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晴被他這強勢的動作撞擊得根本無法思考，隻知道下意識的叫喚著，“啊…疼…呀…”

    “你答應我，我就動作輕一點。”

    莫小晴在這個時候，整個腦子裏麵都是空白的，哪還知道去思考問題什麽的？自然是他說什麽就是什麽。

    “好，我答應你！”

    季慕晗明顯的鬆了一口氣。

    事實上，季慕晗這次也真是被莫小晴給嚇壞了，讓她以後都不能夠這麽莽撞。

    季慕晗不敢想象，要是自己沒有發現，沒有趕過去，莫小晴出了一點什麽事情可怎麽辦？

    季慕晗其實也是在宣泄自己的後怕，他這次真是被莫小晴給嚇壞了。

    看著莫小晴被他給累得昏睡了過去，可是季慕晗即使是眼眸裏布滿了紅血絲，可是卻依舊固執的睜著眼睛注視著莫小晴。

    他仿佛自己一眨眼，莫小晴就會消失不見了一般。

    他們的身上，地上，大床上都是一片狼藉。

    然而，季慕晗溫柔的輕撫了一下莫小晴，他這才眉目稍微舒展了一些，歎息了一聲。

    他低頭親了親莫小晴的眉心，眉目裏是化不開的柔情。

    “晚安，我的莫莫。”

    …

    莫小晴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枕邊早已是一片冰涼。

    她的心再次沉沉的墜落了下去，像又幼嬰在母體身體裏麵那樣子的姿勢，卷縮著身體雙手緊緊的抱著自己的小腿。

    那一頭黑烏亮麗的三千青絲就這樣子的散開在床上，剛醒來的她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紅暈，美得讓人心驚。

    可她在這樣子的閉眼，沉默了十幾秒之後，摸到了床邊的手機，在聯係人那一列找到了一個人，發了一條信息出去。

    在等待了十秒之後，那邊就飛快的回了信息過來。

    看到手機上麵的信息，莫小晴一怔，甚至在她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時候，眼角就已經滑落了兩行清淚。

    手指不停地顫抖著，淚眼朦朧，沒一會兒就模糊了她的視線，她死死地盯著手機屏幕上麵的那行字，不願意讓屏幕黑下去。

    沒一會眼淚就打濕了枕頭，而她自己絲毫不自知。

    季慕晗回來的時候，就隻見小姑娘已經將所有衣服都已經整理好了放到了她自己那個粉紅色的行李箱裏，那場麵怎麽看怎麽都像是在等他回來做最後的道別…

    這個意識就已經毫無防備的從季慕晗的腦海中冒了出來，他的太陽穴狠狠地跳了一下，原本右手提著袋子的修長白皙，好看手指無意識攥緊了。

    那白皙得幾乎像是透明的，可以將手裏麵青筋看得一清二楚，此時更是因著他的動作，青筋暴起，看著很是可怖詭謐。

    “你醒了？”

    “怎麽在這裏等我？睡醒了嗎？你平時不都是總嚷著要睡到自然醒的嗎？”

    他的手指微涼，還參雜著外麵的氣息，涼涼的觸感，讓她不自覺的偏了偏頭，季慕晗的手指尖也就順著她的臉頰落了下去，落空了，再也觸碰不到那柔軟嬌嫩的皮膚了…

    季慕晗眼中難掩失落，可那也僅僅隻是一瞬間，他就很快的將眼中的幽深失落全部的掩飾起來了。

    “我給你買了芒果慕斯，你不是最喜歡吃這個了？”

    他尾音微揚，略帶些撩人心弦與寵溺。

    莫小晴卻依舊沒有絲毫的反應，眸子平靜的盯著他，就像是在看一個完全沒有交集的陌路人，跳梁小醜，季慕晗所說，所做的一切，都不能夠勾勒起她的一絲絲波瀾…

    她低著頭，聲音隱晦難懂的說，“我已經做好了的士，等一下就會到樓下，我等你回來就隻是打算走之前和你說一聲！”

    “哦？”季慕晗手指無意識動了動，放下了手中的芒果慕斯，麵容冷靜，“是打算說清楚後，再也不來往了嗎？”

    “你想怎麽理解？怎麽理解吧！”莫小晴一副隨波逐流，破罐子破摔的模樣，“總之該說的我已經說了，我走了。”

    她拉著手邊的行李箱就打算越過他走了。

    在經過季慕晗身邊的時候，他猝不及防的伸出手，緊緊的抓住了莫小晴的手腕，甚至完全顧不上自己手上的芒果慕斯了，就這樣子眼睜睜的看著它落下去。

    他咬牙切齒的一字一頓道，“莫小晴，你真的打算就這樣子一刀兩斷，和我徹底的斷絕關係是嗎？”

    莫小晴能夠感覺得出來他心中的憤怒與委屈，更能夠感受得到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說得多麽的艱難！

    “你說啊？”

