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靈巫師之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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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橢圓形的虛漪幻在青鬆的盆景上,逐漸縮小成了一顆白色的光斑,直至消失。

    “我好累!”“我好餓!”…妮娜一消失後。嚎和卓爾兩個大塊頭的獸人,便推開石板棺材的頂蓋,搖頭晃腦的坐起了身來。

    “喵。嚎。你這無能的笨蛋,差點又曝屍荒野,要本公主替你收屍了…”喵由愛生恨的又一把揪住了,獸人勇士毛絨絨的一隻耳朵,咬牙切齒的教訓。

    “哎喲!輕點啊!——這就是你對待大病初愈病人的手段嗎?…”這對歡喜冤家立馬又杠上了。

    這個時候,亡者之域內部。左半邊臉覆蓋著鐵麵具,右半邊臉像是被火燒過了一樣焦黑、枯黃,眼球突出的鑲嵌在眼眶上,鼻子的位置是一個大洞;嘴唇和腮幫上沒有皮肉,一顆顆的牙齒清晰可見;

    身著深藍色、寬大、帶鬥篷法師袍的德波正拄著根骷髏頭法杖;凝視著一株術十丈高,比一棟樓房還粗,枝繁葉茂的參天古樹。一團潔白的光輝隨即顯現在了大樹的主幹中央。隻見妮娜微閉著雙眼,卷縮抱膝的顯現在了這團光輝之中。

    “妮娜。沒想到你也和依麗嘉一樣了。安心的睡吧。在這個世界上還有我們…”心情沉重的德波高舉著手中的骷髏頭法杖,默默的念頌咒語,替老友送行;目送著小仙靈漸漸的沒入了,參天古樹的主幹之中。

    仙靈族乃是神之力能量傳導的終端,若是過度被抽取法術能量;便因為過載而發生機能障礙,最終陷入幾乎永恒的沉眠。當年的仙靈族,就是由於被大量的捕獲後,過度抽取能量而滅絕的。(小部分被殺,大部分沉眠。)

    怪人吡使用,煉金大師製造的微波爐狀機器,使用的正是這種遠古的能量抽取原理。

    另外一邊,怪人吡乘坐的潛艇已經,在一座怪石崚峋的荒涼小島海岸登陸了。一頭體型有那霸那麽巨大的蘇裏南巨人獸化兵守衛見狀,提著一根巨大的精鋼狼牙棒,直撲了過來。

    “呃嘎!——”…“哼。雖然本紳士失去了紫岩峰要塞,卻得到了菲裏德所擁有的同等力量。蘇裏南那幫怪物,再也沒資格對本紳士指手畫腳了。”

    怪人吡顯然對這次交換還是比較滿意的,注視著自己脫下了白手套的鐵爪右手;一躍跳起身,用鐵爪右手一把,刺穿了巨人獸化兵禁咒強化過的鋼鐵身軀,摳出了對方血淋林的心髒。轟隆!巨人獸化兵隨即暴斃轟然倒地。

    巨人獸化兵是號稱蘇裏南四魔將中最強——獸魔將萬提斯製造出來的最強戰鬥兵器。

    數十天前,蠻疆皇帝嗷和二皇子馳分別騎在一頭犀牛般巨獸——囫圇獸的背上,率領數千獸人重騎兵;持握重錘、戰斧等淨化咒痕附著的兵器,衝殺向了靈柩墳場的亡靈聚集地。嗷則在自己雙手的利爪上,安裝了附著淨化咒痕的白銀爪套。

    無論骷髏兵也好,僵屍也罷,乃至手持生鏽巨鐮的白色惡靈,隻要擋住了去路;紛紛被重騎兵手中的咒痕武器砍殺至渣,魂飛魄散。

    很快,這隻重騎兵部隊便衝進了,地麵呈現出一個巨大黑色六芒星法術陣的亡靈召喚場內。

    鬼魔將——羅格屬下的一頭憎惡般模樣,血紅皮膚的肥胖巨人僵屍(羅格最強的戰鬥分身),正揮舞著一柄血跡斑斑的生鏽大砍刀;在召喚陣內的中心,不斷召喚出各類畸形的亡靈生物。

    嗷和馳見狀,率領重騎兵們殺向了這頭巨大惡心的怪物;不斷的用斧砍、錘擊、爪撕憎惡的軀體。但這怪物的軀體極端肥胖,恢複能力極強,被削下的肉很快長了回去,傷口更是瞬間愈合。淨化咒痕武器幾乎都傷不了它。

