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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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思危一個人呆站在原地,小白問他要做什麽他也沒聽到,直到小江從外麵回來才打破僵局。

    小江一回來就興興頭頭地說:“我剛才在外麵遇到紀怪物,喝得醉醺醺的。”

    霍思危緩緩坐下,溫存果然是來找紀遙林。

    她又不知道他在這裏怎麽可能來找他,他竟然愚蠢到這般地步。

    小白向小江道:“遇到就遇到,你白天還跟他比賽來著,晚上在他自己的酒吧遇到他有什麽好大驚小怪。”

    小江道:“我遇到他的時候他可不是一個人,追他追五年的那個女朋友也在。”

    霍思危聽著像天方夜譚。

    “紀遙林會有個追他追五年的女朋友?”

    小白道:“怎麽你會不知道?我們偶爾還會在賽場上見到她給紀遙林打氣加油。聽說她第一年追紀遙林的時候每天到新越門口等他,各種死纏爛打,你就沒撞見過一次?”

    小江笑著插一句:“估計丁筠筠就是聽了她的事跡才有樣學樣。”

    小白尷尬地咳嗽一聲,趕緊轉移話題。

    “也不懂紀遙林腦袋裏怎麽想的,都五年了不分手也不結婚,油鹽不進。他父母又不在,難道還有人反對他。”

    小江道:“我看他們今天比往常親昵,大約婚事將近了。”

    霍思危已經不想再聽,起身就往外走,小江喊他他也沒聽見似的。

    他出門往溫存離開時的方向找去。

    走廊的盡頭,紀遙林從洗手間出來,他才吐過臉色很不好看。

    溫存上前扶他,替他拍背。

    霍思危在遠處觀看他們的一舉一動。

    就像小江所言,他們兩人舉止親昵,像情侶像夫妻,就是不像普通朋友。

    溫存艱難地扶著紀遙林,問:“你又沒有輸為什麽還要喝這麽多酒?”

    紀遙林笑著說:“因為開心,我的開心你不會懂的。”

    溫存抬頭看著他臉上刻板的笑容:“可我並沒有感覺到你在開心。”

    紀遙林用力拍著胸口:“我是真的開心!我怎麽會不開心!”

    他既替曲衍活著又替霍思危活著,他欠的債能還的都慢慢還上,他還有什麽不開心的。

    溫存也不和他爭辯:“好好好,開心開心,我們走吧,車鑰匙在哪裏,我來開車。”

    紀遙林垂下頭,渾身都沒什麽力氣,聲音沉沉地說:“我也不知道在哪個口袋,你自己找吧。”

    溫存累得滿頭大汗才好不容易從他的上衣口袋裏拿到鑰匙,扶著他去乘坐電梯。

    霍思危雙腿不受大腦控製地跟在他們後麵。

    他一路跟著,直到溫存把車開進了紀遙林住的別墅區。

    他下意識地往裏跟,不料被門衛強行攔住。

    他不得不在別墅區外等待。

    他一動不動地盯著門口進出的人,等待的每一分鍾對他而言都是煎熬。

    他等了五分鍾沒有見到溫存出來,他告訴自己五分鍾他們可能才停下車。

    他等了十分鍾沒有見到溫存出來,他告訴自己十分鍾他們可能才拿鑰匙開門。

    等過了十分鍾她還沒有出來,他就有些忍不下了。

    她到比賽場地給紀遙林加油他能忍,畢竟那是在公眾場合;

    她被別人誤會是紀遙林的女朋友他還能忍,畢竟以後有機會解開誤會;

    他無論如何不能忍的是她跟著紀遙林進家門!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紀遙林今天喝醉了會找她送他回家,是不是以前他每次喝醉也都是找她送回家?

    她還每天在他身上尋找曲衍,現在她又在做什麽?原來她就是用這種方式愛曲衍!

    才幾年時間她就放下曲衍接受紀遙林?當初的鬧死鬧活時至今日都成了笑話。

    或者不是笑話是陰謀,當初她在醫院產後出血的一幕根本是她和醫生們串通好的苦肉計。

    高超的騙局就是偽造的比真實更真實。

    像溫存這種家傳的詐騙犯,一定最擅長布局。

    還好他足夠清醒,沒有徹底落入她的魔掌。

    就因為他這麽多年都還沒有落入她的魔掌,所以她才調轉頭接受紀遙林嗎?

    愚蠢,她以為紀遙林真的愛她嗎?他不過是在她身上彌補對曲衍的愧疚。

    或者他應該揭穿紀遙林的所作所為。

    不行,他不能揭穿。

    他一旦說出真相她就有了仇恨的對象,不會再把他當做唯一的一塊浮木。

    他胡思亂想一番後再次低頭看車上時間,又過去十分鍾。

    都已經快八點鍾還不離開,他們平常是不是也經常在晚上碰麵?

    他越想越無法忍耐,幹脆拿手機打給她。

    溫存很快接到電話。

    霍思危看在她很快接電話的份上暫時沉住氣。

    “你現在在什麽地方?”

    溫存問:“你怎麽突然給我打電話?有什麽事情嗎?”

