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吱聲，都被柏舟莫名的語氣噎住了，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偏偏說的人還不自覺，一臉疑惑的望著其餘人，淡聲來了句：“怎麽了？”

    南笙默默搬著凳子遠離了範景溪，向柏舟靠近，近一些，再近一些，直到和他衣貼衣，身貼身。

    柏舟感覺到蹭過來的小人的忐忑，安撫似的用左手揉了揉她的發髻。

    “阿笙？”

    南笙一手捂著心口，乖巧的任由大手在自己的頭發上，臉頰上遊走，別提有多聽話了。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柏舟，像是貓嗚咽時發出的嬌嗔一般，她的聲音柔軟的不行，“公子，你能不能別這樣，阿笙看得很難受。”

    其實南笙自己也找不到緣由，但在方才那短短的一瞬，看著柏舟沒有什麽神色的麵容，她就是覺得心髒在劇烈收縮，很痛，很疼。

    一刹那間的怔楞，柏舟即刻之間，便又是那個笑起來讓春色也黯然的人了。

    “嗯。”

    南笙原先坐的位置的對麵是白懷瑾，他一直不曾離開，自然是目睹了全過程。看著旁若無人的兩人，他的心情並不怎麽美好，還隱隱發澀，像是錯過了什麽重要的東西。

    “嗬嗬。這一個兩個，怎地都矯情上了？！不就是想知道知道紅香嗎，我來講，我來講哈！”範景溪見氣氛稍有好轉，立馬見風使舵，硬生生的又將話題給拐了回去。

    紅香負有盛名，確實和靈筠上神有一定的關聯，但並非絕對絕的。

    紅香原名紅葉，乃是因城中一到秋季便會被楓葉渲染成紅色。

    後來，靈筠因戰隕落，恰巧跌落在此處，流淌的鮮血浸潤了這片土地，連帶著這些需要土地滋養的楓樹都被浸潤了。

    神之血，和一般人的血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兒。人間這些純屬依仗陽光雨露等自然饋贈的事物，猛地一接受可以喂養身心的神物，自是異狀連連。

    首當其衝的便是那塊土地，像是被鐫刻般的，至今仍是血一樣的顏色。而那處的楓樹則是比一般的要更粗壯一些，長得也要更高大一些，讓人稱奇的是楓樹從此有了讓人聞起來覺得恰到好處的異香。

    一連千年已逝，如今這城中諸如此種的楓樹已經遍布大街小巷了。

    故，這紅葉的百姓便聯名上書請旨，更紅葉為紅香。

    沒有詳細說明靈筠是為何戰而隕落，更沒有說她後來有沒有回歸，簡單地概述讓人剛好知道這紅香聞名的緣由。

    “原來如此，沒想到神仙的鮮血還有此等奇效。”像是沒過腦子說出來的話一般，南笙瞪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露出了一副了然的神情。

    但，此話一出，其餘三人的神色就變得格外精彩了。

    柏舟一副沉痛的神色，目露心疼，仿佛在為靈筠不值。

    白懷瑾一副被點通的模樣，麵色大好，神情愉悅。

    至於範景溪，看不出她在想什麽，總之也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

    紅香距離千影城不遠，但一行人不比三兩人，人數一多，速度就慢了下來。

    等到他們到達紅香，已然是四日之後了。

    “天燈祈福！”

    “現製孔明燈！”

    連綿不絕的吆喝聲響徹紅香，唯有不知世事的南笙一臉懵圈。

    “他們這是在幹什麽啊？”

    範景溪怕她聽不見，刻意放大了聲音，“小公子，咱們來的巧了，趕上當地的千燈節了！”

    這是什麽鬼節日？！聞所未聞。

    唯恐南笙不小心被人群給衝散了，柏舟伸手緊攥住她，適時地接到，“千燈節是當地人為了紀念靈筠上神而保留下來的傳統，當地人希望能通過這樣的方式為她祈福，保佑她能平安。”

    免她的四處漂泊。

    南笙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輕嗯出聲。

    沒想到這紅香的百姓這麽善良，看著滿城奔走的人們，南笙也被感染了，興奮地說到：“公子！咱們也為靈筠上神祈祈福吧！”

    柏舟麵色不明，握著她的一隻手不自然的重了幾分力道。

    “好。”

    阿笙，你永遠不會知道，我曾為你明過幾盞天燈。

    “姐姐，白懷哥哥，你們要和我們一起嗎？”沒有忘記另外的人，南笙禮貌的問。

    知道他們的世界，外人融不進去，聰明的人又怎麽會自討苦吃，去做那吃力不討好的苦差事。

    “小公子，你們去吧，這些天為了趕路，風餐露宿的，姐姐我想早些休息了。”範景溪先言。

    “我還有些事沒有處理幹淨，就不跟著你們去了。”白懷瑾附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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