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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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兩人醒過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升得老高了,家裏已經沒有什麽能吃的了,菜饅頭也吃完了,還剩下的雞蛋,要留著孵化,也不能動,兮木想著昨天在山裏挖的陷阱,也不知道有沒有收獲
“妹,你呆家裏,等一下把昨天采的木耳和筍翻一翻,我進山去看看,昨天挖的陷阱,有沒有收獲,隨便也挖些木耳回來”
“知道了姐,你自己小心點”
兩人一同洗漱好,兮木才背著籮筐拿著柴刀進了後山。
兮水也家不閑著,把木耳前後都翻了一遍,打理好,兮水才扛著鋤頭,打算去菜園除些草隨便挖些蚯蚓回來喂雞。
兮水剛剛打開院門,就看到站在門外,抬手正準備敲門的周詳。
沒想到院門外有人,一打開,看見周詳,兮水明顯的有點被嚇到了,也沒想到院門突然被兮水打開,周詳也是嚇了一跳,兩人都呆愣片刻,還是兮水先回神
“周詳,你怎麽突然過來了?可是有事?”
兮水知道今天可是周詳回學院上課的日子,古代的學院也是跟現代學校差不多一樣,也是一周下來,休息兩天。
周詳因為離家較遠,所以平時都是住學院裏的,隻有休息那兩天,才會回來,趕回學院一般都是天黑就得出發了,不來便回趕不及,所以此刻周詳還站在這裏,兮水難免的有些不解。
“今早起得晚了,所以~”周詳並未抬眼與兮水對視
“這是娘給我路上帶的雞蛋,我吃不了那麽多,”
說完還未等兮水有所反應,周詳直接遞給兮水兩個雞蛋和一個菜饅頭,直接就往山下跑去了。
天知道,今早天才微微亮,他就已經起床了,以往要出發去學院,為了不遲到,他都是天蒙蒙亮就出發了的。
今天經過村口,莫名其妙的抬眼望了一眼姐妹倆住的茅草屋,竟鬼使神差的想到那天晚上兮水打趣他的言語,那表情神態,竟讓他突然就停下了腳步。
周詳想到何氏說的,兮木兮水姐妹倆自王氏去世後,就一直饑一頓飽一頓,很少能吃飽的,為了找吃的,上山還摔破了頭,這是那晚何氏在姐妹倆人走後對周柳妹說的,還叮囑周柳妹,有空多去看看有沒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他在旁邊也聽到了,於是乎,想著王氏的話語,再望著手裏的幾個雞蛋和菜饅頭,他隻想著給她們吃,雖然隻有一點,但周詳想有了這雞蛋饅頭,今天她們也不至於為了填飽肚子,冒險進山。
見天色太早,怕兮木兮水兩人還沒有睡醒,周詳這才一直等了這麽久,估計兩人醒了,這才前去敲門。
望著已經跑到山腳下,像有鬼追屁股還跑著的周詳,兮水握著手裏的兩個雞蛋和菜饅頭,笑得有些勉強,但心裏卻有些感動,她怎會不知道,這是何氏給他帶的早飯,說什麽起得晚,吃不完都是借口罷了。
兮水轉身回屋把東西放好,這才出門,去挖蚯蚓。
另一邊,兮木進了山,一連查看了四五個陷阱,放在陷阱上麵的葉子都掉到陷阱裏了,這隻能說明有獵物中槍了,不過又逃脫了。
陷阱都是空的,大概是挖得不夠深,又跳出來了。
兮木心情難免有些低落,等找到第六個陷阱的時候,看見陷阱上麵的葉子已經散開了,還能聽到扒土的聲音,本來心灰意冷,此刻隻能用期待來形容了。
希望落入陷阱的,是能吃的東西,可千萬別是一些什麽青蛙蛤蟆之類的,兮木小心翼翼的走到陷阱口,往裏一瞄,就看見一團灰色的東西,仔細看,不就是一隻大灰兔麽,因為這個陷阱挖得深,所以兔子跳不上來,見了這兔子可把兮木笑得眼睛都快些瞧不見了。
兮木高興的把兔子從陷阱裏抓起來,感覺挺沉的,大概有四五斤左右,兮木看著手裏的兔子,知道這兩天不用餓肚子了,直裂開嘴笑,把兔子綁了,放籮筐裏,繼續查看剩下的兩個陷阱,有一個陷阱是空的,另一個收獲了隻幼兔,大概才三四個月大。
對要窮死的兮木來說,指甲蓋大的,那也是肉,拿回去養段時間就好了,所以兮木並沒有把這吃幼兔給放生,也一並放籮筐裏,又采了些木耳,直到籮筐裝不下了,才回去。
到了家,兮水也已經把菜園裏所以的草給除了,也挖了一大罐蚯蚓回來,正在喂雞,就見兮木堆開院門進來了,兮水連忙迎上去,接過籮筐,搬進院子裏。
兮木怕兮水大手大腳的等下弄到草繩把草繩弄斷了,兔子用草隨便綁的,並不是很結實;
“籮筐裏麵有兩隻兔子,還有隻小的,你注意一點,不要弄到繩子,免得跑了”
“啊!挖的那些陷阱,真的抓到兔子了?”
