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小時候(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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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家裏的時候,電視機的掌控權都屬於我哥,我要幫忙做父母不做的家務,他喜歡看海賊王,我曾在他身後休息的時候偷偷地看過一段時間,雖然羨慕,但覺得沒有我在舒琮家裏匆匆一瞥的名偵探柯南好看,趕緊做完手上的家務便出門去找舒琮玩了,父母雖然不讓我有什麽空閑的時間做其他的事,但找舒琮他們還是願意的,畢竟多和舒家這樣的家庭走動走動也是好事。
其實那時候的我隻是覺得反正他們家離我家也近,況且舒叔叔和舒阿姨也對我十分的好,於是我便成為了他們家的常客。看著我每次回家都能帶回來的糖果,我哥不免羨慕我,父母看他羨慕得連他最喜歡的電視也不看了,便讓他頂替我去舒家玩。
他們是這樣對我說的,大概是怕我會原話告訴舒氏夫妻,語氣不由得溫柔了許多,“反正最近家務多了,你幹脆就別去找舒琮玩了,你哥畢竟是男孩子,舒琮和他會玩得更合得來……”
當時的我像是被剝奪了什麽重要的東西一樣,但是為了能讓父母喜歡我,便裝作無所謂並且還很開心的樣子說到,“幫家裏分擔是我的責任,畢竟我是家裏的一份子,哥哥去也比我去得要好,那就讓他去吧,反正舒琮和我哥關係這麽好,他也不會覺得有什麽的……”
他們一聽到“我是家裏的一份子”時,帶著假笑的臉僵硬了一下,卻不知這被我藏進了眼底,內心好像有根細小的針重重地紮了下來,我看了在沙發上歡呼雀躍的我哥,我默默地撿起了被他散落在一地但他毫不在意的我夢寐以求的玩具,鼻尖突然有點酸。
冰涼的床板經常讓我覺得很不舒服,因此我需要很長時間才能睡著並養成了潛睡的習慣,隻不過今晚入睡比以往更加困難,我一想到明天我就沒辦法看見舒琮了,內心一頓緊張,那時候的我們還沒知道那麽多,隻覺得不見一麵,就仿佛會再也不見,我翻來覆去,腦海裏都是舒琮的笑臉,久久難以入眠。
偏生第二天我哥一大早就興高采烈地就跑去舒家,我被迫叫起並準備好早飯,之後繼續在家裏做著繁重的家務活,他們都要出去上班,臨走前還不忘叮囑我,“要把家裏打掃得幹幹淨淨的,還有,不許玩你哥的玩具,不能開電視和空調,你以為錢那麽好賺……”
我裝作很高興地說道,“好,我不會開的。”“諒你也不敢。”說完便匆匆出了門。
看著他們關上了門,我的眼眶不禁紅了,用力地深呼吸平靜好自己的心情後,我看著在地上散落的精美卻不被主人所珍惜的玩具,心疼地撫摸著它們,小心翼翼地捧著他們,生怕一不小心就會將這些珍貴的東西弄爛,走到我哥的房間,將他們整整齊齊地擺好。
我剛想伸出手擺弄擺弄它們,圓我自己的心願時,突然空無一人的房子裏麵突然傳來咚咚咚的聲音,我被嚇了一大跳,手像觸電了一樣往後縮,冷汗馬上就開始流。我深吸了一口氣,擦了擦臉上的冷汗,急忙忙地去開門。
我一開門,發現是氣喘籲籲的舒琮,一看是他,我怔住了,“你怎麽來了?”他上氣不接下氣卻一直盯著我,說,“為什麽你今天沒來我家,我都給你準備好禮物了……”“什麽禮物?”“天啊,今天是我和你的生日你忘了!”
我的神情馬上黯淡下去,“之前沒有人給我過生日,我就忘了……”
他嚴肅地說,“不可能,有我在,你怎麽沒過生日……”他認真地想了起來,我嘀咕道,“你一生日不是出去玩就是在家裏打遊戲,什麽時候還記得過我……”
他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那樣,“啊哈哈……好像也是啊哈哈……”突然他眼睛亮了起來,笑眯眯地說,“既然之前我都沒有給你過生日,那這次我要給你好好過了。”
我失笑道,“舒琮啊,你是我誰啊你幫我過生日……”
他突然用了一種十分嚴肅的語氣來說,“我是永遠會陪在你身邊的人……畢竟我們家住得那麽近。”
他說這番話的時候恰好有一縷耀眼的光打在他還微微淌著汗的臉上,我感覺臉像燒了一樣,低下頭,說,“……我覺得好像……”我話還沒說完,他突然拉著我的手開始跑。
那一小段路,大概是我最難忘的路,他跑得不快,但他手心裏的溫度卻一直穿去我的內心。雖然不忍心煞風景,但我還是忍不住說,“我沒鎖門……”“……你怎麽不早說!”“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有舒琮在的時光,大概是我最開心的時光了,也許我是那時就已經離不開他了吧。
就像在冰窖裏待久了,突然得到了溫暖,卻也不再願意回到冰窖中了。
那時候的他,就是我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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