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雨桐被他步步緊逼的沒了法子，隻得用力將他的手甩開，喊道：“對！”她的目光怒視著巴圖蒙克：“我不想在繼續留在草原了。在這裏的每一瞬都讓我倍感煎熬！”

    聽到這句話，不知道為什麽，巴圖蒙克緩緩地鬆了手。就好像一個犯人經過了數月的申訴，辯護，最終等到自己的死刑判決。分明知道自己的掙紮是那麽的無謂，但是知道結果的那一刻，依然是那麽的悲傷。

    “那麽我呢？”這句話沉重得曾經讓巴圖蒙克不知道如何啟齒，可是，在張玥伶即將離開他的時候，腦海中有這麽一個聲音叫囂著。叫囂著想要從張玥伶那裏得到答案。

    “你那麽想要回到他的身邊，那麽的厭惡草原。那麽我呢？我為你做過的一切在你眼裏都算什麽呢？”

    顧雨桐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她揚起頭，閉了會兒眼，腦海中卻像走馬燈般閃過她和巴圖蒙克的過往。而他們在餘杭的那段記憶，卻像是被灑了陽光般，暖洋洋的。

    其實他們都明白，那些幹淨的，美好的，沒有雜念的情感全都被他們留在了餘杭，沒有帶走。而這些情感會宛若被遺棄的金府舊宅一般，日漸衰敗。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顧雨桐的內心已經平靜。她蒼涼地看向巴圖蒙克，隻是輕聲說了四個字：“放過我吧。”

    放過我們吧。

    繼續強求，不過是彼此折磨罷了。

    或許，今晚並不是向巴圖討要雪蓮的好時候。

    或許，他們都應該給彼此一點時間。因為，她從來沒有見過巴圖這麽絕望的樣子。

    顧雨桐如是想著，轉身要離開帳子。

    然而電光火石間，她的手被向後一扯。毫無征兆地，她跌倒了一個堅實的懷抱中：

    “巴……”她甚至來不及發聲，炙熱的吻已經覆上了她的唇。她試圖抵抗，然而換來的卻是後者愈發猛烈的攻城略池。一股烈酒的味道充斥在唇齒間。

    巴圖的眼眸此刻已經覆上了一層情欲的陰影，而他本人仿佛早已失去了理智。

    然而，一切才剛剛開始。

    顧雨桐被猛地甩在了軟塌上，粗暴而又直接，仿佛是出於本能的獸性。他的吻星星點點地落下，此時的巴圖已經讓顧雨桐尋不得一點點熟悉的影子。那個樣子仿佛末日之前最後的狂歡。

    然而，還沒等顧雨桐來得及抵抗，身上的白綢就被巴圖蒙克盡數撕開，散落在了地上。她就這樣衣不蔽體地展露在他的注視下一覽無遺。

    此時她才反應過來，前所未有的害怕席卷著她。她試圖用手遮擋，卻是徒勞。不知什麽時候，眼眶中的淚水已經止不住地落下。她用近乎於乞求的口吻道：

    “巴圖，不要這樣……求求你……”

    然而此時的巴圖仿佛什麽都聽不進去，他眼神一暗，伸手將顧雨桐的雙手鉗製過頭頂，俯下身去，氣息噴在顧雨桐的耳垂，讓她不由自主地顫栗了起來。

    他吻了吻她的耳朵，又將滑落在顧雨桐臉頰邊的淚水盡數吞了下去。

    顧雨桐努力地蹬著腿，卻很快又被他控製。

    “巴圖！……不要讓我恨你！”

    這個時候她能想到的卻也隻有這句話了。

    “那你恨我吧。”他附在她耳邊道，眼睛裏卻是她看不見的蒼涼：“總好過，從今往後我們再沒了幹係……”

    若能讓你記著我，便是恨也是值得的。

    總好過你此番回到大明，便徹底將我忘了，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那對我而言，才是比死亡更難受的事啊！

    顧雨桐依然頑抗著，眼中的淚越積越多，卻被巴圖一個個吻所吞沒。直到刺痛貫穿全身，顧雨桐身子一僵，仿佛終於等到了死期，眼睛裏的光澤也暗淡了。

    她不記得後來究竟發生了什麽，不知道是自己不願意記起，還是真的睡暈了過去……

    不論是何種原因，她隻覺得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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