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分化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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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西也是有一個祠堂,哪裏是他們族上的一個分支,說是分支,王剛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的分支,大家平日裏都在一起,那分支名義上是分支,但卻是一群散戶,等於什麽權力都沒有,族老還是主家的家主確定,而其他五個祠堂,都是分家祠堂,上麵的牌位則是分家的人。

    王剛心中有一種砸了這個祠堂的衝動,但是他忍住了,他咳嗽了一聲,看了看一旁幾個族老,發現他們的表情並不是很好,說道“這是哪一支?”他問道,說實話,這種分支,他平時都是不管的。

    “是我這支”一旁一個族老說道,他這般說道,臉色就是變了,他看著上麵的祠堂牌位,臉色就不是很好了,那王剛看了他一眼,沉默了半晌,道“這個,你我都是王家的人,這牌位,我就不收走了,你好好在這裏祭拜吧”

    “這可不行,這是那秦川的離間之計,這老夫還是能看出來的”這老頭這般說道,語氣帶著一種堅定,一旁的王剛鬆了口氣,說實話,這種陽謀,他還真的沒有什麽辦法,聽到了這話,他鬆了口氣。

    那族老沒有動,一旁那族老家的族人,卻是有不少人上前祭拜起來,一旁的香還有火,早就準備好了,那族老想要開口阻止,卻是拒絕了,長久以來的宗族觀念,讓他無比臣服與主家的權威。

    “沒事,沒事,我說了,祭拜就祭拜吧,都是我王家的祖先”那王剛這般說道,卻是主動走上前去,來到了那蒲團麵前,半跪在地,給那分家分支的祖先,上了一炷香,便是轉身離去。

    那族老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臉色全是感動,道“今日開始,任何人不得在這個祠堂中上香,我王家隻有主家一個祠堂”他這般說道,一旁卻有族人反問道“憑什麽,難道這不是我們的祖宗嗎“說話的卻是王老三。

    “對啊,對啊,這裏的同樣是我們的祖先,為什麽不能上香,以後祖宗泉下有知,會不會怪罪我們”一旁的王老漢卻是這般說道,這種宗族觀念,卻是讓他們心中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為什麽不能給自己的祖先上香呢。

    “這?“看著大家的反駁,這族老臉色就是變了變,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們,過了許久,才是深深吸了口氣,道“這個,我?這是那秦川的離間計!他就是要離間,分家和主家的關係,你們懂麽”他這般說道。

    一眾人都是露出茫然的表情,那王老三道、“他可是幫了我們家建了祠堂的,這,應該沒有假吧“後麵便是有人符合道。

    “罷了,罷了,你們想祭拜就祭拜吧”這族老搖搖頭,想想,也是自己多心了,不過是祭拜下分家的祖先而已,還能翻天了不成?他想想就是讓他們繼續去祭拜吧,一眾族人便是上前去了。

    那王剛心情沉重,他轉了一圈,六個祠堂他都是祭拜了一遍,王剛覺得沒有什麽,不就是分了個祠堂,大家分開祭拜自己的祖先麽?算了吧,就是自己多心了,他們祭拜就祭拜吧,這和一起祭拜有什麽區別?

    王剛這樣向著,這樣想倒也沒錯,他走在街道兩邊,便是這般走著,內心中有一種難言的憋屈,就是憋屈,難受,身後跟著十幾個族人,走在這青雲堡的大街上,踩在著坌土的路上,兩邊的街道上都是青磚房子。

    他不知道核走到了一家祠堂旁,他也忘記是哪一家的祠堂了,裏麵是分家的人在進行跪拜祖先,他想到,這是家族的不忍之時,就算了吧,隨他們去吧,此刻他們是寄人籬下,他心中此刻已經沒有了繼續弄些手段的辦法,光是這幾個祠堂,都讓他內心有種難言的鬱悶了。

    “我們家族的祖先,叫王衍,他是太祖年間的進士,他呀年輕時候那可是一代文豪啊,在大同府這裏講學,整個江西的學子都來聽他講課,嘿嘿,別提當時有多厲害了”一個老者卻是在講述他們分家祖先的榮光。

    這王剛聽了卻非常的不是滋味,本來好好的一個家族,大家的牌位房子一起祭拜,現在分了祠堂,又開始說道起自己祖先的厲害了,他往哪屋內看了看,一眾人都是在哪裏默默的聽著自己祖先的事跡。

    王剛內心此刻已經不是隻有鬱悶了,而是有一種恐慌,他可以從那些人的眼神中看出來一種不一樣的東西,原來大家都是一個祖先,都認為自己是王家的人,而此刻這個祠堂的人,卻慢慢的開始以這個王衍後人的名聲產生了一種自豪感,以這個祠堂開始有了自己的宗族觀念。

    王剛的內心有一種難言的驚恐,他想要上前去砸爛這個祠堂,可他卻是明白自己不能做,若是這般做了,這群分家的人,會更加認為自己就是分支,和主家隔閡更加的大,一旁的族老道“這群分家的人在搞什麽,不明白尊重主家麽”

    “分家?“王剛看著族老,這般念叨起來,他記得在過去,家族根本不分主家分家,而是都是以王家子弟自稱,來到了這個千戶所,這個千戶分了六個祠堂之後,大家心中漸漸有了主家和分家的隔閡麽?

