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黃道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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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太平曆七二一年十月十四,雲州,落雲城趙府

    趙家祠堂位於趙府正對大門的最北邊,也就是趙雄與妻妾住所的後方。趙天龍不是第一次來趙家祠堂,自然知曉其中規矩。趙家曆代家主和同父兄弟及其正妻的牌位都會歸入趙家祠堂,換言之,妾室的牌位是不得入趙家祠堂的,如姨娘穆氏死後牌位將不會出現在趙家祠堂,謝三娘也是同理。不過族譜規矩倒是相對寬鬆,趙家男子均有一妻一妾及其子女名字可錄入族譜,其規矩落雲城幾乎人盡皆知,故而趙家男子多年來多是一妻一妾,趙家之外的適婚女子若看到趙家男子一妻一妾的名額已滿,基本都不再做嫁入趙家的打算。

    所謂錄入族譜,世家大族幾乎都有自己的一套規矩章程,大同小異。當然其中必不可少的是家主告知先祖,新入族譜之人下跪叩拜先祖,家主將名字錄入族譜這三項。

    “三娘的名字直書謝三娘,還是天龍為其賜名?”章程接近尾聲,趙雄問趙天龍道。

    “孩兒鬥膽已為三娘取名雲瀟,藍天白雲的雲,瀟湘的瀟,父親書謝雲瀟三字即可。”今日趙家眾人均在場,包括穆氏,趙天龍改口不知是因為穆氏不知其真實身份,還是由於今日是妾室和義子正式進入趙家之時。

    “謝雲瀟,好名字;軒兒呢,可曾改名?”

    “軒兒和文鋒侄兒同輩,遂取名趙文軒,軒即望月軒的軒。”趙天龍說道。

    “很好,他二人的名字已錄入族譜,即刻起,三娘和軒兒就是我趙家之人,汝等三人再次叩謝先祖,此禮即成。”趙雄吩咐道,三人趙天龍居中,謝三娘居左,趙文軒居右,一同下跪向趙家先祖的牌位磕頭。

    太平曆七二一年十月十四,雲州,落雲城

    祠堂諸事結束後,趙天龍一家三口在落雲城拋頭露麵。寒冬已至,且日出不過一個時辰,落雲郡又高寒,趙文軒被過膝的棉袍包成了粽子;謝三娘還是中分淩雲髻,內穿一身青綠衣裙,絲帶束腰,外罩寬厚的精白絨毛披風,原本麵黃肌瘦的謝三娘在趙府不過兩日即有了些血色,更顯清秀婉約。趙天龍仍是尋常裝束,習武之人怎會怕冷。趙文軒居中被謝趙二人一人一手牽著,乍一看倒真有一家三口的樣子。一路上不時有人上前和趙天龍打招呼,怎麽說趙天龍也是落雲城的風雲人物,認得他的人自不在少數。趙天龍此舉也有意給義子和三娘鋪路,若是趙天龍沒有如此動作,難免母子日後在趙家或者落雲城受人欺負。謝三娘倒是一副淡定謙遜的模樣,無絲毫小人得誌的嘴臉顯出。

    趙天龍也確實雷厲風行,或許有些未出閣的女子此刻尚在猶豫,或考慮得失,或考慮消息真假,有些可以釋然,有些或在嫉恨。不過不得不說,謝三娘和趙天龍,在外人眼中確也稱得上男才女貌。

    一家三口沿主街從城中繞向城南,一來拋頭露麵,二來卻是要去劃歸趙天龍名下的酒樓查看一番。

    鴻盛酒樓,落雲城排名前五的酒樓,其規模和利潤雖無法和落雲城第一的落雲酒樓相比,但也差不到哪裏去。一家三口輔一進門,掌櫃的眼尖,急忙上前見禮。

    “王掌櫃不必多禮,家主已將情形說與你了吧。”趙天龍說道。

    “回二公子的話,昨日家主就已傳下話來,老朽正翹首以盼二公子呢。”王掌櫃奉承道。

    “趙家的行事您老清楚,倒是一切如常,無需調整,隻例行賬目按月交於我手,我不在則交於三娘,三娘閑暇之時也會至酒樓查看,有事需趙家出麵找本公子或者三娘均可。”趙天龍說道,所謂的劃歸名下,其實也有主持管理的意思,一應利潤還是會先歸家主,家主再核對並進行分配。

    “老朽謹記。”

    “已是午飯時間,就在這湊合一些吧,王掌櫃隨便來幾樣小菜,錢仍是照付,不能壞了規矩。”趙天龍說道,既是對謝三娘母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子說,也是對王掌櫃說。

