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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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初定,各路諸侯獨霸一隅。東晉與北璃聯姻,促進兩國邦交。東晉國國君昏庸無能,受奸臣所擺布,引起朝臣不滿。
尚書令孫淵同幾十名顧命大臣聯名上書,懇求君上除奸臣,嚴查貪汙受賄之人。但君上已完全相信奸臣所說,根本不把孫淵等人放在眼裏。
司徒禦聯合陌呈靖、蕭祁風二人決定起兵攻下王城。此消息,似乎早已被司徒逸知曉,連夜差人召司徒禦進宮。
王兄急召我入宮,並不是空懸來風。本王得早做打算,否則將全軍覆沒。若你勤政愛民、願聽大臣諫言,本王又怎麽會走到如今這地步。
“攝政王,王上已經等你很久了,快進去吧。”守門的太監推開了殿門。
守衛如此鬆懈,隻剩兩名太監。君上這舉動有些反常,莫非是他察覺到我起兵之事?會是誰走露風聲?
“不知君上深夜找臣弟前來所謂何事?”
“今夜咱們不是君臣,而是兄弟,無需多禮。王弟,你可還記得當初我還是太子時,你我的承諾?”他忽然背過身去。
王弟,誰叫你覬覦王位。若你肯受降,真心誠服於我,我定會留你全屍。好吧,今日我便再給你一次機會。
“臣弟當然記得,若日後王兄繼位,必當全力輔佐王兄,永不背叛。”
他最後一次心軟勸他收手,司徒禦已經得到了陌櫻歌,也就得到了陌家支持。這一半的天下都握在他手中,為什麽還不滿足?正因為他功高蓋主,才不得不除掉後患。王位是司徒逸一人的,無人能與他爭。而司徒禦相信那句預言是真的,也相信自己才是這天下的主。
“……。”他一言不發。
“罷了,罷了,看來你是鐵了心了。”
他手一揮,從殿後衝出一群禁衛高手,將他團團圍住。這些禁衛個個身強力壯,武功高強。他一個人如何走出這困局,不,他隻能成功。此時,殿外已開始廝殺。
是祁風。嗯,不愧是我的貼身侍衛,如此懂我。王兄竟會培養一批死士,真是讓我大開眼見。平日看王兄隻懂豔戲後宮,朝堂之上寵幸奸臣,殘害忠良。萬萬沒想到那隻是表象,我還是算錯了一步。
當蕭祁風推開殿門時,禁衛高手已全部倒地,他手握長劍抵在司徒逸脖子上,逼他寫下退位詔書,又命他在朝堂上宣布退位,並告訴大臣由他繼位。
“司徒禦,你以為逼孤退位,就可以名正言順登上王位。呸,癡人說夢。你想坐上這位置必定失去你所愛之人,你注定留不住她,哈哈哈……”司徒逸仰天嘲笑道。
他擦掉嘴角的血漬,提長劍離去。他最終還是心軟了,沒殺了司徒逸,而是將他永生囚禁。
司徒禦命蕭祁風留在宮裏處理,自己先坐馬車回到王府。他直奔櫻歌房內,還沒與她說話就倒下了。
“王爺,您這是怎麽了?”
她將司徒禦扶到床上,替他寬衣查看身上是否有傷。她看到司徒禦身上有三處刀傷,傷口極深。如果不趕快醫治,恐怕有性命之憂。櫻歌命琉璃去請禦醫,卻被司徒禦阻止,並告訴她,本王受傷之事越少知道越好,琉璃,去請府醫。
“綾檀,你先下去。”
他到底去哪了?還帶著滿身的傷。司徒禦,為何你寧願自己承受,也不願意同我說?當初將我娶進門,到底是為了什麽?你還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歌兒,別走,別離開我。”他緊握櫻歌的手,久久都不願放開。
府醫為他包紮好傷口,並寫下藥方。隻要服用一個月,好好休息,便可痊愈。櫻歌一直守在他床邊,沒過多久,便睡著了。
司徒禦醒來,發現她趴在床沿邊睡了一夜。他將她輕輕抱起放到床上,偷偷親吻了她的額頭。
歌兒,辛苦你了。謝謝你為我所做的,我定不負你。待我登上寶座,你便是我唯一的王後。你想要的,我可以給你,也隻有我可以。
“王妃,你醒來啦!昨晚王爺可把我們嚇壞了,今早王爺命奴婢們在外頭等候,說您昨個累壞了,需要多休息。然後便去上朝了。”綾檀不急不慢地說道。
王爺是怎麽了?最近對我甚是關心,疼愛。這不像他的作風啊,他肯定有瞞著我,不想讓我知道。
“綾檀,王爺回來,替本妃告知王爺,本妃有事找他。”
“喏,王妃。”
王妃與王爺真是伉儷情深,讓人羨慕不已。王妃還特地吩咐廚房,為王爺燉雞湯,又親自熬藥。每一個細節都注意到,生怕下人們搞砸。
朝堂上,司徒逸頭戴冕冠,齊眉勒著二龍搶珠金抹額,身穿玄色上衣,朱色下裳。那冕服上下都繪製著章紋,腰間係有白玉雙龍玉佩。他高坐龍位,正義凜然。掃視著殿內的文武百官,自愧不如道:“孤,今日要宣布一件事。那便是退位。孤自知寵幸奸佞小人,導致幾位忠於孤的官員慘死。更是增加賦稅,使得百姓怨聲連連。孤愧對先帝囑托,即日孤將王位傳於攝政王。眾愛卿覺得如何?”
