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了半晌，後者才顫巍巍的道：“不是……我牙疼。”

    “……”

    朱佑樘將她扯到窗邊，借著日光觀察了許久她的牙槽，歎了口氣道：“是齲齒。”

    “齲齒？”顧雨桐想了想，明白過來，自己這是蛀牙。

    朱佑樘對門口侍奉的何鼎道：“去小灶取些花椒粒來。”

    何鼎領了命，略帶同情的看了顧雨桐一眼，退到殿外將此事吩咐下去。

    顧雨桐有些不解：“取花椒粒來做什麽？”

    “你長齲齒了。”朱佑樘答。

    “額……”這兩者有什麽必然聯係嗎？

    但很快，顧雨桐就知道這兩者之間緊密的關聯了。

    何鼎呈上來一碟花椒粒，朱佑樘取了一顆道：“張嘴。”

    顧雨桐當時就不淡定了：“哇！空口吃花椒。臣妾沒有這麽重口啊！”

    朱佑樘斜了她一眼，沒接她話，隻是道：“張嘴。”

    無奈之下，顧雨桐隻能不情不願的張了嘴。

    朱佑樘將那粒花椒放在她的牙槽上，然後吩咐她咬住，她照做了。可是還沒怎麽用力，從牙齦上傳來的疼痛給了她會心一擊。

    “不許吐。”說罷，還狀似不經意的瞅了一眼桌上擺著滿滿一碟的花椒，似乎是在告訴她‘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這樣一個淺顯易懂的道理。

    顧雨桐沒辦法，隻得用眼神狠狠的瞪著朱佑樘，宣泄自己的不滿。後者似乎也不介意，嘴角勾著笑意，坦然的迎上了她的目光。

    在她咬牙切齒與之對視了半柱香後，不知怎麽的，忽然覺得原本刺痛難忍的齲齒，似乎已經被花椒麻痹了……

    她該稱讚這真是古人的智慧啊！？

    朱佑樘觀察著她的麵部表情，知道牙疼想必是有所緩解，便開口道：“好了？”

    “嗯！”顧雨桐自己都沒想到這治牙疼的土方居然這般有效。將視線轉向桌上的海棠糕，剛想順手再來一塊，誰知朱佑樘卻先她一步開口：

    “何鼎，將這海棠糕撤了吧。”

    顧雨桐跳腳：“我這都還沒吃呢！”

    “你長齲齒了。”

    “可是我現在好了呀！”

    “那也不行。花椒隻是幫你緩解疼痛，若不多加注意任由其發展下去，你這顆牙就廢了。”朱佑樘向來好說話，但遇上顧雨桐身心健康的問題，立場堅定的穩若磐石：“你往後還是少吃甜食吧。我方才見你牙齦處也有些上火，都腫成那樣了，也虧你吃的下去。”7

    顧雨桐這段日子的確上火的厲害，她也試圖吃了些清淡降火的膳食，然而，卻每每看到好吃的東西，管不住自己的嘴……

    雖然知道朱佑樘這是為了自己好，可是還是作者垂死掙紮：“長齲齒也不能怪我呀！”

    “那怪我咯？”

    “……不是！你看，我們每天用青鹽擦牙，自然是擦不幹淨的。”

    “那不然呢？”

    “不然……可以用牙刷嘛。就是將鬃毛插在木棍竹柄什麽的，再用田七，金銀花之類的藥草混合薄荷做成膏狀，擠在鬃毛上擦拭牙齒……是不是比青鹽要好……”顧雨桐的聲音在朱佑樘的注視下從一開始的理直氣壯，變得越來越小，知道最後輕不可聞。

    －－－－－－題外話－－－－－－

    7。張後嚐患口瘡，太醫院進藥，宮人無敢傳者。院使劉文泰方受孝宗寵顧，忽得密旨選一女醫入視。帝親率登禦榻傳藥，又親持漱水與後。——《蒹葭堂雜著摘抄》陸楫。久違的更新，快誇我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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