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皇太一，還在修行？
    他倒是修行上癮了。
    都修煉這般多年，如今待在海域仙山，是契機到了？
    合道元始的境界？
    東君突然來了。
    傳遞消息。
    靈覺容納那道入體的金色玄光，呼吸之間，消息明了，吃著羊腿，周清不由搖頭一笑。
    是一些海域仙山的秘密。
    尤其是還是關於一些石殿！
    說道海域仙山的十三處石殿！
    開啟石殿……可以取出煉製長生不老丹的藥引子。
    其言！
    擔心自己在這裏待得時間長會無聊，準備開啟石殿，他倒是好心，倒是會替別人所想。
    既如此。
    怎麽不見他將陰陽家珍藏秘卷多多送來？
    如果可以等，就等他踏足合道大成境界，期時開啟石殿！
    如果不可等，也可提前開啟石殿，取出裏麵的一些寶物，有助於長生不老丹的提前煉製。
    選擇！
    自己也要參與！
    開啟石殿？
    「郡侯也有察覺那些石殿？」
    「東皇閣下有言，郡侯實力玄之又玄，那些石殿或許已經有所察覺，果如此！」
    「東皇閣下修行……這一次閉關短則十日上下，長則一個月。」
    「郡侯！」
    「若然郡侯願意，到時候可以郡侯之力開啟石殿！」
    東君焱妃亦是驚訝。
    郡侯知道了石殿之事？
    如何知道的？
    自己也是前幾日剛知道的，郡侯……唯一可能就是自己發現的，畢竟……以郡侯之力，海域仙山的秘密……還真沒有多少郡侯察覺不到的。
    石殿！
    那是海域仙山的根基。
    也是海域仙山陣法結界存在的根本。
    亦是海域仙山的真正造化之地。
    不入石殿，隻是待在海域仙山，並不能夠受益很多，尤其海域仙山的許多天材地寶還不能夠隨意采摘。
    郡侯既然有所覺，那麽……應該也知曉一些事情。
    那麽。
    石殿之事，就好說了。
    東皇閣下正在融匯嶄新的道理，需要一段時間。
    「石殿！」
    「真的要開啟石殿了？」
    「讓公子助力？」
    「你們陰陽家自己不行？」
    焰靈姬抬手一招，遠處的烤架上飛來一盤盤的牛肉串、羊肉串，這個東西添加的香料不同，雜糅的萬物氣機不同。
    滋味萬千。
    聞公子之言。
    悠然大喜。
    石殿之事，自己也知道的。
    就是沒有開啟之法，若要強行進入，恐有損海域仙山的本源，除非公子妙悟神靈！
    現在！
    陰陽家主動提及石殿之事？
    希望公子助力？
    等東皇太一合道大成？
    合道萬物的境界？
    說笑的？
    東皇太一現在什麽境界？
    等他突破至合道大成境界，五年？十年？
    既如此。
    為何要那麽早的蜃樓東行？
    陰陽家自身都打不開石殿！
    「石殿！」
    「需要一位合道大成境界的道者施展開啟之法。」
    「東皇閣下……縱然煉化天材地寶，都需要不短的時日。」
    「石殿之內，有可用之物。」
    東君解釋著。
    「如果此行沒有公子前來，你們豈不是要等數年乃至於更長時間？」
    「最初……東皇太一可是說過，一年時間，就可開啟煉製的！」
    焰靈姬拿過串串，吃了一口。
    秀眉蹙起，自己沒理解錯的話，是那個結果。
    隻有等東皇太一踏足合道大成的境界，才能夠開啟石殿，才能夠開始煉製長生不老丹？
    剛登臨海域仙山，東皇太一可不是那樣說的。
    現在！
    又來怎樣的消息。
    「不！」
    「這一次東皇閣下閉關，當有所成。」
    「開啟石殿需要合道大成的境界，正常修行，的確很是緩慢！」
    「不過，海域仙山有不少可動用的天材地寶，施展神都九宮秘法，東皇閣下踏足合道大成不會那般久！」
    東君搖搖頭。
    「本侯會助力的！」
    周清定下。
    「十三處石殿都需要開啟？」
