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三章 人贓俱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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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開始的時候,白二每次前來,牢頭總要請示安桂。
後來,這樣的事情越來越多,安桂嫌太麻煩,便交待牢頭不用再請示了。
“這個該死的安桂,怎能如此目無法紀?”梁德全故作生氣地咒罵起安桂,把罪責都推到了安桂身上,反正安桂已經死了,死人是無法辯駁的。
李隆基對王守一吩咐道:“王參軍,馬上召集所有捕快和衙役,立刻前往白宗遠府上緝拿白二!”
“是!”王守一轉身出了大牢。
李隆基扭頭瞥了一眼梁德全:“不知刺史大人是要回衙門呢,還是與我一道去白府呢?”
梁德全心中早已把白二的祖宗八代都罵了個遍,此時聽李隆基如此一問,他趕忙道:“我自然是與郡王同去白府了!”
李隆基與梁德全一行來到白宗遠府前,幾十名捕快與衙役將白府團團圍住。
王守一向李隆基請示道:“臨淄王,已將白府包圍,下一步如何,請吩咐!”
李隆基背著手對王守一吩咐道:“王參軍,前去叫門,即刻抓捕白二!”
……
白宗遠正在後來居品茶,聽了家丁的稟告,大吃一驚,三步並作兩步跑了回來!
“王參軍,你這是做什麽?”白宗遠見自己的府第到處一片狼籍,不禁慍怒道。
“白大善人,刺史大人與臨淄郡王都來了,你問他們吧!”王守一朝不遠處指了指。
“刺史大人與臨淄郡王?”白宗遠這才發現梁德全與李隆基在一旁,正冷眼看著自己。
梁德全是自己的姐夫,他來也就罷了,李隆基雖然是潞州別駕,可白宗遠知道,李隆基從來不管事,這些年自己和李隆基也沒有什麽交往,如今李隆基竟然來到了自己的府上,白宗遠怎能不覺得奇怪。
李隆基與梁德全素來不和,此時二人竟然同時出現,更讓白宗遠覺得有些不同尋常。
白宗遠在心中雖然對王守一這個法曹參軍並不在意,可麵上還是恭恭敬敬道:“王參軍,我向來守法,不知今日您這是……”
王守一並不理他,隻是看向李隆基。
李隆基冷著臉問道:“白宗遠,我問你,你的管家白二現在何處?”
“白二?”白宗遠一頭霧水,雖然不知李隆基為何突然問起了白二,但他還是趕忙回答道,“白二應該就在我府上!不知臨淄王尋他做甚?”
梁德全見白宗遠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在一旁喝斥道:“白宗遠,白二有殺人嫌疑,我把醜話說在前麵,若你將白二藏匿起來,可別怪本官翻臉不認人!”
梁德全看起來是在斥責白宗遠,其實他是在暗示白宗遠:此事不簡單,可千萬不要做什麽出格的事情,趕緊將白二交出來。
白宗遠從梁德全的話中聽出了一些端倪,他心中一緊,忙不迭答道:“不會,絕不會!郡王且稍候,我這就派人去喊白二!”
“那好,我就在這裏等你!”李隆基好整以暇道。
半個時辰過去了,白宗遠派出尋找白二的幾拔人陸續回來,都說沒有找到白二。
李隆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梁德全的頭上也冒汗了,他知道若找不到白二,此事肯定無法善了!
終於,李隆基對王守一命令道:“王參軍,將白宗遠拿下,立刻全麵搜查白府,一寸地方也不能放過,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白二給找出來!
王守一點頭應諾,他揮了揮手,一個捕快上前照著白宗遠腿彎處就是一腳,白宗遠慘叫一聲跪倒在地,又有兩名捕快上前,用鐵鏈將白宗遠鎖住。
王守一命令幾名捕快留下看守著白宗遠,自己則帶領著其餘捕快衙役四散開來,開始搜查白府。
約摸一盞茶的功夫,王守一前來稟告:“刺史大人,臨淄王,白府上下都搜過了,沒有發現白二的蹤影!隻是……”
“隻是什麽?照直說來!”李隆基不悅道。
“隻是白宗遠的書房尚未搜查!”王守一小聲道。
“為何不搜?”李隆基質問道。
“白宗遠的書房有家丁守護,他們言稱沒有白宗遠的允許,誰也不得入內,並持械拒絕捕快搜查!”王守一的目光都不敢看李隆基了。
“簡直混帳透頂!”李隆基勃然大怒,指著王守一大罵道,“你們手裏的家夥什是幹什麽吃的?速將他們繳械強行搜查,若有反抗者格殺勿論!”
“郡王,不能搜!”李隆基的話音剛落,白宗遠突然在一旁大喊道。
“不能搜?”李隆基聽了不由冷笑道,“白大善人,為何不能搜?本郡王倒很想知道原因!”
