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9 陰邪侵入
字數:4421 加入書籤
還沒走出門,曲槐頓住腳步,和曜玖玥一起並著走了出去。
喜色漸收
雪參娃娃為被什麽拒絕了,他的靈丹妙藥不是很多嗎…
一段距離,兩人中間的縫隙拉開。
曜玖玥眼眸不經意瞥過某處,掠過花草般,“怎麽說,我也是你未婚妻,不想說點什麽嗎?”
這一處安靜的亭子,閑情逸致的美麗精致,卻完全成了花瓶般擺設,對於他們,這隻是一個談話場所。
“剛才我們的默契不小,望玖玥公主不要因此多想。”
她淺齒一露,“你說的正是我想說的,我呢,就借你吉言,不會胡思亂想一點點的,便讓我們天合之作?”聽這一話她就放心了,露出他們都是好朋友的友善。
曲槐不見變色,卻是緩和了些棱角。
天合之作、天作之合,隻是換了順序,字麵上並沒有什麽差入。
但他們卻是同一觀點,在這一刻明晰,合作
心中的人都不是對方,何必將局麵打破,讓這副現象流傳下去,他們,繼續做各自的事情。
如果遠遠一看,正是一幅俊男靚女的風景畫,如此登對,生生的印在天地間,不忍打破。
她未帶侍女,他未帶侍衛,都在遠方外等候,聽不見,卻能看到這一副美好。
…
一隻魚出現,作著向左親吻的動作,本是藍瑩瑩的光芒,此刻卻是縈繞著一股黑氣。像在腐堆裏浸染了多年般,霧氣的形狀像一隻探出的手,抓向什麽。
雙魚佩,所能感應到的,是另一個人的情況。
隱隱的寒風飄蕩,像暴風雨裏的電閃雷鳴,打得緊閉的窗戶“鐺鐺——”的響,讓人不由得縮小。
一旁的侍衛見此,不置一語。他知道,主人,不悅。
…
“玖玥多日不見母後,甚是想念,想回去看看,不知”
“哎,你也要走。”相夫人歎道,隨即“也罷,趁著槐兒出去,你也回朝見見親人。記得,可早點回來,這裏的事可還多著呢。”略指著她
“好嘞,玖玥回去好好給母後說說這裏的事,回來再跟您說說曜朝的新聞。”
兩人笑言
…
“公主,您為什麽要替槐公子說話啊?那雪參娃娃多難得,您現在最合適了。”侍女薄衣道,這真的很奇怪。
她知道每次話中,可能都有些玄虛,有時也能猜到,但這次她是實在想不明白了,公主的未婚夫竟然要留這雪參自己用。雖然看似沒什麽,但沒道理啊,拒絕的道理。她隻是一個侍女,還是管住自己的嘴,什麽都不要發言。
“他常常佩戴的東西,今日卻是不曾見到。”她狀似自言自語。
這也就是她的貼身侍女,親信敢這麽問。
這有什麽問題嗎?
公主講起頭了,雖然一腦茫然,但未有絲毫打岔。
“我猜,那雪參與這魚佩有關,魚佩,與某個人有關。”一頓,她沉吟道。他,與自己一樣。
伸著耳朵,又看著。薄衣便像餓了的嘴,吃著美食一口一口停不下來,細細地聽著曜玖玥的話。
——
僖姒的情況越來越糟,陰氣密布,然而她已經毫無生理反應了。
銘晰用各種理療,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臉。
整間屋子都彌漫著隆隆翻滾的噩耗
一具具屍體,橫在各個地板。逆珥望向那裏
十天,十天的時間,從第一絲黑氣衝破靈罩,衝出飄浮在整間屋子。它便如最腐蝕的毒氣,戰圈越來越小,倒下的人,麵色發黑,越來越多。
剛才,便結束了。
不會有人再來,但所消耗的靈氣比不停的戰鬥還要多。
時間仿佛靜止,隻有銘晰的動作,還在進行。
靈魂出竅,好像在和這個世界說拜拜。早就沒了她自己的意識,化為霧氣的一條,奔向四麵八方。
她的身體,於昨日消停。空氣中抽噎著,鬼哭狼嚎,實際上一點聲音都沒有,隻是有一道聲音,如果離得近,就會聽到。
她現在已經是一具核武器,離得越近,死得越快。
一團綠幽幽的光芒籠罩在銘晰身上,緊緊將他包圍。他的動作愈發緩慢,但神態依然未有一絲變化。
逆珥身上光芒不斷,但幾息之間便會消失一道,而又凝聚起另一道。
銘晰已經來不及跟他說,你走吧。
兩人就如處在其中的幽靈,目光緊緊盯著一處,伴隨著群舞而堅定。
眼前晃蕩,銘晰搖頭,定了定。
一絲絲黑氣爬上他的經脈,遊走,血管通往的各個器官,它們都能上。便如粘鼠板上的耗子,它們的皮毛宛如濕漉漉的頭發,即便如此,它們依然不停掙紮,掙紮著要逃出這個地方。
頑固而又凶猛,勢不可擋,一根根進發。此時,並未有絲毫碰撞肆虐的樣子。
他在想著種種可能性,而又種種推倒。
她不能死——
仿佛忘記了身上的怪異,其實是明顯被爬上盯住的感覺,卻是靈魂隔離了身上的觸覺,完全晉入了思索中。
這間屋子越來越大,黑氣越來越高,破壞性和修數通常是正比的,所以會隨著修者數量的增多而增大。
房間數是有限的,下層間數最多,這間大了另外一間就會縮小。
一道勁氣
“嘭——”銘晰整個人一顫,仿佛被電擊,雙目漸漸回神。
保持著最後一絲意識,不能讓自己倒下,否則就真的結束了。他必須想出,如何可以救人…
他一個人,肯定不行
五寶…
不,這裏根本出不去,也進不來。與外界隔絕了聯係,在閣中武的地下,一切都是密封,沒資格見人的低級戰鬥,隻有地平線開始才會有信號,所以現在一切都是空話。
難道,最後一絲希望也不能保留——
好不容易看到的可能,就要這樣在眼前流逝嗎
那雙清寒的眼瞳,一圈圈擴散,宛如擊潰的湖泊,閃爍不已,忽而沉下,大海的深邃,散發出濃濃的失落。
他隔著距離,劃過橫亙的身體,紅袍如殮布蓋住身體。
卻沒有接觸
一天,兩天,都保持這個動作。
宛如新出的墨水,房間已經比之前大了一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