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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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擦黑的時候,沈策總算是把那些為了混賞銀而來的安親王府家丁都打發幹淨了。

    說是知道些東西,可說出來的……

    都是一些虛無飄渺的東西,於抓住凶犯沒有半點幫助。

    倒是一個個眼睛都巴巴的望著銀子,恨不得衝過來搶。

    因此,鄭佑安給的那幾十兩銀子仍舊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裏,來的時候什麽樣子,現在還是什麽樣子。

    至於那些將證人供詞記錄在策的師爺們,一個個更是苦不堪言,甩著已經麻木的右臂,不停搖頭歎息。

    “弄了半天,合著什麽有價值的東西都沒找到!”

    “那些人,分明就是為了騙賞銀來的!”

    陣仗擺的夠大,可結果……

    卻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鄭佑安就是在這個時候踏進東廂房的。

    瞧著忙活了一天的眾人:“今兒個大家辛苦了,本王做東,請大家移步後花園,共用晚膳吧。”

    眾人受寵若驚,連連道謝:“多謝安親王。”

    話音落,碩風便帶著一些家丁上前,引著那幫師爺衙役們往後花園去了。

    先前還人滿為患的東廂房,頃刻間隻剩下鄭佑安與沈策。

    “多謝王爺盛情。”

    “隻是……”

    “下官等並未找到半點有價值的東西,怕是要讓王爺失望了。”

    沈策說話間,歎息一聲,眉眼間盡是疲憊。

    鄭佑安擺手,並不放在心上。

    早上的時候,因著家裏有人過世的緣故,他穿了一件黑顏色的長衫,這會子換了一件琉璃的,越發顯得身形修長,眉眼如畫。

    “不打緊,慢慢找吧。”

    凶犯若是那麽好找,又怎麽會讓要懷疑到他身上?

    沈策搖搖頭,歎息一聲,“下官一定竭盡全力!”

    按著白露給的那些凶犯特征,府裏頭所有的家丁都盤問了一遍,根本就沒有這樣的人。

    尤其是左撇子這事兒。

    這樣明顯的特征,不可能看不出來。

    然而……

    府中上上下下全部都問了個遍,也沒有找到這個人。

    讓人懷疑這個人是否真的存在過。

    前一世,鄭佑安從來不管府中事務,全部交由王妃打理,他每日隻知和江白露行閨房之事,根本就沒有學會過其他的本事。

    現如今,和沈策談過之後,眉宇之間覆上了一股子淡淡的薄愁。

    由於前世的不學無術,導致這一世的他什麽也不會,連之前讀過的聖賢書也都忘得一幹二淨,倘若拋開他的身份,真跟市井潑皮沒有什麽區別!

    前一世的鄭佑安,連他自己都有些瞧不起。

    “是不是咱們找錯方向了?”鄭佑安眼下是嫌疑最大的人,隻有抓到真正的凶犯,才能洗清他的嫌疑,如何能不著急?

    沈策搖頭:“王爺多慮了,有些事情真真兒是急不得的。”

    “七夫人說的都是對的。”

    ====

    華燈初上。

    今兒晚上又悶又熱,一絲風也沒有,。

    白露難受的緊,索性就把外衫脫了,隻穿著中衣,光著腳在房裏晃來晃去。

    寶珠勸了好幾次,她根本不理。

    這樣涼快啊!

    晚膳都用過了,夏珠還跪在院子裏,沒有半點兒要離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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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露看著院子裏跪在地上的那抹身影,不由得挑眉。

    寶珠見她又在往外頭看,便過來問她:“小姐,您是不是還在對她念著舊情?心有不忍?”

    “難道您忘了,她是來騙咱們的!”

    這兒離夏珠跪的地方並不遠,兩個人說話的聲音稍稍大一些,她便能聽到。

    故而,寶珠聲音壓的很低。

    白露搖著手裏的團扇,斜著眼睛看看她:“你看這天,就要下大雨了,你說……她還能跪多久?”

    天氣悶成這樣,不下暴雨才怪。

    就是不知道,夏珠這苦肉計能撐到什麽時候。

    就在白露凝著夏珠身影發呆的時候,天空一道藍色光線劃過,生生將夜幕劈成了兩半。

    接著,幾道驚雷響起,有細細沉沉的雨點降落,起初的時候是三五滴,再後來,愈下愈大。

    不到半盞茶時間,暴雨便如期而至。

    將整個大地籠進了懷抱。

    寶珠看看上的大雨,崇拜的看著自家小姐的側臉:“小姐,你怎麽知道要下大雨呀?”

    白露把窗子打開的更大一些,讓涼風透過薄紗吹進來,涼爽的風讓人感覺舒服。

    “因為今天晚上一絲風都沒有啊!”

