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幻之事！”
    “……”
    陸賈和靈幻的事情。
    蓋聶是知道的。
    行走西域諸國的時候，二人便是隱約有那般模樣，然最近卻無緣無故出問題了。
    自己對於那些事本就不敏感。
    還是從蓉兒口中得知。
    歸根還是落在陸賈身上，陸賈已經娶妻了，而靈幻……若是相合，便是為妾。
    西域這裏，陸賈一切都好，誰知道歸於鹹陽之後怎麽說？
    蓉兒所言也怕靈幻受欺負了，作為帶在身邊時間最長的弟子之一，自是上心，亦是有擔憂。
    若言讓陸賈休掉妻子。
    亦是不妥。
    陸賈！
    好像也不肯定將來之事，尤其是……家中妻子、靈幻之事，是以，事情便是僵持住了。
    自己有心為力。
    奈何！
    自己的事情都一團糟。
    醫館！
    先前陸賈去過一次，蓉兒和陸賈說過，若是不能夠拿出一個真正的保證，不允許前往醫館。
    否則！
    直接趕出去！
    “蓋先生！”
    “……”
    “要不我和你一塊前往醫館，我……我就不進去了。”
    “你和靈幻說一下……就說我在醫館外麵等著她！”
    陸賈訕訕一笑。
    醫館之內？
    自己是不好進去。
    外麵還是無礙的。
    “……”
    蓋聶有些沉默。
    迎著陸賈的希冀目光，勉強點點頭。
    “此行歸於鹹陽，若是陸先生可以將家中之事解決，靈幻之事……蓉兒還是應允的。”
    想了想。
    蓋聶覺得事情還是可以說道說道的。
    “端木姑娘之心，在下如何不知！”
    “此處歸於鹹陽，就是蓋先生不言，在下也會和內人好好一言的。”
    陸賈歎道。
    ……
    ……
    “這裏的人怎麽更多了？”
    樓蘭城不大。
    自天然居前往城中琴韻醫館之地，盞茶時間。
    遠望醫館。
    陸賈愕然。
    自己昨兒也從醫館門前走過，那個時候人已經不少了，但是……和現在的醫館相比。
    遜色很多。
    單單醫館門外的人……怕是都有一兩百人以上，九成以上都是西域之人，色澤不同的發絲，聽在耳中有明顯差異的口音。
    更別說那不成製式禮儀的服飾。
    “醫者！”
    “治病救人，人心相合！”
    整個醫館門前的道路都擁擠了，繁鬧之音嘈雜，隔著好遠都能夠聽到，這些日子……醫館的人一直很多。
    今日的人的確更多。
    然！
    自己也能理解。
    琴韻醫館歸來數月，樓蘭城內許多人受益，除了一些油盡燈枯之人，其餘病患之人都活著。
    蓉兒修行有成，無論是用藥，還是用針，都更進一步，自己……也曾出手一二，護住一些人的心脈，方便蓉兒施為。
    這般結果！
    眾人相傳……自有這般場麵。
    病患。
    死亡！
    誰都是畏懼的。
    方圓數百裏、千裏區域都有人前來，連帶東邊烏孫之地、河西兩郡之地都有人前來。
    “女神醫明日就要走了？”
    “這該如何是好？”
    “我有小女，自幼宿疾，前年的時候，曾尋覓城中醫者，那人所言……我小女難活一年！”
    “昊天在上，遇到女神醫，治愈大半。”
    “女神醫所言，小女的病需要兩三年才能徹底痊愈，如今女神醫要走了？小女接下來該如何？”
    “女神醫萬萬不要走！”
    “……”
    “我兄弟月前因天降雨雪，回來晚了，城門關閉。”
    “整個人都快要凍死了。”
    “抬回來的時候，都沒呼吸了。”
    “女神醫硬生生將他救回來了！”
    “有女神醫在樓蘭，咱們都有福運了。”
    “接下來女神醫要走，咱們……。”
    “唉，該如何攔阻女神醫呢？”
    “……”
    “……”
    “要不請女王和大祭司出麵相留？”
    “……”
    “女王和祭祀大人已經相留過了，難道你們不知道嗎？女神醫所言……她們走後，會有另外的醫者前來於此。”
    “可……女神醫的醫道，樓蘭上下拜服。”
    “諸國也都有病患前來。”
    “就連東邊的烏孫國，乃至於更東邊的秦國……都有人前來，可見女神醫的醫道，定然是最頂尖的。”
    “再前來的醫者，怕是不及女神醫。”
    “……”
    “那該如何是好？”
    “……”
    “嗯？你們快看！”
    “是王族侍衛隊！”
    “祭祀都有前來，雖非大祭司，也是尊貴之人！”
    “……”
    “她們怎麽來了？”
    “……”
    靈覺擴散，感知醫館之前那些人所言所語，蓋聶神色多有平靜，那是普通人內心中最純正的情感。