    “好咧,二公子就座稍待。”

    太平曆七二一年十月十六酉時半,中州撥雲郡,撥雲城

    今日的撥雲城要比往常熱鬧得多,原因無他,正是撥雲郡兩大世家聯姻,劉家家主之子劉征和梁家家主之女粱語靜大婚之日。梁劉兩家作為撥雲城乃至撥雲郡兩大世家,再加上是獨孤氏的下屬勢力,自是賓客盈門,高朋滿座。

    無論婚配祭祀或是開工動土,都講求黃道吉日,九流之二醫卜中的卜就是擔當尋找黃道吉日的角色。雖說大厲尚武,天下以武為尊,厲朝世家興盛,權勢顯赫,大勢力之下儼然自成一國,然沿襲前朝的九流許多仍存於世,未能被世家兼並或者取代,其與世家相比也屬小流。但諸如病了要尋醫,良辰吉日要問卜,死了要求佛誦經或找道士作法種種,雖小流卻於世人不可或缺。

    黃道吉日一說由來已久,曆法以此為基,無論王朝世家,於大事均會擇日而行。最初之曆法隻為計時計日,久而久之,人類發現其中某些規律,曆法逐步完善。然部落林立,群雄逐鹿的年代,曆法未能統一,每年的具體天數,每年的月數,每月的具體天數均有出入。之後建立起相對統一的國度,國度之內便統一使用太平曆,一直沿用至今。曆法一道以觀天為基,輔以晝夜交替,寒暑變化。自人類誕生之日起,天災地禍就無處不在,世人皆知需敬畏天地,因此專職觀天測算時日、完善曆法之人應運而生,律屬曆朝禮部的司天監的主要職責便在於此。

    民間的卜算之人大多一脈單傳,不成派係,其測算之法倒大同小異。黃道吉日還因對象而異,如家祖出殯,吉凶禍及全族,自不能懈怠,若實在選不出無衝克之日,還需令與家祖衝克之人回避;成婚之吉日則主為成婚二人計,寓意婚後生活和諧美滿,所謂婚嫁乃終身大事,其禁忌更甚,除了二人的生辰八字與父母生辰,民間還有三娘煞和三七九之說。民間多鬼神之說,卻不似佛門那般成為體係。

    其中三娘煞與主管婚姻的歡喜神月老有關。民間相傳月老不為三娘牽紅線,致使三娘不能出嫁,基於報複心理,三娘喜與月老做對,專壞新人之喜事。故逢每月的三娘煞,即初三、初七、十三、十八、二十二、二十七日,不宜結婚;三七九意即三月、七月、九月,這三個月份中的“清明”“盂蘭”“重公”均為傳統鬼節,不宜結婚。

    在此需略提一提生辰八字。太平曆創立之初,其創立者本著以天幹承天之道,地支載地之德的原則,得十天幹,十二地支,確立了幹支紀元法。十天幹為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二地支為子、醜、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天幹地支依次組合,每六十年為一基本單位,即一甲子年,循環往複。即太平曆元年為甲子年,太平曆元年一月為甲子月,一月初一為甲子日,一月初一第一個時辰為甲子時,以此類推。如此太平曆元年一月初一子時出生的人生辰八字即甲子、甲子、甲子、甲子。

    民間在天幹地支之餘還有十二生肖一說,流傳不廣,在此不做贅述。

    生於世家,劉征和粱語靜還算是幸運的,彼此都為對方心儀之人。今日的劉府自然匯聚了撥雲郡大小家族,連撥雲郡郡守李元鬆都赫然在列,也不知此刻三方關係處理得如何。劉家在獨孤家治下,新人禮服遂沿用王朝官服製式,男子著大紅交領衣袍,外穿沒膝束腰比甲;女子內著大紅抹胸襦裙,外穿大紅寬袖金絲鑲邊褙子,頭蓋紅色輕紗蓋頭。隻見新娘體態豐腴飽滿,胸臀有肉,頭發梳成兩條辮子盤於頭頂,豐腴而不覺胖,很有質感的一個美人,與劉征倒也般配。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禮成,送入洞房”。劉征和粱語靜就此成為結發夫妻,梁劉兩家或該感恩趙天龍,若不是趙天龍適逢其會,撥雲郡如今的形勢還得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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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p;太平曆七二一年十月十六酉時半,霽州碧水郡,碧水城

