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京郊別院(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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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大人們追文留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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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ζ reminis/經年°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6-11-06 18:06:32

    臨近春獵的前三天,巡防工作變得更加嚴密。

    嘉和公主全權指揮協調三方力量,將京郊附近百裏,肅得清清爽爽。

    外地入京人員,皆拘在幾處大容留站。城內除每日城門口運送必要生活物質的車輛出入外,必須有公主府出具的路引證明是去公幹,才可出城。

    趙熙也越來越忙,不過幸好住在別院,就近辦公,省去城內外來回奔波的時間。

    別院。

    清晨。

    趙熙先醒了。支著下巴爬在枕邊,看睡得正沉的正君。

    自從住到別院,她的正君似乎不那麽勤勉了。因著每日沒有侍君們請安,沒有府中管事們討擾,更少了許多規矩禮儀,所以顧銘則每天都願意睡到自然醒。他因腿上疼,也不想動彈。趙熙拉他出去巡防了一次,就不再勉強他。所以,顧銘則得以悠閑地呆在別院裏,白日裏也不束發,隻在腦後用絲帶鬆鬆係了。畫畫,看書,賞景,烹茶……整天悠閑。

    趙熙有時覺得,這才是真正的他。他在外遊曆十年,就該養成這樣閑雲野鶴的性子。

    此刻,晨起的金色陽光,柔和地灑進暖帳,顧銘則合著雙目,雙手交疊在小腹前,睡相很是香甜。趙熙牽起嘴角,笑笑。從昨日起,這人已經不用俯爬著嘍。

    想起昨夜裏,趙熙眸子裏又漾起漣漪。

    睡前沐浴,兩人是分開的。趙熙先洗完,坐在內室,一邊熏幹頭發,一邊看文件。

    她在內室呆了一會兒,覺得無趣,擲下手中的書卷。侍寢,總是有很多繁瑣的過程,趙熙知道些,可是從沒想過親自去看。今日卻有了興致。她信步走出外間。

    浴房就建在左邊,她一拐,便走了進去。浴房燒著地龍,很暖。趙熙隻披著家常的睡袍,穿著軟底的絲鞋,走路無聲地進了裏間。

    水聲輕緩。

    垂簾後麵,透著暖光,人影有幾個。

    她繞過屏風,裏麵的侍從都停手躬身見禮。

    透過繚繞的水汽,趙熙看見她平日裏清清淡淡的正君,裸著全身,雙肩平展,腰線流暢,雙腿筆直修長。他如瀑的長發,濕濕地披散,愈發趁得瑩白的肌膚玉質般耀眼。

    顧銘則聽見聲音,轉過頭,驚訝地挑起眉,“殿下?”他下意識抬目向她身後看,並沒有人跟著,“您……?”

    趙熙笑著穿過帷幔,走過來。幾步路,打濕了她軟羅鞋底。顧銘則趕緊伸手接住她,“地滑,您別摔了。”

    趙熙也覺打滑,不敢再邁步,有侍從搬來椅子,她借著顧銘則手上的力,安全坐下。

    侍從們上來。有的給她換木屐,有的捧過浴袍,要換下她沾濕裙擺的長裙。趙熙被眾人圍著,抬目看她的正君。

    顧銘則正負手站在一旁,置身事外,並沒有上來的意思。

    不禁失笑。心道這一位相府公子的派頭呀,慣被服侍的。

    她心生捉狹,揮退眾人。

    侍從們躬身退散。

    兩人眼前清靜起來。

    顧銘則看著趙熙平伸著兩手,一副等著服侍的樣子,不禁挑了挑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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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嗒嗒……”幾聲木屐響,一個暗影已經籠在眼前。

    趙熙抬目,看到顧銘則已經站在眼前。高挑身形,離她很近,甚至有了壓迫感。她歪頭琢磨,以前怎麽沒發現他這麽高大呢?趙熙正閃神,長裙已經被輕輕褪下。顧銘則抖開浴袍,雙臂環繞到她背後,給她係帶子。

