一幅安靜祥和的鄉村畫卷。
    都說這梁山莊園仁義無比,卻不知真假!王煥的心裏忽然冒出一個想法來,於是便說道:
    “梅將軍,可有興趣與我一起到旁邊的村莊裏走走?”
    梅展見說一怔,隨即心有所悟便欣然應了。於是兩人換了便裝,帶著三兩個親兵,便朝那邊過往。
    二河莊大約百餘戶人家,幾個人沿著村間小道緩緩過往,但見的家家閉門關戶全無人跡。王煥懷疑的看了看屋頂上的炊煙,頓時明確這些村民卻是怕他們這些官兵呢,不由的暗暗苦笑,一時間剛剛提起的興趣也消散的無影無蹤,然而正想著回轉軍營時,突聽的前邊的院子裏傳出了一陣激烈的爭吵,幾人不由好奇,便快步趕了過往,但見到的一幕卻讓王煥與梅展為難不已。
    湧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座樣子容貌不錯的小院,看的出是一戶殷實的人家。而院子裏正在產生的一幕,卻實在令人不齒,隻見四五個官兵裝束的漢子,拉著五、六隻羊欲往外走,而裏頭一個老漢和兩個年輕人卻扯著不讓走,雙方一觸即發的吵鬧不休。
    “老爺不遠千裏辛辛苦苦的過來為你們剿匪,吃你們幾隻羊有啥不行的,快快鬆手,不然懊悔莫及!”
    隻頭帶頭一個軍漢抽出腰刀指著三人,惡狠狠的喝道。
    “梁山莊園一向和氣待人,可從來沒有這等惡徒,你們這些才是不要臉的土匪。”
    一個年長的青年卻全然不懼,盯著那個軍漢強硬的懟了回往。
    “咦!這廝竟然為梁山草寇說話,必是一夥的,兄弟們不用客氣,給我狠狠的打!”
    那個軍漢見這一家子竟然全不讓步惱火不已,揮刀就要劈往。
    “住手!”
    便在這時,門口響起一個威嚴的聲音。那漢子一怔,轉身一看卻是幾個穿著普通的男子,隻認為是村裏的鄉鄰,立時眼睛一瞪,恫嚇道:
    “官府捉拿賊寇快快避開,休要若禍上身。”
    但是話剛說完,這軍漢似乎又感到不對,連忙定睛再仔細一看,不由的嚇出了一身冷汗。
    “將軍——將軍——這家人通——通匪——”
    “都拿下了,帶回營裏軍法從事!”
    王煥理也不理他,便命親衛把這些人帶走了。
    經此一事,一行人心情更加愁悶,也便怏怏的回往了。王煥落寞走在前頭,一路上一言不發。直到了營寨門前,卻是梅展說道:
    “王將軍,這個梁山莊園,朝廷裏的諸公都太小看它了,這次進剿若是再失敗,日後恐怕再難以壓抑住了。”
    “梅將軍說的甚是,不過老夫更擔心的是,一方草寇卻能得民心如此,咱們的朝廷、官府實是堪憂啊!”
    王煥長歎了一聲,而梅展也陷進了沉思。
    話說這二河莊便是由於有兩條河經過莊裏而得名,而河流自然也是通往梁山泊的,官兵的營寨就紮在村莊左邊那條河不遠的處所。
    袁朗與張順兩人早早就盼著官兵的到來了,特別是水兵吃掉了水路來犯的那一路官兵之後,他倆心神不安生怕陸路的退了回往,後來聽說他們停在二河莊,便急不可待的過來看個虛實了。便在下午官兵達到不久,兩人卻是膽大包天竟然裝著漁夫,駕一條小船進進了那條小河。整整一個時辰,他倆邊下網邊視察,竟把官軍下寨的過程看個通透。
    “船家,可有新鮮魚貨?”