    焰靈姬隻好不在那件事上糾結。
    神都九宮秘法。
    依仗海域仙山這裏的天材地寶，神都九宮的確都會突飛猛進，東皇太一的實力……也會進益很大。
    「不錯！」
    「會率先開啟祖洲之地的石殿。」
    「其餘十二處石殿，也會一一開啟。」
    東君應語。
    「開啟石殿之後，就要煉製丹藥了？」
    焰靈再問。
    「一年的時間，東皇閣下所定，當不差！」
    東君點點頭。
    「……」
    「你們是真的不痛快！」
    焰靈姬不想要和某人繼續說話。
    是真的不痛快。
    總是神神秘秘的。
    總是好像在偷偷摸摸預謀一些什麽。
    等著吧。
    如果他們煉製不出長生不老丹，自己定要出一口悶氣。
    ……
    ……
    「公子，奴家覺得陰陽家不靠譜！」
    「真不知道他們來海域仙山是為了什麽？」
    「為了修行？」
    「公子您說過的，神都九宮踏足合道，都有難題，縱然全部都踏足合道，除卻東皇太一之外，欲要合道進益，都是艱難。」
    「東皇太一！」
    「先前江南的時候，奴家和雪兒妹妹她們也談論過，東皇太一以謀海域仙山的玄妙，要踏足身融萬物境界！」
    「公子，他應該有這個動機吧？」
    「煉製長生不老丹？」
    「他憑什麽煉製？人皇禁製相合昊天規則，他憑什麽將規則打破？除非他實力極強。」
    「這又落到修行上了！」
    「接下來開啟石殿，他掌握著石殿秘密，一些好東西的歸屬就不好說了。」
    夜幕降臨，群星橫空。
    石台四周，光點不盡，俯覽而下，一處處村落、集鎮一般的居住之地，勾連一處，宛若一座依靠於此地的小城池。
    石質樓閣之內，早已經煥然一新。
    再有芙花等人操持著，較之蜃樓玄清宮還要寬闊舒適一些，偎依在公子懷中，時而一觀臨近窗外夜景，時而一觀公子執筆而落的輿圖。
    那是整個海域仙山的輿圖！
    公子早已經將其繪製出來了。
    很是詳細。
    不僅有山川地脈，還有天材地
    寶的痕跡，還有石殿的存在之所，還有一道道陣法運轉的脈絡。
    「這個問題……。」
    「無需理會太多。」
    「石殿！」
    「石殿之內的機緣，於你而言，也許很不錯。」
    「陰陽家！」
    「等待他們的也就兩個結果。」
    「要麽，煉出丹藥，可以存著。」
    「要麽，就不用存在了。」
    「如此，考慮那般多做什麽？」
    周清淺淺笑道，抬手點了一下懷中不太安分的小妖精。
    相似的問題，焰靈說過很多遍了。
    陰陽家所謂的神神秘秘、鬼鬼祟祟……，最初自己也是不耐，後來……就無所謂了。
    修行！
    若說東皇太一依靠海域仙山的造化，能夠踏足神靈一體，可能性也許有一些，身融萬物？
    焰靈倒是真敢想！
    神靈一體！
    縱然神靈一體，自己也是無懼的。
    那個境界！
    也攔不住自己多久。
    自己會踏足其中的。
    海域仙山！
    也困不住自己！
    如此，許多事情就不是事情了。
    東皇太一！
    看他如何施為。
    他！
    自己也想要看他到底想要做什麽。
    「公子，若然丹藥真的煉製不出來，那個狐媚子怎麽辦？」
    「要不，奴家一巴掌把她滅殺！」
    長生不老丹！
    陰陽家大可能煉製不出來，如公子所言，就不考慮那麽多了，那……自己考慮一下他們的結果。
    「公子，您不會舍不得吧？」
    旋即，焰靈姬又道。
    「……」
    「本侯還真有些舍不得。」
    周清莞爾。
    「奴家不開心。」
    「看在曦兒的份上，可以饒她一命。」
    「小衣，也算了！」
    「其她人……奴家要把她們全部滅殺，都是東皇太一自找的。」
    焰靈姬輕哼道。
    就知道公子可能會有那樣的抉擇。
    該死的陰陽家，可惡的狐媚子……當年使用秘法，剩下曦兒……以至於稍稍有些特殊了。
