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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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地方偏僻陰暗,對麵又站了個人,樂央心中懼怕忙轉身就跑,隻是剛跑出一步就被人捂住了嘴拉到懷中。
樂央驚懼萬分,卻聽那人低聲道:“是本王,是本王……央央莫怕……莫怕……”
聽聲音很是熟悉,像長樂王,軒轅儀。
樂央稍稍鬆了口氣,停止掙紮轉過頭,因離的近,能看清他臉,秀眉俊目,戴著黃金冠,果然是軒轅儀。
美人兒在懷,香甜氣息縈繞,指腹間滿是她膩滑的觸感,軒轅儀心猿意馬:“五日未見,央央可想本王了麽?”
話怪怪的,又見他沒有放手的意思,忍不住蹙了眉,她不是很喜歡被他抱,便又開始掙紮:“表舅舅先放開我。”
軒轅儀也還記得上次她說他不像正經人的話,雖還是貪戀她,卻也不得不放開了手。
樂央忙從他懷中退出來,本想即刻就走,又想到上次他幫忙,雖然舅舅代她道了謝,但到底不如她親口道謝來的誠懇,便整了整衣襟朝他恭恭敬敬的行了謝禮:“上次表舅舅幫助樂央出府,樂央一直謹記在心,現下見到表舅舅,正好拜謝您。”
她這般恭恭敬敬,客客氣氣的道謝,讓軒轅儀心裏不舒坦,皺了眉頭:“不過幫央央個小忙,央央如此是把本王當做外人了?”
樂央搖頭,心中記著應武陵侯的話,不欲同他多言,隻福了福身子:“現下天色已晚,樂央該回去休息了。”
說著轉身要走時,卻聽他道:“難道央央不想念家中的父兄母親嗎?”
樂央聞言猛的頓住腳步,轉回身看他。
他卻隻是望著她笑,不說話了。
自來京中,樂央便再沒和家中聯係過了,此刻聽他提起家中父兄母親,這讓她不能不問:“表舅舅的話是何意?”
軒轅儀這才道:“本王曉得央央家鄉在冀州,正好本王身邊有人要去冀州便過來問問,唔……不過如今看來央央是用不著讓本王帶信,那本王便回去了。“
說著作勢要走,果然那人兒急了,立刻跑回他跟前兒:“要的要的,表舅舅別走。”
軒轅儀心裏樂開了花,順杆爬:“本王如此幫央央,央央難道不給本王點好處?”
樂央怔了下:“表舅舅要什麽?”
軒轅儀湊近她:“央央給本王繡個香囊罷,而且還要日日亥時過來此處讓本王看看。”
繡個香囊聊表謝意還算說的過去,但要日日過來見他……
她應過舅舅,不能食言的,而且日日晚間過來這般見他,怎麽想怎麽不對勁。
看著麵前的人兒咬著唇不說話,軒轅儀也知道她在顧忌什麽,心中暗罵糜竺那廝,卻也不忍逼她太過,隻好降了條件:“那央央每三日過來一趟吧。”
樂央不願意,跟他打商量:“我給表舅舅多繡幾個香囊好不好?”
美人兒那雙璀璨的眸子晃著自個兒瞧,軒轅儀身子都酥了,沒骨氣的再次妥協:“不需多,一個便好,若是繡的多了,再讓那針尖刺傷了央央,本王也該心疼。”
見他沒有再提要求,樂央鬆了口氣,便再待不住了,提起裙擺急道:“那表舅舅在此等我下,我回去寫了信便拿來給你。”
見她著急,軒轅儀忙笑道:“央央莫要著急,那人後日才走,央央且慢慢寫,本王明日再來。”
她聽見,小臉兒立時又明亮了許多,提著裙擺精魅似的衝他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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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p; 軒轅儀舍不得她,伸了手想再多留她說會兒子話,但她卻已經跑開了,他無奈隻能在後麵囑咐:“央央且莫忘了本王的香囊!”
佳人已不見許久,軒轅儀方自回神:“小林子。”
旁邊房屋拐角處走出了一個頭戴瓜皮絨帽的小子,苦哈哈的彎身站在高牆前:“王爺何苦爬牆過來,即便不能正大光明的,公主不是在此麽,讓公主帶了姑娘出去與王爺相見不好嗎?”
軒轅儀見了心尖上的人,渾身都舒坦,聞言竟耐心的同他解釋:“阿姐一心都在那廝身上,自是不會為了本王得罪那廝,再說,若是讓阿姐曉得那廝對央央有不軌之心,以她的脾性怕是會針對央央……”
小林子聞言幹咳了聲,麵色很是古怪:“他可是姑娘的舅舅,當真敢……”
他不敢說完,但誰都明白。
軒轅儀凝了神色:“若細說起來,也算不上親舅舅,那廝要是當真有這個心,怕是沒什麽不敢的。”說著又是冷哼:“即便再不親,那廝是央央舅舅的這個身份無論如何也推不掉,他若是真敢下口,本王就敢找人彈劾他!”
可是王爺你也是人家算不上親的表舅舅啊!
小林子小心的瞅了他一眼,卻不敢說出來,隻應了聲不敢再多話,躬身送他翻出牆頭,才自己爬了挖出的小洞出去。
待這偏僻的角落終於重歸平靜,有兩人方從陰影中緩緩走出來。
默了默,一人忍不住道:“主子,他若當真去了冀州,難保不會查到姑娘的身世,屆時,以他的性子怕是會立即找皇帝賜婚。”
此時月兒漸露,那人於紅梅下負手而立,隻露出了半張冰雪琉璃似的俊美麵孔。
他沒有說話,流夏忍不住請示:“主子可是要放任不管嗎?”
停了會兒,他終於開口:“一周後是太子側妃周氏的生辰,到時靜和公主會帶著央兒前去赴宴,太子會見到她,你著人護一下。”
流夏聞言愣了下,待反應過來忙應聲,要走時卻又聽他道:“一會吩咐侍女送碗安神湯給她。”
流夏神色複雜,躊躇半晌終於開口:“主子恕罪,屬下有話不能說!主子近來少了姑娘許多功課,現下又如此……可是打算日後不再動用姑娘……留用?”
武陵侯看他,淡淡道:“你又多事了。”
流夏在心裏歎了口氣,不再多問,躬身下去了。
武陵侯沒動,隻緩緩望向鏡苔苑的方向,那張冰雪琉璃似的麵孔自陰影裏全部顯露出來,寒的嚇人:“旁人小施恩惠便應了香囊出去,當真是好的很!”
次日,至雞鳴時分,那重重幔帳內方才恢複平靜,一隻修長好看的手從裏頭伸出來,錦畫忙低頭遞了潤的半幹的巾子過去。
又是許久,待有藥香散出,那人方從裏頭出來。
錦畫不敢多看,隻是跪在他身前。
“奴婢鬥膽,請主子疼惜姑娘。”
眼前那雙鹿皮皂靴頓住,她鼓了鼓勇氣:“姑娘還小,又……又是您的外甥女……您這般,會毀了她啊!”
武陵侯慢條斯理的整理著衣襟,想是饜足了,那張冰雪似的麵孔並無不悅:“你對央兒的忠心還算可以,但這並不代表你可以在我和央兒之間做什麽手腳。我待央兒如何,自有我的道理,但你若是說了什麽不該說的,我這裏有的是讓你生不如死的手段!”
他語氣平常,錦畫卻嚇出了一身冷汗,忙叩頭在地再不敢多言,良久才敢抬頭,麵前卻哪兒還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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