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 福氣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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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聽到呼喚,闕憶染的雙眼漸漸開闔,那雙眼無驚,看清眼前的她,隻是不怕死地迎上她的眼睛,卻暗自掙紮。

    瑰姿豔逸,儀靜體閑,隻可惜,她是一個女人。

    “沒力氣吧…”黎歡愉的氣息輕輕吹拂,是那麽活力。

    不僅沒力氣,還欲壑難填。如果可以換算成力氣,她都可以給牛拉車。

    黃暈猶存,投射在兩人身畔,雖然都很美,但立見高下。愉指了指窗外,“日薄西山。”

    闕憶染沒有動作,沒有表情,仿佛一個假人。在想,這個女人,誰把她放進來的?

    “怎麽,怕了?”她顯得悠哉,理了理衣襟。

    “我在想,你要說幾句才動手,我給你數數。”

    黎歡愉的麵孔一緊,洶湧著鋒芒,遂恣意湊近,一個鐵色手指大小的刀片貼著她的臉頰——

    “你放心,碰你的,不是我,我,隻是來給你個警醒,讓你到時候不要那麽措手不及。”

    “害你的,也不是我,可不要記錯了人,誰叫你總是化腐朽為神奇,在某個時候也被人記住,不能再說了喔。”對上闕憶染好奇的眼,手指一用力。

    “嘶——”一縷血氣出現在唇角,瞬間溢出鮮紅腥味,如剛剛洗好的透亮蘋果,任君采擷。

    輕輕將她躺好枕頭,被褥掖了掖,款款而去。

    闕憶染閉上了眼睛,假寐。

    一道身形,黑暗的屋子,頓時亮起一支燭火。

    拉長的影子——

    床上的女子,美目安息,芬芳四溢。

    他手掌一吸,無形的功力擴張,房門悄無聲息閉籠。

    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落地,注目下,女子身前的被子下滑到地麵。

    他要看著這張臉,看著她的表情,看著她醒來的樣子…

    他的身體壓低,鼻息劃過她的麵容,嘴唇移去——

    闕憶染雙眸開闔。

    近距離的兩人,她看到一張普通的相貌,既陌生又熟悉,武霸節上的對手,正平,第二勇士。

    “真美啊…”“嗅——”此刻他陶醉地偏入她的頸邊,大力吸著。

    她宛如看死人一樣的眼神,逗笑了他,“嗬,不敢相信?”

    她的嘴角上揚,笑容寸寸擴大,他掌心猛然衝向她的脖頸——

    上身一空。

    “你是誰!是誰?”正平瞬間被反手掣後,那張素來平庸的麵孔因驚慌而有了辨識度,連一絲反抗之力都沒有。

    一襲翩然,溫文爾雅的古裝貴公子,他站在那裏,隔空控製著正平,隻見他指間一曲,勁氣刮過。

    正平的頭軟軟垂下。

    “你終於來了。”她躺著,雙眼望著此一幕。

    “你知道?”

    早就知道?所以才這麽有恃無恐。

    看來這個屋子並非四目一掃,終有她看不到的東西,他們都知道。

    “黎歡愉一幹。”輕啟。“她難道不知,不是隻有手和腳,才可以動作的嗎?”

    看來她分外不怕,很適應這樣的陣仗。

    “你好好休息。”

    轉要離開。

    “你覺得,我該休息嗎?”染翻身坐起。

    一雙妙目,盯著背影。

    門口,地失手持一束綠光,向前擊去——

    “嗤——”一層無形的膜將其融化。

    “銘晰,你們怎麽把那丫頭關起來了?專門隔離我是吧?快放我進去!”

    外麵傳來地失的聲音。

    “記住你是誰。”

    晰手掌微掀,門窗無形的能量被撤離。幾縷墨發漂泊在他背後,身後一睨,向外走去。

    …

    一道帶帽長袍落入屋中,一襲暗光朝床鋪襲去,沉響轉瞬被隔音膜籠罩。

    沒人——

    …

    她跟著銘晰的身影,走過走廊,穿過一間間屋子,人聲隱隱。

    左拐右拐,越發隱蔽,原來這艘船艙如此大。

    “居然交給一個乳臭未幹的婢女去處理…逃逸了。”

    闕憶染腳步一頓。

    居然帶她來到了不知名的地方,難道是引薦自首?

    處理…

    腦中思緒混響,到底和他們一起去處理過什麽?

    那扇越來越近的門,和四周令人壓抑的黑,看不清形狀的裝橫。

    一道力量忽然自手臂一拽,眼前橫飛,夜風呼嘯。

    銘晰的頎長身岸停住,偏身看去,那裏已空蕩蹤滅。

    …

    “阮豐玉。”

    “嗯。”他答應。

    染坐於大床,雙腿交疊。“你是來向我請教的嗎?”外麵群星閃耀透過窗紙,折在她身後,似乎與往日不同。

    他的手中出現畫冊和一些圖紙。

    “過來。”她拍拍旁邊的地方。

    他走過去,坐下。“你之前在哪?”

    “屋子裏,睡覺啊。”

    看著她莞爾而笑的樣子。

    “今晚諸事繁雜,可能便有人對你下手,作取文章。”

    自己是不可或缺的一環,於人於己,皆為有益。

    “她滿滿地輸入一個‘今晚,就是你的死期’的表情,你說我裝瞎也不能近視這份上吧。”

    是她眼力太敏銳了,比較得清湯紅鍋似的。看來這便是她坐懷不亂的緣故。

    “你這畫叫什麽?”畫冊上,看向闕憶染問道,卻發現她正看著自己。

    “這個啊,不能告訴你。”看也沒看其手中畫冊。

    “為什麽?”他不解。

    “因為,那是我的…”她的上身愈來愈近,一手撐在旁邊,輕語,“秘密。”

    阮豐玉呼吸一滯,莫名其妙地有些緊張。

    “那我就不問了。”他回道。

    “不,但是我想,你應該不會告訴別人。”

    任由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雙目一眨也不眨地看著她說話。

    染湊近他的耳邊,看著那耳尖微微泛紅的色澤,“素描。”很輕很輕,輕到未掀起一縷發絲。

    心砰砰地跳,從未有過的亂,直到她退回原位。

    “那你能告訴我,今夜的 天 空 盛 宴 ,有何不同嗎?”

    他看著她一字一句。她其實已經有所猜測了,雖然還遠,但方向正確。她到底,是如何在那雲譎波詭中一絲絲猜出的…

    他仿佛在思重一個很澀的難題。

    她也不阻止,在眼尾微微上挑,沒有表情的時候眼睛都充滿魅惑和笑意。

    “你確定,我們兩人互相守著的秘密?”

    “我確定。”

    看來這件事很重要很重要,如果能以自己的承諾和踐行,得到這條消息,自然是不能放過的。

    屋內一閃,一層無形的隔離罩。

    “天空盛宴,是‘天宮’的縮影,天宮,至今未曾開啟過,由來已久,所以也不知是真是假,是否存在過,而這個名字,也隻是一個概稱,具體名諱,恐怕無人知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