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靈姬輕歎一口氣。
    公子說的那些書，自己……也有一覽的，畢竟自己是真的想要將一株嶄新的天材地寶培育出來。
    想不到竟是那般的難！
    雖有一些法子可以借鑒，但……似乎沒有什麽有序的脈絡可循，有些可以借鑒的，如今的諸夏農學之書也有記載。
    是以，多難！
    也可能是自己要求比較高，也可能是自己……還需要再多多嚐試，反正，時間還是有的。
    眼下才剛剛開始，不成就不成吧。
    等嚐試個十次八次，想來就能摸索出一些門道了，倘若真的需要嚐試數十次乃至於百八十次，那就……認命了。
    為天魔宗的後輩弟子，自己還真是盡心勞力。
    縱如此，還有一些吃裏扒外的人，狗東西，該死的賤骨頭，一群養不熟的。
    天魔宗以後必要立下嚴苛的刑罰，對於那些人……必須給予天下間最為殘酷的懲處！
    輕撫掌心的那株牡丹，希望這株小東西可以支撐的時間長一些，當然，若是有成……再好不過。
    “嘻嘻，焰靈姐姐，不著急。”
    “再有兩三個月，咱們就要出發前往鹹陽了。”
    “鹹陽之內，百家之才皆有，中央學宮還有專門的農學博士之人，那些人想來有些本領。”
    “到時候，問一問便好了。”
    “想來不會令人失望的。”
    “先喝杯茶！”
    “……”
    雪兒捧茶近前。
    語笑嫣然，瞧著焰靈姐姐有些鬱悶的小模樣，不自抿嘴一笑，還別說……焰靈姐姐這段時間真的挺用心的。
    真的想要將一株契合天魔力場修行的天材地寶培育出來，道理上是可成的。
    如何做到？
    就需要花費時間了。
    自己是幫不上什麽，養花種草，自己勉強有些心得，培育一株嶄新性屬的天材地寶？
    難為自己了！
    “哼！”
    “算你有心。”
    將茶水接過來，直接喝了兩口，的確挺不錯的，不過，若是自己親自出手，調配的花茶應該會更好。
    奈何。
    現在沒有那個心情。
    鹹陽的百家之人，農學博士，希望那些人不是廢物吧，若是有所得，自然不會吝嗇賞賜。
    “曉夢一直蘊養身邊的那株並蒂神草……倒是看上去無礙，而且那株神草身上散發的氣息，也愈發清靜了一些。”
    “曉夢的一體本源氣息，似乎已經浸潤其中了。”
    “焰靈姐姐，要不你也試試那個法子？”
    “挑選一株天材地寶，蘊養身邊，無需太多理會，隻是讓它沐浴本源氣息之中。”
    雲舒出了一個主意。
    曉夢身邊有一株並蒂神草，是從辰國之地得來的，原本是有損的，其後……修複了。
    這段時間，成長的相當快。
    不僅如此，那株神草一體氣息的外顯，對於清靜修行相當有好處，曉夢可為，明證那個法子有用。
    焰靈姐姐可以試一試的。
    “長時間浸染本源之力，天材地寶的確會有變化。”
    “隻不過，那株並蒂神草的後代是否也會有那般氣韻就難料了，隻是一株天材地寶，於天魔宗無大用。”
    “若能徹底改變一株植株的本源，使之天然相合天魔力場的修行，那就好了。”
    “……”
    焰靈姬搖搖頭。
    曉夢養在身邊的那株並蒂神草，自然知道，一身道韻愈發出色了，可惜，和自己期待的不一樣。
    也許，那株神草落下的種子可以有用。
    暫時不確定。
    那般法子，自己的確可以做到，但是……無大用，一株兩株天材地寶對天魔宗無用。
    “多試試，總歸有可行之法的。”
    “外物可用，內要根基。”
    “天魔力場被你修煉到這般境界，已然大成了，已然是一條成熟的道路了。”
    “道路是沒有問題的，門檻高低，也不是什麽阻礙。”
    “若覺門檻太高，那就立下階梯，讓走的人輕鬆一些。”
    “《戰神圖錄》的門檻同樣很高，連你等這般境界，欲要一窺都有些難，是以……有戰神圖分化而出。”
    “人皇的《人間道》也是一樣，分化不同的篇章內容，通曉一道，融匯其餘道理，自有所成。”
    “前去一個地方，路……不止一條。”
    “你的天魔力場包羅萬象，熔煉其中的道理很多，涉及的秘術也有不少。”
    “融入的有五音十二律，若可，可以分化專門的天魔音篇章！”
