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灰鴿與幻兵幻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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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荷端坐,如老僧入定,沉靜的氣息,仿佛已有千年,但是她的額角卻滲出冷汗。

    本來是用幾天時間恢複的修為,夏荷卻要在今天晚上恢複,這就是丹藥的神奇之處,除了不能改變丹田,其他都可以做到。

    夜涼如水,夏羅裳心疼這樣的姐姐,她從沒有見過這種狀態的姐姐,簡直是已到癲狂的地步,竟能忍受那樣子的疼痛,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柳二公子。

    柳宗元推出柳二公子去參加三伏門大宴的時候,她已知道,這柳二公子,已可算是一個死人,修為全無,而且還在三伏門的地盤,別人想殺他,簡直不要太簡單。

    突然,夏荷睜開雙眼,她看到夜空中,灰色鴿子盤旋,密如雨點般,已要遮蔽了月。

    “這是灰鴿?”這是一種攻擊性極強的鴿子。

    夏羅裳也感覺到了,“離恨仇已到柳府附近了。”

    夏荷很冷靜,但是拳頭已攥緊,離恨仇來,說明柳柒已遭遇了毒手。

    長夜裏,她的眼眶滾落淚水,她這一生,隻哭過兩次,都是在三伏鎮,第一次是他的英雄,柳柒出現,救她於水火,第二次,就是現在,“我說明,你隻要死在三伏門,我就要整個三伏門為你陪葬。”

    她看散修傳,知道破曉天是這麽有意思一個人,沒想到,竟碰到了複活的破曉天,他也沒想到,仙界的第一散修破曉天,竟會死在一個築基二重的修士手裏。

    ……

    ……

    月色下,夏羅裳見姐姐眼角含著淚水,晶瑩的淚水,似珍珠一般,從她眼眶滑落,“若叫姐夫看到,可心疼壞。”

    反正現在柳家那個柳二少爺,肯定是沒命了,夏羅裳十分討厭那個柳二公子,他覺得這人實在不討人喜歡,偏生姐姐如此喜歡她。

    夏羅裳直搖頭,“多情自古傷離別,這人前人教訓,姐姐真是。”

    ……

    ……

    離恨仇看漫天飛鴿到位,手拿木笛,“這早年間獲得的一顆鴿子蛋,沒想到已發到如此可怖的地步。”

    這滿是黑點的灰鴿,看得水東流心驚,他可是知道,這灰鴿攻擊性極強。

    “這老東西,不知道還藏著什麽手段。”

    柳家覆滅後,就是水家與三伏門爭奪這三伏鎮了,水東流不得不防備離恨仇。

    “這個離恨意,也快入築基,到時又是一個棘手對象,若有機會,可將他先害死。”

    長笛鳴空,灰鴿的眼睛在夜空中,似乎燈火一般,閃亮起來,是讓人可怖的紅色。

    “先讓這灰色鴿子,將柳家的底蘊逼出來。”離恨仇冷眼看著俯衝而下的灰鴿子,夜空下,它們的嘴角,閃著雪亮的光,比鋼刀還亮。

    ……

    ……

    柳府裏傳來驚叫聲,已有人被殺。

    柳三思正準備享用糕點,灰色的鴿子突然從窗外急速掠來,箭一般,俯衝向柳三思,“這灰鴿的速度……”柳三思注意到,它們的眼睛是紅色的,柳三思明白了。

    “想必三伏門與水家已到。”

    柳三思出了房門,侍衛已與灰鴿搏鬥,隻是敵眾我寡,侍衛負傷居多。

    “這灰鴿不知道什麽來曆,嘴竟能穿透侍衛的甲胄。”這甲胄乃是上好的黑鐵打造,就算練體三重的修士,也攻擊不穿,這群灰鴿,卻如刺入豆腐一般。

    一個侍衛驚叫,灰鴿箭一般,穿過了他的身體,那是胸口,心髒所在,侍衛難以置信的倒下了。

    灰鴿發現了柳三思,不知是否出於動物的本能,它們覺得,柳三思似乎比侍衛難以對付,漫天黑點,朝著柳三思衝擊而來,似有萬千灰色箭隻襲來,柳三思長刀從腰裏掏出,雪亮的長刀,發出的森冷的光,可是,任那長刀再森冷,還是不及柳三思目光陰冷,“就用你們這群畜生來祭奠我的第七重吧!”

    他竟要借這次危機,突然練體第七重,這可是極為可怕的想法。

    長刀不知道用什麽造成,竟發出血光,柳三思驚起,紅光閃爍間,灰鴿落地,竟幹枯癟了下來,仿佛失去了血液。

    漫天黑光中,隻見一道紅色光束,在其間閃耀。

    ……

    ……

    離恨仇時刻注意著天空,他自然看到這不斷從地上閃爍到天空的刀光,“那是……”

    水東流很清楚,“那是柳三思,那紅光,是他的刀,據說砍入後,能吸食被傷者鮮血。”

    驚鴻一般的紅光還在閃爍,柳三思的長發,已變成了火紅色,這刀他已使用多年,可算是被他祭練了,刀上傳輸的鮮血,讓他更加亢奮,出刀更快,修為也在一點點增長,突然,長空白晝一般,閃了一下。

