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新一輪火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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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泉濯足,花上曬褌,背山起樓,焚琴煮鶴,對花啜茶,鬆下喝道。”闕憶染一言一行,誠口道。

    與體內的暗流湧動作鬥爭。

    銘晰的麵孔高高地完整立在她眼前,驚鴻一瞥的神會很驚豔,貢獻一刻又一刻的瞬間。似是在思量著她的話語是否出界。

    雕塑般的臉在眼前晃來晃去,實在很賞心悅目。

    “機械智巧,不知者為高,知之而不用者為尤高。”

    趣味的眸光劃過。這句話從她嘴裏說出來,怎麽有點好笑。

    一絲笑意,卻是春寒料峭,已不禁跪倒在這個出塵絕豔的男子腳下。

    她留著一頭烏黑秀麗長發,頭上還有碎花飾品,耳上掛著一串珍珠耳環,簡約又不失氣質。

    清澈的小鹿眼神,襯出古典美的風範,倒映著他的神色。

    她的頭發披散在背後,幾許落在銘晰的肩膀後。

    兩人的畫麵,一派和諧,如祥瑞淨土,不忍打破。

    “人吃五穀雜糧,人與穀物合成了一個‘俗’字,誰能免俗?”

    眸漩若海,輕彈的呼吸似乎成了唯一的空氣——

    敢於舉世皆清我獨濁,勇於不為雅所惑,該俗就俗,想俗便俗,其中的機趣與智慧,有多少人可以體會?

    他越來越看不透,每當嬉皮笑臉、沒心沒肺地使壞,卻又肅穆透徹得仿佛來自很遠、很久的地方。

    他的眼神她同樣看不懂,因為就沒有多餘的表露。

    這樣的自製力,讓人歎服,敗也敗在自己對表情的強大自製力上。

    身邊一晃,穿梭而去——

    “欸?”

    門被打開,朱羿等人走進。

    地失奇怪地走了一圈,坐在板凳上。

    …

    再一次到了那鎖住的房間,一個人的寂寞,旖旎春色無限。

    時間越久,便越見決絕。

    銘晰欲要前去,手臂隔著一層功力被抓住。

    他這一去,不死,小命也得去掉半條,過世不見痕跡那種。

    “她的美貌大於惡毒。”染輕聲道,緩緩搖頭。

    她對外貌有著近乎苛刻的追求,現在廢了有點可惜,種種原因還是算了。

    居然阻止?

    他向著一個方向而去。

    她留戀地看那一地的衣物,再次相遇,就是緣分啊,這麽多好東西,隻是要保存原封不動。

    遂跟上。就算放虎是頭惡虎,也要看她的成長夠不夠快啊。

    濃濃的眉毛下邊嵌著一對小眼睛,亮色如老鼠,健壯的身體被完全捆綁在床上。他的口中沒有東西,也說不了話,驚恐地望著兩人。

    從開始進來,沒有任何意外的,從容不迫地將他完全禁錮,然後定居了一般悠閑無所事事。

    氣勢毫無棱角的闕憶染,冰晶遞上一張折疊四四方方雪白無暇的紙巾。

    自審視的視線,晰接過,略捂鼻前,自帶仙氣,真的是屈尊降貴。由他做出來,又不會脂粉氣太濃、鏡花水月味太重,反而有一種攥人眼球的魅力。

    雖是不成形的味道,依然能被他捕捉到,因為,身體的氣味——

    還是麻煩他,的確盡心盡力地在尋找,畢竟潔癖對於有的人來說,是底線。

    這個人,明顯就是專門為她安排的。若是單打獨鬥,依她的功力,也是完全不夠看,再配合上獨具匠心的媚毒,誰人能敵?

    隻是千算萬算,沒算到她的能力,沒算到萬物的相聚…

    如果,將此人送去銘滄顏那裏…她打消了這個念頭,打動了自己,她的美貌,大於惡毒。

    這裏,隻是瞬息,銘晰便無聲地收斂,她知道,這裏,沒有。

    …

    臨近廁所——

    “你去拿啊,去拿啊…”隱隱有一個聲音在呼喚,源於她的感覺,卻並不那麽和善。

    挖雲鵝黃片金裏氈,如圓頂帳篷,溫馨而華麗,一片後花園的安謐時光。

    闕憶染腳步更緩,側耳傾聽,銘晰低斂她的動作。

    “我感覺最近的壓力好大,都不知道明天的比賽能不能過。”

    “我感覺他的心裏有別人了,今天看到他和別的女人…”

    “她還不是為了徹底擺脫戶府庶女的身份,短短歲月,經過漂流海打磨,成就今非昔比,欲抹上瑰麗的輝煌、一鳴驚人。”早看穿了。

    細弱蚊喃的聲音,絲絲入耳,從左邊第一間、第四間等傳出。

    宛如兩道沒有影子的氣體,闕憶染在他的覆蓋下,摸索去。

    “噔噔噔——”一道急促的腳步聲在兩人耳廓響起。

    闕憶染一拽,門一關,兩人終於換了地形,四方天地中。

    外麵的人趕緊進入旁邊的位子。短暫的安寧——

    “噗嗤——劈裏呱呱!”炒菜一般在隔壁響起。

    銘晰麵色一變,幸好有隔絕味道的,否則,可能直接所有人都…

    “啊~”一聲輕吟,帶著釋放的輕盈暢快,那聲音如何也,“嗯啊~呃——”像在幹什麽,明顯肚中一陣絞痛,正在辛辛苦苦地振作。

    唯美逼人的下頜角、顴骨、眉弓,全都是恰好帥哥“英氣”標配,此刻正用一種高深莫測的態度盯著她。

    她指了指右邊。

    銘晰功力透去,頃刻,玉容更白了。

    “能透給我嗎?”她口型道,仿佛在說快共享給我啊。

    多半用了什麽隔離罩。

    他顏淺,其中卻飽含著一瞬精彩,功力傳入她的耳朵,向右邊擴散——

    “嗯╱╲╱╲╱”低音,不是朗誦,非常動情地壓抑著、感慨著,交混在一起。

    聞者都忍不住一陣臉紅心跳,輕飄飄地宛如騰雲駕霧,簡直比唱戲還好聽。

    在銘晰注視下,闕憶染側耳傾聽,聽懂了的樣子。

    “這就是你讓我聽的?”這麽一板著臉,也說不清是怒還是喜,總之高冷得震懾。

    微頓,闕憶染無心計較,道,“快把我抱上去。”

    肅穆得沒有一絲興奮的氣氛。

    銘晰肉眼一縮,“你要看風景?”

    冷得她一個寒顫回神,明白他想得亂。

    “我是為了我們的解藥。”大義凜然的樣子,出塞一般。

    發絲間的一縷金光微閃,珍蝶不情不願地,它可是尋找天材地寶的!

    “沒辦法,人世險惡,就委屈一下啦。”正溝通。

    撒謊不打草稿,也獨樹一幟了吧。銘晰明顯暗中有話。

    沒有謊言,退一萬步說,也是善意的謊言。闕憶染迎視。

    此刻關鍵,若眼神閃動一下就輸了…

    “你還真是不一樣。”

    為了,可以這麽明目張膽的請求,不會是想著不能解毒,看一場戲也能釋然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