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引詩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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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很好聽。
有漢詩言‘西來佳公子,袖拂湟川月。公子芳年狐白裘,抱琴來訪丹山丘’。
剛好涵著公子名字西湟月,也極有意境。”
現在的公九卿怎麽掙紮都打不過一個武藝高強,還有特殊天賦的西湟族人。
而且西湟月是前族長的遺腹子,生下來就是名正言順的族長繼承人。
隻是西湟月自己沒玩夠,還不願繼位罷了,一個西域人,在桀商亂世逐鹿中還能奪得權勢,地盤。
西湟月的手段凶殘程度,她絕對不能小覷。
她還是乖點好,屠戈看到她丟在小溪流邊的紗布,自然會悄悄來找她。
她的人皮麵具也被西湟月丟在泥裏了,她可不敢頂著自己這張臉亂逛,世道險惡,歹人太多。
要是被有心人傳出去,她被氓京的耳目發現了,特意來到沼川作的事情就功虧一簣了。
做人就是要能屈能伸,公九卿當的了太子,也扮的了孌童小廝。
“真會說話,你是個讀書人吧,看的很年幼,多大了?”
“十二了。”
“漢族人發育的真慢,你們這女子十五及笄,男子十六成丁。
西域十二的男兒,早就人高馬大,可以去草原捕狼了,早早當了父親也有許多。”
西域人真可怕。
公九卿還是克製住自己扭斷對方手腕的念頭,溫順的任西湟月,撫摸她的頭頂。
心中一直在呼喚屠戈快來撈她。
西湟月還在可惜公九卿是個小公子,不然他就娶了她,今日見了她,明日就可以辦婚禮。
然後帶回族中去,上西湟族譜,料想族中長老不會再嘲諷他成了老光棍。
他已經二十歲了,好不容易有個看的上的人,容貌可以與他平分秋色,又各有千秋。
真是可惜了,西湟月歎口氣。
西湟族實行一夫一妻,對伴侶都非常忠誠的,從不留戀風塵。
他們找伴侶也純粹靠眼緣,看中了,不管怎樣都要搶過來。
樹林中有人來了,估計是小公子的護衛。
“想不被扭斷脖子,就忘記今晚的事情。”
西湟月說完,便隱去身形,不覓蹤影。
公九卿知道他已經走了,不小心把男人認成是女人,應該有些惡心吧,雖然她是個真女的。
“少爺沒事吧?”
屠戈拿著紗布來了,看公九卿的麵具被撕掉了,久不見天日稚美的臉,更加有些病態的蒼白。
公九卿頭發也披散著,還好她把衣服收拾幹淨了,不然屠戈會受到很大驚嚇。
“沒事,我洗臉時,麵具被衝到這來了,一時心急,跑了下來。”
這話漏洞太多,公九卿自己都不信,屠戈不是個多嘴的人,非常識時務。
“下次,少爺請讓我來處理。”
屠戈向公九卿鞠了一躬,雙手遞上一個新的人皮麵具。
“當然。”
公九卿把麵具貼上,又成了那個清秀小公子。
屠戈把泥裏那張麵具銷毀好,又給公九卿重新上好藥,纏好紗布。
公九卿把小青蛇纏回手腕,剛才多虧小青了,她決定以後去哪都帶著它。
公九卿回頭找了一下,發現她的發帶不見了。
算了一條素布發帶,沒有染色,又掉在泥裏,不見就不見吧。
這裏距離商隊的營地有些遠,屠戈便抱起公九卿,用輕功悄然回到小溪流邊。
“季公子,怎麽去了這麽久?”
柳程勤竟然還在?