    小衣！
    本來就特殊。
    其她人！
    全部抹殺！
    陰陽家弟子！
    就和他們的秘密一樣，徹底埋葬吧。
    「如果丹藥煉製出來呢？」
    周清揮手，麵前案上一張張輿圖便是飛起，自動列在眼前，海域仙山的所有秘密都在其中。
    石殿！
    也快了。
    「煉製出來！」
    「算他們運氣好！」
    「真的可以煉製出來？長生不老……，也太……。」
    「反正奴家覺得陰陽家弄不出來。」
    「公子，這些輿圖您都是親手畫的，難道這上麵還有一些隱藏的秘密？」
    煉製出來！
    焰靈姬不可置否。
    反正自己不相信。
    真要煉製出來了，陰陽家的結果……，不想了，想起那件事……就不悅，就心有煩躁。
    火焰明眸閃爍靈光，落於那一張張輿圖上。
    「陣法結界！」
    「本侯正在琢磨那些陣法！」
    「如果本侯可以將海域
    仙山的陣法結界洞悉，接下來進出陣法結界便可隨心。」
    「陣法！」
    「本侯已經將它們的運轉軌跡都記下來了，還差……核心節點。」
    「十三處石殿之地。」
    「開啟十三處石殿之地。」
    「再加持河圖之妙，再加上眾妙之門，本侯……有七成的把握推演出進出之法。」
    「到時候你若是想要出去就可出去了，進來也是隨心。」
    紫眸隱現，河圖蘊生，一道道奇異的陣法線條痕跡沉浮眼眸深處，輕撫著懷中的小妖精，說道麵前的一份份輿圖。
    「進出隨意！」
    「這……，石殿內的陣法節點。」
    焰靈姬媚眼彎彎。
    真的可以進出隨意，雪兒她們閑暇也可前來了，以自己真空境界，帶著她們前來這裏很快的。
    「開啟石殿！」
    「希望裏麵多一些元丹之寶！」
    「十三處石殿，當有好東西！」
    繼而，視線落於那些輿圖上，還差最後的十三處陣法節點，接下來就可得到了，石殿……不要令人失望。
    「鹹陽！」
    「再有三日……就要離去了。」
    「再次歸來，不知是何時。」
    關中。
    鹹陽。
    安平君府。
    深處一座二層樓閣敞亮之地，宴席陳列，數人入座其中，一位位侍女往來不斷。
    不住將一些美酒佳肴端來，春日的微風飄過，香氣擴散四方，飄蕩極遠處，而後消散。
    看著身邊臨近坐著的蕭何。
    又看著自己一並從泗水郡帶回來的曹參、王陵、周昌、夏侯嬰……。
    舉杯示意，一飲而盡。
    自己！
    令他們失望了。
    同樣，也令自己失望了。
    當初泗水郡之事，剿滅農家，因功勳得封安平君，頗為意氣風發，本覺事情有所成。
    誰料……會有今日之事。
    他們跟著自己。
    如今！
    愧對他們！
    自斟一杯，再次一飲而盡。
    「安平君！」
    「如今事以如此，當慮長久之事。」
    「我在鹹陽……一直等著你們。」
    「我相信始皇帝陛下絕不會因齊魯的一些事情，就直接否定安平君過往所有的功勳。」
    「雖有眼前懲罰！」
    「於安平君也是機緣。」
    「匈奴！」
    「帝國之大患。」
    「若安平君在剿滅匈奴的過程中立下大功，則……必將盛勢歸來，雖然難比晉國歲月文公在外而安之事。」
    「也是一條長遠之道。」
    「有曹參他們在安平君身邊，亦是助力！」
    蕭何！
    尋常深色裝束，舉杯深深一禮，亦是一飲而盡。
    有感公子此刻心緒，再次寬慰著。
    自那日始皇帝陛下的懲罰落下，自己等人也是在這裏匯聚一處，思忖始皇帝陛下深意，思忖解決之法。
    最終！
    始皇帝陛下深意猜測不出來。
    縱有一些想法，也難知真假。
    唯一確定能做的……就是他們會繼續跟著安平君，自己確定……始皇帝陛下不會拋棄安平君。
    這一點自己無比肯定。
    更別說……安平君也有許多助力，廟朝文武也有言語，
    安平君更不會被徹底空虛鹹陽。