    無數的亡靈卻源源不斷的從召喚場的地麵冒出。漸漸,獸人重騎兵們開始體力不支,一個接著一個的被亡靈們拉下囫圇獸殺死,或被憎惡生鏽的大砍刀劈砍成兩截。

    “吾召喚汝,那頭怪物的力量來自於吾…”就在這個時候,嗷的腦袋內出現了一個聲音。蠻疆皇帝立即策馬(獸),趕往了那個聲音的所在之處。

    隻見,一匹有非洲象那麽巨大的體型,渾身燃燒著赤紅火焰的黝黑戰馬;被一根根從地麵黑色六芒星陣中,伸出的鐵鏈牢牢的束縛纏綁著,四蹄不斷的踏地,怎麽樣也無法掙脫。

    嗷於是猛衝了過去,用銀套利爪,把一根根鐵鏈,接連斬斷。最後,那匹巨大的戰馬終於掙脫了束縛,渾身冒湧著火焰的四蹄狂奔,一躍衝天。

    “吾將收回,被強行奪取的夢魘之力…”巨大的戰馬(耀煌的坐騎夢魘馬)的聲音,再次傳入了嗷的腦海。於是,皇帝快速策馬(獸),趕回了憎惡所在的亡靈召喚場。

    隻見,成片的亡靈生物和獸人重騎兵倒在召喚場上。其餘獸人重騎兵的士氣幾乎崩潰,要麽騎囫圇獸正再朝遠方逃亡,要麽駐足站在亡靈召喚場外,渾身發抖的不敢上前。

    隻有座下囫圇獸已經暴斃的馳,雙手執握冽空戰錘;在大群亡靈生物的包圍下,正在和肥胖的巨人憎惡單挑惡鬥。

    雖然,大白貓的個頭比對方矮不了多少,力量也不落下風,格鬥技巧和靈活的身手還遠勝之;但無論怎麽錘卻都傷不了憎惡,被眾多亡靈包圍著,逐漸體力不知,眼看就要落入下風。

    “嗷!!!——”就在這個時候,嗷張開自己充滿尖利獠牙的血盆大口;從胸膺中迸發出了,粗野狂暴的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騎囫圇獸狂衝了過來。怯戰的獸人重騎兵們聞聲,無不瞬間恢複了士氣,跟隨皇帝一同衝殺向了憎惡。

    就在憎惡逼到馳的麵前,一砍刀斬下去的時候。啪!嗷直衝過來,將大白貓一把拉到了一旁;右肩膀挨了一記斬擊,熱血拋灑了出來。

    由於夢魘馬已被解放,憎惡的力量逐漸開始減弱;所以這本該有致命力量的一擊,殺傷力驟減。亡靈生物也沒有再從召喚場中冒出了。嗷強忍著痛楚,用右手一捏憎惡持刀的左手腕,左手的五爪朝敵人的前胸狠狠的就是一插。

    嗶!——憎惡腐臭的縫補軀體,立即飆出了一股烏黑的血液。(攻擊見效。)趁這個機會,馳也趕忙從地麵騰空躍,雙臂高舉冽空戰錘,朝憎惡光禿禿的圓腦袋,就是自上而下的一記重錘。

    格嚓!這頭肥彷巨屍的腦袋立馬被錘碎,黑泥一般的腦漿四濺而出;但仍舊扭動著臃腫的軀體,胡亂揮舞著巨大的鐵鏽砍刀,妄圖繼續頑抗。馳見狀,立即攙扶受傷的嗷,騎囫圇獸奔出了黑色六芒星的亡靈召喚場。

    獸人重騎兵們這時,已經解決掉了其它所有的亡靈生物;策馬(獸)一起圍撲向了無頭憎惡,一齊用手中的武器砍向、刺向了這頭巨屍。轟隆!——隨著憎惡的轟然倒地,地麵上黑色的六芒星法術陣也隨之消逝無蹤了。

    再轉到蠻疆和下界之顛交戰的前線。

    頭上纏裹著褐黑的布巾,身穿同樣帶披風的褐黑色麻布袍,左臂上綁著一柄帶皮鞘的匕首,體形精瘦,臉龐削瘦,雙目炯炯有神,嘴唇上還留著兩撇小胡子的中年大叔戈麥斯;

    和渾身綠油油,鼻子扁平,耳朵尖長,頭頂長鰭,手掌和腳掌長璞,背後拖著一條大尾巴,身著利茲魚皮鎧的羅西;正率領著一支由人類和兩棲人組成的千人小分隊,在一條蜿蜒崎嶇的山穀小道中行軍。

    “我終於體會到雷德修斯當年,被當作棄卒是個什麽樣的感覺了。就我們這隻小分隊充當誘餌,還不夠獸人大軍塞牙縫的。”戈麥斯回頭瞅了瞅這支數量稀少,幾乎由老弱病殘組成的軍隊;和山穀兩側異常險峻易於伏擊的地形,不禁感慨萬千。