兮水還是有點不敢相信,把上麵的木耳拿出來,果然就看見籮筐底部那一灰一白的兩隻兔子,兮水抓住兩隻兔子的耳朵,把它們拎出來,看見白色的兔子好像才幾個月大似的,估計也沒有什麽肉,吃了怪可惜的便道
“這隻白的這麽小,先養著?”
兮木一邊擦汗一邊道
“嗯!養段時間先,好不容易抓到的,所以我沒放走,你把它放雞欄裏,拿幾塊石頭圍住,不給母雞啄它就好了,應該不難養的”。
“好,對了,堂屋桌子上有兩個雞蛋和一個菜饅頭,是今早周詳送的”
兮水邊說邊把小白兔放雞欄裏,另一隻手手裏抓著那隻灰兔,怕它跑了,所以沒敢放手。
兮木到院子外麵撿了幾塊大石頭,放雞欄裏,把雞欄分成兩半,一半做雞窩,一半做兔窩,兮水把灰兔放廚房,拿籮筐蓋住,壓上幾根柴火,洗了手,進堂屋,把雞蛋和菜饅頭拿來出來,見兮水手裏的東西,兮木才問道
“你說,這些是周詳給的?他今天不是要回學院嗎?我們起的那麽晚,他怎麽還能送過來?”
“估計是怕我們沒起那麽早,在山腳下等著,估摸著我們睡醒了,才送上來的”
兮水說完就進廚房裏,準備把菜饅頭熱一下,雞蛋不用熱就可以吃的,但菜饅頭不熱,硬邦邦的實在是吃不下。
兮木也跟在兮水跟在後頭慢悠悠輕聲輕語道
“這雞蛋和饅頭,應該是何嬸給他當早餐路上吃的,結果卻給了我們,看來這孩子,不止長得帥,心地也是個好的,以後我們有錢了,可得多多關照關照人家”
知恩圖報,兮木可是知道的。
菜饅頭熱好了,兮木打了點井水放碗裏,端進堂屋,放桌子上,菜饅頭分兩半,一人一半外加一個雞蛋,雖不飽,但勝於沒有。
吃好飯,兮木出門瞧了一下,估計已經下午一兩點,此時太陽正曬得火辣辣的,坐著估計汗都能主動流一斤,這時候想要出門,估計離中暑也不遠了,轉身回了堂屋坐在凳子上休息,兮水找了兩把竹子坐的扇子,給兮木一把,自己一把,悠閑的扇起風來
“姐,菜園裏的草,我都除掉了,我們要不要種些菜什麽的,種菜還可以果腹要是留著荒廢,太可惜了”。
“種菜也是不錯的,但我們菜種子都沒有,現在要種的話,怕是不行的,”
兮木想到王氏去世兩年了,家裏的菜園就一直無人打理了,菜種子什麽的,家裏也是半粒都沒有,想種菜,那也是難啊。
“我們去何嬸家裏借一點,她家每次種那麽多的菜,種子應該有一些的,現在種下去,過不了多久就可以長出來了,不然我草都除了若是不種些什麽的話估計這野草又給長回來了”
兮水知道為了節省些錢,一般農村人都是自己留菜種子的,除了個別的特殊的菜才會去鎮上買,不然一般的都是自家存著,留下一季種。
兮木食指和中指有節奏的敲這桌麵,考慮一般,想想也對,早些種,就可以早些吃,種菜也不是什麽時候種都可以的,一旦時節過了,種的菜難長,就算長了,也長得不好,做事趕早不趕晚,打定主意站起來
“那我們現在就去何嬸家接一些菜種子吧,”
知道自己老姐做事一般都是風風火火的,所以兮水不慌不忙
“現在太陽那麽毒的,晚一些去,不行啊?今天又不用做些什麽活了”。
兮木見兮水並不打算現在就去還坐著,便走過去一把把她拉起來
“現在去借,就可以早些回來了啊,我還打算等涼快一些,上山把昨天挖的那幾個陷阱弄深一些,今天去,有好些都是空的,可能挖得太淺都跑了。”
架不住自家老姐這架勢,兮水也隻能站起來,找了兩個草帽,戴好,兩人這才出了門。
上一次是因為要到飯點,所以村子裏並沒有什麽人出來,這一次又是因為太熱,也沒有什麽人出來閑逛,不過這樣也好,不用打招呼。
天熱,所以兩人腳程很快,不一會,就到何氏家了,可能古代人民風比較淳樸,所以家家戶戶大白天的院門都是不關的,兩人進了院子裏,見沒人兩人不敢貿然進堂屋,因此兮木大聲喊道
“何嬸嬸,周姐姐,你們在家嗎?”
