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狀元郎的糟糠妻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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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如琢到來的時候,容瑾正拿著一把小剪子,坐在窗邊剪花枝。

    這是顧如琢到容家後,第二次見到容瑾,兩次都是在容瑾的書房。第一次,他太緊張了。這一次,顧如琢卻注意到,容瑾的書房裏,書房外,擺著許多花盆。有的空著,有的種著花草,盡管是在寒冬,並不如何繁茂,卻獨有一種勃然生機。

    容瑾慢慢剪完,示意他去看桌上的匣子。

    顧如琢走過去打開,裏麵是一摞一摞的宣紙。他遲疑著抬頭看向容瑾:“姑娘,這是?”

    容瑾淡淡道:“這是我近些日子的課業,你拿回去看一看。過兩日,我要帶你去見我師父。”

    顧如琢一下子怔在了原地,感覺一股熱血湧上了頭頂,幾乎有些手足無措。

    容瑾納悶兒:【係統,你看男主是不是臉有點紅?】

    【大概是知道這麽快就能去白鹿書院讀書,激動地吧。】

    “這,會不會,太過倉促了?”

    “讀書之事,自然是越早越好。”容瑾難得長篇大論:“盡管我托了師父給你一個機會,可若是你過不了師父那關,師父也不會舉薦你進書院的。我給你的這些課業,你這兩天要好好看。”

    容瑾說完,看著顧如琢的反應,皺了皺眉:【係統,我怎麽看他好像有點懵,他不會真的是不學無術吧?】

    【怎麽可能,人家可是神童,以後連得三元的狀元郎呢。怎麽可能連一個小小的考核都過不去。說不定是覺得你小瞧了他。】

    容瑾想想也是,再不濟應該還有主角光環嘛,於是放下心來:“我知你平日裏讀書刻苦,但是這些課業上有老師的批注,多少有些用處。”

    顧如琢低下頭,悶聲應下:“是。”

    顧如琢離開後,容瑾琢磨了一下:【我看他好像真的有點不高興。】

    係統:【那麽多考前複習資料,誰能高興得起來呢?】

    【也是。】容瑾想到自己每天功課的數量,心有戚戚。

    ……

    顧如琢抱著匣子回到小樓,關上門,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臉。

    自己真是,鬼迷心竅了。怎麽會那麽想?

    他慢慢等臉上的溫度降下來,看向桌上的匣子,心中平定下來。

    他自己也是讀書人,知道這個名額來的有多不容易。絕不能辜負了姑娘的一番心意。

    深夜,小蓮手中提著燈油盒,輕步走進來:“少爺,天這麽晚了,早些睡吧。”

    顧如琢放下手中的宣紙,揉了揉有些昏沉的腦袋。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我見姑娘書房裏有許多花盆,都是姑娘自己養的嗎?”

    “是啊。”小蓮答道:“姑娘很喜歡花花草草。”

    顧如琢輕聲說:“我看其中名貴的品種並不多。”

    “我家姑娘就是不愛養名貴的品種。姑娘說了,名貴的花草,自然有別人精心照顧。姑娘自己養的,大部分都是路邊或者花攤上撿回來的,奄奄一息的那種。”聽得出來小蓮很是驕傲:“我家姑娘可心靈手巧了。就沒有我家姑娘養不活的花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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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sp;   顧如琢想起自己剛剛看到入迷的文章。

    字跡清朗雋秀,頗有風骨,內容更是文采斐然,見解深刻。

    以往,他雖不說,心中卻對自己的文采學識頗為自傲,殊不知,一個比自己更小的女子,就有如此功底。實在是叫他羞慚。

    顧如琢小心地將桌上的宣紙收進匣中:“姑娘是不是很喜歡讀書?”

    “是啊。”小蓮幫他收拾桌上的筆墨:“姑娘從三歲就啟蒙了。一直到現在,多少年,每日都要花足足四個時辰念書寫字,從沒有中斷過。有時候,白日裏有事耽誤了,晚上也要補上的。”

    顧如琢心中更是感慨萬分。就算是男兒,又有多少人能做到每日四個時辰,從不中斷呢。

    小蓮將桌麵上收拾地幹幹淨淨:“少爺要睡了嗎?”

    顧如琢低聲道:“別叫我少爺。我也不是什麽少爺,不過是姑娘的仆從罷了。”

    “我們是仆從,您可不是。”小蓮笑的促狹:“如今叫少爺,再過兩年自然就不叫少爺了。”

    偌大的容家已經傳遍了,容瑾從奴隸集市上買回來一個翩翩美少年,不僅給他療傷治病,還帶著他住進了自己的院子。

    下人們對他的身份多有揣測,無論是哪一種,都離不開和容瑾的曖昧。

    顧如琢快步走出來書房:“我要睡了。”

    如果仔細看,應該能看出一點落荒而逃的意思。

    ……

    三日後,容瑾叫來了顧如琢:“看完了嗎?”

