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狀元郎和他的糟糠妻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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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瑾真的沒想到,戴承霖來找他,會說出這樣一句話。

    容瑾智商正常,不是偶像劇裏的傻白甜,他不會天真驚訝地問“你說什麽呀”或者“師兄是什麽意思”。他很明白戴承霖這句話的意思。

    過去和戴承霖相處的種種細節一下子衝進腦海。那些以各種名義送到府中的糕點蜜餞兒;外出遊曆時從不間斷的信和禮物;戴承霖看他的時候,格外柔軟的眼神……

    容瑾臉色一白,向後退了一步:“師兄。”

    戴承霖看著容瑾的反應,突然笑了:“不用說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他確實挺不錯的。”戴承霖的語速很快,他似乎有點怕容瑾開口,不去看容瑾的眼睛,嘴邊強撐著笑:“在書院裏我觀察過顧如琢。他很有才華,品行也不錯。我這次來,原本是想來恭喜師妹的,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說出這種話。你隻當我昏了頭,開個玩笑吧。”

    容瑾沒有順著戴承霖給的台階下來,他打斷了戴承霖的掩飾和強撐:“師兄,是我的錯。”

    容瑾在知道戴承霖的心思之後,他捫心自問,絕不能說自己是清白無辜的。他和戴承霖之間的相處方式,若他們是師兄弟自然無妨,但若是換成師兄妹,就遠遠超出了該有的界限。

    他知道自己是男兒身,但是戴承霖不知道啊。長此以往,生出情愫也是人之常情。

    是他太自私了,一心隻想著這是他唯一信任又親近的同性朋友,沒有把握好和戴承霖相處的分寸。

    容瑾從沒覺得這麽愧疚和自責過,他狠狠閉了一下眼:“師兄,是我對不起你。”

    戴承霖聽了容瑾的話,他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空白。然後,他無奈地笑起來,比剛剛強撐的笑,多了幾分真心實意:“師妹,你是不是以為,是你在我們相處的過程中給了我那方麵的暗示,所以我才會心悅於你?”

    “不是的。”戴承霖將視線轉開,透過窗子,看窗外栽種的一棵桂花樹:“其實我一早就知道,你待我親近,不過是拿我當兄長看,並無他意。我們之間相處過於親近,其實不合適,但我私心太重,明知你沒意識到,卻不曾提醒過你。”

    容瑾張口想說什麽,戴承霖對他搖了搖頭:“師妹,聽我說吧。也許,我也就這一次,和你好好說話的機會了。”

    戴承霖看著容瑾,想擺出一副釋然的模樣,但笑意卻哀傷:“你真的不用覺得愧疚。我跑到這裏來,貿貿然跟你說出那些話。其實我自己知道,我是不願意的。如果我真的願意入贅,為什麽這麽多年,我守著你這麽多年,都沒有下定決心和你說呢?”

    “我總覺得,我還有很多時間,很多機會,來猶豫,來抉擇,來打動你。”戴承霖忍不住別過臉,不想讓容瑾看到他那一瞬間的失態:“我太高高在上了,所以注定得不到我想要的。”

    這一日,戴承霖說了很多話,有的條理分明,有的顛三倒四。

    可再多的話,也有說完的時候。

    走到庭中,他抬頭看著之前在花廳,就透過窗戶看到的那一棵桂樹:“庭中桂樹長得極好,師妹贈我一枝桂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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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瑾點點頭,踮起腳,仔細找了很久,終於選中了最欣欣向榮,最好看的那一枝。

    戴承霖珍惜地將那一枝桂花放入了袖中。

    容瑾一直將戴承霖送到了大門外。

    戴承霖含笑看著容瑾:“我將給師妹的新婚賀禮,留在了廳中。師妹婚禮那一日,我就不來了。”

    “阿瑾,我走了。”

    ……

    庭中有奇樹,綠葉發華滋。

    攀條折其榮,將以遺所思。

    馨香盈懷袖,路遠莫致之。

    此物何足貴,但感別經時。

    ……

    容瑾知道,這一日之後,他和戴承霖再不可能像以前一樣相處。這個陪伴他多年,如兄如友的人,他終究要失去了。

    來到這個世界後,他一直做得很好,無論是性格還是言行,都和原身有一種非同尋常的契合。這麽久過去,從沒有人發現過他和原身的不同。但他自己心裏留著一根弦,並不覺得自己就真的屬於這裏,一直提醒自己,我隻是為了完成任務。這是他第一次強烈地感覺到,原身已經成為了他的一部分。他已經分不清楚,哪些是原身的記憶情感,哪些是他自己的。

    這也是他自己的人生。

    ……

    盡管是容瑾和顧如琢要成親,但這場婚禮好像沒顧如琢什麽事一樣。

    他照常每天去書院。

    這天,顧如琢從書院回來,路過花廳,就看到雙雲一臉焦急地守在花廳外,時不時湊到窗戶那裏偷偷看一眼。

    顧如琢走過去:“雙雲姑娘,發生什麽事了嗎?”