    “融入的有曲韻歌舞，若可，可以分化專門的天魔舞篇章！”
    “融入的有道家清靜守心絕學，若可，可以分化道化陰陽，混亂兩儀窺天心的篇章！”
    “融入的有房中性命之法，若可，可以分化專門的玄牝姹女篇章！”
    “融入的也有一些百越秘術，若可，可以分化專門的奇門異術篇章！”
    “修行入真虛兩道，天魔力場的妙處顯化，也可以對天魔力場給予完善，定下特殊的篇章！”
    “……”
    “門檻化去，適合修行的人就多了。”
    “以你此刻境界，那些篇章一一分化，精妙之處或有降低，然則，落於諸夏間，也是一道道不弱的道理。”
    “有那些篇章，天魔宗的弟子修行，足堪支撐！”
    “倘若有驚才絕豔的弟子出現，妙悟總綱，兼修全部篇章，你一身所學也就傳承下去了。”
    “……”
    諸夏江河奔騰，落於諸郡各地。
    無論其形如何，無論其勢如何，無論其大小如何，最終都會萬川歸海，培育一株契合天魔力場修行的天材地寶。
    這個想法很好。
    以外物之力，化去天魔力場的修行門檻。
    是可行的，唯有難度大了一點點。
    若是短時間內難為，亦可分化一二心神，琢磨其餘貫通大道的法子。
    此般道理，非高玄。
    “分化一部部篇章，奴家也有思忖過，就是……覺太分散了。”
    “真要修行，倒是容易入門些。”
    “論真正的妙處，不合奴家所修！”
    公子所言，自是可行之道。
    自己以前也有想過，既然天魔力場的修行門檻很高，那就……降低一些，讓稍有資質的弟子也能修行。
    但！
    太糟蹋自己的絕學了。
    絕學分化之後，若是修行入深，想要匯合天魔力場的修行，就難了，與其如此，還不如讓那些弟子修行其餘的玄功妙法。
    反正，天魔宗也不缺。
    除非，自己花費時間，將盡可能靠近天魔力場的道理分剝開來，著實……可惜了自己一身所修。
    嗯。
    暫時先不考慮那件事，倘若掌心的天材地寶培育不出來，再來將一身所修分化吧。
    “你啊，欲要不為損耗，又要得到全部的好處。”
    “那就……盡力修行，若是你接下來的修行百尺竿頭更近一頭，或許，現在的一些問題就不是問題了。”
    “曉夢！”
    “這一點你要向曉夢看齊！”
    “一觀《戰神圖錄》，統禦紫青雙劍，熔煉一體所修，踏出那一步對曉夢不為難。”
    “戰神殿的所得，你現在還沒有完全吸收熔煉，有本侯助力，你合道大成不難。”
    “更進一步，就看你是否可以勘破真幻無極了。”
    “等墨鴉他們回來，也許能夠帶回來一二天魔波旬的道理，若是艱難，那就找個機會再行進入戰神殿吧。”
    “芊紅的修行，合道元始通途，踏足齊天萬物的層次，有些難，有本侯相助也是一樣。”
    “江南有些小了。”
    “於你而言，有些小了。”
    “方寸棋盤，鹹陽天下。”
    “縱橫捭闔，無間無我。”
    “這些年來，你的道理多是在世俗之中精進的，根基痕跡很深，欲要超凡物外，難得清靜。”
    “……”
    有些問題。
    有些難題。
    隨著修行的提升，隨著眼界的開闊，那些……都不會成為什麽阻礙，走過去，就通了。
    焰靈的修行，接下來不會有什麽阻礙。
    曉夢，也是一樣。
    芊紅，暫時不會有阻礙，唯有要踏足齊天萬物，有些難，倘若以破真丹助力，自然水到渠成。
    若是不借助破真丹，單單以一身修行勘破那道關卡，經過月來的性命交修，可以大致推演芊紅突破的幾率。
    不為大。
    隨自己身邊多年，以縱橫之學，經略諸郡之事、江南之事，是以，看似忙碌，看似不為修行。
    實則。
    一體修行日日精進。
    但！
    江南有些小了。
    除非換一個位置，換一個足以觀看天下的位置，那個位置……在帝國不為多。
    隻有前往鹹陽。
    非不能為，而是有些難。
    鹹陽這些年來的權柄自有其脈絡，強行摻和其中，強行占據一個重要權柄之位，不為上策。
    除非……。
    希望不會有那個除非……。
    一路前進有些難，那就換一條路，道理根基不為變化，換一個方式觀看天下萬事萬物。
    “勘破真幻，奴家盡力吧。”
    “也不知道當年的莊周是如何做到那一步的。”
