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五 飛鷹掠穀回新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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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巒合翠,日隱輕霞。

    一縷霞光從君心湖東麵飛掠而來,照在湖西麵的山嶺的風箏上,讓風箏披上一層金衣。

    花如瘦與宋之筌同立與山頂,眺望遠方。昨夜他們商談,決心過來看君心湖底是否有花神真容。他們知道,這絕不是木啓筠可以隨意構造出來的,一旦成真,他們的下一步計劃也就更清晰了。

    宋之筌端詳這隻機關風箏,嘖嘖稱奇,風箏十分簡潔,卻包羅萬象。花如瘦拍了拍他的肩膀,挑眉笑道:“要不要一起?”

    “這隻風箏能承受我們兩人的重量嗎?”宋之筌凝眉,思索道。

    “若這隻是如同的機關風箏,我怎麽敢讓你上場呢?你要相信你家小箏,這樣特製的輕翼風箏,可以承受至少三個人的重量,不必擔心啦,我們開始吧,族比快要開始了!”

    “嗯。”宋之筌頷首,與花如瘦一同扶乘上風箏。

    兩人一用力,向下俯衝,風箏滑翔而起,乘風而動。

    這一刻,風起霧湧,整個世界都在他們身下,湖水呈映天空的澄碧,水天已是一色,無法辨別,不知他們是遊於天空之湖中還是飛於碧湖之上。

    涼風散來,一陣涼意席卷全身,夏晨之美無比愜意。大風箏俯衝貼近水麵,花如瘦可以看清兩人的水中倒影,君心湖清澈如鏡,仿佛可以一眼看到底,又看到自己清澈的心。

    “往上!”花如瘦一呼,兩人手臂推力往上衝去,風箏飛翔對於他們來說並不嫻熟,掌握起來頗為艱難。君心湖十分寬大,他們飛下來才飛了湖麵的十一。風箏升高,愈來愈高,仿佛底下有人牽引這隻風箏,將它放飛,他們的視野擴大數倍,直到君心湖全貌都收入眼中,他們呼吸一滯,不止是為君心湖如翡翠玉石般樸實純靈的美,更是為他們所聽說的、所看到的而震撼。

    木啓筠沒有撒謊,湖底是一尊麵朝碧穹的花神神像,花神雙手交合,睜眼微笑,一副祈禱的模樣,而樣貌儼然是花如瘦如今的樣子,神像全身覆蓋全湖。

    神像沉於湖底,與這裏融為一體,這絕不是一時就可以做成的。

    鬼斧神工,絕勝自然的人力,他們在高空俯視,極為驚心動魄,如同山河般的壯麗,納入眼中,又仿佛是一幅天地畫作,精美絕倫,驚豔十足,飛於天空之中,花如瘦再次與神像瞳孔對視,神像似乎早在湖泊形成前早已雕成,湖水注入,成泊百年,湖底水草青苔蜿蜒神像之上,仿佛是神像的綠衣,石中眼珠此刻更為逼真,透過層層水波,直視花如瘦,直透她的心靈。

    花如瘦驀然感到一股神秘而強大的吸引力,仿佛要把她扯落下風箏,一息過後她才穩住心神。

    宋之筌見她恍惚回神,關切問道:“怎麽樣?你沒事吧?”

    隻見花如瘦露出迷茫的微笑,眼中半清明半迷惘,輕聲喃道:“沒事。我隻是感覺要卷入一樁極神秘的事中,在照魂島的糾殺與殘圖有關,更與花神有關。殘圖直指機關城所在,機關城藏有花神秘辛,加強木啓筠給我的一份殘圖和我放在源衣那處的殘圖,我占了一半,這場迷局我即使不明朗也有了二分之一的優勢。那麽接下來的鬥爭就應該在不久後的花蕭結姻大典,屆時該來的人都會到的,仙主宗的人想必不落於人後。”