    酉時初,便在兩人剛要離開時,突見三個軍漢到了河邊叫住了他們。袁朗與張順兩對視一眼,不由的同時閃過一絲貪婪之色,便見張順回道:
    “好教官爺曉得,俺這艙裏如今隻一些小魚,若要大的,方才倒時打了不少,隻是全養在河口的簍子裏,卻要煩幾位過往才好。”
    那三個軍漢一聽有大魚可吃,立即叫張順劃船靠岸跟 了過往,然後便糊裏糊塗的跟到了李家道口的水兵營地裏,魚沒吃到,三個人卻成了俘虜。
    當夜子時,一行十餘人的隊伍來到了官兵營地的西寨門外,打頭的正是梅展部下的一個伍長,守寨的官兵皆是認的,隻是沒人知道這個伍長剛才由於吃魚出往了好幾個時辰,也就安心放他們進來了。但他們意想不到的是,接下來數息之後這些人竟然迅速把持寨門,隨後無數的武裝職員從黑暗中殺了進來,官兵的陣營裏瞬間亂成一團。
    王煥自二河莊回來後一直沒有進睡,他滿頭腦都在思考著朝廷與梁山孰是孰非,便在他困頓不堪昏昏欲睡之際,營寨外忽然傳來嘈雜的叫嚷聲,他立時想到梁山襲營了,隨即抄起長槍出了帳外,卻見滿營火光,亂兵無頭蒼蠅一般到處亂竄。
    “後退者,殺無赦!”
    王煥厲喊一聲,隨即挺槍向營寨的缺口殺往。但是他未到寨門便遇見一個持著兩把水錘煉鋼撾的凶狠大漢,刹時間兩人便殺在一處,且見的兩人在黑私下殺了數十合,便聽的外頭鑼聲綿延響起。
    “這位哥哥好本事,今晚無暇奉陪,明日再向你討教。”
    那大漢聞的鑼響卻不遲疑,他叫嚷了一聲,立即跳出戰圈,向寨外退往。
    這時滿營寨裏人喊馬嘶的亂成一團,王煥不明底細,也不敢追往,隻的一邊著人通報梅展,然後吩咐部下收拾營寨,卻等天明再說。
    好不輕易等到了天明,兩邊盤點夜戰的成果,卻創造逝世傷竟達二千餘人。
    “王將軍,梁山不惜冒險夜襲,必是他們心虛膽怯,不如直接出兵李家道口予以震懾。”
    梅展看著收攏過來的數千人手,心不由的又膨脹起來,說話也囂張很多。
    但王煥並不作此想,在他看來這隻不過是梁山部隊對他們的一次試探,要不然那裏會來往的這般從容,他至今清楚記得那個與他交手的漢子,其一身驚人的武藝竟然不差於自己,正是由此他對梁山的實力有了更加感性的認識。於是說道:
    “梁山部隊夜襲盡不是膽怯,我認為他們倒像是試探,不然也不會如些的進退自如,當下也隻能讓下頭看好營寨,等候濟州的消息再說吧。”
    然而王煥的想法並沒有得以實現,淩晨時分,高俅的加急文書又從濟州送到了軍營裏。水軍大敗讓他大為惱火,他嚴令王煥、梅展兩人立即拿下李家道口,然後以此為跳板進攻梁山。
    王煥與梅展兩人接到命令後,麵麵相覷相對無語,很久之後,也隻能下令拔營往李家道口而往。
    五六裏路程,也就是半柱香的時間,萬餘雄師到李家道口西頭時,王煥與梅展卻被這個村莊複雜的地形怔住了。
    “王將軍,若沒有水軍卻叫咱們如何攻打這個村莊?”
    梅展看著數丈寬的護城河,以及對岸堅固的寨牆,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硬是要攻,無非就是填河搭橋幾個方法,但梁山守軍必不會讓我們從容施為……”
    然而王煥話音未落,隻聽的莊裏頭號炮連天,刹那間,便見河中間放下一座吊橋,一部人馬快速從裏頭殺了出來。隨即便聽的一聲打雷般的聲音響起:
    “那一位是河南王煥,快快過來與俺比試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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