    “他的道理……奴家也有細細琢磨，好像不難，就是……也有一點點難。”
    對於接下來的修行，焰靈姬心中有數。
    合道圓滿之前，不會有什麽阻礙。
    唯一的阻礙，便是那個玄妙之境了。
    勘破真幻，物我混同，天地為一！
    道理，自己明白一些。
    如何做到？
    不知道。
    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那些有些遠，還是先走到那個關卡門前再說吧。
    白芊紅？
    她的修行……，嘿嘿，總算被自己壓上一頭，短時間內，她還真追不上來。
    嗯。
    她若是要追上來，貌似也不需要太長時間。
    聽公子的意思，她接下來的修行會遇到不小的阻礙？
    但！
    現在修行壓過她一頭的歡快心思淡去了，自己的修行接下來還有不少難題。
    還真是……怎麽覺修行這麽難呢？
    “為無為，事無事，味無味！”
    “大小多少，報怨以德。”
    “圖難於其易，為大於其細，天下難事，必作於易，天下大事，必做於細！”
    “是以，聖人終不為大，故能成其大。”
    “公子，江南的天下足矣！”
    “耕耘之，當有所得。”
    “觀之有難，做之於易，難易相形，上下未名，陽動陰伏，陰藏陽出，道化之，一體並進！”
    “戰神殿的浮雕脈絡，蚩尤的天地太極，受益良多。”
    “芊紅覺……還是有些心得。”
    “……”
    秀首輕搖，白芊紅輕聲道。
    麵含笑意，於接下來可能要麵對的難題並不多入心，看似很難，有些時候，又相當容易。
    如何將難題化作容易解決的事情？
    那就要明悟大小之變，洞悉陰陽萬化，將諸多小事一一解決，如此，不知不覺，大事也就不存了。
    關卡也就不了了之了。
    公子之意，自己明白。
    實則。
    若然諸國不歸一，以江南之大，當不會遜色任何一個中國諸國，故而，何為大？何為小？
    為大者，道者昌昌？
    非也。
    為小者，道之渺渺？
    亦是非也。
    大小之變，存乎一心，而內蘊乾坤之妙！
    “哈哈哈，妙！”
    “不錯，不錯！”
    “是本侯所想不周了。”
    “哈哈哈，誠如此，道……就在眼前，就在眼前！”
    周清暢然大笑。
    原本所想，以芊紅所學，謀略天下棋局，當更能一展道理，念頭會更加通達。
    如同蛟龍入海，更能展其威勢。
    但！
    海域何在？
    龍行何在？
    龍者！
    海域者！
    大小者！
    皆一念在心。
    江南之大，亦是可化作蒼然之海，蛟龍之身在海域可以縱橫，在江河湖泊之中，同樣可為！
    看來芊紅這段時間大有所得。
    甚好。
    甚好！
    “芊紅姐姐，前道可成，嘻嘻，提前恭喜芊紅姐姐了。”
    “……”
    位列合道元始，公子所言，不為晦澀，明悟之，雪兒等人亦是芙蓉歡喜，皆賀之。
    “還挺聰明！”
    似乎……難題難不住白芊紅，畢竟白芊紅的確聰慧，當然了，自己也非愚鈍之人的。
    “你等的道理，較為中正醇和。”
    “無需妄自菲薄，順道而行，關卡亦是不難。”
    相對於芊紅，雪兒她們的修行相對落後一點點，不過，也已經踏足合道元始好一段時間了。
    既然能夠位列此境，無疑明證有那般感悟。
    雲舒和弄玉的資質不算差，性命交修之下，於道的參悟會很快，不會艱難。
    他們所修不為焰靈的天魔力場，前路可循，隻要慢慢走下去就行了，遇到關卡，多多性命參悟，關卡就會慢慢磨損之。
    時間長了，也就突破了。
    服食破真丹，也是一樣，無所謂根基穩不穩，根基不穩，將道理梳理明晰了，也就一般無二了。
    服食一道，本就道者三脈之一。
    “公子，我等修行不為重。”
    “鹹陽之地，星辰古約……公子可有萬全把握？”
    “這段時間，因戰神殿的緣故，我等多有研習三術之道，欲要破去星辰古約，多有不易。”
    “稍有不慎，或有莫大危險！”
    “甚至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