    難道容八她們又來找姑娘的麻煩?

    雙雲正急的團團轉:“姑娘一個人在花廳裏喝酒,不叫我們進去。”

    雙雲想起容瑾對顧如琢非同尋常的厚待和寬容,頓時眼前一亮,央求道:“顧少爺,姑娘一向待你寬厚,要不你進去勸一下姑娘吧?我實在是放心不下。”

    顧如琢想也沒想,就應下了,問道:“姑娘在裏麵待了多久了?今天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雙雲急的眼裏都有淚了:“今天戴少爺來過了,和姑娘在花廳裏說了會兒話。他走後,姑娘就把自己關進了花廳,要了很多酒進去,一直在喝,差不多都有一個時辰了。”

    打開花廳的門,裏麵的酒氣撲麵而來。顧如琢心裏擔憂更深:這是喝了多少?

    他走進去,看到容瑾背對著他坐在桌旁,頭也沒回,神智似乎還很清醒,吐字也很清晰:“我說我隻想一個人待著。”

    顧如琢隻當沒聽到,他走過去,將容瑾腳下躺著的好幾個小空酒壇拿到一邊去,以免容瑾踩到摔倒:“姑娘再喝就要醉了。”

    “這酒太淡。”他不肯走,容瑾竟也沒生氣。他手裏拿著一個酒壺,軟軟抱怨道:“喝多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少也醉不了。”

    顧如琢知道容瑾已經醉了。

    若是還清醒的時候,容瑾怎麽也不會這樣說話。更別說這些日子,容瑾為了叫他徹底打消留在容家,給容瑾當牛做馬的念頭,一直都待他非常冷淡。

    容瑾“啪”一下,狠狠把酒壇磕在桌子上:“你要麽陪我喝酒,要麽就滾出去。”

    顧如琢淡定道:“一個人喝酒有什麽意思,我陪姑娘喝吧。但是姑娘也說了,這酒太淡,姑娘想喝得盡興,我去給姑娘換些更烈的酒來。”

    容瑾覺得顧如琢說的有道理,點點頭:“好,快去吧。”

    顧如琢走到門外,招呼雙雲。

    雙雲剛剛躲在窗邊,已經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於是怒視顧如琢:“我叫你進去,是希望你勸姑娘別喝了。”

    顧如琢輕聲道:“去取些酒壇,裝上水送過來。”

    雙雲一怔,猶豫道:“萬一姑娘發現了……”

    “不會的,姑娘已經喝多了。分不出來的。”

    很快,裝滿了水的酒壇就送到了花廳。顧如琢將其中一個打開,遞給容瑾:“姑娘,酒來了。”

    容瑾拿起來,喝了一口:“這個也淡。”

    顧如琢一本正經地跟他解釋:“這酒隻是喝著淡,但後勁大。”

    “是嗎?”容瑾相信了,在他的潛意識裏,顧如琢是個不會騙人的好孩子:“那我再喝一點試試。”

    容瑾抱著酒壇,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了一會兒,他的身體開始往下滑,最後慢慢就趴到了桌子上。他趴在自己的袖子上,抬眼看顧如琢:“我覺得我好像醉了。”

    顧如琢溫聲道:“那我送姑娘回屋裏休息吧。”

    容瑾的聲音很溫吞,帶著一種酒後特有的含糊:“我不想出去。”

    “那姑娘就在這兒休息一會兒吧。”

    容瑾遲鈍地點點頭,慢慢閉上了眼睛。

    等到容瑾安靜了好一會兒,顧如琢覺得他大概睡著了,試探著輕輕拉了一下他的袖子:“姑娘?”

    容瑾突然喃喃著說了一句話。

    雖然他說的很快,趴在袖子裏聲音也含糊,但顧如琢聽清楚了。

    他說的是:“師兄,我對不起你。”

    作者有話要說:  我發現師兄的人氣很高,哈哈哈哈,但是我的cp是絕不會動搖的。【冷酷】

    這個故事其實是有一些很隱約的伏筆的,不知道大家會不會發現。不過伏筆很含糊,沒有看出來也很正常啦。

    顧如琢也很慘,好不容易出現又是情敵虐心。

    最後,感謝誒嘿,醉花陰,嚕嚕,曦曦,年少如詩如歌的地雷;還有不風,久微,曦曦,哎呦大萌萌吖,逍,和一位沒有名字的小天使的營養液;以及,多謝大家的評論,收藏和支持呀。我會繼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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