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邪王(石之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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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整兩天,石青璿不理睬白夜。

    盡管兩人一起同路,她未正眼瞧過白夜一眼,更別提會和白夜說話。

    她紗巾遮麵,戴著那個精致巧妙的鷹鉤鼻套,跟一身藍衣,頭戴鬥笠的白夜往飛馬牧場而去。

    白夜這兩日雖未跟石青璿說話,但他做了一些事情,他將幾份武功秘籍寫了出來,悄悄放到了石青璿晚上安眠之處,算是他另類的賠罪方式。

    這幾份武功不是別的,而是上一世神雕世界開創的奇葩武功,比如盡可能消化食物,免除拉屎撒尿煩擾的武功,比如自動清理身體,殺死人體寄生蟲的武學,比如最重要的駐顏武功。

    石青璿表麵對白夜很陌生,可她的飯量漸漸大了,無論在野外,還是經過城池,白夜總會為她送上適量的飯菜。

    石青璿的容貌氣質也發生變化,肌膚本就光滑如玉,氣質清幽,現在恍若謫塵仙妃,空靈如蘭。

    一切於無形中有形,兩人的關係不是情侶愛意,白夜也從不覺得是,他隻是欣賞這個精靈般的奇女子。

    在他想見到的四個女子當中,唯有她,值得白夜拉攏。

    婠婠和師妃暄,一代魔門妖女,一個靜齋仙子,身後均有勢力,十有八九是敵非友,他隻是想看看,她們究竟是何等容顏絕世?

    至於商秀珣,他需要她的飛馬牧場提供馬匹,因此也想見見。

    然而,他對魯妙子的興趣遠比商秀珣更大。

    所以說,在大唐世界,他最想見到的女子,唯有石青璿。

    兩天趕路,從東平郡到竟陵附近,不是一段小距離,這個年月,交通工具的匱乏,足以耗費兩人很多的光陰。

    這方世界山清水秀,空氣佳,景色美,兩人功力不俗,踏山踩水,一路在天地之間流連。

    今日太陽初升,陽光明媚,金色驕陽普照人世,山林原野似伸了個懶腰,自一夜睡夢醒來。

    鳥兒在山林鳴叫飛出,小鬆鼠睜開朦朧睡眼,在樹枝間跳躍。

    一處小河畔,河水潺潺流,嫋嫋炊煙起,一股濃鬱的烤肉香味隨晨風傳蕩數裏。

    白夜正炙烤著一隻打來的野豬,石青璿坐在一邊,看他早起采來野果,獵到野豬,熟練剝皮洗淨,用篝火慢慢炙烤,誘人的味道引得她食指欲動。

    “你這人哩,當初幹嘛要那樣問我?”

    石青璿終於跟白夜說話,她實際上不生氣,對白夜那晚問她的事,仍然耿耿於懷,而且她修煉了那些奇奇怪怪的武功,果真如白夜寫的那麽神奇有效。

    白夜翻著火上的烤肉,頭不抬,眼不眨地答道:“你不都知道了嗎?”

    石青璿一陣無言,覺得跟這個家夥在一起久了,會有種暴打他的衝動,就如白夜二姐郭襄,很想打白夜一頓。

    在心裏盤算了下,石青璿自覺打不過白夜,將這個心底生起的小心思悄悄掐滅。

    “你現在身體光是吃水果是補充不了消耗的,需要肉食。”

    白夜將一根烤好的野豬腿遞給了石青璿,石青璿翻了個白眼接過,小口小口吃了起來。

    這時候的她,才不是天界仙子,而是食人間煙火的女兒。

    白夜沒有靜觀她吃飯不動,拿起一塊豬腿,同吃了起來。

    按照白夜這幾天教給她的理論,人的身體需要蔬菜瓜果和肉食,以及其它物質,不然就不會均衡,特別是武者,身體消耗大,需要的能量支撐更多。

    她一點點接受著這些觀念,她發現這家夥懂的好多,曉好多的事,也不知他從哪裏來?

    “你為什麽要給我那些武學秘籍?”

    石青璿吃著烤肉,一邊問著白夜。

    白夜就不像石青璿了,大口大口隨意吃肉,偶爾塞幾顆洗淨的果子到嘴裏,他瞟了眼她,輕聲笑道:“因為我覺得你很美好,像落入凡間的精靈,無論師妃暄,還是婠婠,她們雖美,有自己的思想,但終究被師門時代束縛,不如你純粹。”

    石青璿沉默了下,沒想得到了這麽個答案,她有點沉悶道:“我一點也不美好,也不是落入凡間的精靈。我的娘親死了,死於父親之手。我很小就孤獨一人,有叔叔伯伯他們是會照顧我,可我知道,那是因為我死去的娘親。”