文武百官們疑惑不解,王上一夜之間竟然轉了性子。退位讓賢,這從古至今,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呐。不過,王上所說若誰敢覲見直言,那就是死。
“臣等,並無異議。”百官齊聲說道。
司徒禦下了早朝,就回書房處理政務。櫻歌得知他已回府,便動身前往書房。她聽下人傳,咱們王爺馬上要成王上了,過不了多久就要舉行登基大典。
“王爺,政務繁忙,您身上的傷尚未痊愈,可不能太過勞累。妾身燉了雞湯,快嚐嚐。”
他放下手中的奏折,享用雞湯。櫻歌趁機試探道:“你……難道你昨天是去宮裏……。這真的是你想要的嘛?”
他並未做出回應,但她猜到他有此心思,沒想竟來得那麽快。她回想昨日情形,再聽下人們口中所說的,這就完全對上了。其實他們之間無形的達成了一種默契,不用太話語,就能猜到對方的心中所想。
王爺,你的心思妾身心裏跟明鏡似的。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我們便隻剩下陪伴與理解。我這麽做,是錯還是對?驀哥哥的仇呢?我都拋之腦後了嘛?若不是你,父親也不會讓驀哥哥為你掃平路上障礙而喪命。
他握著櫻歌的手,深情地說道:“歌兒,你可否願意與本王共享這天下?看本王如何還子民一個太平盛世。”
“您即是我夫君,妾身定當相隨。隻是為了這王位,真的犧牲了太多人,值得嗎?”
他將她緊緊擁入懷中,她感受到的是他的溫暖。好像在對櫻歌說,值不值得都不重要了,隻有本王登上王位,才不辜負那些為本王犧牲的人。但她更害怕他會結束她自己。
歌兒,謝謝你。我定會好好待你,不辜負你對我情意。
那天,櫻歌暗中去求見王上,想知道他到底隱瞞了自己什麽。她從王上口中所知,司徒禦娶自己,隻是陌呈靖與他之間的交易,為了得到陌呈靖手中的兵權罷了。他把櫻歌當作一枚棋子。說不定哪天,櫻歌自己葬送了自己,司徒逸勸櫻歌早日離開他。
她似乎明白了一切,預言隻不過是有人故意而為之,比起為了王座而生死不定,她更希望她的夫君隻是位尋常百姓,帶著她過男耕女織的生活。她不怨他,亦不恨他。
櫻歌回到王府,將自己鎖在房內,避人不見,又兩天未進食。琉璃、綾檀非常著急,怕她會想不開。司徒禦聽聞王妃絕食,便趕去探望。
司徒禦正想踹門而入時,她打開了門,故作鎮定道:“妾身無礙,請王爺放心。王爺,何日舉行大典?妾身也好早做準備。”
王爺,我不願在看到任何人犧牲。在我最後一刻,能陪你登上王位。驀哥哥,歌兒很快就來尋你了。你要等我……
“王妃費心了,明日便是大典。”
今日就是登基大典,司徒禦帶著櫻歌早早入宮準備。
“登基大典開始!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夫大道之行,天下為公,選賢與能。攝政王品行端正,是明君也。特設攝政王繼承大統。宰相之女陌櫻歌柔嘉淑順,風姿雅悅,端莊淑睿,克令克柔,安貞葉吉,雍和粹純。封為王後,布告天下,鹹使文知。”一位手握詔書公公念道。
身穿冕服的他,頗有王者風範。往龍位一坐,眾臣紛紛朝拜。當他還是王爺時,就深受百姓愛戴。這時的他,更是讓朝上文藝百官都誠服於他。他費盡心機,終於登上王位。在權利麵前,任何人都無力招架。欲望,就是揭示了人心的醜陋。
王兄,留你性命,是為了讓你親眼見到孤的成就。你所說的江山、美人不能兼得,孤之前是害怕過,但現在孤已是這天下之主,不會在害怕。
“司徒禦,若有來世,我不願再見到你。”
景年六月初,司徒逸被囚於玨殤殿,司徒禦在陌呈靖的幫助下順利登上王位,與其同時舉行冊封大典。可沒等大典開始,櫻歌便在寢宮自縊而亡。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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