    與此同時,在霽州碧水郡的碧水城也進行著一場婚禮,男女雙方分別是南宮世家外事總管之子南宮耀和西川郡李家家主之女李薇。

    碧水城乃是南宮世家的大本營,此城位於碧水郡中部。碧水郡位於霽州西北部,東邊是汶水郡,南邊是石方郡,西邊是雲州的西川郡,北邊則和中州的雲都郡相接。

    要說南宮世家,必先說南宮世家下屬的三大家族,不,即日起應該是四大家族。霽東郡譚家,汶水郡吳家,石方郡雷家,西川郡李家。霽州盛產水稻,包括南宮家在內的霽州四大家族均有種植。此外,石方郡的茶葉,霽東郡的瓜果菜蔬,汶水郡的火藥均是一方特色產品。

    有一條江,發源於落雲郡,從西川郡和石方郡的中部流過,東流入海,此江名曰西江,西江在石方郡的一段屬於下遊,江兩岸良田千萬畝,離江略遠是丘陵,聞名大厲的雲霧茶就是出自這裏;霽東郡氣候炎熱,雨水充沛,物產豐富在大厲不做第二郡想;汶水郡山中田間多硝石硫磺,逢年過節的煙花爆竹,邊境所需的火炮,大多出於此處。

    至於西川郡的李家則主要靠山吃山,盛產木材和鐵礦。南宮家嫡係所在的碧水郡被其他各家環繞,南宮家借此地理優勢,再加上目前排名第一的世家實力,將霽州三大家族北上的貨物從中截斷抽取分成,所以別看南宮家自己產出少,卻是以實力謀取財富的典範。

    南宮耀和李薇的婚事早在武道大會之前就已廣發請柬,天下皆知。二人從身份地位上來說,倒剛好登對。南宮耀的父親南宮乾為南宮家第二層級人物,和李家家主李江身份對等。

    南宮耀和李薇的婚禮,南宮家的兩大人物均未現身:已成傳說的南宮本和現任家主南宮震。南宮震外出事出突然可以理解,至於南宮本,之所以說傳說,別說外人,南宮家不少人均不知老家主如今是死是活。高堂上坐的自然是南宮乾和李江,兩位新人的直係親屬均在,婚禮儀式倒是一切如常。

    戌時末,喝得醉醺醺的南宮耀踉蹌著腳步一點點走回自己的新房,新房的床邊,頭蓋紅色錦緞蓋頭的李薇懷著擔憂和期待等待即將到來的一切。

    嘴角帶著壞笑的南宮耀沒有多餘的廢話,關上房間的門,走到床前一把扯掉李薇的蓋頭,將其推倒在床上,頭上的鳳冠直接脫落在床。李薇如受驚的小鹿一般,雙手下意識的懷抱自己的雙胸以做保護,南宮耀見此,笑意更甚,直撲而上,開始去撕扯李薇的衣服,李薇反抗。

    “不要......夫君。”

    “你都叫本少爺夫君了,這難道不是天經地義之事?”南宮耀壞笑道,李薇聞言愣在當場,忘記了反抗,南宮耀的動作則無絲毫遲疑,嫻熟而粗暴。南宮耀並沒有太多的前戲,寬衣之後單刀直入,矜持柔弱如李薇也“啊”的一聲尖叫,聲音不小。南宮耀聞聲更加興奮,動作更加粗暴而狂野。

    李薇自第一聲尖叫之後就含著淚忍著疼,不再出聲;南宮耀不悅,不住拍打李薇身體各處,下手不輕,除了臉上,李薇的身上各處瘀傷不少,李薇終還是忍不住叫出了聲。

    “你越叫,本少爺越興奮,叫啊,快叫......”南宮耀喘著粗氣吼道。

    南宮耀武功不怎麽樣,床上功夫卻不弱,直堅持了三刻鍾。亥時,一旁的南宮耀已經鼾聲四起,李薇卻是動一下身子都難,渾身上下都疼,尤其是下身,仍是火辣辣的痛。與其說是男歡女愛,倒不如說是南宮耀對李薇單方麵的蹂躪與摧殘。李薇掙紮著起身,一手遮住酥胸,一手遮住下身私處,下床在散落一地的衣褲中找到自己的褻衣褻褲穿上,再忍著疼收拾一地的衣物,又為南宮耀蓋好被子,這才上床睡下,久久無眠,終還是不爭氣的流下了眼淚:南宮耀的德行父親不是不清楚,可為了李家的未來,父親還是毅然決然的讓自己嫁給南宮耀,如此不懂憐香惜玉的一個人,自己以後的日子可要怎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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