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日，王剛也不知道具體過了幾日，因為他的心情太沉重了，隨時間的推移，那六個祠堂周圍還建了一群房屋，慢慢的本來混居的王家人，開始進行分散，分家的人，自己家和自己家住在一起，每日都有一些長舌婦在裏麵講到自己的祖先多麽的威武聰慧，主家和分家的概念越發的深入人心，而有的人已經開始思考，為什麽我的祖先這麽優秀，他卻是分家的人，憑什麽他是主家的人。

    爬塔————王剛想要呼喊原來伺候他的女人過來，他才是想到那女人是分家的人額，分家，已經和自己分開住了，原本他可以動用的家族資源是整個王家的資源，而此刻隻有原本的六分之一，他道“那五個分家的人還沒有來麽”他自己都稱呼另外五個人是分家的人了，也是分家的管理人，是他們自己選出來的，也有族老。

    “是呀，那群人，現在有人都是以族長自居了”小六憤恨的說道，那五個人在分家之後，感受到了當族長的滋味，誰還願意繼續在這裏當他王剛手下的人，自己當一個家族的主人，和被人管製是完全不同的。那五個族長，王剛可以感覺到這段時間他們微妙的變化。

    一開始時候，他們拒絕進去祭拜，拒絕讓人宣傳分家祖先的事跡，而他現在，他們自己卻是帶頭祭拜，帶頭去祭拜自己的祖先，自己說道自己祖先的光榮事跡，讓人崇拜他這個分家血脈最純正的祖先。

    主家分家的隔閡越來越深了，他走出了自己的茅草屋，那個少婦也早就離開了，他不知道她是什麽時候走的，跟那些分家的人一起走的，王衍的後人？好像是的吧，他這樣想著，心中越發的鬱悶，他一個人來到了祠堂，祠堂空蕩蕩的，看著祖先的牌位在那香煙中朦朧，王剛老淚縱橫，“子孫不孝啊，老祖宗莫怪，我王剛未曾想到，家族竟有今日分裂之時，老祖宗，我對不起你們”他趴在地上嚎啕大哭，離開青雲堡？這外麵的土匪還在遊戈，這個時候出去就是找死。

    “族長，族長你不能啊，你是我們王家的魂，你不能這樣啊”小六也是跪倒在地，他心中無比難過“那秦川卑鄙無恥，卑鄙無恥啊，他有奸詐手段，害的我們家族分裂，唉，此人奸詐狡猾無恥到這種地步。”

    “事情還沒有到那種地步”王剛哼了一聲，主家分家，熬過一年，他們家族有了本錢，立馬分家，然後祠堂合並，消除這種分家主家的隔閡。

    “不好，不好了”外麵來了一人，王剛奇怪的看著他，道“怎麽了，又發生了何事？”他奇怪。

    “那分家的人蓋了青磚瓦房，聽說現在早上吃的也好，每日都有雞蛋呢！“那下人這般說道“秦川竟然說道仰慕分家祖先王衍，要多分與他們食物呢！”

    “這？”王剛聽了後立馬占了起來，大罵道“無恥小人，盡然有這種辦法隔閡我們“那分家的人得了好處，那成什麽了，主家還沒有分家過得好?這是打擊主家在分家心目中的威望。

    他走了出去，外麵主家的人還住著破爛的茅草屋子，早上的飯食已經變成了那小米稀飯，他心中越發的沉重，一旁小六道“這秦川真是欺負我等，我等也是民戶，誰沒有困難的時候，他青雲堡若是困難，我等也絕不會這般欺負他們“

    一般小六這般說，一眾人肯定群情激憤，討伐一番秦川，而此刻他們卻是一個個目光望向了其他幾個方向，道“不是，那是分家的那幫人，他們在秦川哪裏說道我們壞話，那王衍就是一個奸詐小人，還有其他四個分家的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我們祖先還曾經在科舉的時候，被他們抄襲了試卷，這些人，真是奸詐惡毒”

    王剛聽了後，心咯噔的一下，他分明在這些人眼中看到了怨恨，他不明白，這些東西來自於哪裏，就算是分家和主家，也不至於產生仇恨吧，他卻是不理解，升米恩鬥米仇的道理，秦川就是用鬥米挑撥了他們的矛盾。

    王剛決定動身去分家看一看，分家？這個時候，他自己心中這種分家的概念都是越來越深了。

    十月的天有些寒冷，住在茅草屋裏那是非常的冷，而秦川卻給這群王家分家的人蓋了青磚房子，幫著他們禦寒，還有一陣陣肉香，早上卻是殺了一頭羊，做了牛肉湯，王剛咽了口唾沫，要知道他主家的人還住在茅草屋裏，吃著小米稀飯。

    他走進了祠堂，那是分家的家主，是過去的一個族老，此刻搖身一變成了分家的家主，此刻正和秦川聊著天，已然完全沒有了一開始的隔閡，那族老說這話，他心中有一種難言的快意，曾經他是族老，上不上下不下，此刻他是族長，他才是明白了當族長的感覺。

    一個家族所有人聽你指揮，聽你的話，服從你，那種掌握別人生死的權力，讓他有些迷醉，特別是族人的尊敬，是他從沒有過的感覺，他看了一眼一旁的秦川和他身旁的青娥，他眼神中產生了一陣複雜的情緒，這個男人他明白，他就是要分裂王家，王家團結在一起，日後讓秦川無可奈何，到了秋收時候再分出去也可以，可他願意放棄這種分家族長的感覺麽？分家的族長和主家的族老，他肯定選擇前者，這就是寧為雞頭，不為鳳尾。