“因為……總之,就是不能搜!”白宗遠囁囁半晌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李隆基突然扭頭看向梁德全:“梁刺史,你怎麽看,搜還是不搜,我聽你一句話。”
李隆基明擺著是逼梁德全表態,這讓梁德全心中很是不快。
玉冊失竊一案已經驚動了當今聖上,白宗遠真要牽涉其中,自己若不同意搜查,將來肯定脫不了幹係。
可若就此同意李隆基的要求,豈不是太沒麵子了。
就在梁德全左右為難之際,卻聽白宗遠卻在一旁喊道:“姐夫,你可要為我作主,千萬不能搜呀!”
聽了白宗遠的話,李隆基露出了玩味的笑意,目光死死盯在梁德全的臉上。
聽了白宗遠的話,梁德全恨得牙癢,他想不明白,平日裏還算精明的白宗遠,此刻為何竟然像豬一樣愚蠢。
梁德全知道,無論自己同意與否,李隆基肯定都要強行搜查。
與其這樣,還不如趁此機會與白宗遠年徹底撇清關係。
想到這裏,梁德全一臉怒容,指著白宗遠義正辭嚴道:“我倆雖然是親戚,可你若是真的做了大逆不道之事,我也是容不得你!”
說罷,梁德全對李隆基道:“臨淄王,持械對抗官府形同造反,罪加一等!必須要搜,本官支持你!”
白宗遠聽了這話,不由絕望地嘶喊道:“姐夫,我為你做了多少事,在這個節骨眼上,你可不能卸磨殺驢呀……”
還沒等白宗遠把說完,梁德全便抬起腳來,狠狠踹在了他的麵門上,兩顆門牙和還沒說完的後半截話,生生讓白宗遠咽進了肚裏。
“來人,把他的嘴堵上,免得他在這裏聒噪!”梁德全氣急敗壞,對一旁的衙役吩咐道。
衙役也不知從哪裏找了一塊破布,不由分說就塞進了白宗遠的嘴裏。
李隆基命令捕快押著白宗遠前往書房,其餘一幹人等與梁德全緊隨其後,不一會便來到書房門前。
看守書房的那幾名家丁早已束手就擒,哆哆嗦嗦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
“將門打開!”李隆基一揮手道。
王守一也懶得去問白宗遠要鑰匙,上前抬腳便向書房的門踢去。
隻聽“哐啷”一聲,三五寸厚的門板竟然連門帶框直直飛了出去,麵前騰起一片灰塵。
塵埃落定,一個黑乎乎的大洞呈現在眾人麵前。
旁邊的幾名家丁見狀,頓時臉色變得煞白。
他們心中暗自慶幸,看來剛才交手時王守一對他們留了情,若是挨上這麽一腳,估計他們已不在陽間了。
李隆基率先進了書房,梁德全猶豫了一下,也跟了進去。
捕快們對書房進行了仔細地搜查,但卻一無所獲,梁德全與白宗遠都暗自鬆了一口氣。
李隆基悻悻地對白宗遠道:“不管怎麽說,你的管家白二都有殺人滅口的嫌疑,現在又畏罪潛逃,你終究還是脫不了幹係!”
說罷,李隆基對捕快命令道:“將白宗遠帶回去,打入大牢!”
就在此時,王守一“不小心”碰到了掛在牆上的畫軸。“咯吱”一聲,書房的暗門突然開啟了。
“這是怎麽回事?”李隆基驚詫道。
白宗遠雖然口不能言,但卻開始極力掙紮起來,嘴中發出嗚嗚呀呀的聲音,胖臉憋得通紅。
“哼哼!難道這裏麵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拿燈來!”李隆基冷笑道。
李隆基從衙役手中接過油燈,不再理會白宗遠,率先進入了暗室。眾人不敢怠慢,趕緊跟了進去。
透過微弱的燈光,暗室裏的陳設呈現在眾人麵前。
“搜!”王守一一聲令下,捕快們四散開來。
木箱一個個被打開,竟然全是白花花的銀子。
“嘖嘖!白大善人可真富有呀!竟然會有這麽多銀子!”李隆基朝著白宗遠揶揄道。
突然,一名捕快大喊道:“大人,快來,這裏有發現!”
李隆基與梁德全等人急忙趕忙過去,隻見那名捕快的手中拿著三張玉片。
臨淄王接過細細觀瞧,玉片由整玉裁齊磨光而成,都是長方形,一尺二寸長,一寸二分闊。正麵刻豎排三行楷書金字,係先琢刻文字,後充填金粉而成。玉片背麵刻有“中宗”二字。
“這正是乾陵失竊的祭天玉冊,白宗遠,你死定了!”李隆基咬牙切齒道。
梁德全的臉色也變得陰沉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