“喲!這麽熱的天,你們姐妹倆怎的來了?可是有啥急事,也不等涼快一些才來”
何氏從她房間裏迎來出來,叫姐妹倆進了堂屋,剛坐下,周柳妹聽到動靜,知道兮木兮水兩人來了,也從屋裏出來了
“妹兒,去倒些水給兩個妹妹”
這大熱天的,走了這些個路,估計也渴了,何氏忙叫剛剛出門的周柳妹去倒些水來。
周柳妹轉身便進廚房倒了些水出來,周柳妹把水端放在桌子上,才站到何氏身後。
兮木兮水確實是渴了,所以兩人也不推辭,道了謝,端起碗一呼嚕,就喝完了,何氏跟著姐妹倆坐在桌邊
“你們兩這般匆忙趕來可是出了啥事?”。
喝完了水,兮木擦了擦嘴巴
“其實也沒有什麽事,就是見家裏菜園空著,想著不種點什麽,留著實在是浪費了,種些菜,自己能填飽肚子,也能拿點去賣,家裏也能有個進頭,但家裏沒有菜種子了,就來問問何嬸嬸,你們家有沒有多餘的菜種子,借我們些,拿回去種,等以後家裏日子好點了,再買些還你,不知道何嬸家裏頭有沒有菜種子”。
何氏一聽,笑了,原來是來借菜種子的,家裏頭常種些菜賣,每一年家裏可是備了好些許的菜種子,想著姐妹倆家的菜園,也就半畝多的地,實在也是用不了多少的菜種子
“說什麽還不還借不借的,家裏頭菜種子還有很多,你們隻管拿去,多種一些,能拿些去賣,有些錢,也是好的,”
說完何氏起身去房裏找了一些,包幾個小包進了堂屋
“這些個都是一些這個時節種的菜,有些黃瓜和豆角種子,還有一些是南瓜種,你們先拿回去種,”
兮木兮水接過了菜種子,兩人道了謝,便打算回去了,何氏本擔心姐妹倆不懂得如何種菜,還打算叫周柳妹一同前去幫些忙的,但姐妹倆人都婉拒了,在現代,兩人也是農村人,有什麽農活是沒做過的?隻是長大些了,家裏條件好點了,為了讀書全家搬到城裏,農活才不繼續做了,所以對兩人來說種菜什麽的,可不在話下。
到了家,也才三點左右,把菜種子放好,打算晚上再種,怕晚上忙不過來,所以兩人決定先把兔子宰了,晚上直接炒就可以了。
兩人進廚房熱了水,合力把兔子收拾好,也不過才一個小時,收拾完,拿了鋤頭和籮筐,兩人就出發進山了。
到了山裏,兮木把陷阱都加深了半尺,再鋪上一次樹葉遮掩,又順便采了一些木耳,估摸著沒那麽熱了,兩人才回去。
到了家,把木耳曬了,兩人直接就去菜園裏翻土了,因為隻有一把鋤頭,所以兮木負責翻土做好坑,把土隆起來,挖水溝,夏天雨季旺盛,不做排水溝,估計下場大的雨,直接就能把菜淹了。
兮水則回院子裏挑些水淋地,好在院子就在屋後,離茅屋並不遠也不至於太累,淋好地再灑些菜種子,沒有化肥之類的,兮水回屋拿了個袋子,裝了一些草木灰,這草木灰雖比不上化肥,但也比沒有的好。
日落山頭,兩人才把半畝的菜地整理好,回到茅屋,洗了手,喝了點水,休息了一會兒,天就黑了。
坐在堂屋,兮木捶了捶發酸的腰
“這副身體真是太不中用了,才幹了這麽一下,就酸成這副鬼樣,我進廚房去炒些兔肉,你打些水,再去房裏找兩套換的洗衣服等下洗個熱水澡,”兮木說完就起身進廚房忙活去了
兮水進屋找了兩套衣服,才到院裏打水進廚房,廚房裏,因為家裏油鹽什麽的都沒有了,所以炒兔肉,也真的隻是炒兔肉,什麽都沒有放,好在兔子還有點肥,還能瀝出些油,太久沒有吃到葷腥了,兮木邊翻炒邊聞這肉味
“哎!飽漢不知餓漢饑啊,以前喊著減肥,三月不知肉味也沒見有多誇張,現在才幾天不吃肉,看見這鍋裏的兔肉,我腿都有些打岔,”
兮水一邊往灶裏加柴火一邊打趣道:
“我們確實是才幾天不吃肉,但你要想一下,兩個原主應該幾年都沒有吃過肉了,身體本能反應,現下見了肉,腿發軟那不也情有可原?”
自王氏去世後,兩個原主就是靠著村裏人的救濟和自己挖的些野菜活下來的,村民能勉強解決溫飽,哪裏還有多餘的錢買肉接濟兩個原主呢?殘留的意識作怪,並不是自己貪吃腿才軟的,兮水邊往灶裏加柴邊自我安慰。
兔肉炒好了,滿滿一大盆,因為天全黑了,家裏沒有油燈,灶裏還燒著柴火熱著洗澡水,所以兩人並沒有去堂屋吃晚飯,而是找了個凳子放盤,直接在廚房裏就著柴火微弱的火光吃了起來。
可能是因為太餓,也可能識因為太久沒有吃到這麽好吃的肉了,一大盆,兮木兮水兩人吃了差不多三分之二,兮木把剩下的一半吊井裏,進廚房洗了澡,等都收拾好一切之後,已經差不多亥時了,沒有什麽娛樂節目,兩人直接上床挺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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