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初次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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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說的是巳時初刻便會出來,帶著一眾官員早早到達的楚莫言卻硬是在客棧外足足跪了一個時辰,一個個的膝蓋都快跪得沒了知覺,才見那金貴的主兒姍姍從樓上下來。
“喲,大家夥兒都來得這麽早?”看著下麵齊齊跪等在地上的一眾人,那人似是驚了一下。
一直僵著姿勢伏跪在地的楚莫言眉角抽了抽,麵無表情地學著電視劇裏的狗官模樣,大聲高呼:“微臣恭迎王爺,王爺千歲,千千歲!”
邊說著,她還帶頭一連磕了好幾個響頭,那誠意之懇切,那“咚咚咚”的撞地之聲,讓一旁的劉典史都忍不住側目。
隨她之後,一眾官員也跟著高呼“王爺千歲千千歲”。
“無須多禮,都起來吧。”
夜離央隨意地擺了擺手,似是昨夜未曾睡好,一邊走還一邊打著哈欠,待走到最首的楚莫言身邊時,他便停了步子,見他驚了驚後,臉色尷尬了片刻後便恭恭敬敬地與自己揖禮。
“下官見過王爺。”
夜離央故作一愣,一手點著腦袋作苦思狀,隨即拍手恍然大悟道:“哦,本王記起來了,好似你我還真見過,你……你不就是昨天那個斷袖?”
此話一出,簡直似落地驚雷一般,驚得在場之人無不是瞪大了眼長大了嘴,看著楚莫言僵直的背影滿是不可置信,跟看怪物似的……想不到,這,這傳言居然是真的?怎麽連王爺都知曉了?
“……”
我擦!這尼瑪不是故意的她楚莫言給他夜離央手板心煎蛋!老子就是怠慢了你那麽一點點,你他媽的又沒脫根毛!這就跟老子計較上了?
這人怎的與傳言相差那麽多?!
他媽的這死鬼明顯就是在跟自己過不去!台麵下的事兒他給放到了台麵上,明顯是在給她難堪。
若就如此尷尬地承認,她身為蘭城堂堂一縣令,私生子的身份就已經讓她很是頭疼了,如今又多了頂“斷袖”的帽子,以後她將如何在蘭城立足?
不過,這“斷袖”本就是她打算拿來拒絕“成親”的幌子,如今夜離央給提在了明麵上,正好趁此機會將之坐實,也好斷了城裏有些權貴想招她做女婿的心思,無端誤了人家姑娘大好年華。
“哎”,無奈地歎了口氣後,在一眾人驚訝不解的目光中,楚莫言突然“咚”地一聲跪在了地上。
“小臣有眼無珠,昨日未識得是王爺尊駕,醉後胡言亂語不知說了些什麽,若有唐突失禮之處,還請王爺降罪。”
“無妨”,夜離央邪魅一笑,大量道,“隻怪本王這副皮相,無端教楚大人誤認作了是同好。”
一句話下來,不光是楚莫言臉色黑了,一旁的劉雲飛不知為何也跟著黑了臉色,陰森森地瞪了夜離央一眼,那眼色之陰寒,簡直似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似的可怕。
無視一旁劉雲飛陰冷的臉色,夜離央幹咳一聲,將地上的人虛扶起來,“楚大人請起,本王也非那般小氣之人,你既是無意,我自然也不會再多怪罪你的”。
楚莫言低頭誠懇道:“王爺大人大量,下官自是沒齒難忘。”
不讓你小子重新樹一下“三觀”,老子就不叫楚莫言!
說著,她麵色平靜地與夜離央引路道:“下官已命人備了薄酒與王爺接風洗塵,還請王爺移步隨下官而來。”
“那便有勞楚大人了。”
看著在前引路的人,夜離央的唇角突然勾起一抹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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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卻似不知,前麵那人蹙著眉頭滿眼思量。
*
這次的公筵安排在蘭城最好的酒樓“醉花陰”。
由於早得了消息,這處今兒便沒再接待旁人,偌大的兩層酒樓便全留給了官家來接待身份尊貴的王爺,巡檢司更是派人裏三層外三層將這裏圍得水泄不通,這教得了消息出來看熱鬧的百姓硬是將裏麵情況瞧不得半分清楚。
桌上的菜很快便是上好了,待夜離央這廂落座完畢,一眾人才按著劉典史早先安排好的位置坐下來。
按道理來說,就算是楚莫言都沒資格與夜離央一堂堂王爺同桌的,可誰知他吃多了撐著偏要一人往著蘭城這窮地方紮,上麵的官員竟是一個都未曾驚動,劉雲飛隻得勉強安排了縣令楚莫言、他這個勉強入流的典史和巡檢張大勇陪酒,其他不入流的官員自是去了別的廂房。
廂房本就酒樓裏最好的,格局擺設為劉雲飛親自布置,不失雅致,這讓自認為欣賞水平根本不與古人在同一條線上的楚莫言都不忍不住對劉雲飛的眼光讚賞有加。
夜離央自然也是看在了眼裏,瞟了一眼窗邊獨插的一枝玉蘭,隨意問道:“這廂房是何人布置的,倒是雅致得很?”
“回王爺,是下官布置的。”回答的人聲音無波無瀾,似乎在說天氣一般尋常。
“哦?”夜離央看著他挑了挑眉。
劉雲飛隻端正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眉眼沒抬半分,不驚不喜。
“王爺,下官……”
見著桌上突然安靜了下來,楚莫言想著還是按照慣例先敬上一杯賠個失禮酒,卻是正要端起酒杯,就見夜離央那廝突然執起麵前的酒杯,越過她與劉雲飛道:“劉典史倒是有心,本王不先敬你一杯,如何聊表謝意?來,請!”
楚莫言的動作僵在了半空。
那廂,劉雲飛眉頭微微皺了片刻,抬頭看了夜離央一眼,沉默了片刻,便也執起手中的酒盞將裏麵的酒水飲盡,空杯示之,淡淡道:“王爺請。”
夜離央直接越過了楚莫言這個蘭城的一把手開了飯局,官場混得稍微久些的人都能看出他這是在給楚莫言難堪,坐在一旁當背景的巡檢張大勇看著這一桌不尷不尬的氛圍,也不敢做些多餘動作,隻得規矩地坐在一旁幹幹地陪笑,生怕得罪了哪方自己不好過,簡直如坐針氈。
卻是這次,楚莫言再沒與夜離央置氣,隻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待兩人對飲完畢,也端著酒盞站了起來與他道:“下官這廂先幹為敬,王爺您請隨意。”
說完,她便是爽快地將杯中酒水飲盡。
夜離央隻淺淺啜了一口手中酒水,笑眯眯看著她道:“本王聽說楚大人自打入了蘭城,便是事事‘親力親為’,‘操心’大小事務繁忙得很,尤其近日疲於分身,就連劉典史都見不到你人影。”
楚莫言臉不紅心不跳地回道:“王爺謬讚了,下官有愧,嗬嗬,有愧。”
“可能與本王說說你近日都在忙些何事?看本王能否與大人這般‘勤勞’的官員解些煩憂?”
老子真正操心的事,怕是你這可恨的臭小子解決不了,他楚莫言其實也沒啥煩心事兒,左右不就是惦記你小子這破命,敢問你給解決不?
故作沉思了片刻,楚莫言起身揖禮道:“不瞞王爺,下官近日確實因一事煩憂。”
夜離央挑眉,好奇道:“說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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