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漫遊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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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往西北前行,白夜跨過了前世的陝西、甘肅、青海三個省市,最終抵達了前世的新疆地區。

    這時候,無論是陝西甘肅,還是青海新疆,無不在蒙古帝國的光輝籠罩之下,所有的土地都是成吉思汗口中的牧場。

    一路行來,白夜見到了蒙古帝國統治下殘酷的一幕幕,尤其是被稱為四等人的漢人,就和兩條腿的畜牲沒有區別,讓白夜差點以為,自己是穿越到五胡亂華,漢人最黑暗最悲慘的年代。

    ******,這種中世紀歐洲黑暗愚昧的象征,竟然堂而皇之,真的存在於這片土地。白夜沒走遍所有的地方,但是他達到的數座城池都有這種野蠻的存在,行使這種權力的對象是那些高高在上的蒙古貴族老爺,被強加承受這種權力的是那些漢人女子。

    白夜沿途,救過不少人,也殺了許多的蒙古老爺,可這就像一座燃燒著猛烈大火的房屋,隻投下一杯水而已。杯水車薪,無濟於事。

    他無法帶人離開,無法給他們更多的幫助,他隻能傳授他們一些粗淺的武技,一些簡單的知識,告訴他們往東走,往南走,等遇上一夥不一樣的人的時候,他們就會看到光明。

    他不知道那些人會怎麽選擇?會朝著襄陽唐州而去嗎?會勇於離開世代生存的故土,尋找希望嗎?他都不知道,他輕輕地走了,就像他來時飄飄而至。

    他在這裏,現在隻是一個過客,而不是一個歸人。他的力量太弱,推翻不了一個橫跨歐亞的帝國。

    一晃,近三個月時間過去,華燈初上,家人團圓,又是一年新春。

    走在一條下著大雪的路上,白夜想起了黃蓉,想起了郭襄,想起了葉非唐哲,陳玄王/策,他們不知道現在是在怎樣慶祝新年?是聚在一起吃飯,還是依然在忙碌奔波?

    伸手接過一片雪花,如鵝毛般的雪躺在手心,冰冰涼涼,晶瑩純淨,似乎從不被塵世所染。轉眼,雪花在手心化開,化成一小灘水滴留在掌心。白夜輕輕一笑,渾身真氣在雪天爆開,一團火紅氣勁在風雪中飛舞,遠遠望去,像一隻朱雀在漫天飛雪中振翅翱翔。

    身影一閃,在風雪中隱沒,連他踩出的足跡,也被積雪掩蓋。

    …………………………………………

    時間:一二六零年正月十五日

    地點:蒙古帝國天山山脈

    人物:白夜

    穿過了甘肅地區,白夜終於進到了新疆區域,再行不久後,經過一番番詢問,便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天山山脈。

    這一次,他來天山,並不是一時頭腦發熱,興奮所致,而是早有計劃,他要去天山一趟,親自尋找百多年前天山靈鷲的痕跡。

    滄桑百年,他不知道曾經強大於一時,震懾三十六洞、七十二島,使他們俯首稱臣的靈鷲宮何處去了?他也不敢肯定,過去多年,那昔時遠離中原,卻遙控中原門派生死的逍遙傳人是否還有痕跡留下?

    時間,是世間最大的毒藥,朽了神兵,老了紅顏。縱然一代帝王不可一世,卻在它麵前折腰;縱然英雄人物傲笑天地,卻終究邁不過生死一關。

    最終繁華落去,君王下葬,紅粉白骨,英雄落幕。

    前世之時,白夜從未到過天山,但也知道一點,那就是天山縹緲峰在現代是不存在的,所以他不能按照前世比對,去尋找線索,唯有不惜體力,在一座座山上搜索。

    不過,根據原著中的信息,可以慢慢推斷,李秋水能離開皇宮,前往縹緲峰襲殺天山童姥,虛竹能背著天山童姥躲到西夏皇宮,就證明一點,那即是縹緲峰離西夏不遠。

    按照第一個推斷,白夜將區域縮小了不少。緊接是第二個,靈鷲宮擁有這麽多弟子,需要衣食住行,不可能選擇一個不適宜人居住的地方。因此,它建立之所應是在天山南麓,氣候溫暖濕潤的地方。