    “隻是他們不曾想到我還未死,我還要給他們一份天大的驚喜呢!”花如瘦轉而露出殘忍的冷笑。

    這種冷意仿佛可以凍結天地山川,其他人若是看到必定會被觸及傷害,而隻有宋之筌無動於衷,眸色複雜,她等一天太久了,她即使不會再造殺孽,也不會放棄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她這短短一生受了如此多苦,坎坷至今,若能已殘忍了此事緣,解了心頭事,對她來說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隻要她想做的,他必定會全力支持、守護她,達成多年夙願,這是她唯一可以為她做的事,他們即便隻有朋友、兄妹的緣分,他也會不顧一切替她開路。

    “這便好了,湖神像驚為天人,人為之力必有源頭,隻能在機關城中一探究竟了,才可解心中疑惑。你此前說內力被封,今又回複,可有思緒?”

    花如瘦搖搖頭,“我隱隱感覺是沈念深一刀一藥刺激了我體內封存的力量,但我無法完全求證,隻有去找呢你一伸手了。族比快開始了,我們飛過此湖到達彼岸落下吧。”她望著霞光目凝堅定之色。

    宋之筌卻搭上她的手,微聲暖暖:“不必著急,我們看一下日出。多久了,我們沒有聚在一起享受這樣清閑的時光,你連這日出的片刻也吝惜給我嗎?”他在乞求,也許這是最後一次了。

    花如瘦無法不動容,看著宋之筌明澈的雙目,映出片片霞色,朝霞映日,她心中一處悸痛,一痛之下又見宋之筌望向東方,她仿佛錯失了什麽重要的東西,再也找不回來了。看著宋之筌明眸凝注,她嘴角勾起,摒棄內心雜念,傾心享受。

    她調試了大風箏,使風箏可以恒飛於空中,她愛撫地摸了摸風箏,風箏的飛翔可以說是木啓箏夢的放飛。

    晨曦時刻,風生水動,湖麵漣漪已微不可察,隻有清澈綠波與青山相影。遠處山脈逶迤綿動,雲靄深處一輪紅日緩慢升起,霞光更盛,那是世間無可比擬的美景,兩人心潮湧動,高空觀日,不比平地覽日,這一刻世界都在他們身下。

    隻有太陽,隻有永恒的太陽可以與他們齊平,初日悸動心弦,那初日宛如初升的雞蛋,一層層剝開,可愛動人,又是人心底的希望,從心湖中撈出,還有什麽能阻擋這萬丈霞光,它直擊心弦,觸動人內心最柔軟又最美好的東西,這一幅美景會印在他們心中,永生難忘。

    湖岸,彼岸,何曾遙遠?

    族比已經開始,花如瘦與宋之筌吃過早膳才過來。花如瘦一襲青淺水衫,宋之筌仍是往日華服。他們姍姍來遲,不過是因為高手對決往往在精彩的最後。

    族比有木氏大量年輕驕子參與,層層篩選,共同較量,也算公平。族比共有五大試煉,與機關術構造理念使用有關係,需要很高的悟性。木啓箏與木啓筠一路過關,刷下一個又一個對手,木啓箐在第三關試煉敗下來。第四關試煉,是比誰的機關物更為高明,兩人機關物各作比拚,操縱者不必親自上台。幾番較量後,隻剩下木啓箏與木啓筠,木啓筠傲然一笑:“啓箏,你我可以直接進入下一個試煉比拚,何不比拚一下各自機關物的強弱呢?”

    “好,我正有此意。你我好久沒有較量了,這一次一定要酣暢淋漓!”木啓箏爽快笑道,赫然不懼。

    石台上,兩人的機關人各立一邊,木啓箏和木啓筠兩人坐在台下操縱機關。

    木啓筠的機關人全身金剛木,極其強韌,堅不可摧,腳下的雙輪,使它移動更加迅速,身手靈巧宛如人體,但更不及木啓箏的機關人的驚愕,他用的是真人機關做成的機關人偶,雖有血肉,但無靈智,身體被掏空安上精密的機關,雖是死物,但機關人偶目光如炬,宛如活人,即便不及金剛機關人堅韌,靈巧度絕對勝過一籌。

    觀看的人中不少人驚歎又驚呼他竟用死人作機關,兩種機關人都是無須刻意操縱之物,但落在木啓筠的眼中,他也不由得凝眸驚歎:“死人機關,他竟能做到如此地步!”