    “我的父親一直暗中保護我,又一直視我如仇人,他想殺我,卻下不去手。我不知道該不該恨他?不死印法在我手裏,很多人想出手搶奪,我隨時處在險地,沒有他,我早就死了。”

    白夜停下了啃肉的動作,想起她幾乎等於是一個孤女,他笑道:“人生不能盡善盡美,你要是願意,可以加入我的團隊,你不需要去參與政治,參與武林爭鬥,不需要擔心自身安危,在我的地區裏,做些你喜歡的事情既可。”

    石青璿凝望著他,良久才道:“我突然很想見到你所要建立的國度,不死印法給你,你會有麻煩的。”

    白夜自信一笑道:“有什麽關係?麻煩來了,斬斷就是。”

    說著,他揮手做了個斬的動作,一道刀光劈出,小河河麵被一刀分開,流動的河水被截成兩段,露出並不深的河底。

    石青璿明媚笑了笑,紗巾遮麵,白夜亦能感到那股輕鬆之意。

    …………………………………………

    又行了數天,白夜和石青璿一路遊山玩水,並不著急,去了很多知名景點,訪些前朝古賢。

    白夜對此不甚精通,石青璿像找到了白夜不擅長的一麵樣,領著他去了一個個故居舊裏,給他講這是何人何人,這裏發生了什麽故事。

    她的知識很淵博,很豐富,狠狠為白夜補了許多這方世界的知識。

    這方世界和天/朝的曆史相似,不過在曆史背後之中,隱藏著魔門和正道的影子,兩家不僅是武林門派,更是可撼動天下,左右帝王朝局的龐然大物。

    隋帝楊廣便據言是魔門中人,李世民又是慈航靜齋選擇的下一朝帝王,連隋文帝楊堅據說也是在靜齋長大。

    偶爾,石青璿會吹起蕭,她的蕭音很美,帶有某種魔力,引人入勝,使人深深迷戀在蕭音之中,這其實已算得是一種奇異武學,主要能影響精神方麵。

    白夜發現,大唐世界比神雕世界空氣似更為活躍,更多了不少神奇,如這心境精神,在這世界武學尤為重要。一旦破了心境修為,武道幾十年也休想寸進。

    他倆在各地遊遊走走,身後暗裏跟著一人,白夜和石青璿都知道,彼此又都不說。

    那人是石青璿之父,邪王石之軒!

    說來,白夜很想見見這位邪王,觀他是如何風流倜儻,如何才智絕倫,引得諸多美麗女子傾心,如陰後,如碧秀心。

    這一夜,白夜和石青璿投宿一家客棧,白夜沒睡,他在等人,點亮一盞油燈,靜靜等待那人。

    他的旁邊房屋,石青璿輾轉難眠,她知道白夜在等她的父親,她說不出是什麽心理。

    油燈燈火昏暗,照得房間並不明亮,突地燈火一晃,一道黑影從牆上飄過,一個人就突兀地坐在了白夜對麵。

    白夜抬首打量這人,這人亦打量著他。

    白夜眼中的邪王,是一個極富魅力的中年男子,麵容俊雅,頭發黑中染白,身材修長挺拔,一身灰白相間長袍,平添幾分儒雅博學氣質。

    他的眼睛很亮,很深沉,既如星辰之光,又如黑洞之旋。

    兩人互相對視良久,沒有動手,反而格外融洽和諧。

    “久仰邪王大名,今夜得一見,果然風姿卓越,一眼可觀當年。”

    白夜拱了拱手笑道,邪王確實一表人才,才情橫溢之輩。

    邪王很溫雅,淡笑道:“你也不賴!”

    僅這一句,白夜心下明了,邪王是站在前輩的角度在看他,他回以一笑,沒有反駁。

    白夜眼露奇異色彩,手指輕輕敲著桌子,以奇特的節奏響起:“我聽聞邪王驚才絕豔,將補天閣與花間派心法合一,可後來修煉出了問題,不知解決了沒有?”

    白夜這一句出口,在隔壁睡不著偷聽的石青璿麵露驚色,邪王溫雅親和的臉一下子變得難看。

    暴虐的氣息透體,人格轉換,一雙充滿殺意的眸子死死盯著白夜。

    白夜猶不自覺,好死不死補上了一句,“現在的是邪王?還是石之軒?”

    “有區別嗎?”

    邪王盯著他,暴虐瘋狂的氣息卷的屋內的東西狂飛。

    白夜不害怕,仍笑道:“有區別,邪王是冷酷無情之人,石之軒卻是青璿之父。我很想討教邪王幾招,不知是否有幸?”

    白夜似笑非笑,起身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後,一躍出了房間。

    邪王狂笑一聲,魔影舞動,緊隨其後,石青璿也從旁邊房間縱身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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