    蓉兒留在樓蘭。
    留在西域。
    對於他們的好處很多。
    好處很大。
    無論是任何一個地方的人，都希望身邊有神醫存在，如此……病患不侵，有一個康健之體，世間煩惱之事便是沒有了一半以上。
    惜哉。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道路！
    樓蘭這裏，蓉兒已經待在這裏許久了。
    諸夏！
    才是根本。
    為西域之人，蓉兒數月來也有許多動作。
    還有特別傳出去一些常見的藥方。
    諸如凍傷、腹痛、養胎、補氣、傷寒、風毒、髒腑……常見病症方子都有傳出去。
    隻要記下。
    若然有病症相合的，自己就可抓藥了。
    “樓蘭王族的侍衛隊！”
    “還真是祭祀前來。”
    “樓蘭這裏的美人還是不少的，蓋先生……要不和女王說說，進獻一些美人入諸夏？”
    “樓蘭女王肯定不會拒絕！”
    “這些侍衛隊身上的鎧甲，還是帝國為他們打造的！穿在身上，還真是……不錯！”
    陸賈看向道路遠處。
    身披黑色重甲、束發鷹盔、跨乘高頭大馬的樓蘭王族侍衛隊前來，應有二三十人。
    護衛著貴人前來。
    從禮儀來看，是樓蘭這裏的祭祀一脈。
    祭祀一脈！
    自己見過樓蘭女王，還有見過大祭司，都是難得的西域美人，頗有異邦風韻。
    自己都覺入眼入目。
    即將歸於諸夏，心思有動，看向蓋先生。
    “美人入鹹陽宮，也是無用。”
    “昔年，帝國攻滅山東諸國，萬千美人填充鹹陽宮。”
    “然……其中得到陛下寵幸者，百不有一，千不有一，其中許多女子都被賞賜出去了。”
    “一部分落於江南，添為增進人口之用。”
    “河西兩郡也有一些。”
    “長城一地、祁連山一地也有一些，軍士屯田，配於女子，以安其心。”
    “若是入鹹陽宮，用處不大。”
    “其它之用……，倒是可行！”
    “西域這裏連年戰亂不斷，女子……許多！”
    美女！
    姿色而觀，樓蘭這裏的美女的確不少。
    陸先生所言……倒也可行。
    就是那些女子若想要長久留在鹹陽宮，多有艱難，陛下多年來，專寵麗夫人一人。
    其餘女子，雖然也有寵幸。
    多為子嗣延綿之故。
    樓蘭王城侍衛隊。
    樓蘭祭祀。
    她們怎麽這個時候來醫館了？
    立於遠處，沒有近前，靈覺擴散，一窺緣由。
    那裏！
    隨著樓蘭祭祀近前，擁擠的醫館門前，直接讓出一條寬闊道路，女祭司黑色的麵紗遮顏，自馬上行下，直入醫館。
    “蓋先生，可有所得？”
    對於修行。
    陸賈還是了解不少的，
    行走西域，一路上，蓋先生常有趨利避害，為此，避免過許多麻煩，也解決過不少敵人。
    “似乎……是專門來解決醫館麻煩的。”
    蓋聶笑語。
    “解決麻煩？”
    “是這些人？”
    陸賈念叨一聲，抬手指了指眼前這麽多人。
    “不錯！”
    “接下來會有一些侍衛隊之人留在醫館門前，防止一些人生亂。”
    “直到今日診治結束。”
    “另外！”
    “女祭司又送來一箱子珠玉寶物！”
    樓蘭王族倒是來的及時。
    匯聚醫館門前的許多人，病患之人不多，都是欲要醫館不要離開的樓蘭之人。
    蓋聶再道。
    “記得兩個月前，端木姑娘替大祭司診治過吧，好像還是因修行的緣故。”
    諸子百家！
    醫家！
    是獨特的一家！
    他們沒有任何敵人，諸子百家都是他們的朋友，上至王宮貴胄，下至庶民百姓，都是朋友。
    樓蘭城內，也不例外。
    “樓蘭這裏的修行殘缺不少，強行修行，損傷身子！”
    “端木姑娘診治之餘，傳了一門醫家的專門療傷修養之法。”
    蓋聶點點頭。
    不隻是樓蘭的修行，整個西域之地的修行都是如此。
    修行不顯。
    他們沒有任何完整的傳承，所修都是亂七八糟的。
    有諸夏傳過去的，也有其它地方傳來的，關鍵都是不全，那些人都敢修行，隱患自然極大。
    西域之中。
    擁有化神之力的有一些，超越化神的一位都沒有碰到，除了遠道而來的異邦浮屠。
    接下來浮屠傳道西域，怕是要不多久，就會有那樣境界的人出現了。
    “蓋先生，那是否還進去？”
    陸賈指了指醫館大門入口，那裏已經被王城護衛清空了。
    “先回去吧。”
    “前來這裏也隻是瞧瞧。”
    蓋聶搖搖頭。
    “娥皇！”
    “修行可還順利？”
    “觀你近來的進度……慢了一些。”
    海域仙山。
    祖洲之地。