    離恨仇與水東流驚了,“他竟在殺戮中突破了。”

    “這可能是一種特殊體質,此子不能留。”水東流看著離恨仇。

    離恨仇點頭,這種特質,實在太過可怕,雖不是神體,但已有些接近。

    離恨仇心疼自己的灰鴿,這灰色鴿子,他花了極大心思培育,他不想它們無故犧牲。

    長笛再次鳴空,灰鴿散去,就仿佛沒有來過一般。

    離恨仇看了水東流一眼,“這小兒,我與水家主,可隨意擊殺,二弟,你留著此地,看守這人,待我回來處理。”

    待回到三伏門,他有百種方法,逼出柳柒的秘技,不怕他不交代。

    這裏,他最不放心的,就是水東流了。

    ……

    ……

    柳三思正大戰群鴿,隻聽一聲呼喝,“大少爺,我來幫你。”一人炮彈一般,從地上彈起。

    是賈庭生,他手持雙斧,雖是老邁模樣,但是青筋虯髯,雄壯至極。

    雙斧揮出,不是斬向灰鴿,卻是砍向了柳三思。

    “賈管家,你這是何意?”

    賈庭生目光猙獰,“若輩分,你爺爺是我表哥。你怎生如此沒有禮貌。”

    柳三思目光一凝,“你就是那個多年前未死的叛徒?”

    柳三思沒想到,你爺爺輩的叛徒,竟蟄伏在柳家為奴半生。

    好在剛突破了第七重,柳三思才堪堪承受下這一擊。

    ……

    ……

    血月之下,灰鴿散去,賈庭生大笑,“叛徒?你可知我柳山,才該是這柳家家主,你爺爺不過是一個卑鄙小人而已。”

    柳三思麵前的賈庭生,似乎換了一副麵孔,平日的慈祥與隨和,仿佛已被這血月給吞噬了。

    正此這時,柳府大門被破,木屑紛飛,水東流與離恨仇已趕來。

    “好熱鬧啊,賈管家,哦不,應是柳家主。”

    柳三思並沒有吃驚,麵對兩個築基一重與一個練氣九重。

    賈庭生看著柳三思,“這是我的家事,還請離門主與水家主,別要插手。”

    “這上下,有點戰力的,已被我處理。你們可直攻柳宗元那去。”

    ……

    ……

    此刻若不算危機時候,那什麽時候算危機時刻呢?柳三思取出符令,“啪”的一聲,符令碎成了光點。

    天空突現白晝,一道驚雷劈下,柳家整個府邸,在驚雷下,起了一個陣。

    氤氳光輝,從陣中散出,幻化兵將,每一隻兵將,都是練氣五重,兵將不斷演化,看得離恨仇與水東流心驚肉跳,

    柳三思感覺,他與這兵將,似乎有所感應,心念一動,兵將齊鳴,“喝!”柳府外,驚起飛鳥,這聲喝,聲音實在大得驚人,隻因數量龐大。

    離恨仇再不敢輕視,長劍在手,劍出如龍,挑在幻兵幻將上,幻兵幻將如雲煙般湮滅。

    水東流也不弱,長槍所到之處,兵將俱滅。

    但是那兵將,如潮水一般,隻多不少。

    “離門主,看來要斬殺這小兒。”兩人目光齊齊對向柳三思。

    兵將為牆,擋在柳三思麵前。

    “可惡,柳家主還不出手,我與離門主攔住這些兵將,你快快出手,斬殺這小兒。”

    兵將湮滅,露出其中的柳三思,柳山出手,一斧先擲,隨後雙手握斧,跳上半空,“當年你爺爺,無數次敗在這招手上,今日也叫你嗜嗜這招的厲害!天炎!”

    無風無火,空中竟起熱浪,這已是超過黃階的戰技,竟已演化了自己的屬性。

    水東流與離恨仇看得大驚,這戰技,可算他們看過最高等級的戰技,彼此對視一眼,都已看到對方眼中的心動。

    “嘩啦!”戰斧上冒出火焰,柳山拿住戰斧,轉了一圈,竟出現漫天火焰,火焰驚飛,衝殺向柳三思。

    擋在柳三思麵前的兵將,已被離恨仇與水東柳處理,戰技直殺柳三思。

    ……

    ……

    離恨意與幾個三伏門眾守著囚車,兄長的命令,他從未想過違背,曾經的兄長,笑若陽光,溫和而隨性,自從築基之後,再沒有見過他的笑,如今侄兒被殺,兄長竟還想著,留著凶手的性命。

    “就算大哥要殺了我,我也要殺了這個殺死天兒的小子。”他覺得離恨仇漸漸變得冷血,但是他不曾想,冷血之人,為何會被破了築基。

    雪一般的長劍,從離恨意的腰間抽出,直指這個一身烏黑的囚犯。

    柳柒此刻已三竅流血,仙界有七竅流血而亡的說話,那是極殘酷的酷刑。

    “讓我來替你了結你的人生!替我侄兒報仇雪恨。”長劍揮過柳柒的脖頸。(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