    然而！
    一位公子遠離帝國核心鹹陽，無疑也是最糟糕的場麵。
    鹹陽之內。
    權力中樞，天下間最為至高的地方。
    離開了鹹陽，許多事情將麻煩許多。
    故而，自己選擇留下。
    當初公子在泗水郡看重自己，提攜自己，這等恩德不敢忘，沒有公子，自己現在還在泗水郡做一個小官。
    曹參等人亦是一樣。
    義氣！
    忠心！
    ……
    如何忘卻！
    曹參等人會跟隨安平君一塊前往九原之地，公子一直在邊疆之地，他們也是一樣。
    大不了，將家眷也遷過去。
    而且，始皇帝陛下有言公子不能回鹹陽，於曹參等人並沒有那般禁令，自己堅信始皇帝陛下不會拋卻公子。
    一切還有機會。
    也許。
    公子這次離開鹹陽，也是為其餘公子留出空間，畢竟……公子高等人都快要長大了。
    公子！
    安平君！
    也當好好的收拾心情，處理好鹹陽內的一切，離開鹹陽，非匈奴徹底被剿滅，非始皇帝陛下相召。
    難以歸來！
    「身處軍中，自當為帝國效力！」
    「匈奴！」
    「本君定多殺一些匈奴之人！」
    「隻是你等……，本君愧對！」
    長遠之謀。
    父皇讓自己前往蒙恬軍中，無論如何，自己都會盡力為帝國效力的，期待早早的將匈奴剿滅。
    可以歸來鹹陽。
    希望可以早早的立下功勳，令父皇滿意。
    自己也能歸來鹹陽。
    蕭何！
    他！
    自己離開鹹陽，他……接下來怕是當有艱難，還有曹參等人，自己如此，曹參等在軍中也不知如何。
    「安平君！」
    「切勿此言！」
    「齊魯之事，我等無能，累及安平君如此。」
    「累及安平君被始皇帝陛下懲罰，我等羞慚萬分，本欲以死謝罪，蕭何所言我等無用之軀，還有些許微末之力。」
    「安平君不棄！」
    「在下誓死相隨！」
    「……」
    曹參挺立身軀，雙手持酒盞，神色激動，滿是愧然，言語激昂，語落，大口將酒水喝完。
    「安平君！」
    「在下亦誓死相隨！」
    體態壯碩的夏侯嬰沉聲喝道，酒水一氣飲完。
    「……」
    「……」
    王陵、周昌等隨之。
    「諸君如此，扶蘇……感懷！」
    「諸郡都不曾放棄，扶蘇若頹敗，有負諸君之心。」
    「雖不知剿滅匈奴會在何時，扶蘇會竭力而為！」
    扶蘇再次斟酒一杯。
    自案後起身。
    迎著蕭何等人的目光，自己沒有看錯他們，自己也愧對他們，他們雖有提議……終究一切抉擇在自己。
    那是自己的不足。
    他們若然有罪。
    自己罪過更大。
    連日來，蕭何也與自己分析許多。
    父皇！
    果然拋棄自己，直接尋找一處偏遠之地，將自己發配過去不久行了，然……永不回鹹陽！
    亦是心神顫動。
    鹹陽！
    匈奴！
    剿滅匈奴需要多久？
    五年？
    十年？
    二十年？
    匈奴非諸夏之國，接下來彼此交鋒，就算匈奴不敵帝國，匈奴東跑西竄，亦是難纏。
    五年之後，鹹陽是什麽模樣！
    十年之後呢？
    皆難料！
    那是自己心中所最擔心之事。
    可……對於那些自己也是最無能為力。
    唯求早日克定匈奴！
    蒙恬將軍！
    待在蒙恬將軍軍中，也算小小的慰藉，若然是通武侯軍中，自己真不知道該如何了。
    曹參！
    也有曹參等人在身邊。
    亦是可慰。
    「安平君！」
    蕭何持杯盞起身，隻要公子之心仍定，鹹陽這裏不會忘了公子的，隻要公子誌向不改。
    將來一切難料。
    勝負未定！
    「安平君！」
    「……」
    曹參等也是持盞起身。
    「諸君！」
    於蕭何等人再次一一掃過去，仰首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