“還喝了個藥,傷口有些腫,重新清理過了,自然廢了些時間。不早了,柳公子請回吧。”
公九卿口氣冷淡,很明顯的送客了。
“不急不急,季公子,你到底是哪家公子?還有你怎麽打算的,現在逃走還來得及。”
公九卿見過了西湟月,現在她完全不想逃跑下山了。
西湟月是個有誠信的人,已經滿足了他的要求,便不會再扣著他們。
“我是許太傅遠族堂兄之子,我相信山賊頭領是個有信之人。
他答應了,自然會履行。柳公子請回吧。”
許太傅未婚,也沒有成家之願,遠族堂兄之子,那也是他的後輩子侄。
許家本就人丁不興旺,那麽季公子也是有可能成為太傅繼嗣的。
柳程勤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很快就離開了。
第二天,西湟月按照承諾放他們離去,掌櫃也交付了半數物資和一定錢財。
下了山,回到正路,公九卿收到了渡鴉帶來的,上封她給靳燁恭寫的回信。
靳燁恭給了她幾個莊子,並許諾會安排照顧好她買的壯丁。
簡要介紹了氓京中各皇子的動向,朝臣意向,靳家,穆家動靜等等。
在結尾,回複了她做的夢,調侃公九卿說表弟美色豔壓氓京貴女。
表哥眼中早就看不見其他人了。
他也以大業為主,不考慮成家。
照常讓公九卿照顧好身體,一路平安。
公九卿寫了回信,告訴靳燁恭,她快回到氓京,沼川謝璟廷事情已經辦妥。
商隊眾人在路上又走了幾日,終於快回到氓京郊野了。
那日攔路的黑臉漢子叫李達,是在西域久住的漢人,跟隨西湟月來到桀商。
他們這座山寨隻是個暫時落腳處,那掌櫃肯定是會上報千闕樓的。
在千闕樓的人趕來前,他們就會銷毀掉一切痕跡。
“李大哥,這些是兄弟們,收集的這周圍郡縣所有妙齡女子的畫像了。”
李達抱著那一打畫軸前往寨主堂。
二十歲的男子還未娶妻在西域算是個被人嘲諷的老光棍了。
他們這些作弟兄的,自然要為寨主著想。
西湟月又把一堆畫軸丟出門外,他就是想找個容貌能跟他不相上下的,有這麽難嗎?
“頭,這是新買來的一批畫像。您要不要……”
李法一個八尺大漢,小心翼翼的縮在牆角,不敢進去。
要知道西湟月的心腸完全跟他的外貌是反的長的。
不順他的意,估計下一秒就成了肉醬。
“滾,你說桀商最美的人是誰?”
李達心中很苦,這要找個跟西湟少主外貌一樣出色,還要合他的心意的人,真是太難了。
“沼川謝璟廷貌如玉樹芝蘭,氓京靳家兩位公子也容貌……”
“哦,都是男的!”
李達的耳邊飛過來一把匕首,擦著肌膚,刺入牆壁。
西域人生性暴躁殘忍,要跟他們講道理是說不通的。
“氓京貴女眾多,說不定有您看的上的,就是……”
“就是一個個心高氣傲的,不願外嫁西域,是嗎?
說的也是,我太偏執了。
這事就告一段落,準備下轉移地方吧。”
西湟月感覺桀商大部分好看的人怎麽都在氓京,喜歡天子腳下紮堆住著。
前些天那個帶麵具的小公子也是氓京人士。
李達感激的躥了出去,一刻都不想停留。
西湟月手裏拿著一條被清洗過的素布發帶,正是公九卿不見得那條。
他眼前又浮現出那晚月色朦朧,清冷的樹影,那張令他有些悸動雪白的臉。
那又矮又小,發育不良的小公子說他叫什麽“季歲”,可惜了,生錯了性別。
若是再見,便要殺了他,再將骨頭剁碎了。
嗤笑一聲,發帶在西湟月手中,瞬間碎成粉末。
從他指間流瀉。
堂旁上裝飾著人的骨架,串成一溜,掛在布簾上。
輕風和煦的吹拂過,骨骼相互碰撞,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堂中光線昏暗,著赤色騎裝的西湟月,在其中色彩有些過分鮮豔。
令人無端想起話本中將人肚腹吃空,披上了人皮的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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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男配下次出場,大約在下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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