    霍思危已是竭力忍耐自己。

    “我問你現在在什麽地方。”

    溫存不大方便告訴他她在紀遙林家裏。

    “我在自己的家裏。”

    霍思危不發聲,等溫存以為他已經掛斷的時候倏然聽他笑了一聲。

    “在家裏……在家裏就是在家裏,強調自己兩個字做什麽?是因為心虛才特意強調嗎?”

    溫存並不心虛,她不說在紀遙林家中是不想多生是非,霍思危和紀遙林一向不睦。

    她修正了一下答案:“我現在在外麵。”

    外麵兩個字代表的範圍很大,也包括她在紀遙林家裏。

    霍思危道:“很好,發你‘外麵’的位置給我。”

    溫存一頭霧水,他到底什麽意思,幹嘛非要知道她在哪裏。

    “我的手機不能發位置。”

    霍思危聽了她的答複又想笑。

    她現用的手機是他公司的試用機,迄今為止他第一次知道那款手機連位置也不能發。

    “你就是天天用謊言澆灌幼兒園的小孩子們嗎?你的《幼師資格證》是不是該被吊銷了?”

    溫存實在想不明白霍思危要做什麽的時候。

    “我沒撒謊,那你等等,我研究研究。”

    她把手機拿到麵前,新用了沒幾個月的試用機她確實搞不懂裏麵亂七八糟的功能。

    她正研究的時候紀遙林在浴室裏喊一聲“溫存,我睡衣忘在外麵,你幫我拿進來”。

    不等溫存答應,話筒裏傳出一聲怒喊。

    “你給我滾出來!”

    她登時嚇得鬆手,手機“哐當”一聲跌在冰冷堅硬的地板上。

    紀遙林問:“誰在外麵說話?”

    溫存道:“沒誰,我幫你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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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忙撿起手機,手忙腳亂地掛斷。

    霍思危說什麽滾出去,他又不知道她在什麽地方,要她滾哪裏去。

    他肯定是像紀遙林一樣喝醉了。

    她還是長點眼色,不要在這個時候觸他黴頭。

    霍思危麵若寒冰地看著被掛斷的手機,拿什麽睡衣,紀遙林是她的丈夫嗎!

    他繼續撥,一連撥了十幾遍之後發現她竟已關機。

    她關機他的手機也跟著遭殃,被他摔得七零八落。

    他今天總算看清她的真麵目,什麽深愛曲衍,通通都是計謀。

    一個是隱瞞自己卑鄙行徑的男騙子,一個是擅長陰謀詭計的女騙子,正好天造地設的一對。

    她既然不接電話,以後也休想再聯係到他。

    他再不會像從前那麽蠢,輕易就上她的當。

    溫存關機後沒多久紀遙林就穿著睡衣擦著頭發從浴室出來。

    “誰給你打的電話?”

    溫存有些不安地坐在沙發上,聽到紀遙林說話回頭道:“是霍思危,他好像喝醉了。”

    紀遙林記得霍思危好像已經不喝酒。

    他擦幹頭發向溫存道:“你先等一等,我上樓給你拿錢。”

    他上二樓,幾分鍾後拿下一張卡遞給溫存。

    “以後用錢直接從這張卡裏劃就可以,不用一次一次跟我借,免得你每次還要過自己的心理障礙關。”

    溫存雙手接過卡,被生活逼迫到絕境的她早就顧不得心理障礙了。

    “錢我以後一定會還你。”

    紀遙林了解她內心不願與人建立親密關係的封閉,也就不勸她。

    “我當然知道你一定會還,你現在都是園長了,哪天萬一我落難還得靠你支援。”

    溫存道:“像你這麽善良的人永遠不會真正落難。”

    紀遙林聽她說善良都能感覺到自己的良心在作痛。

    有朝一日她若知道他的所作所為,恐怕會後悔她今天說過的話。

    當初霍思危揚言要告訴溫存真相,可是過了這麽多年他一個字都沒提過,他也不明白霍思危為什麽不說穿。

    他見溫存要走,忙攔住她問:“我能問一句你為什麽要用這麽多錢嗎?”

    他以前擔心問她後她就不再跟他借錢,所以想等溫存主動告訴他,但是直到現在她也沒有跟他說過原因。

    溫存道:“老家有個親戚患上嚴重的疾病,花錢如流水,那個親戚曾經對我不錯,所以沒辦法袖手旁觀。”

    紀遙林道:“我記得曲衍說你老家沒什麽走得近的親戚了。”

    當年她父親自首之後親戚們都疏遠她,還不如學校老師對她關心。

    溫存道:“還是有一兩個的,沒有阿衍說的那麽誇張。他是替我生親戚們的氣,所以才看得很嚴重。”

    紀遙林聽她提曲衍便又想起霍思危。

    “你在霍思危身邊都這麽多年,還不要放棄嗎?還得依靠一個希望才能活下去嗎?”

    溫存反射性地問:“你又想讓我嫁你?”

    紀遙林直言不諱:“和我結婚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替阿衍照顧你。”

    溫存一如既往地拒絕:“阿衍還在,我不可能和別人結婚。”

    紀遙林道:“已經五年,你的希望也該破滅了,皓齡成長過程中帶給你的快樂多少淡化了你的傷痛,你所謂的一旦失去就不能存活的堅信也該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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