    他看了一眼秦川，那種當族長的感覺他不願意放棄，也不想放棄，他道“好的，秦公子，你所說的，讓我家族人一部分跟隨你們一起訓練的事情，我同意了”他這般說道。

    那邊的秦川露出一絲神秘的笑容，他看了一眼麵前的老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的，王老，你為我千戶所做的事情，我不會忘掉的，你們王家，我會分給你們好的土地”秦川說道，他便是許諾起來。他眼神中帶著一種喜悅，終於把一個分家的人忽悠到了從軍的地步，雖然他們還不是軍戶，可日後他有的是辦法，讓他們心甘情願的當軍戶。

    “多謝公子”王老說道，青娥便是咳嗽了一聲，便是指了指一旁幾個少婦，都是王家的人，道“日後他們說什麽話的時候，希望你莫要去管”卻是專門找幾個長舌婦，來挑撥分家主家關係的人。

    王老看了幾個婦人一眼，眼神凝重起來，青娥道“你要明白，隻有主家不是主家了，你這位置才能??”

    “老夫明白”王老這般說道，看了一眼幾個婦人，重重點點頭。

    秦川看了青娥一眼，有時候這政治手段，青娥卻是比他還要在行。

    外麵的王家子弟已然和衛所的人打成一片，或者說五個分家的子弟已然全部和衛所的人達成了一片，就還剩下主家的人依舊苦苦支撐，他們依舊獨來獨往，王老漢看著那秦川，他心中帶著一種快意，跟著自己的族人說這話，他很享受這種感覺。

    “嘿嘿，多謝秦公子給我們建的屋舍啊，哈哈”王老三說道，自從那主家分家分離之後，王家的人已然不會對秦川給他們的好處，產生理所當然的消防，而是學會了感恩，他們看著生活貧苦的主家，再看看自己，很容易讓他們明白，這一切的生活都是來自於秦川，有了對比，你才能讓眾人做出你想讓他們達成的事情。

    一眾王家子弟都笑了起來，自從和主家分離，那些挑撥離間的人見不來之後，秦川便是找了一群長舌婦來，天天說道秦川對他們的好，一旁一個婦人，道“嘿嘿，那可不是，俺們有的人都還住著茅草房呢，看公子都給你們準備了青磚房子呢”

    “什麽你們我們的，我們都是一家人”一旁有王家子弟便是大笑著說道。一眾人都是笑了起來。

    站立在屋外的王剛沒有走進去，他心情越發的沉重，聽著屋內人的對話，他內心已然全是憤怒，他之前找人專門說道秦川的壞話，而此刻這群分家的人卻是和青雲堡的人好的就像是兄弟一樣，這？他說不出話來。他感覺到了，這種以王家主家為首的宗族觀念已然在他們心中慢慢被瓦解，被消散，一旁小六默默的站立。

    “嘿嘿，那王衍曾經當進士之前，和主家的人一起，可惜那主家的人奸詐。。。。”卻是有一個長舌婦在裏麵說道主家的壞話。一旁小六大怒，道“這長舌婦竟然如此胡說八道！那族老不管麽”

    “管？我看他是樂的讓這些人說，那幾個人，已經相當分家的族長了“王剛歎息一聲，道“高明啊，高明，不是推恩令，卻勝似退恩令，明明知道是計，但你必須往裏麵跳，這就是陽謀啊，高明，高明”王剛說道語氣越發的失落，他已經明白了，這已經不是分家朱家的問題了，王家已經散了，已經分散了，秦川蓋了六個祠堂，找來一群長舌婦就瓦解了一個宗族，他心中除了無盡的寒意意外，還有一種痛苦。“家族散了，家族散了，王家散了”他試論落魄的往前走去，摔倒在地，又爬了起來，狼狽無比，眼淚已然從他臉頰上流了下來。一旁的小六卻是根了上去。

    看著離去的王剛，秦川從拐角中走了出來，心中有些不是滋味，這麽瓦解了一個家族，讓他們分裂，手段也不怎麽光彩，他低下頭去，一旁的青娥握住了他的手道“秦川，你要明白，有的事情，就是你進我退，若不是我們這般做，日後他們王家凝聚起來，不會有任何人加入衛所，到了明年秋收，他們就會分家，帶著與我們的仇恨與我們分家”

    “我知道青娥”秦川說道，這個道理他還是明白的，他如果不這麽做，王家和青雲堡會一直摩擦不斷，嫌隙越來越深，他們家族鐵板一塊，他的手根本伸不進來，到時候不會有任何人會加入他的衛所，留在青雲堡。

    遠處的秦伯也是大笑起來，道“嘿嘿，這群人啊，前段時間都是那般排斥我們，怎麽一下下都好像換了人一樣了”他大笑起來，王家分家對他們的態度轉變，他也是砍在眼裏，他也是笑了起來。

    “嘿嘿，我們對他們這麽好，若還是不知足，真想拿長矛一個個挑死他們”劉強大笑著說道，他心中也是大笑，“嘿嘿，五個分家是不錯的，就是主家，還有有些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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