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眼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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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在封府已經一個月了。小姑娘原名叫大丫,封澤爾覺得不好聽,想著妹妹最喜歡萱草花,就取名為褐蕊。來府裏後,褐蕊直接成了陌萱的貼身丫鬟,和陌萱同吃同誰,儼然是陌萱最親密的小夥伴,封父和封澤爾見陌萱如此開心,也暗自欣慰,把褐蕊當成家裏的一份子。
這一日,陌萱正在牆根邊上,撅著小屁股挖什麽東西。褐蕊找過來問:“小姐,你在幹什麽?”
“噓,輕一點,剛剛一隻鳥蛋從樹上掉下來摔碎了,大鳥不在家,天這麽冷,我想給鳥蛋埋了,讓他好好睡覺。”
“可是它還是一顆蛋,不會覺得冷啊。”
“爹爹說鳥蛋不久就能孵出小鳥,現在蛋摔碎了,大鳥肯定很難過。如果它知道自己的孩子死得這麽慘,肯定會很難過,所以我不能讓小鳥蛋挨凍。”
褐蕊抬頭仔細看著那個鳥窩,她看不見窩裏的情形,但可以肯定裏麵沒有一隻鳥,不知道為什麽,天越來越冷,而這窩鳥沒有要離開這過冬的準備。
陌萱一個人在土堆上搗鼓許久,才將鳥蛋埋好。陌萱抬起頭,看著高高的枝丫,小鳥的窩就搭在四處透風的枯樹杈之間,看起來搖搖欲墜,令陌萱冷不丁就打了個冷顫。像是想到什麽似的,她急急忙忙就往自個的院子裏跑,褐蕊立馬跟上。
等褐蕊跑到院門口,陌萱又一陣風似的從房裏跑了出來。褐蕊被小姐弄得摸不著頭腦,隻等跟著跑,發現小姐又回到那棵樹下,攤開懷裏跑著的一件棉衣。
“小姐,您想幹嘛?”褐蕊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陌萱的眼睛仍四處張望,在衡量著什麽:“這鳥兒估計要留下來過冬,天這麽冷,它肯定會被凍死的,如果我給它蓋建衣服,是不是就能讓它安然度過這個冬天呢?”
“小姐說的是。”褐蕊也覺得很是,再抬抬頭,苦惱道:“隻是,這樹這麽高,怎樣才能把衣服蓋在鳥窩上呢。”
“我們可以爬上去。”
褐蕊覺得小姐簡直是癡人說夢:“小姐,您認為靠我們能爬得上去這個大樹嗎?”
這下陌萱也犯了難,隻是不爬上去又怎麽能把棉衣蓋上去呢?
主仆兩仰著腦袋圍著樹左瞧右瞧,忽然間,陌萱激動地拉著褐蕊的手說:“褐蕊,你去找個人搬個梯子來。”
褐蕊應聲去了,不久就帶著小廝搬來一副梯子。陌萱不想讓人知道她在幹什麽,急忙讓小廝下去了,讓褐蕊扶著梯子就往上爬。
“小姐,不如讓奴婢來吧,您仔細摔著。”
陌萱哪裏肯依,直接拎著衣服頭也不回的往上爬。隻是畢竟人小,還拿著件厚衣服,爬得有些吃力,身子也不穩。
褐蕊在下麵看得膽戰心驚,心想著萬一小姐摔下來,她就給小姐當人肉墊子,眼睛一瞬不瞬地瞅著小姐。
陌萱整個人懸掛在枝丫上,伸著小短手吃力的想把衣服搭到鳥窩上方,隻是怎麽也夠不著。
剛從外麵回來的封澤爾,遠遠就看到妹妹危險的掛在樹上,仿佛裝在胸膛的心猛地就掉到肚子上,害怕的驚呼:“妹妹”。便一路狂奔。
許是被驚住,本來就不穩的陌萱這下可真危險了,隻聽“啊”的一聲,她小小的身子便往樹下摔去。
本以為自己會像爹爹說的那般缺胳膊少腿,但陌萱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正奇怪,忽然感覺有一雙手緊緊地抱著自己,原來是哥哥救了自己,陌萱狂跳的心平靜了下來,可仍不敢睜開眼睛,怕受哥哥責備,雖然哥哥從不曾大聲對她說話。
