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著百步穿楊的技藝，卻偏偏射飛鏢。

    “哼，別人還不到，我一擊必中。”小臉上自得，一張麗色。小端都不敢直視自家小姐。一個是自己太誇張了，一個是自從那天天現異象之後，小姐的周圍似乎就變了。

    不過最好的，還是府內再也不用天天應對那些事了。

    那天起，一大堆不屬於她的記憶湧來，或者，是另一個她。

    “咚咚咚———”門口突然傳來不小聲的敲門聲

    “若饅，夫人來了，還不速來迎接！”喊道

    若饅示意，小端去開門。

    “咯咯—”小端略微踉蹌，來人步入，若荀、呑槽扶著大夫人，淩利的目光徑直落到若饅身上。嘴角一撇。

    倒了什麽大黴，竟然府內養了個狐狸精。

    “你年紀不小了，可曾有心儀的人？”握住若饅的手，和藹的光芒照著。

    “饅兒一個未出閣的女兒，怎麽會有呢。”

    怎麽會有呢。現在的若饅是不一樣了，如果她表現得從容不迫，那的確是將自己壓抑起來，但這麽隨意自然的，誰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絕對不能留她。還是一開始手太軟了。

    “既然沒有，我們給你看了一樁不錯的婚事，”本來這樁婚事她是不願意說的，身份顯赫，隻是克妻已經克了三任，命硬，脾氣暴躁詭變，是個十足的惡魔。

    “妹妹，你運氣可好了，是逆朝的三皇子，逆珥。”若荀道，那可是帝朝的皇室呢，她能有機會有生之年攀上關係，此生死而無憾了啊。

    “東西母親大人都給你準備好了，到時風風光光把你嫁出去。”禮府對她真是夠仁慈了，一個庶女，能得到這樣的待遇。

    和逆珥的婚事？他怎麽會同意這樣的事。“他喜歡我嗎？”

    若荀一愣，嘴巴狠狠一抽，還是扯出一個笑道，“別人上門送禮，當然喜歡你啊。”給足了你麵子，還在這矯情。

    油水不進，看來是鐵了心讓自己嫁過去。因為她們為了維持表麵的和諧，不知內裏息了多少怒氣，雖不知謀什麽，等自己一旦嫁過去，目的就達成了。

    可是你們要好，我不要啊。“誰說我要嫁人？？”到現在才開始提到這個問題

    若荀想想說這麽多，她總會答應的，現在膽子肥了，翅膀硬了，別人說一句天才還真信了，若不是靠著禮府這棵大樹，有你今天的好日子？

    “夫人。”若饅福身，表示送客。

    見並未回應，徑自起來。

    看得一群人瞠目結舌

    “我讓你起來了嗎？”聲音寒冷，眉目倒豎，“現在的人是越來越沒教養了，仗著自己年輕就可以為所欲為。”嗤笑道，同樣站起。

    “不管是拜我還是拜母親大人，都不為難你吧。”“還是你忘了禮府的規矩，我才是二小姐。”

    “我沒教養？主母大人，您是想說，上梁不正下梁歪嗎？”越過若荀，根本沒看其。微笑著，像個小太陽和煦。

    一陣利風，被若饅接住筆直的手掌，依然含笑，“我不說，您先說。”

    竟然還敢接住她的手，簡直被氣死了，若不是被氣到，該讓呑槽去掌嘴的。

    “你，你，翻天了—”抽出手，指著她的鼻子，臉都變青了，聞所未聞。忽然平靜下來，恢複那副從容不驚的主母威儀。

    “敬酒不吃”

    “吃罰酒是吧。”接道

    “那就不是我來，而是老夫人來看你了。”夫人不怒反笑。

    今天見識了，就一個嘴巴，沒什麽本事，等嫁過去了才知道，現在自己是天堂般的生活。

    什麽舉世無雙的天才，不知用那張臉去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你盛氣不了不多了，等著吧。

    那天的事，並未完全傳揚開來，在修為大能中知曉，但多少還是透漏出，這禮府出了一個了不得的人。她現在是身份敏感，別人得不到的見不得會毀掉，所以就是在其中添油倒酒的，也分不清真假，畢竟本來的現象就不可思議。

    …

    “既然她不識好歹，那就不用問她了，下個月送出去。”老夫人懶懶闔上眼，這最不省心的，眼不見為淨。

    孽啊孽，那件事，已成令府禁忌，就像一段不堪入目的往事，誰都怕一個不小心被暴露出來，小心翼翼地隱藏著。

    走出屋子

    “母親，您說祖母真的會把她嫁出去嗎？”畢竟是她的孫女，那可是等於送冥王的婚禮啊，再大的財富地位有什麽用呢。

    慢悠悠道，“若饅，看似不聲不響，一鳴驚人嚇死人，老夫人因她足在榻上一月修養，不提了又怎樣。”

    不計前嫌，已是禮府對她最大的寬容，每個人的心裏都有了一道不能說的醜聞。

    讓你擋住我女兒的路，那你就好好風光地走吧。

    如果按照她的意願，其還能有這樣的宿命，皇上欽點的婚約，兩帝朝友好邦交，她是嫁也得嫁，不嫁，那更好。

    ——

    木桶裏，眨巴著眼睛，出神瞅著嫋嫋的霧氣。

    水滴霧麵，自己澆著水，清純優雅，仿佛室內的溫度都不那麽燙。

    小端給小姐鋪好床，走去隔間。

    睡在這個陌生的房間

    逆珥，還為了自己的喚醒新生，締結了心脈元棠。他們，都還在。一切，已經發生。

    他怎麽會給我提親呢，難道真的看上我了？

    男人都討厭怎樣的女人呢？醜的、笨的、鬧的？

    想著想著，不知何時睡著了。

    “小容，喜歡哪一樣啊？”

    溫暖的光像大樹一樣傾斜下來

    粼粼的光，亮亮的光，花花的光，蟲子的光，血色的光，一一掃過，映著一張臉蛋五顏六色。仿佛好玩的熒光，在夜色熠熠生輝。

    從這邊走到那邊，又從那邊走到這邊，“我喜歡這個——”

    順著手指向的方向，璀璨光華中，是一顆平平無奇的石珀。

    櫃子半開，一堆散放的轉運珠、葫蘆吊墜、皮丘手鏈等，“都放不下了。”

    …

    太好了，蝮蛇刀與刀魂融為一體。隨意念來去自如，如臂使指。充滿喜悅，輕輕擦拭，放於背梢。

    “嗤————”刀柄布裹，緩緩旋轉。

    “呃——噗——”張口，想要說話，卻是湧出一股一股的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