    臨近海岸的一處僻靜之地，這裏被焰靈以真空之力處理過，是一處專門的烹飪休閑之地。
    一應諸般都是齊備。
    石桌石椅，還有專門的灶台，還有專門的燒烤架子，……，還有專門的歇息竹棚營帳之地。
    食材！
    海島之上，取之不盡。
    海域之中，更是如此。
    看著焰靈正在親手處理一些魚丸，周清視線一轉，落於遠處正在交手的三人身上。
    河上正一人應對召水、紫陽二人。
    身邊有娥皇。
    東君、小衣等人……自春日以來，神都九宮多有一處修行閉關，地點靈動不定。
    或是祖洲。
    或是十三洲的其它地方。
    也有真空探查過，神都九宮結陣修行，以微妙玄通的手段，共振九宮一體，本源並進。
    東皇太一要真正踏足合道元始境界了。
    東君，也一日日穩固因扶桑神樹機緣突飛猛進的境界。
    其餘神都九宮的實力精進更快，雖說距離虛空一體都有一些距離，都在不斷靠近。
    陰陽家！
    來這裏修行的？
    煉丹！
    如焰靈所言，煉丹的跡象不顯。
    如今。
    也懶得理會陰陽家那些人了。
    海域仙山這裏，機緣尚有。
    自己也當琢磨。
    以期有無入心。
    娥皇！
    不入神都九宮，修行略有放緩。
    “郡侯！”
    “在下……，慚愧！”
    娥皇一禮。
    自己的修行？
    其實也不算慢，自己現在所修傳承雖非陰陽家，卻是絲毫不差，是郡侯為自己量身打造的。
    不遜色陰陽傳承。
    先前。
    就有真法。
    自己突破之後，又有嶄新的真法。
    那些自己不缺少，就是在修行參悟之時，略有艱難，相對於女英她們九宮一體，慢了一些。
    當年，自己也是入神都九宮的。
    神都九宮，一體相連。
    不隻是禮儀相連。
    修行，也是互補互缺。
    一體修行，可以彌補各自的缺點，交流感悟，修行更快。
    千年以來，神都九宮盡皆踏足玄關境界，還是第一次……，自己一力修行慢了一些。
    不過！
    郡侯也時而於自己講道，也不算慢。
    “這瓶丹藥，你接下來修行，每半個月服用一顆！”
    “會有幫助的。”
    周清揮手間，一隻碧綠的丹瓶飛過去，落於娥皇身前。
    這裏的三界氣息，對於玄關及以上的道者而言，妙處不算很大了，尤其呆在這裏的時間越長，妙處更是微弱。
    丹藥！
    蜃樓一路，諸般藥材相合，河圖運站，煉製的嶄新丹藥不要，其中也有一些超越破空丹、破玄丹者。
    若非紀數之力的緣故。
    自己還真難以做到！
    三界氣息！
    混元之力？
    紀數之力！
    也特意將兩者對比了一下，相仿之處不少，不同之處也是不少，交匯相同之處也有！
    “……”
    “多謝郡侯！”
    娥皇一怔，看著麵前的丹藥。
    郡侯擅長煉製丹藥，自己是知道的。
    欲要拒絕，卻……。
    再次一禮，將丹瓶收下。
    希望不負郡侯所望，實力更為精進。
    “無需想太多。”
    “待在海域仙山，你不入陰陽家，長生不老丹的事情也難以插手。”
    “這裏於你是一處修行妙地。”
    “你早年為陰陽家術者一脈，燕國事了，你與本侯之間的牽扯便是不存。”
    “接下來，你倒是可入紀嫣然的雅湖小築。”
    “召水在那裏！”
    “於你也是方便。”
    “對於雅湖小築，也是不小的助力，嫣然也會喜歡。”
    “長生不老丹若不成。”
    “諸夏間，陰陽家術者一脈、智者一脈的傳承就要歸於一處了。”
    “讓召水多學學。”
    周清輕笑道。
    一些丹藥對娥皇而言很是珍貴，於自己……多尋常。
    娥皇！
    現在是自由之身，燕國之後，之所以留在蜃樓，亦是為召水之故，以後……怕也是如此。
    那麽。
    許多事情就有趣了。
    諸子百家的傳承，沒有任何過錯。
    人！
    就不好說了。
    “雅湖小築！”
    “召水！”
    “嫣然姑娘！”
    “若可入雅湖小築，也是一件好事。”
    娥皇歡喜。
    無論自己前往那裏，能夠待在召水身邊，就很是足夠了，雅湖小築是一個好去處。
    紀嫣然。
    自己也是相識的。
    郡侯如今有這般意思。
    此行歸去，當行！
    “哈哈！”
    “就怕……就怕召水的性子將來不會留在雅湖小築！”
    “一些事情你也知曉。”
    周清悅然。
    遠處，三個小家夥還在爭鬥一處，內力的運轉上正逐步提升，氣息步步增強，天地元氣都已經開始紊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