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 我和他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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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您連衣裳都換好了?”渝州城的民宅裏,飛雲眼見穿著粗布衣裳的慕君吾進來,忙起身招呼。

    慕君吾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未作解釋,反而問道“交代你辦的事如何了?”

    “都安排妥了,不過那些東西換成鐵錢還需要一些時日。還有……”飛雲說道此處有些欲言又止地看著慕君吾。

    “還有什麽?”

    “公子,您當真要回長沙府嗎?”

    慕君吾點了點頭。

    “可是回長沙府太容易暴露,屬下覺得公子還是和兩位大人在長亭……”

    “放心,我自有應對之法。”慕君吾淺笑著拍了拍飛雲的肩頭“那才是我該出現的地方。”

    飛雲聞言有些激動“屬下欽佩公子膽識,也知道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最安全,但是我們根本沒辦法入城啊!”

    “放心,我們可以大大方方走進去。”

    “大大方方?”飛雲錯愕,而慕君吾笑道“易容即可。”

    飛雲一愣“易容之術傳言是唐門鬼技,您會?”

    慕君吾笑著點了點頭。

    飛雲當下長舒一口氣道“子有備而來,是屬下多慮了,哦,對了,昨晚又收到一封信,來自彭家。”

    飛雲忙掏出信遞給慕君吾,慕君吾打開來一看,臉色驟然變得凝重深沉,他把信瓤遞給了飛雲,飛雲看到那上麵不過四個字風起,完璧。

    無頭,無尾,又不相幹,看得他一頭霧水“公子,屬下看不明白……”

    “權謀之術,小鬼為陰,大勢為陽,造勢者智,用勢者謀。”慕君吾略一提點,飛雲驟然恍悟道“懂了,這是他要動手造勢了!”

    “不錯,風起勢出,再勢定謀成,便可完璧歸趙。”

    “完璧歸趙,好意頭。”飛雲話音剛落,兩人聽到院外動靜,齊齊向外張望,飛雲忙道“是彭家小姐。”

    “這幾日她跑得很勤?”慕君吾從飛雲手裏抽回了信瓤。

    “之前還好,昨日倒是跑來好幾趟。”

    慕君吾點點頭,抬手一指外麵,飛雲立刻走了出去“公子在內,您請。”

    彭嵐一聽到胭脂說公子來了,就急奔而來,她想要一個答案,然而一進屋看到慕君吾身上的粗布衣裳,這心不免刺痛與激動。

    她果然沒有認錯,而他也果然佳人在懷。

    彭嵐強行壓著自己的情緒,盡量保持平和優雅地行禮“嵐兒見過四郎。”

    “下次外麵見到,就別追了。”慕君吾冷而漠的幾個字令彭嵐身子一顫,抬頭看著他,嘴唇蠕動好幾下,卻一個字都蹦不出來。

    她還未問,他居然已經這般交代她了……

    慕君吾此時從懷裏把玉佩拿出放在了桌上,而後他一拳砸上去,玉佩登時碎裂為兩半!

    “就當是警告吧,以後不該做的別做。”慕君吾的表情特別的冷,冷得彭嵐心裏跟揣了塊冰似得,她盯著兩塊玉佩碎片,淚已盈眶“是,嵐兒知道了。”

    慕君吾終於看了彭嵐一眼,但他的這一眼嫌棄滿滿“貪念,會令人醜陋不堪。”

    筆可為刀,舌能似劍,慕君吾的每一句都是一柄劍在往她的心上紮,紮得她千瘡百孔四處淌血卻還得繃著弦,低著頭表態“四郎放心,嵐兒……不貪。”

    “那就好,你我各自順遂,皆大歡喜。”慕君吾說著把彭家的信往桌上一放“大戰將來,你該回去了。”

    慕君吾說完背過身去,連她都不再多看一眼,彭嵐盯著那信瓤眼裏既有痛苦更有不安。

    ……

    玉兒左思右想,心裏安定不下,抱著被子又回到了屋內,一推門進來,就看到花柔蒙著被子躺在床上,身上的粗布衣裳沾滿了草葉的青汁斑痕。

    她愣了愣,把手裏被子丟到一邊,坐到花柔身邊掀開了被子,就看到了花柔那濕漉漉地帶著淚的臉,忙安慰道“哭什麽呀!他又不是不回來了!”

    “我……”花柔哽咽“我心裏堵得慌。”

    “犯不著!這世上可不是隻有他一個男人,他要不回來你就正好換一個……”

    “玉兒!”花柔緊張地坐起身來“不許胡說!他,肯定回得來。”

    玉兒嘴一撇;“肯定?你怎麽肯定?他去哪兒幹什麽你都不知道……”

    “別說了,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吧。”

    “不行,看你這個樣子我難受!”

    “可你這麽說他我更難受!”

    玉兒愣住,花柔則捂著額頭說道“是,我是有很多不知道,也覺得委屈,但不管怎樣,我都希望他好好的,而不是……”

    “那我呢?”玉兒打斷的一問,把花柔問得愣住了。

    “你如此委屈都還想著他好,你能不能分一點關心給我!”玉兒的抱怨讓花柔一下子想起了先前的事,忙道“是因為鳳主的事嗎?玉兒,你聽我說,我有向……”

    “花柔,我不在乎別人的言語,相比他們我在乎的是你!”玉兒神情激動道“我不想看到你為一個男人哭成這個樣子!他對你來說就那麽重要嗎?”

    “他……是我丈夫。”

    玉兒睜大了雙眼“你說什麽?”

    花柔低下腦袋“我和他……已經拜過堂了。”

    玉兒噌地站起身來,盯著因為她巨大反應而抬頭看她的花柔“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不知道?”

    “是師父出事的那天,當時發生了一些事,君吾他不想委屈我,就和我拜堂成親了,可是我還沒和你們提及就……就發生了那樣的事。”

    花柔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師父死了,她怎麽還有心情去向別人提及她與慕君吾的結合?

    “怪不得我不知道呢!”玉兒眨了眨眼“那時的我……正昏迷不醒呢。”

    花柔聞言立即抓住玉兒的手“說起來,我應該向你道歉的,是我害你生死一線……”

    “說這些做什麽!我這不好好地活著呢嗎?”玉兒低頭看了眼花柔的手“行了,他既然是你丈夫,你著急難受也是應該的,我出去晾被子,不打擾你了。”

    玉兒說完抽出了自己的手抱起了她的被子就要往外走。

    “玉兒……”

    “對了,你可要原諒我今天說話難聽。”玉兒盯著房門“因為……我和唐寂完了。”

    “啊?”花柔立刻衝到玉兒麵前“你們不是挺好的嗎?怎麽……”

    “我走不進他的世界,所以……既然我們做不到彼此坦誠,那就不要糾纏不清。”玉兒說完抱著被子跑了出去。

    屋內,花柔的眉眼裏有了淡淡的憂色。

    走不進他的世界,那現在的我,也是如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