    主仆二人一邊聊著雨,一邊聊著跪在暴雨中的夏珠。

    黑夜就像是張開了嘴的猛獸,把她吞進去,又吐出來。

    先前還好端端的一個人,這會兒已經成了水人兒,頭發、眉毛、睫毛、衣裳、都在往下滴著水。

    “行了,寶珠,你去把她叫進來,給她換身幹淨衣裳,再給她弄點吃的,讓她好好發一身汗,暫時就留在咱們芙蓉園裏做事吧。”

    寶珠一聽,頓時就急了:“小姐!她可是來騙您的,你怎麽能?”

    白露拍拍她的手背:“我自有安排,就按我的意思去辦吧。”

    寶珠這才不情願的去了。

    ====

    白露一個人坐在窗邊看雨。

    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她最喜歡的事,就是一個人趴在窗邊看雨。

    因為和她丈夫鄭安祈就相識在這麽大的雨天裏。

    那個時候,一世是那麽的美好。

    身後有細細碎碎的聲音響起,白露沒回頭,仍舊安靜的坐在那裏看著窗外,像是透過這細密的雨簾在看著什麽人似的。

    “咳……”

    來人是鄭佑安。

    跟沈策用完晚膳之後,沈策起身告辭,當時,他對沈策心存感激,說了一聲多謝。

    可沈策卻告訴他:王爺最應該感謝的人並非下官,而是您的七夫人。

    正是有了這一句話,鄭佑安臨時起意,來了芙蓉園。

    原本,他應該是最討厭江白露的,踏進芙蓉園的拱門之後他就有些後悔,想要回去。

    孰料……

    天空突降大雨,他隻得硬著頭皮進來。

    原以為江白露見了自己會歡天喜地,哪知道……

    她隻是回身淡淡的看了自己一眼,便又坐在那裏望著窗外出神,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麽。

    “江白露……”

    鄭佑安幾時被人這般無視過?

    頓時怒從心底起,猛的拍了一下桌子。

    “見了本王,還不行禮?!”

    白露掏掏耳朵,漫不經心的回頭:“哦……”

    “我馬上要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拿到休書,也就不是你安親王府的人了,為什麽還要行禮?”

    如果不是因為四夫人的死,這會子她應該已經離開安親王府,怎麽還會再看到這個人!

    渣男!

    鄭佑安是養尊處優的王爺,打小又是個混世魔王。

    即便是今聖上,在一些無關痛癢的事情上,也都讓著他。

    如今被夏至搶白,那混世魔王的脾氣便又上來了。

    “江白露,你說什麽?!”

    “一日未拿到本王給你的休書,你就是安親王府的人!”

    白露收回視線,落在他身上,眼底盡是嘲諷:“誰稀罕你安親王府?”

    “休書給我,我現在就走!”

    碩風在門外聽著,幹著急。

    主子爺啊,沈大人那裏可是說了,一日未抓到凶手,您就得多一日的嫌疑,眼下不是跟七夫人吵架的時候啊!

    真想衝進去提醒王爺一句。

    隻不過……

    未等他有所動作,裏頭便又傳出來了王爺的聲音。

    “你……就不能再等一等嗎?”

    鄭佑安一向都是高高在上的人,難得放低姿態,因此,跟白露說話的時候,別扭的緊。

    可聽在白露的耳朵裏,卻是受用的緊。

    混世魔王終於也有怕的了?

    “鄭佑安,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打的什麽主意,也好,等抓住了凶犯,我再離開也是一樣的。”

    她實在是懶得理會鄭佑安。

    兩個人每次見麵都是劍拔弩張的,弄得氣氛特別緊張,再這麽下去,她得少活好幾年。

    她可不想跟那拉開了弦的弓似的,天天這麽緊張著,兩個人還是不要見麵的好。

    “行了,我已經答應你了,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對於鄭佑安,她實在是沒有半分好感,巴不得一輩子老死不相往來的好。

    奈何,她的話說完了,鄭佑安人卻是沒走,坐在錦凳之上,目華灼灼。

    白露最受不了別人一直盯著自己看,便拿眼睛回瞪他:“叫你走,你還不走?”

    放眼普天之下,有哪個女人敢這般的同鄭佑安說話?

    偏偏……

    這江白露就是頭一個。

    鄭佑安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女人。

    若她真的和上一世的江白露不一樣,留在安親王府也沒什麽。

    鄭佑安神情寡淡的看一眼窗外:“雨太大。”

    便沒有下文了。

    他這麽不按常理出牌,白露疑惑多多,最終還是拿起枕頭下的《洗冤錄》,翻起書來。

    ====

    打更的梆子敲過兩下。

    靠在竹椅上看書的白露打個哈欠。

    再看看一直坐在錦桌前沒走的鄭佑安,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便出聲攆人:“安親王,時辰不早了,你該走了。”

    攆人就人唄,哪有這麽直接的?

    鄭佑安登時就不高興了,騰一下從錦凳上站起來,直直朝著白露的楠木大床走過去。

    接著,坐在床邊,開始脫靴。

    白露被他嚇得不輕,頓時就提高了嗓音:“鄭佑安,那是我的床,你要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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