    “別說了,這秦川真的好手段啊”王剛這般說道,他心中有種難言的失落,主家和分家的區別麽?一旁小六道“族長大人,我們是不是要把這個祠堂砸了,這群分家的人開始妖言惑眾了,還王衍,還不是我們主家的一條狗!“

    啪!王剛打了那小六一巴掌,小六摸著自己的臉龐,臉色全是一種莫名,似乎不明白王剛為什麽會打他一巴掌?

    “連你都認為主家比分家高貴?”王剛這般說道,他內心有一種驚恐,這種主家分家的區別,已經漸漸的在家族人的內心中生根,這六個祠堂,讓本來不分你我的家族,產生了主家和分家的區別。

    看著王剛那陰沉的感覺,小六不感繼續說話,而是委屈的低下頭去,他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麽。

    王剛看了眼那祠堂中的眾人,他想要走進去,又歎了口氣,想想放棄了,已經沒有什麽異議了。

    還是那個土牆,秦川看到城內分布的六個祠堂,眼神中閃爍著一種莫名的光芒,身旁站立的秦伯眼神中帶著一種驚歎,道“公子真是好辦法啊,這六個祠堂一出,這個家族,立馬就安穩了,嘿嘿,再讓我們派些人去他們家族內部講些什麽榮譽,嘿嘿”

    這便是秦川的手段,用祠堂讓本來鐵板一塊的王家,分出主家和分家的區別,對啊,我就是給你蓋祠堂了,你難道還能把自己祖宗的牌位給掀了,既然你留著,那肯定有人祭祖,祭祖了這不同祖先的區別就出現了,接下來就是找些長舌婦去各個家族說道每個家族的榮譽了,讓六個祠堂,六部的祖先,每一個分家都以自己的祖先為榮,他以自己的祖先為榮,他越是和主家的隔閡越深。

    “明日不光要說道下他們祖先的好事,還要說道下他們之間的隔閡”秦川笑著說道,通過這種方式對鐵板一塊的宗族進行分化瓦解,隻有瓦解了這種宗族觀念,再對他們進行拉攏,慢慢的讓他們進入自己的衛所當軍戶,不然王家的人鐵板一塊,中間還有人挑撥離間,一輩子也別想這群人加入自己衛所的軍戶戶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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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又有些多愁善感,今天進島發生了點事情呢,許多年前的江西,我爺爺那一輩人,站在鈾礦井口,或者跟我今天一樣吧,不過,我就是一個小工,比不過他們那一輩人為了崇高的事業,而我就是一個卑微的為了生存的平凡人,西南茫茫大山,長眠了多少為了信仰死去的英雄,就像他們單位,把親生兒子送進礦井裏的黨高官李華健,為了安全去挑動山石被砸死的安全員領導,又活著腰疼為了工作,跪下來扒煤渣的書記,他們那一輩人,許許多多,什麽都不要,就是白身,回到家鄉,長眠在家鄉的故土,沒有人知道他們曾經做了什麽。就像我爺爺,家徒四壁,牆壁上隻有一張張用毛筆寫上黨章的畫卷,他的信仰我無法理解,他們也不該被人忘卻。

    新的單位,也有走出的礦裏人,金辰的朱總,一個從消防員到正總經理幹的人,結果累的幹不下去,來這裏幹副職,或者是範國雲範叔,從一個四川來的白嫩的清秀少年,現在都成了一個皮膚幹瘦發黑的人,他們的事跡,已經到了常人無法理解的地步,但這就是老一輩的核工業人,他們確實是一群讓人無法理解的人,他們才是工業的脊梁,一生都獻給了自己的信仰,幾十年如一日,揮灑汗水,有的時候,祖輩會傳下他們自己的情懷,給予後輩,他們繼承了這種東西,去奮鬥拚搏,而不是像某些人一樣,嬉皮嫩肉,喜歡養養自己的貴族氣質,皮膚保養的好像是個明星,再以地域觀念,拉出一個派係爭權奪利,宛若明末時的遼東將門集團。

    而如今,情懷從心中漸漸的變成了紙麵上的口號,而信仰也在慢慢的消散,沒有人記得大山中長眠了多少屍骨,隻餘下陣陣冷風片片落葉灑落在那一個個碑刻上,心中火熱之人隻能留下冰冷的眼淚,看著一個個小醜般的人物在哪裏恣意妄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