    第三個,既然有許多弟子居住在其上,必然會與周邊的人產生交集,就一定會留下存在的線索。

    白夜一邊尋找,一邊在整個地區詢問,他從一些年齡很大的老人口中得知,這些老人還是從他們父輩哪裏聽來,有一些山峰很久以前確實有人煙出沒,隻是那是百多年前的事了。

    從這三個條件中開始分析,符合條件的足足有近百座山峰,白夜無法再做排除,隻好一座座尋覓。

    爬山是辛苦的,而且還是這種原始的世界,山裏有野獸出沒,各種危險存在。

    幸得白夜是武者,身懷絕技,才能在這野獸遍地,荒無人煙的地方進出。

    他背著一個特意製作的背包上路,路上遇到什麽珍稀藥材或者有趣的東西,總會收集一些。一路走,一路扔,因為這原始的世界,實在是有太多資源在等待發掘。

    天山風景優美,雪山巍峨,高山湖泊清澈,湖水倒映藍天白雲,湖畔一群野鹿正在飲水,一派自然風光的景色,卻有一十分不和諧之處。

    湖邊,一處坡地上,火焰燃燒,濃煙滾滾,一個十六七歲少年架著一堆柴火在烤肉。

    少年身旁,是一堆皮毛和內髒,看其外形,烤的是一頭鹿。少年烤肉的功夫很好,可能是由於最近烤的比較多,肉隨著火焰翻滾,金色的油漬滴落,發出“滋滋”的聲音。

    烤肉的香味隨風飄蕩,忽然,少年像來了興致,對著群山呼喊幾聲,山神仿佛在震怒,那湖泊上空竟起了雨霧,下起了瀝瀝小雨。這要是那些世代生活於此的人看到,一定會跪伏膜拜,以為看到了神跡。少年卻淡然一笑,看過那小雨後,認真烤起了自己的肉。

    “已經找過了五十二座山,花了我將近一個月時間,靈鷲宮沒找到,倒是收獲不小了。”

    少年正是白夜,一邊說,一邊笑,從背包中翻出幾個長指狀,顏色火紅的果實,如有現代人在此,一定會認出,這是辣椒。

    “可是為什麽這種東西會長在天山?”

    白夜撓撓頭,實在想不太懂,這個世界和前世很相似,卻又有很多的不同。這個世界存在內功武學,存在有許多神奇的東西,比如情花,比如莽牯朱蛤,比如冰蠶。這些都是前世沒有的,即使再出現些什麽奇怪的東西,白夜表示都能接受。

    用手指將辣椒剝開,將剝出的種子小心收好,白夜便把辣椒皮捏碎灑在了鹿肉之上,一股辛辣氣息撲鼻。

    武者消耗量大,這一整頭烤鹿看著很多,對白夜來說,僅是剛好補充身體所需罷了。

    一餐飯過,那頭烤鹿被白夜吃得極有藝術感,渾身骨架完整,啃得光溜溜的,好似直接被什麽東西去了血肉,隻剩下骨頭。

    拍了拍飽飽的肚子,隨意躺在草地上,枕著手臂,望著已是繁星滿天的夜空,一股油然而生的幸福蔓延心頭,讓白夜一笑。

    幕天席地,迎晨曦而起,望晚霞而安,渴飲江湖水,饑餐野獸肉,這就是一個月來白夜的作息。

    有時會遇上天氣不好之時,天下著雨將白夜一身濕透,他現在的功力雖高,但還遠未達到功參造化,自護其身的境界。並且,雨中淋雨,雪中賞雪,又有何不好?

    伴著星辰的光輝和晚風吹動的聲音入眠,白夜輕輕的呼吸中,身體真氣緩緩而流。

    半夜,睡夢裏的白夜被一聲巨大的獸吼驚醒,整個人瞬間跳起,周身火紅真氣閃爍。仰望一個方向,白夜臉露驚色,拎起背包,幾個縱躍朝湖泊山崖的另一邊而去。

    當到了一處山崖,白夜憑著過人的目力遠眺,看到倒映星辰的湖水之中,一頭長大數百米,形如神話中蛟龍的巨獸正在湖中伸展身體,那顆碩大猙獰的頭顱在仰天嘶吼。

    當然,沒有接引諸天星辰光芒,沒有吸收月華,巨獸隻是在展露身體,蛇形軀體一半浮出水麵,片片銀色鱗甲生輝,即使是天上星辰,好像也比不過一分。

    過了很久,在天要黎明之時,巨獸才沉入了湖底。白夜就這般看著那隻巨獸完全隱沒湖中,湖水又恢複平靜,才站起身仰望蒼宇。

    “哈哈哈,哈哈哈”

    白夜大笑著,手指指著天空,“這世間還有很多的隱秘,還有太多精彩,我豈能在這裏浪費時間,我要更加努力。”

    白夜身形一縱,真氣一提,頓時消失在了山崖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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