    莫小晴抿了抿唇。

    “季慕晗，你最近有多少事情瞞著我，你在我麵前是否從來沒有說過一句話？我對你來說，究竟一個什麽樣的存在？我竟越來越看不清楚你究竟是怎樣的人？”

    季慕晗目光涼薄，步步緊逼她，抓住她手腕的時候也沒打算放開，就這樣子咄咄逼人。

    “難道你也是這樣看待自己的嗎？”

    “難道在你心裏就是這樣看待我的嗎？”

    “難道…我就這麽不值得你信任？”

    三個難道，將莫小晴問的連連後退，一直退到了牆壁上，再也無路可退。

    明明他的聲音不大，也算不上淩厲，可卻讓她啞口無言，嗓子眼生疼的不能呼吸。

    莫小晴別開臉，一副明顯不想與他說話的模樣。

    季慕晗卻不允許她逃避，用左手捏著她的下巴，將她的臉硬生生的轉了過來，麵對自己。

    “嗯？”

    他目光淡淡，低低的沉聲道，“莫莫，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原來在你心裏我是如此的不可以被信任。”

    那歎息聲似是擂鼓敲擊在了她的心上。

    “不是的…”莫小晴紅了紅眼眶，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這段時間裏的自己狀態真的不太好…

    可是哥哥不在了，她找不到，她心裏越來越沒有安全感，似乎什麽也留不住的感覺…

    她甚至分不清究竟哪些是謊言，哪些是實話？

    曾經她一直堅信的友情，在這一次的事情麵前變得脆弱不堪，甚至揭露開後，下麵一個個都是不堪的謊言，鮮血淋淋的逼著她不得不去麵對。

    她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身邊的人一個個的離去，一個個的減少，卻沒有辦法。

    她還不能夠哭泣，不能告訴爸媽真相，因為他們會承受不了…

    所以，她隻好一再的逼自己，逼自己不去想那些事情，可是越想分散注意力越是難…

    “晗晗，我這兩天的狀態似乎越來越不好，要不我們分開一段時間吧！”

    莫小晴這句話說得很是艱難，反而在咱這句話說完之後，她像是徹底的鬆了一口大氣。

    但是他這一係列的表現落在季莫寒的眼中，卻是迫不及待的想要逃離他的身邊，似乎他就是那洪水猛獸，一分一秒都不想再在她的身邊多呆。

    季慕晗眼中有著鋪天蓋地的炙熱神色，陰沉沉的眸色不允許她逃離，“莫莫，我說過上天入地，你都必須陪我，我若是下地獄，你就不能上天堂。”

    莫小晴眼淚模糊了視線，兩行清淚奪淚而出，聲音哽咽而艱難，“晗晗，我們為什麽要互相折磨呢？”

    季慕晗抓住她雙臂的大手頓時一緊，那力道大得恨不得將她的骨頭折斷。

    他陰沉沉的咬牙切齒問，“在你看來，我們現在在一起就隻剩下互相折磨了是嗎？”

    原來在她心中，在他身邊就已經成為折磨…

    莫小晴搖頭，淚眼朦朧。

    不是的，不是的，她明明不想說這句話的。

    但是她現在心裏麵好難受，她覺得心裏麵就像是有一座活火山隨時都要爆發一樣，她不想讓晗晗看到她這麽糟糕的負麵情緒。

    “莫莫，你若退一步，我便進一步，你若後退一萬步，我也會緊追不放，我可以縱容你做任何事情，什麽都可以！”

    “但是…如果你要敢離開我的身邊，我一定會用鐵鏈把你銬起來，鎖在我的身邊，所以…”

    季慕晗最後的這幾個字，帶著明顯的祈求，“莫莫，不要逼我…”

    他不想做出那麽決絕的事情來，可他也無法接受莫小晴想要逃離他身邊的這個事實。

    其實，他更想要對莫小晴說的是不要對他那麽殘忍！

    她心裏很難受，望著他的眼神似是在無聲地祈求著他，“你能不能不要再逼我，晗晗，你不要再逼我了好不好？我求求你！”

    “莫莫，一開始是你不給我機會，所以闖進了我的心裏，你覺得我現在還會給你機會讓你逃離我的身邊嗎？”

    “我們這樣子真的有意義嗎？我都說了，我隻是想要一個人安靜一段時間，難道這樣子過分了嗎？”

    季慕晗目光溫柔而繾綣，手指覆上她的麵容，極輕極慢的，從她的額頭上慢慢滑落到鼻尖，再到嘴唇。

    不知怎麽的最後，他的右手居然落在了莫小晴白皙而纖細的脖子上。

    “莫莫，你也不要再逼我，我就是死，也要和你死在一塊，絕不會允許你逃離我身邊。”

    若是以前的莫小晴，聽到這句話一定會特別的高興，高興得不能自己！

    可現在的她，經曆過這一次的事情之後，整個人由內到外的感覺到一陣疲憊，隻想好好的放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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