    顧如琢姿態恭敬,卻又不顯諂媚:“回姑娘,看完了。”

    容瑾滿意地點點頭:“我帶你去見我師父。”

    【主角就是不一樣啊!】容瑾在心中讚歎道:【這三天把那麽多內容都看完了,不知道熬夜到幾點,竟然沒有黑眼圈!】

    係統讚同:【確實。】

    兩人同乘一車。隻不過容瑾在車內,顧如琢坐在車轅上。

    這實在是一件慶幸的事。因為顧如琢坐在車轅上吹著涼風,想到一會兒要見容瑾的師父,就覺得心跳的很快。如果真的和容瑾一起坐在相對狹窄的車廂內,估計他會腦袋一片空白,把以前學的東西全部忘幹淨。

    戴府的管家早就在門邊等著,微笑著將兩人迎了進去。

    容瑾對這位中年管家也很熟悉,冷若冰霜的臉柔和了幾分:“羽伯。”

    到了一扇小小的拱門前,戴羽停下來腳步,笑道:“姑娘,老爺吩咐過了,隻準這位少爺進去。”

    容瑾點點頭,留在了原地。隻有顧如琢跟著戴羽進去了。

    容瑾對戴府熟得很,孤身一人也沒任何不自在的地方。正打算找個舒服的地方坐一會,他就看一個青年從繁茂的花木後走了出來。

    青年器宇軒昂,相貌清俊,眼中飽含笑意:“師妹。”

    容瑾驚喜道:“師兄,你遊學回來了?”

    “是啊。昨天剛回來。”戴承霖走過來,摸了摸容瑾的頭發:“一年多未見師妹,長高了不少。”

    戴承霖是戴珣安的幼子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也是容瑾的青梅竹馬。

    容瑾是個男兒身,卻是女兒身份。他家裏堂兄弟各個恨他入骨,外麵的男子也不可能和他接觸。所以,戴承霖是他過去十幾年,身邊唯一一個年紀相仿的同性朋友。

    更別說戴承霖年長於容瑾,才德俱佳,性情平和,平日最是照顧容瑾。所以容瑾一直很崇拜信任他。兩人的感情極好。

    “去師兄的院子裏坐坐?”

    容瑾稍微有一點猶豫,師兄的院子離這裏有些遠。

    “師兄給你帶了許多有趣的小東西。”戴承霖暗暗掃了一眼周圍,沒有人,於是悄悄貼近容瑾的耳朵:“我叫人買了的綿玉齋的雪綿糕。”

    容瑾抬頭,一本正經:“許久不見師兄,不如就去師兄的院子裏坐一會兒吧。”

    原主很多習慣愛好都和容瑾很像。比如說,他們都喜歡花草,都喜歡吃甜。

    不過容瑾是坦蕩蕩地愛吃甜食,但是原主不一樣。他可能是盡力想在這些細節上,規避自己任何顯得女氣的習慣,所以稍微長大一些後,就不再表露出對甜食的偏愛。

    但是戴承霖知道這個秘密。他經常找各種理由,悄悄帶容瑾去吃。容瑾在他身邊,也不再掩飾這一點。

    戴承霖出去遊學了一年,容瑾就足足有一年沒吃過綿玉齋的點心了。不提還好,一提容瑾就饞的不行了。

    年紀大了,就算是親兄妹,也要避嫌。何況是師兄妹。所以他們沒有進屋子,隻坐在院子裏說話。

    戴承霖叫人把買來的點心端上來。

    容瑾墊著手帕拿起來一塊,優雅又迅速地吃起來。

    戴承霖笑道:“整整一斤,都是你的。不用吃的這麽急。”

    剛說完,容瑾就噎住了。容瑾一邊努力下咽,一邊惡狠狠地瞪戴承霖,戴承霖忍笑,他順手拿起茶盞,遞到容瑾嘴邊。容瑾連忙低頭喝了一口,才將嗓子裏的糕點咽了下去。

    看容瑾一雙桃花眼大睜著怒視他,戴承霖突然就覺得心裏緊了一下。他連忙低下頭,賠笑道:“都是師兄的錯。”

    容瑾其實也知道這事不怪他,隻能怪自己。擺擺手,還沒說話,容瑾就看到戴承霖收起來了臉上輕鬆的笑,擺出一副麵對生人,溫潤如玉的模樣。

    容瑾回頭,看到顧如琢正站在院外。

    容瑾站起身,聲音略帶急切:“如何?”

    顧如琢垂下了眼睫,平靜道:“僥幸通過了戴老的考驗。”

    容瑾臉上輕輕浮起一個笑:“師父向來嚴謹,他看重的人,俱是真才實學,沒有僥幸的。”

    容瑾轉身,對著戴承霖:“師兄,我去拜見師父,就回家去了。”

    戴承霖將桌上的糕點盒子扣好,遞給容瑾:“拿回去吃。”

    容瑾接過盒子,和顧如琢一起向外走。

    顧如琢走到拐彎處,回過頭,看到青年仍然坐在原地,目光落在容瑾的背上。見顧如琢回頭,青年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眼中沒有絲毫的笑意。

    作者有話要說:  打滾求評~

    我自己捉了個蟲,重複點進來的小夥伴抱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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