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0 五感流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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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珥身體無聲劃落,攤在一具屍體上,卻是一下就陷下去了。
那具屍體已經碎了,如一個空殼。膛肚破開的一刻,周圍霧氣一窩壓進其中。圍繞著逆珥的身體,每一具屍體上都有深厚的黑素,即便肉眼也可以看到它們雀躍的活動軌跡。
銀針越來越短,從手中滑落,消失不見。銘晰如坐化,棱骨分明的手指,黑氣從中穿梭,“嘖嘖”稱奇,停在不遠,卻仿佛隔著遙遙距離。
——
看著黑氣縈繞的雙魚佩,越發深邃,順著魚鱗,蔓延一根根黑色的線條。一手握住,一根竹簽一樣的痩船出現,龐然大物縮到五平米,周圍空空蕩蕩,什麽設施都未現出。
一人站在其中,飛船飛馳而過,濃鬱的靈氣在其中滾滾燃燒。
不能再拖了——
指間收緊,登的發白。
上空好像有一片陰影,將自己覆蓋,隱隱的不安,越發明顯。
快一點,再快一點——
靈氣催動到極致,秒行千裏,甚至比之站點傳送都慢不了多少。
這樣的速度令人瞠目結舌,曲槐的麵容也不知何故,一絲絲蒼白。身體一動不動,望著前方,仿佛穿過虛空。
到底去了何處?
細細感應,隨著神識沉入雙魚佩,光看方向大海撈針根本不知道指向哪,所以他也不以此多慮。無形之力,宛如砸碎的玻璃卻未綻開,一絲絲裂紋朝四麵八方延伸,很遠很遠的地方,在——
身體顫抖起來,搖搖欲墜,他扶住欄杆,眼前浮現下方隱隱綽綽的雲霧。
閣中武
妄自尊大!
他去過閣中武,故感應到那一片境地,那是一片相當廣闊的地方,但雙魚佩卻徘徊不前。時下一算,正是開啟的日子,猜測她,很有可能,就在閣中武。
雪上加霜。怪不得被人整得這麽慘!
依然未停下打坐,服下一顆丹藥,也未有絲毫煉化,隻是不停運轉靈氣,源源不斷傳送進飛船。
——
第三天
銘晰從昏迷中清醒,雙目聚焦。
一絲苦澀自嘴角溢出,白皙的脖頸隱現墨色,一根,兩根。宛如少年頭上,驚奇的發現一根白頭發,兩根三根。
選擇越來越少,現在他已經沒有力氣再出去,也不可能出去。
即便隔著門簾,外麵的人都隱隱感覺身體不適,一接觸到皮膚、呼吸就被壓製、退化,連思維都要慢一分,對這一匹牆驅而遠之。
這周圍六間房間都被冷落了,在這叢林廝殺中,格外空曠。地下居室的形狀,也變得越發怪異。
奇怪的是,僖姒的臉和身體,似乎都沒有變化,至少從麵上來看,是如此,隻是有些黑線在閃現。
銀發晶依然揮發它獨有的淡雅,她沒有暴躁,沒有憤怒,沒有情緒,雖然看起來被破壞成這樣,但自然不會引起它的反應。
麵容卻是恢複了之前,如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般平淡自然。
他是現在唯一清醒的人,為了這一分一秒的清醒,他也要保持這份清醒的存在感。
想了想,如果再來一次,他是否會選擇帶走這個人——
是的,再來一次,依然如此,一個理由,還不夠嗎。
他很想再做點什麽,但現在最大的力氣就是閉著眼睛思索,還能做什麽?
躺著的人,睫毛輕輕一動。
然而在這樣的黑暗中,卻是在修者的注視下,都發現不了人數的多少,更何況一點小動作。
銘晰感覺腦袋越來越重,嘴角的裂弧,他也絲毫感應不到。五感都在流失啊——
還有一點時間。
他睜開眼睛,努力看向僖姒。朦朧的一片,是如此安詳,絲毫未因周圍的環境變移。
卻是仿佛透過她,看到了另一個人。
心情說不出的滋味,這樣的滋味,他卻是第一次品嚐了。
——
抬起手,剛好圍繞著手掌一圈,黑氣已經布滿了半個雙魚佩,浸染半個雙魚佩至人死綽綽有餘。
這樣的顏色,看著就讓人心悸。尋常修者一絲黑氣,就足以萬劫不複。
這一刻的結果,分外明顯,難道還有什麽意外嗎,意外,才不會是那個結果。
接連服下幾顆丹藥,青筋隱現,扶著欄杆一次次喘氣。映襯之下,他的麵色,竟是如旁邊的雲霧一般白皙。
他應該早點到的,應該早點出發的——
手心握緊,仿佛傾注了所有力量,“呲呲”的聲音竟然摩擦在光滑的圓柱上。
早知道這個結果——
這個女人是活膩了嗎?整天尋死!
飛船的速度卻是沒有慢半分,一秒,每一秒,好像都格外漫長,要一顆一顆的數,又寬又長,無數的堵塞,仿佛壓在胸腔。
安靜的喘息,卻是毫無節奏。
他要怎麽進去?閣中武,非要找個自己進不去的地方。
熊熊的怒火燃燒,不知道為什麽,若不是因沒有力氣,麵前的一片霧靄要被捶散。
如此,隻有破開桎梏,避過法則的製約,強行進入其中。他一個人的力量,是完全不行的。該死!
心情從未有過的糟糕和波動
他應該早早將她捆起來的,怎麽會放任去到處惹是生非。
他必須找到,銘晰、桃花雪、趙旻,隻有找到這三人,才能合力開啟五寶的力量,一賭乾坤。
據他所知————
前段時間就已經發現了雙魚佩的跡象,可是卻…
得知的資料,銘晰和趙旻都已經在閣中武內,他隻要在閣中武外,就能與其聯係。但還要先找到,桃花雪。
細細感應,青筋卻有不曾察覺的加速顫動。
到此,他完全沒有考慮什麽趙旻、銘晰的層數不同,僖姒又在哪裏的問題,要知道,進去閣中武,地下可是連通訊器都聯係不上的,諸如雙魚佩此類都被屏蔽器隔絕。
心中暗自打定,飛快劃過一個方向。
瑩瑩綠光懸浮身前,正是祖母綠,無形的波紋無限傳開。
在遙遠之外
一碧藍清池前,清澈見底,卻是翻卷著一團團白霧,宛若天堂意境,好一處奪天地造化之地。
身前一座鼎爐,正熊熊燃燒著火焰,然而不難發現,這火焰並非四處招張,宛如修剪過的枝丫,是在一個高度寬度內伸展的。
卻是一位麵容秀麗的模樣,映照得臉龐一團紅暈,一頭長發批下,即使男子中也算長的了,卻是沒有冒出一滴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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