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 秋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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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次分岔洞口命運的抉擇,穿過“唰唰”水簾。像碩大的迷宮,四通八達,來回往複。
忽而趁勝追擊,忽而喪家之犬。十三人的組合不算多麽密切,也有了些默契。
麵前石壁,從未到達過這。銘楚月神識掃視,覺得無險,點頭。幾人放大膽子,這裏敲敲、那裏打打,尋著密鑰。
總算在較下的一個位置,銘晰指間幾點,隻聽“哐哐”響,似啟動了某個樞紐,全程運轉。一麵石牆緩緩右移,煙塵過後,出現一條方正的路徑。
一方不短的台階。“這種密道之間,往往伴隨機關,暗箭、猛獸都很尋常。”白冷弦對黛道。
“什麽時候不能堅持了,呼我,或者是我哥,哥,你不會介意吧?”向染道,又轉向白冷弦。
白冷弦一派高冷,不經意間微微點頭仿佛小事一樁。
“多謝照顧。”染先在此道謝了。
幾人都未直接前行,銘楚月放出一迷你猴樣,向前行去。
一階、二階、三階,第四階,“唰唰”飛出五根利箭,箭尖彪炳,怕是帶毒。
又一猴,第四階同樣遇到了五根利箭。幾人步入,在第四階時,上百根利箭,一陣炫麗。
橫七豎八地排列著,僅供兩人並肩的寬度,兩邊的鐵壁向中間擠壓,不等幾人上前,迅速變幻,可行之路轉眼截斷,後方響起“轟哐”塌方聲,站立之處震蕩不穩。
“快走!”幾人不約而同衝向最近要合璧的。
拉住秋禾,使出遊絲絕學,穿向夾縫,心髒都受到了緊箍。
身後一縷塵埃,一個手掌向上抓著,夾斷在兩邊合上的石地!這頭喪屍還是個隱匿高手。
穿梭在各有空的石壁,這種大密度,阮豐玉腳下浮現風火輪的虛影,各自使出速度法門。“噌”一聲,秋禾衣角一缺,夾在身後。
一輪糾纏,終於脫離身後的碰撞。眼前一片空蕩,麵容凝重。
一聲悶哼,一人肩上被壓了一鼎,用兩手撐著不至於掉下,否則墜下它,也會重新落在你身上,更加重量。
遠超各自極限的沉,兩腿打晃,根本舉步維艱——
抑製住強烈的腦震蕩,似乎還影響別的。一步跨出,搖搖晃晃,差點落下,看似幅度不大,一旦角度多一點,一方的重量傾斜,便是必難的結果,現在已經如此沉重,絕不能讓它更甚。
終於穩住,喉嚨發幹,舌苔發苦,站在原地也不是。一步。墨色的世界,夜空中的星星,蹣跚而行。再一步。
前世的自己練過同樣的,身體能接受超負荷載重,可這具身體還差之千裏。隻是秋禾…
秋禾始終不能第一步,看著近在咫尺的地板,卻無從下腳。搖擺不定,連眼珠的轉動都會影響到她整個平衡,她能不倒下已是不得了,實在是受不得這種巨壓。
好像下一秒就要轟塌淪陷。告訴自己堅持,堅持。
其餘幾人皆跨出第一步,在第二步的關頭,僵持著,一男子跨出一步,出現難以控製的幅度,似乎過於心急。連人帶石砸向地底,久久不能翻身。
時間在這裏延長。
闕憶染隻想一屁股坐下去。這種承受,在每一步前進還有所疊加,時間越長越凝固。處在幾人中間的位置。
各自不再藏拙,一些難得一見的光芒和靈力乍現,這就是家族的底蘊。再難,也有所前進。
一旦在一處待得久一點,基本就沒希望了。秋禾終倒在第一步,肩頭、兩手發抖,昏厥,一旁巨鼎騰空,毫不留情砸下!“噗嗤”血肉乍濺在下,一點也未溢出,紋絲不動,墓碑一般,
一串汗水劃落,眼前朦朧,背上一片沾濕。秋禾,死了。
最前麵的是銘楚月,離她已經有一半的距離,若不努力,就會淪為下一個死人,一步,兩步。前麵的人雖然緩慢,卻都在前行,身後的人,逐漸倒下。
前所未有的困難,若不是整日鍛煉,根本不可能支撐到現在,毅力,也是要有可驅使的軀體,光有毅力不夠。
口中已服下三顆藥丸,這次帶的藥丸,全是她目前能做到最有效的,仍是遠遠供不應求,勉強支撐。
一條長長的鐵鏈橫亙,下方煙瘴離合,不像幻境。身上的巨鼎絲毫沒有可以鬆懈的樣子,舉鼎過崖!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這是送死!銘楚月站著一頓,也有些猶豫。
爬過去嗎?
見身旁一人利索的樣子,餘光一凜,銘晰。
走上鎖鏈的銘晰,身上流光溢彩,一步一步,穩穩向前。銘楚月緊隨其上。兩人的前行,使得鎖鏈搖晃起來,像跳繩甩起的弧度,煞是動魄。
終於來到前方危機處。一下死了三人,黛有靈物傍身,得以載命,盡管有寶物在手,她的兩婢女也死了一人,比闕憶染這庶女待遇還好,雖說她開始受戶府人禮待,給她準備的此次出行卻是寥寥小包。
黒一出現,與秋禾有過主仆契約,沒有受到任何身體上的傷害,如今秋禾已死,它自由了。
烏溜溜的眼睛盯著闕憶染,跟在其後。
它願意跟著她。也好。
這樣跟著不方便,隻是她沒有任何可以裝下它的。能裝活物的山海藏黛也沒有。“白…”
“要什麽?”白冷弦傳音道。
“能幫我裝下它嗎?”
到時間,身後落下一銅牆鐵壁,阻斷之間的聯係,若現在還苦苦掙紮原地的人,就算沒死,也是等死了,她們已沒資格通往接下來的路。
本來走在這麽高的鎖鏈就險象迭生,還舉著越發沉重的鼎,一不小心就會葬身深淵。
鎖鏈上有五人,顫動根本不會停止,種種製約,能停留在鎖鏈上已是驚奇,最前方的銘晰行進也不到一半,速度還在越來越緩慢。各自心思集中在自己與鎖鏈的聯係,身旁幾人,還在醞釀。
走與不走都是死!上去,死得比較快,一條死路怎麽才能找到出路?他們這次真是來到一處絕地。
身上早已麻木又一陣陣劇烈酸軟,不敢感受,她的平衡不錯,隻是這要求諸多,她也是生死難料。
一個動作,都無端感到呼吸閉塞。
給自己唱了一首心弦,飽和精神。整個人雖然不力,卻神采奕奕。確認好最佳姿勢,走上鎖鏈,拚命一搏,她想準備,也得有東西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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