“妹妹,你怎麽了?”封澤爾見妹妹閉著眼睛不說話,恐懼蔓延全身。
陌萱小心翼翼的睜開雙眼,隻見哥哥但有的望著自己,將自己從頭到腳確認個遍。
“哥哥,我沒事。”封陌萱從地上爬起來,隨意拍著身上的泥土。見妹妹果真沒事,封澤爾才將目光轉向陌萱身後,急切問道:“弘占,你沒事吧。”
“我沒事,別擔心。”
身後傳來一個聲音,陌萱回頭,隻見一個跟哥哥差不多年紀的少年,身量修長,臉上掛著安慰人心的微笑,眼神堅毅又柔和,渾身上下充滿溫暖的氣息。
封陌萱還未回神,隻聽那少年又說道:“陌萱沒事就好。”
“這位哥哥知道我的名字。”封陌萱好奇。
“你是你哥哥的心頭寶,我叫李弘占,我和你哥哥彼此一處,我不想知道都難。”李弘占開玩笑說。
原來這位就是和哥哥一起習武的那位哥哥,封陌萱也長聽爹爹和哥哥提起,都是誇這位哥哥如何如何厲害,小小年紀武學造詣頗深,是鎮國將軍府優秀的後輩,京城裏數一數二的少年,原來長得這般好看,不自覺的,封陌萱回以一個大大的笑臉。
“謝謝弘占哥哥救了我,以後我會報答的。”
李弘占笑了笑,也不在意。細細打量這個“名滿京都”的小姑娘。封陌萱在家也是麵紗遮麵,看不清她的胎記到底是如何一回事,但看著還掛在樹上的棉衣,想來也是善良純真的小姑娘,長得如何又怎樣呢。
封陌萱見李弘占瞧著自己,想到自己的容貌有些自慚形穢,就聽李弘占說道:“你是想把衣服蓋到鳥窩上嗎?”
“哥哥怎麽知道?”隨即自顧自的說道:“天冷了,鳥蓋上衣服就可以禦寒,隻是樹太高,我蓋不上去。”
李弘占幾個跳躍就拿到衣服,蓋在鳥窩上。封陌萱驚得張大嘴巴:“弘占哥哥好厲害。”說著又回過頭來問:“哥哥習武之後也會像弘占哥哥一樣厲害嗎?”
“那是當然,以後哥哥就可以保護陌萱啦。”封澤爾摸著妹妹的秀發,溫柔而又自豪的說。
“真是太棒了,哥哥最厲害。”
李弘占看著兄妹倆的互動,湧出一股豔羨之意。他爹和娘隻有他一個孩子,隻有叔伯兄弟,隻是不常在一起,關係也不是特別親,封澤爾兄妹倆的親密關係,是他從未擁有過的。
“哥哥今天怎麽回來了?”
“今天李爺爺給我們放假,哥哥就帶弘占來我們家玩,再看看你。”
“可是爹爹還沒有回來,要等一會兒哦。”
李弘占見封陌萱巴巴望著自己,說道:“那哥哥陪陌萱一起玩可以嗎?”
“當然可以,隻要弘占哥哥不嫌棄就好。”封陌萱開心地說。
“陌萱這麽乖,哥哥怎麽會嫌棄你呢,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妹妹啦。”李弘占覺得這麽好玩的妹妹絕對不能讓封澤爾獨占,於是就自顧自的做下決定。
封澤爾不答應了:“這是我的妹妹,你怎麽能搶我妹妹。”
“你的妹妹就是我妹妹,沒區別的。”李弘占忽視封澤爾的小委屈。
倒是一旁的封陌萱開心得拍手:“那哥哥和弘占哥哥會不會經常一起回家來看我呢。”
“當然。”
“你在家無聊的時候也可以去將軍府找我們玩。”
“真的嗎?我可以去找哥哥們玩?陌萱好開心。”
封澤爾本來覺得自己的妹妹被搶而不開心,看妹妹笑得開心,也跟著笑了,其他都無所謂,反而有人對妹妹好,他很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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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與女主的第一次會麵,接下來開始進入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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