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離開你身邊，我隻是想要一個人安靜一段時間。”

    什麽時候開始在季慕晗的身邊，她竟覺得窒息得快要喘不過氣來？

    “晗晗，知道的，我那麽喜歡你，怎麽會想要逃離你的身邊？”

    “我說過，你想要的東西，不管是什麽我都會給你，包括我的命，我什麽都能夠給你，可是唯獨這一件事情不能夠答應你！”

    “晗晗，你到底想要我怎麽樣？我說過了，隻是覺得這樣子的日子很煩，你讓我一個人安靜一段時間，好嗎？”

    他的眼神深情又溫柔，是莫小晴以前從未見過的炙熱和瘋狂。

    有一種感覺，這些日子原來不僅僅是她變了…

    季慕晗似乎也不再是她一開始認識的那個他了，這樣子瘋狂的眼神，最好像他在漸漸的黑化…

    又或者說，她從一開始就沒有完全了解過季慕晗…

    如果是在以前的話，她完全不會介意，可是她現在心裏麵好煩，看什麽都覺得煩。

    季慕晗這樣子瘋狂的眼神，讓她更加的覺得心裏麵喘不過氣來。

    “你走開。”

    莫小晴伸手推他，沒推開。

    季慕晗執拗的盯著她漂亮得不可思議的娃娃臉，“莫莫，留在我的身邊不好嗎？”

    莫小晴默然，“季慕晗，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是不是有事情在瞞著我，是不是有什麽事情沒有告訴我！”

    “……”

    “告訴我哥哥是不是有下落了？”

    季慕晗什麽也不說，隻是依舊固執的抓住她的手，不讓她走。

    “你說啊！”

    “你不說是嗎？”

    “好，那我自己去問三哥！”

    季慕晗這一次反應更大了，顯然抓著莫小晴手腕的力道又加大了不少。

    讓莫小晴總覺得自己的手都要被他捏斷了，可這個時候，不管是莫小晴…還是季慕晗…

    都顧不上這些了！

    莫小晴心裏咯噔一聲，哽咽聲不斷，“哥哥…他…是不是不在了？”

    季慕晗默然了一下，“…沒有，現在搜尋隊還沒有收到你哥哥的事情，你要往好處想，沒有消息的時候，又何嚐不是一個好消息！”

    莫小晴淚眼朦朧，酸澀的心情怎麽也壓不下去，直勾勾的望著眼前的季慕晗，語氣滿是複雜的哽咽。

    “晗晗，你說過無論事情大小，隻要我問你，一定會如實回答的！”

    “不要騙我，如果是假話的話，我寧願不要聽到，你若是騙我的話，我這輩子再也不會見你。”

    莫小晴最後的這一句話說的格外堅決。

    季慕晗額頭上的青筋都被她氣得冒出來了，可他心裏也知道，再也無法騙過莫小晴了！

    “…昨天早晨，在海邊搜索到了一具屍體，因為時間較長，臉部和身體已經被海水浸泡得腐爛了，可是還是能從一些細節核實，已經確認了身份。”

    接下來的話即使他沒有繼續說下去，莫小晴也已經知道了。

    “是…哥哥，對嗎？”

    莫小晴的眼淚怎麽都止不住，爭先恐後的流了出來。

    說這句話的時候，似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因為心裏太過難受，壓抑著情緒，她的聲音嘶啞的厲害。

    季慕晗向前一步，伸出手想要安撫她。

    可是卻被莫小晴毫不猶豫的打開了，“昨天早上就已經發生的事情，你為什麽沒有告訴我？”

    他能說什麽？

    要告訴她，她哥哥已經死了嗎？還是告訴她，不要再等下去了，她哥哥再也回不來了？

    他可以對所有人殘忍，卻唯獨做不到…

    莫小晴失聲痛哭，被季慕晗摟在懷裏，可卻也還是感覺像是置身在冰窖裏，全身上下都是冰涼冰涼的。

    她口中囁嚅著兩個字，“哥哥…”

    季慕晗心如刀絞，看著懷裏麵的人幾乎都要哭暈過去，心裏麵也戾氣堆積如山，恨不得將那些劊子手，全部找出來狠狠的挑了手筋腳筋。

    連他都舍不得讓把裏麵的人掉一滴眼淚，就因為這一次的事情，莫小晴都不知道哭了多少回？

    也知道她前一段時間那樣子強撐著，也是因為心裏麵還抱著一絲幻想，總想著隻要一天沒有找到莫言雨的屍體，他活著的勝算也就越大。

    季慕晗眼中全是薄涼之色，像是從地獄裏麵爬出來的人，“莫莫，你放心，傷害過你哥哥的那些人，我都沒有放過他們，全部都已經關進了警局裏麵！”