    趙熙隻覺得這虛虛的懷抱,溫暖極了。

    恍然間,衣服已經換好,趙熙醒過神,抬頭,顧銘則正含笑垂目看著她。

    “殿下,臣侍也沐浴完了。”顧銘則聲音低低的,因剛浴過,眼角,眉梢,都是水汽,潤澤中含著幾分慵懶。

    “啊?”趙熙看得有些入神。

    “我是說……”顧銘則無奈失笑,“我洗好了,接下來的事,得出去做……”

    趙熙終於完全醒過神,笑著點頭。

    “還有多久能好?”看著顧銘則緩緩披上浴袍,鬆鬆地挽了帶子,趙熙問。

    皇家禮儀繁複,規矩眾多。王子公主們即使出宮開府,規矩也完全承襲於宮裏。

    按規矩,侍寢之人,過午不食,於午後和黃昏兩次誦經,清心養氣。黃昏時沐浴,清洗腸胃,兩次服藥,皆是調理精氣,溫潤的補藥。之後要手錄一份《禮則》,和內務司的記錄一起留檔。據說從字跡上,能看出侍寢之人是否心平氣靜。入臥房前,會由禮監司的太監負責對下身進行再一次的清潔,然後塗上好脂膏,亦有消毒有潤滑雙重成份。身後置玉勢,深含於腸壁內甬道裏。據說這是稟承了不泄元真的養身之道。入臥房後,侍寢之人無論男女,皆裸身侍奉,為著不能暗藏不妥之物。

    如果是男侍,則還有一番誡律。若是身份不高的小侍,偶爾被招幸,還需蒙雙眼,用絲帶反縛雙手、雙腿,由司禮監太監抬置床上。意思是床事皆由主上引導,預防毛手毛腳,亂摸亂看的不妥行為發生。

    全過程,皆由禮監司的人督導。所以即使貴為駙馬,縱使是前朝的男後,寵侍,也對禮監司忌憚三分。禮監司也成了後宮內宅,最有權力的部門。

    對皇家主子來講,這樣的床事,毫無情趣可言。而對侍寢的一方,則清楚地昭示著身份的高下。憑你是什麽清貴身份,在皇權麵前,皆是奴下。

    趙熙與曆朝公主還是不同的。後宮裏,她母妃一人獨大。她自己在前朝行走,手握兵權,禮監司也不敢太刁難。但也因為公主的房中事,向來是宮中的貴妃娘娘親自過問,趙熙也好,禮務司也好,也都很警醒。

    顧銘則緩緩係上腰側長帶,“還得一個時辰吧。具禮,用藥……”

    趙熙牽顧銘則的手,因浴過,一向冰冷的手,變得很是溫暖。趙熙握了握,低聲道,“好,我等你。”

    “好。”顧銘則垂目,眸光深深淺淺。

    一個時辰後,終於躺到了床上。兩人都有些累了,尤其顧銘則,他身上的傷還未好,被頂入玉勢時,很是辛苦,疼出了一身冷汗。趙熙輕柔地騎坐在他小腹上,上下律動。

    顧銘則唇輕輕淺淺地喘息。含著水汽的唇,被她親吻得又紅又潤。趙熙垂目看他,眼光沉了又沉,又俯下身,輾轉吻他。顧銘則微仰著下巴,迎上她。兩人極盡纏綿。

    趙熙喜歡在別院裏的正君顧銘則。少了幾分莊重,多了幾分灑脫。神情也不再是清清淡淡,生動又隨性。兩人纏綿之時,顧銘則異常投入,兩人還換了姿勢和位置,顧銘則溫柔又強勢地吻她,給予她。

    一場床事,彼此盡歡。

    “明日,府中會來人,安排隨侍春獵的事情。”趙熙看顧銘則累得要睡著了,在他耳邊說。

    顧銘則強撩起眼皮兒,“誰來?”