    “衝啊!——”“殺啊!——”…就在這個時候,山穀兩側的山坡上旌旗搖拽。隻見,無數的獸人步兵在一個穿金色的鋼甲背心,手持長柄狼金色狼牙棒;毛發又黑又亮,犬齒從下顎外翻的高大獸人帶領下,從山坡上排山倒海的猛衝了下來…

    再轉回現在。馳和負傷的嗷已經返回了位於蠻疆南部,山巒環繞,地垠大盆地中央的首都——地垠城。

    皇帝嗷右肩纏著繃帶,左手握拳支撐著自己的下巴;坐在椅背裝飾巨龍頭骨,由灰棕花崗岩拋光製成的皇座上;目光直視著一個趴在他麵前,皇宮地毯上的紅毛獸人。

    這個紅毛獸人就是三皇子鉉。皇帝離開後,他通過行賄,依靠他叔叔宰相鉑和皇後的關係,成功越獄,現又被緝拿歸案。

    “你還有什麽好說的?重罪在身,竟然還越獄潛逃。朕問你,是什麽人放你出來的?”嗷語帶不屑的質問這個不肖子。

    “父皇!——兒臣並非越獄潛逃。”鉉趴在地上,磕頭狡辯。

    “鉉。父皇的麵前你竟然也敢開口瞎說。”一向鄙視這個鉉的馳站在嗷的右手邊,也忍不住插嘴嘲諷;覺得這個一慣膽小如鼠的家夥,竟然也敢說這種話。

    “你別插嘴。”嗷揚手示意馳別多話。

    “馳!還有和你沆瀣一氣的那個喵,都是勾結外族,圖謀不軌,妄圖對父皇不利的叛逆。”鉉突然抬頭,目光非常不友好的瞪著大白貓,進讒。

    “哇咧!你這膽小鬼竟然還反咬一口。這些話都是鉑教的吧?”馳故作吃驚的反擊。

    “馳。讓他把話說完。鉉。你這麽說可有什麽憑據?如果信口開河的話,可是罪加一等的行為。”嗷嚴厲的審問鉉。

    “當然有。兒臣這次出巡,發現在全國各地都爆發了瘟疫。”鉉突然爆料。

    “什麽!?”嗷顯然吃了一驚。

    “報!——皇帝陛下,全國多個地區爆發了流行性的瘟疫;大量士兵和民眾病倒臥床,有人已經連續數天高燒不退。再這樣下去,必然會造成大量的人口減員,對我軍前方的戰事和後勤補給造成極大的壓力。”

    正當此刻,一名傳令兵(鉑的親信)十萬火急的奔入了皇宮,跪倒在鉉的身旁;雙手托舉著一份宰相鉑的奏折,大聲通告。

    “呈上來。”嗷命令。馳立即上前,從傳令兵手中接過奏折,轉交給了皇帝。

    “那這場瘟疫和你說的話,又有什麽關係呢?”嗷心急如焚的瀏覽了一遍奏折,繼續問鉉。

    “因為,這場瘟疫是馳、喵管理的巨黃蜂部族,和那幫與他們來往甚密的外族人一同謀劃,派人往河裏投毒,搞出來的。”鉉又爆出了猛料。

    “你血口噴人!”大白貓聞言,簡直想一爪拍死這個惡人先告狀的家夥。

    “二哥。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清楚,別不承認。”鉉高昂著頭顱,從地麵上爬起了身來,陰陽怪氣的故意氣馳。

    “老子,不,俺清楚個屁!”馳鄙視的啐了一口唾沫,怒罵。

    “住口!鉉,你如果沒有任何憑證,敢這樣目無尊長的汙蔑兄長;加上你之前的所犯下的罪行,誰也保不了你的小命。”皇帝從寶座上坐起了身來,先是喝止馳;隨後,口吻極端嚴肅的正告鉉,會為自己的信口胡說,付出什麽樣的代價。

    “兒臣這次冒死越獄出巡,就是為了查清這樁事件。兒臣對父皇的愛戴蒼天可鑒,不像某些人隻會陽奉陰違,撒嬌獻媚,暗地裏勾結外族人使壞。”

    鉉為了活命,把鉑教他的話一個字不落的背誦了下來不說,還充分的理解其中的意思。可見事關性命的時候,平常玩世不恭的紈絝子弟,也會認真的使自己變得聰明一點。

    “你說什麽!!?——”沒有喵在背後教詞的馳隻剩下了大吼大叫,被對方玩弄於掌股之中。

    “父皇。二哥現在,一副想要把兒臣吃了的模樣。叫兒臣如何還說得下去啊。”鉉繼續挑撥離間,火上澆油。

    “馳。你退下吧。”嗷見狀,隻得命令大白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