    他沒有告訴莫小晴的是，他在中間做了一些小手段，那些人原本可以如今被槍斃，但愣是被他弄到了精神病院去了。

    你可以想象得到一個活生生的正常人，弄到精神病院的那種痛苦感覺究竟有多讓人難以承受！

    死？

    有的時候死了就是一種解脫，他會讓那些傷害了莫莫，讓莫莫傷心的人這麽快的就解脫嗎？

    不！

    他當然不能夠！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光明磊落的人，也從來都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

    從小他就知道什麽時候該光明磊落，什麽時候該…狠狠的折磨，不要留情！

    他隻要一想到那天僅僅是差了兩分鍾，他就差點失去莫莫的那種焦急黑暗的心態，就已經將他的理智給吞噬了。

    而這中間還有莫家人所做的一些小動作，他自然不會讓莫莫知道！

    因為他知道他的寶貝並不是一個軟弱的人，但也不是一個殘酷冷血的人！

    “我絕對不會讓他們那麽輕易的就是這樣，我會讓他們受盡折磨，為你哥哥他們贖罪！”

    明明說出來的話那麽平靜，可卻讓在邊上的其他人聽了的心頭好一陣陰風刮過，那帶著瘋狂的溫柔眼神，怎麽看都覺得好鬼畜。

    他們都甚至不敢想看著嬌嬌軟軟的漂亮女孩子，怎麽敢和他這樣子的人在一起？

    難道就不怕哪天晚上忽然間醒來，被他掐死嗎？

    “哥哥！哥哥！”莫小晴痛哭的不能夠自己，一雙手緊緊的抓著季慕晗的衣服。

    “季慕晗，你這個騙子，那你為什麽要騙我？哥哥還沒有被找到，還沒有下落！”

    “…舍不得看你哭，我不想看到你傷心的樣子！”

    莫小晴毫不猶豫，力氣特別大的將他推開了，“不要再解釋了，你的解釋我不想聽，你們所有人都瞞著我，不告訴我，你以為我就會一輩子都不知道嗎？”

    季慕晗一時間沒有防備，被她推開了一連推了十幾步，心中有著不敢置信和受傷。

    “莫莫…”

    莫小晴心中一痛，可她隻要一想到哥哥的事情，就實在無法再麵對他。

    “季慕晗，你太讓我失望了，你明明答應過我的，一定會將哥哥救出來，一定會讓他平安無事的，你明明答應過我的，為什麽沒有做到！”

    莫小晴自己心裏麵也清楚，她這是在無理取鬧，雞蛋裏麵挑骨頭，可她已經沒有辦法了。

    她的心特別特別的疼，就像是硬生生的被人剜走了一塊心頭肉，她需要宣泄口！

    季慕晗用手緊緊的攥著莫小晴的手腕，“醫生說你不能夠太急躁，你上次就是因為心絞痛才暈倒的，你最近不能夠再這樣子情緒激動了！”

    “這些都不是理由，你知道嗎？那是我的哥哥，是從小哄著我寵著我的哥哥，是隻要有人欺負我了就會一句話不說為我出頭的哥哥！”

    “你怎麽可以…”

    怎麽可以瞞著她，怎麽可以不告訴她？

    “哥哥…”

    聽到哥哥死訊的那一瞬間，她都沒有像現在這般失態，可是，看到季慕晗在那一瞬間她的眸子就忍不住了，就算是決堤的黃河一般，洶湧的往外流。

    季慕晗眸子裏麵滿是心疼，毫不猶豫的用雙手緊緊的抱住了她。

    他心疼不已，“心裏麵難受就哭出來吧！”

    在他的麵前，不需要格外的逞強。

    “晗晗，哥哥他真的沒有了，我…”

    莫小晴說到這裏就有些說不下去了，淚花蒙住了她的眼，她將自己的臉深深的埋在了季慕晗的胸膛裏，甚至都顧不上季慕晗潔癖的事情，就將眼淚滴在了他的襯衫上麵。

    “晗晗，我沒有哥哥了…”莫小晴說這句話的時候，兩隻小手，緊緊的抓住他的胸膛衣服。

    似乎是一個特別沒有安全感的小孩，生怕他會丟下自己離去。

    她哭得特別淒慘，上氣不接下氣，悲痛欲絕，就好像天地間隻剩下她一個人了，無助且痛苦…

    她像是一個再也找不到回家路的小孩，哭得一塌糊塗…

    季慕晗心裏鈍痛，毫不猶豫的覆上了她的小手，“莫莫，不管怎樣，你還有我！”

    小丫頭似乎有些哭累了，他將莫小晴的臉從自己的胸膛裏捧出來，動作輕柔，耐心的用自己的手指指腹，慢慢的把她臉上的淚痕輕拭去。

    莫小晴依舊緊緊的抓著他的襯衣，嘴裏無意識的呢喃著，“哥哥…”

    季慕晗默然了一下，聽著她這樣子不自覺的吟出了這兩個字，就有些心疼，心髒鈍痛，一下又一下的。

    抱著她的雙臂一緊再緊，嘴唇輕輕地貼在了她的額頭上，一觸即離。

    他沉聲道，“不管以後發生的是什麽事情，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

    所以，不用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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