    “就你。”趙熙輕笑。

    顧銘則閉目沒作聲。半晌,養回了點精神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輕輕點了點頭,“嗯,知道了。”

    “阿澤傷沒好,在府裏養養。”趙熙還是解釋了一句。又有些心虛。畢竟顧銘則也傷了。

    顧銘則卻未在意,隻閉著眼睛又點點頭。林澤父親不日就會進京,總得讓人家兒子清清爽爽出來相見,才好。養吧。

    “那孩子的脈案記錄,也讓他們一並帶給你看看,免你懸心。”趙熙愛他大氣懂分寸,替他掖掖被子。

    顧銘則眉梢動了動。

    趙熙注意著他神色,俯到耳邊輕聲問,“阿則,你召那孩子回來,有何打算?”她其實不信顧銘則是為了退路。

    顧銘則睜開眼睛,轉過頭麵對她,“他才十七,能幹什麽?我本要他二十歲回京行冠禮的。”

    “喔。”趙熙沒料到這一層,挑眉。

    顧銘則垂目,“其實,他來之前,宗山大比,他入了天閣甲字號頭名。他師父寵他,給了他劍侍二十名,許他下山曆練。他就跑來京城了。”

    趙熙越加驚訝。十七歲入劍閣,還是頭名。她雖不是江湖人,也知道宗山在江湖中的地位。能帶二十名劍侍下山的人,曆練幾年,回山跑不了一個首座的位置。這顧夕年紀雖小,還真是來頭不小呢。

    “幸虧當時阿澤沒真跟他動手。”趙熙感歎了一句。

    顧銘則睜開眼睛瞅了她一眼,又閉上。

    “怎麽?”趙熙挑眉。

    顧銘則翻過身去,“夕兒知分寸,不會在府中動手傷人。當時,他隻不過是感受到了殺氣,下意識出手抵禦……”

    趙熙看著顧銘則的後背,愣了下,失笑。誰說她的正君清清淡淡,在這件事上,還是表達出了適當的埋怨。

    趙熙攀著他的肩,扳回到自己麵前。笑道,“他是高手,輕輕一出手,興許傷人不自知。”

    顧銘則抿抿唇,一副不讚同的神情,“他下山時,已經受了內傷,路上也沒調息,到府中時,一口真氣已然提不起三成……”

    趙熙訝然。轉而起到自己當時還存了那樣的心思,拖延了時間,想著讓他多受點教訓。如今想來,真是苛待人家孩子了。

    “真是對不住,這孩子才來府中,卻遭此誤會……”趙熙很覺過意不去。

    顧銘則淡淡笑笑,“公主無須不安。也不算苛責了他。他既來府上中,就要守得規矩。府中無論是誰,都是公主的人。他怎樣都不能動手的。他還是散養慣了,也沒什麽約束,這次事,算是給他長長記性。”

    “傷好後,著禮監司派個得力的人,好好提點他就是,”趙熙凝眉沉思。目前才十七。正如顧銘則所慮,按律法,他未及冠禮,不得入仕,更不能從軍。

    顧銘則轉頭看她,“夕兒他……”

    “什麽?”趙熙看他。

    顧銘則沉吟了下,“夕兒他從小散養著,性子不受拘束。我離開宗山後,他師父更是把他縱得無法無天。他若不能適應京中生活,還是遣他回宗山去吧。以他資質,潛心劍術,也可有大進境。”

    趙熙目光微閃。當日顧銘則責顧夕時,可是說過,既入公主府,就要學著府中的規矩,做好府中之人的話。如今卻又這樣說,顯見是他改了打算。

    “好,他是你弟子,你作主吧。”

    “謝殿下。”

    趙熙轉目還待要說,卻見顧銘則已然睡去。

    趙熙愣了下,失笑。想是他累得緊了,身子又弱,實在擋不住疲倦。她伸臂扯過被子將兩人蓋住。累了一天,她和著顧銘則清清淺淺的呼吸,也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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