    饒是木啓筠高傲殘忍,在這一點上也猶是不及木啓箏的十分之一就憑這一點,木啓箏也可以立足立威。

    觀戰的花如瘦和宋之筌倒沒有多少驚訝,他們早知事緣,花如瘦心道:“要是當時我死了沒被他救,興許他就會把我做成機關人。”

    想到這一點,她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木啓箏一麵溫柔,一麵殘忍,和他年少時候有很大關係。

    機關聲震,靜立不動的兩座機關人露出猙獰的麵貌,宛如人一般比拚打鬥起來。拳腳相加,絲毫不遜於武林高手的激烈比拚。

    金剛機關人一拳揮下,如泰山壓勢,機關人偶輕巧避開,因著這人生前的肉體記憶做出巧妙回應,又打出一套早已設計好的拳法,金剛機關人堅不可摧沒有穴道筋脈幾無弱點,但有一點最為致命,它畢竟是機關,拚接組成,必有一個核心點被保護起來,這是木啓箏製勝的關鍵。

    機關人偶打出流星飛拳對金剛機關人沒有傷害力,機關人偶手指處釋放出一種淡黃色霧氣,這並不是迷惑金剛機關人的,它不是人,沒有眼睛鼻子,根本看不到嗅不到,但可以鏽住它,使它動作慢下來。

    就是此刻,機關人偶射出數支長針,往金剛機關人心口射去,即使木啓筠造詣非凡,也比不上木啓箏可以一眼看破,長針破刃,穿透了金剛機關人最核心處,隻是瞬間,金剛機關人便瓦解了,散落了一地,任任何人看了都會心疼的。

    機關術的至高境界便是以機關代人,以人融機關,不須操縱,隻要觸動某個地方,就如同人一般,而木家至今也隻有少數幾個人能達到,木啓箏算是一個。單憑此一戰,就可以奠定他在木氏族人心中的地位。

    木啓筠起身向木啓箏抱拳一拜:“此戰,是我輸了。但還有最後一個試煉''''我們進入迷宮試煉,再一較高下吧。”

    已過午時,迷宮試煉洞機關重重,木啓箏、木啓筠分別進入出口和入口隻有一個人誰先出來誰就贏得族比,成為下一任木氏族長。

    這個迷宮試煉洞生死不論,對於腿腳靈便的木啓筠優勢較明顯,所有人隻能在外等待結果。

    烈日高懸,灼燒每一個等待的人的心連婉緊咬雙唇,期待先出洞的人是木啓筠,她為了連家崛起而放手一搏,木氏勢力雖不及萬花門,但也絕對不弱。

    黎洵善也在等待,她心中有許多迷惑,關於芳離,可是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木啓箏接納了她,他對她雖說不上喜歡,但他帶她很好,不須承諾和鏗鏘的誓言,彼此交出真心,撮合他們的卻是芳離,芳離似乎也心係他,她有時看他也是和她一樣戀戀不舍的目光,但芳離卻毅然將他推給了他,她很感激,也僅此而已。

    不知過了多久,烈日灼陽也轉入涼月疏星,洞外眾人也依然不曾散去再焦急也不能衝入洞中去查看,也不敢走動半步。

    終於洞口一個黑影出現,一個推著輪椅緩緩出現的人占據了他們全部的視線,花如瘦則忍不住掩嘴去看。在火光照耀下木啓箏看上去很疲憊,麵容淡漠,身上破損帶血的衣衫又告知他們,他剛剛經曆了一場慘烈的戰鬥,他輪椅上的眾多機關也已用盡。

