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章 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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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剛才的《滄海一聲笑》不同,蘇懷唱的這個五音歌…非常一般,跟“好聽”完全搭不上邊,馬丁讓蘇懷唱中文,就是想讓大家腦海中去掉《滄海一聲笑》的驚豔。

    這樣,就算普契尼自持身份,不好意思批評蘇懷,起碼能讓觀眾聽懂,能最大限度的拉低東方隊的票數。

    畢竟古歐語聽不懂,大部分觀眾們無法直觀的來判斷這歌難聽到什麽程度,還以為古歐語歌原本就是這麽難聽呢……

    蘇懷哪裏看不出馬丁想讓自己出醜,卻是從容道:“可以啊,小宋你來~~”蘇懷揮了揮手,滿臉懵懂的宋英祖就上來了。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心想這是什麽意思,怎麽宋英祖會唱呢?難道……這也是華夏古曲?

    “蘇老師,這歌不是……”台上宋英祖小聲問道,蘇懷點了點頭笑道:“就是咱們排練的那首,你就清唱就好了”

    在眾人好奇的目光下,宋英祖也清了清嗓子,在完全沒有配樂的情況下,嘹亮婉轉的歌聲,在大廳裏響了起來:

    “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芬芳美麗滿枝椏,又香又白人人誇~~~”

    比起蘇懷唱得平淡無奇,宋英祖清唱歌聲,卻完全展現了這首五音歌曲的清麗、婉轉。

    這種華夏五音獨有的流暢的旋律,包含著周期性反複的勻稱結構,和剛才《滄海一聲笑》的結構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可風格卻是截然不同。

    對比《滄海一聲笑》的豪邁和逍遙,這首《茉莉花》卻是更加具有東方含蓄的美感,而且令旋律優美,郎朗上口。

    在宋英祖的動人的嗓音中,就連主持人馬丁都是聽得癡了,而台下柯克和羅素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歐美觀眾聽著都是沉醉不已,隻有少部分都是互相看了看,好像在問。

    “這是剛才那歌嗎!?”

    “不可能啊,同樣的曲調,隻是歌詞改了,怎麽會這麽好聽?”

    此時台上的蘇懷,望著下麵一張張驚訝的臉,心裏也有些尷尬,暗想,他唱功原本就一般,加上剛才是鸚鵡學舌般的唱得意大利語,完全喪失了這首歌曲的美感,所以剛才唱出來效果不好……

    這《茉莉花》,果然還是宋英祖這種民族歌手唱起來,更優美動人了啊~

    唱完之後,現場響起一片驚歎掌聲。

    “太好聽了~~”

    “真是優美典雅至極~”

    “好個茉莉花啊~”

    台上的主持人馬丁已經徹底張著嘴巴說不出話來了,他剛才還覺得《東方升起月亮》旋律一般,歌詞很出色。

    也料到這根本是丫蘇懷唱得太爛了!原版竟然這麽好聽!

    莎拉布萊曼和多明戈也是互看一眼,心裏都暗想,這歌如果是剛才表演,恐怕同樣會秒殺他們兩人了,還好……這傳統音樂組隻比三組……否則他們票數還會輸得更多。

    “蘇先生……有這麽好聽的原版,是您創作的嗎?”馬丁覺得蘇懷剛才是故意戲耍他們,也是有些無語道。

    “這原本是傳統組的備選歌曲之一,是華夏流傳的傳統江南小調改編,隻是傳統組隻比三首,於是這首落選了。”

    蘇懷存心施威當場,單單是一首歌劇來展現華夏五音魅力,普通觀眾感受不出來,於是又補充道:

    “其實華夏五音不單單可以作為歌劇,甚至還可以改編為古英文的讚美詩,古人還根據這首五音,創作了英文的讚美詩~”說著蘇懷用唱了兩句:

    “奇哉~妙哉~~耶穌名~~鮮花於奇花中最香馨,早也,暮也,我常念,欣然傳出,使人聽。”

    這首《茉莉花》可謂是蘇懷原本時空,西方人最熟悉的中國曲調了。

    不單單有歌劇版本,還被美國傳教士富善,改編為了基督教讚美詩《耶穌美名歌》選入了《頌主聖名》讚美歌集。

    蘇懷用英文唱出《耶穌美名歌》,觀眾又是一陣輕呼聲響起,此時台下的柯克和羅素,都感覺到背後一陣涼意,他們兩人都是聽得懂英文的,這首《茉莉花》五音歌,在曆史上竟真有這麽多語言的版本?

    心裏暗暗想到,這蘇懷上次說華夏民間資料中,有一些記載歐羅巴文獻的,看來並不隻是說說,不單單有《死海古卷》,還有華夏五音讚美詩,歐羅巴歌劇啊……

    這蘇聖人周中,到底還擁有多少文化知識的財富啊。

    此時,台上普契尼,原本心中所有的驕傲自豪,都被被蘇懷帶來的一次次震撼徹底摧毀。

    他麵對蘇懷那張年輕俊秀的麵容,首次產生了一種渺小感,看著蘇懷,隻感覺對方身上無法度量的文化底蘊,給他帶來一種巨大無比的壓迫感。

    這種壓迫感讓他無法呼吸,搖搖欲墜,幾近昏倒時,卻聽到蘇懷的聲音傳來道:

    “音樂哪裏有國界,類型,歌劇也好,五音也罷,那都是人自己給自己的局限,五音用在歌劇,那便是歌劇一種,我是以歌劇勝了普契尼大師你,不損半分歐羅巴歌劇的名聲……”

    蘇懷這幾句話,當著全世界的觀眾的麵說出來,眾人皆是動容。

    普契尼原本已經有些萬念俱灰,心中已經想退出歌劇界,再也不搞創作了,但現在看蘇懷說話,處處維護他們歌劇的名聲,要不是這樣,今天過後,隻怕歌劇幾百年的盛名,都會毀於一旦了。

    他豈不是成為歐羅巴音樂界的罪人,想到這裏,普契尼也不由對蘇懷大為感激,望著蘇懷,老臉微紅道:

    “蘇先生,在藝術修養上,勝我太多,我由衷佩服,剛才是我狹隘了,蘇先生見諒。”

    蘇懷微微點頭,說道:“我不過是抄襲古人曲調,取巧罷了,普契尼大師你卻是自己原創,我哪裏能比。”

    普契尼終於也感到壓力一輕,心悅誠服道:

    “沒想到蘇先生竟然對歌劇有這麽深的造詣,我以前做夢也想不到,華夏五音這種形式可以做出如此動聽音樂,等晚會結束,還希望蘇先生來羅馬歌劇院,親臨指導我一番。”

    蘇懷忙道:“不敢,歐羅巴歌劇博大精深,我這小輩以後有機會,一定去羅馬歌劇院找普契尼大師指教。”

    他這幾句話發自肺腑,原因也是他自己知道,自己肚裏也就這麽一首《茉莉花》的五音改編的歌劇唱段,讓他再出第二首,他可就沒這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