    木啓箏並沒有向他們走過來反而是在洞口等待,等待木啓筠的出現,這種等待無關輸贏,隻是內心一種無法抗拒的信念,誰也不知道他、他們在洞中經曆了什麽。

    木啓箏一如既往的從容冷靜點但此刻看去比往常又多了一些不可描述的生動。

    一向狂躁的連婉望著洞口竟有一絲絕望,她本該希望木啓筠早點出現奪取勝利才好,但她現在隻希望木啓筠能平安出現她內心積壓的愧疚和那一點點微不可察的真情快吧她壓得透不過氣來。

    這一刻,有些微妙的變化不可言說,競爭對手之間的隔閡終因血脈情緣和信念相通而打破。

    木啓筠終於出現,他踉踉蹌蹌扶著洞壁走出來,走到木啓箏麵前俯下身擁抱了他一下又鬆開,推著木啓箏走到族長木之築麵前,釋然一笑。

    木氏新族長,木啓箏。族長木之築呼令,確定下來。

    族人歡呼雀躍,歡歌勁舞,連婉衝入木啓筠的懷抱,抱緊他,喃喃說著什麽,兩人會心一笑。這兩人之間,總還有那麽一絲真情,在一切算計之後燦爛如初。看到這些融洽的情景,花如瘦終於確定她可以離開了。

    離開的時候,沒有人相送,隻有宋之筌陪她離開。

    站在鳳凰穀的穀口,已是第二日的上午,一陣飛鳥掠過,驚林飛羽,鳴聲穿越長空,有人在張望,共同的遙望也隻有那麽一瞬,此一別,今後也許不會再相見。

    花如瘦一吹口哨將風鶴招來風鶴飛落在她手中,花如瘦輕輕撫摸一下,看著這個新得的寵物,宋之筌一見便明了,笑道:“木啓筠的愛寵風鶴竟落到你手裏了!”宋之筌背著折疊的機關風箏,看著風鶴。

    “還有他給我的殘圖,他想去機關城,我屆時用風鶴聯絡他。”

    緩緩走出鳳凰穀,一切都在身後,從此這裏與她再沒有任何關係。現在花如瘦迫不及待要去潭心居見紀源衣,他們出穀後先去潭心居商量一些事。

    越走近潭心居,花如瘦的表情就越不自然,她有時攥緊衣裙,故作模樣左顧右盼。

    潭心居,與竹相居,翠竹紫竹環繞,位居潭心居唯有一條木索橋同樣那一處,走過顫巍巍的木索橋。

    走入林中,一陣悠遠清澈的簫聲從不遠處傳來,沒有悲傷隻有清淺輕快的歡意,吹奏的是花如瘦在九伏山初跳呢曲子,是紀源衣的簫聲。

    漸漸他們看到潭心居的木門,看到早就等待在那裏的兩人,其中一人一身清爽的白衣,看到這裏花如瘦已經忍不住,她漸漸跑起來,朝紀源衣飛奔過去,彼此渴望的身影,彌泛在心中的愛意已如洪水一發不可收拾。

    遙遙數步,竟如此漫長,這淺淺塵世,他們曾在陰陽混沌裏淌過,共同生死作戰,再沒有誰比他們更熟悉彼此的心靈。

    簫聲止,紀源衣卻愣住,被花如瘦懷抱著,他身子較她高大許多話本該是由他抱住她的,心下驀然升起一股不知所措的歡快,從他出生至今曆經多重生死劫難,卻從未有一刻像這般心花怒放仿佛是寧靜花田開出第一束的欣然,片刻之後紀源衣才抱住她的輕喚道:“阿瘦。”略有蒼白的臉上露出一彎似明月的笑容,動人至極。

    “源衣,”花如瘦親昵喚他,“為著這一刻經曆再多的磨難我也不懼不怕。我已化鷹而來,便要乘風而去,我終於找到了屬於我的風,這輩子''''最是有幸碰上你。”她從未說過如此情話,紀源衣也從未聽過一個女子對他說過如此動人的情話。擁抱她的一刻,他仿佛擁有了全世界,此生,惟爾,足矣。

    “我也是,阿瘦。”

    他們傾情相擁這個擁抱是那麽的旁若無人。她的紅豆耳環如她純美的笑靨一般動人。

    不遠處的宋之筌也隻是微微一笑。

    進入潭心居,紀明衣居所澄屋,花如瘦也了解了紀源衣的傷勢已大好,差點要親自替他查看一番。他們又像在九伏山的時候有點鬧,可是卻又多出不同的情愫,他們心中分明,卻隻是微笑不語。

    午時用餐,花如瘦掌勺烹飪了幾道菜肴,略備薄酒,他們四人便暢聊起來。宋之筌和紀氏兄弟聊的歡暢,花如瘦平插一句:“我說那天在揚州源衣和宋之筌那麽熟稔,原來你們早早便相識了。比鄰而居,宋之筌你居然隱瞞不說。”她略鼓腮,佯作不悅。

    紀明衣端揚酒碗,溫和笑容,宛若長者,聲音微沉:“我讓宋兄隱瞞下來,我怕他那個大嘴巴一說起來就沒完沒了,你也是知道的,我可不想讓他泄露什麽。如若阿瘦你不高興,我自罰一杯。”

    “是我該敬先生一杯,一同幹了。”兩人碰杯一飲而盡,花如瘦猶顯一股不讓須眉的豪氣,紀明衣看她如此豪邁,不由得點頭,目露讚揚,指著她道:“這個女娃很是豪氣,我家源衣眼光不差啊。他總是亂跑,最令我頭疼,長兄如父,我擔心不少,如今有個人陪著他跑,我倒也寬心放心了。”

    聽紀明衣如此說,花如瘦與紀源衣兩人互望一眼,小兒女般羞澀一抿,又笑出聲,模樣十足可人。

    紀源衣很是傲氣,昂著頭道:“我的眼光又豈會差?我和阿瘦都是萬裏挑一的人,如今又萬裏挑一聚到一起,豈能不倍加惜取?往後她去哪我便去哪!”

    幾人哈哈大笑。

    一頓酒肉過後,便說到正事了。紀源衣身上的物件早在潭心居放了些時日,一些東西也不是秘密了,紀明衣也不是外人,花如瘦索性與他們說起往後的計劃,拿出另一份殘圖。機關城的事情稍作解釋,花如瘦又說回自己的事情。

    “我落崖事被沈念深用不知何物的藥茶封住了我的內力,近日內力回複,十分詭異,還有一股不知名的異香,我今日戴了香囊才稍稍遮掩,更重要的是我曾經荼家族印‘玖’也消失不見了。”花如瘦折起袖子,腕上原來有的族印記號已無痕跡,一段藕臂白璧無瑕。

    替花如瘦把脈後,紀明衣凝眉深思,久久才開口:“莫非是花骨異香?”

    眾人不解:“何解?”

    紀明衣道:“是花神秘辛,你們未清楚,我也是偶然得知。”

    紀明衣:“傳聞花神傳人從小被種下一種神秘的蠱,久藏於體,本無傷害,隻等待花神點開或再最危險的時候激活,想必落崖時那蠱也救了你護住了心脈,幾日潛隱,一日開悟,身結花骨,散發異香,功力增長,你身上的原印會逐步脫落,你的相貌也許是傳承先人又或許是這秘蠱所改變的,讓你越來越像花神。”

    紀明衣:“如果兩個話花神同時存在,必定有一方殺死另一方,可吸收另一方功力化為己有,甚至返老還童,看你額頭並無神印,上一代花神很有可能並未死,她就在機關城等著你。”

    “花神既是神,也是被詛咒的人,受蠱牽製,日久癲狂,邪魔入但,難得永愛,除非斷情絕愛。”紀明衣一語落下,如萬雷砸地,聲聲震人。誰也不敢發一言,他原本為有個好弟妹而歡喜,得知她是花神他竟也有些絕望,這些信息是他父親與荼家劍神交手而得,臨終前的托付。

    紀源衣猛地站起來:“一定有辦法,我就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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