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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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兵丁守衛的城門,穿過長街,唐青風一行來到城西南處一座極為寬闊的宅院前。一個紅衣老者,正立在階下,準備隨時迎接。
在唐青風一行到來之前,唐門在新州城內僅僅隻是開了一個小小醫館,用來打探消息,好為唐門日後入駐做準備。等唐家將唐青風帶隊前來的消息傳遞過來後,在此主持事務的唐門弟子便在城西南購置了一座大宅——這個小小的醫館可是擠不開數十人居住。
唐青風進了城後,就出了馬車騎馬慢行。他見了那紅衣老者迎來,連忙跳下馬走了過去。走的近了,那紅衣老人見禮道:“老奴恭迎大少爺。”
“生伯多禮了。”唐青風忙將這紅衣老者扶起,笑著說道。
這紅衣老者也是唐門本部的管家之一,名叫唐文生因辦事沉穩被派到新州,唐青風對他的印象還不錯。
一行人進了庭院,普通弟子在院內其餘唐門子弟的引導下自行休整,唐青風和他的三個護衛以及李玄隨著紅衣老者唐文生進了正堂。客套了幾句,唐青風就讓生伯為他介紹一下新州城的局勢。
“大少爺,新州城因為地處偏遠,又是新開州郡,除了那些走鏢的,還沒有內地的武林幫派、豪門進入此地,大多還是準備階段,我唐門因為距離近,是第一個來到新州城內的大門派。”
“那些在內地混的不如意的遊俠來到這裏,因為數量多,各自抱團之後也組建了一些大大小小的幫派,其中也有幾個算得上有幾分實力。不過,既然少爺帶了唐玉、唐缺、唐雷過來,也無須在意這些遊俠幫派了。就算是日後內地的豪門大派過來了,也不怕他們敢惹咱們的麻煩。”
——唐玉、唐缺、唐雷,正是唐門派給唐青風的三大護衛,皆是武功高手。不過他們三人隻管護衛唐青風的人身安全,新州城的事務不會插手。
“少爺,在這新州城,咱們唐門唯一要注意的,是朝廷。朝廷在這新州布了上萬兵馬,雖然是為了對付蠻人,但我們也不得不防。這些兵丁、軍官時常會出營在城內尋歡,又不講道理,無緣無故就會找人麻煩,尤其是軍中那幾個前來鍍金的國公世子,更是紈絝不堪,但是他們更不能開罪,少爺若是遇上了,最好是躲一躲。”
唐青風點了點頭,他自然知道當今天下最大的武學勢力不是哪個門派,而是朝廷。不提那些大內侍衛,就是朝廷在天下各處的軍隊,能做戰兵的,內功修為必須要有一定的火候才行。
“他們的畫像老奴已經命人準備好了,還有新州城一些武功高超的強人,也一並整理了出來,少爺之後可以看看。”
“辛苦生伯了。”
“為了唐門,這是應該的。日後老奴不在,少爺獨自挑起這新州城的重擔,才叫辛苦。”
“嗬嗬,我已經有心理準備了。”
不錯,既然唐門讓唐青風來此主事,那之前主事的生伯就要歸去了。當然,在此做事的其餘唐門子弟不用回去。
第二日,唐青風送別生伯和他同歸本部的幾人後,叫了李玄和幾個熟悉事務小頭目在正堂商量議事。
“各位,你們都是我唐門未來的棟梁之才,都提一提意見,我們該怎麽在新州城打開局麵?”
唐青風沒有廢話,開場便單刀直入。
其餘人還沒來得及接口,李玄便站起身來,說道:“少爺,依我看來,我唐門綿延三百餘年,在江湖武林之中,名頭之大,不同凡響。隻要我們重開醫館,打出我唐門的名號來,那些江湖遊俠還不乖乖前來照顧咱們的生意。他們個個深入山林,山林之中,頗有毒物瘴氣,正需要我唐門的解毒散讓他們去找來草藥、靈藥來換,比咱們自己進山去找可快了許多。”
他說話之時,一邊踱步一邊輕搖羽扇,做足了儒生謀士的派頭。然而穿了身家丁的衣服,顯得不倫不類,其他的小頭目覺得有些好笑,隻是知道這是大少爺的心腹,不敢嘲笑,生生憋住了。
唐青風卻不覺得如何,他自小就看慣了李玄這等做派,早已習慣。
“不錯,小山,你說的很有道理,繼續。”
李玄接著說道:“隻是這新州城比普通州城大上許多,人口又分散,要讓全城的人都知道我們唐門來了,非要做好準備不可。”
“哦!”唐青風有了興趣,“你說說,是什麽準備?”
李玄將羽扇搖至左肩。緩緩而動:“隻需要在人流多處張貼布告,寫上我唐門將要在此地開設醫館、收藥賣藥,再派一些人扮作行人念此布告吸引別人來聽來看,再將我唐門的醫術宣傳一番,不愁他們不來。隻要他們來了,用過我唐門的傷藥、解毒散,自然會拉來更多的客人。”
“好——”唐青風拍了拍手掌,“就照你說的辦。”
當下吩咐其他幾個小頭目聽李玄指揮。其他人麵麵相覷一陣,隻得領命。
於是李玄讓人在新州城最熱鬧的玄武大街上買下了一個大門麵,裝修布置一番。除了寫布告,又去印刷坊刷了千兒八百份傳單叫人發了出去——不論是江湖中的遊俠武者還是軍隊中的戰兵,他們或許做不出高深的文章,但是是一定要會讀書識字的。
這些傳單布告貼出去發出去後,果然吸引了不少人。到了選定的黃道吉日,“唐門醫館”的門前已經圍了許多人了,既有江湖遊俠,也有普通居民。經過這些天的宣傳,哪怕是不行走江湖的良民也知道了這個“唐門醫館”裏的大夫傳承悠久,水平還高。
為了讓更多人前來,李玄讓人將準備好的煙花炮仗放了小半個時辰,這才正式開張。等醫館的匾額抬上去,準備已久的唐青風站在台階上抱拳講話了。
“諸位朋友,我唐青風受各位抬愛……”
他的演講稿也是李玄給他提前寫好背下的,此刻用上內力,在裏許之外的行人都可以聽到,聲音並不震耳,仿佛說話之人就在身邊。
他這一手也讓這條街上的許多江湖遊俠麵上失色,等遠處的聽眾尋聲而來,見台階上的唐青風的裝扮,眼睛也是一亮——
隻見他一身朱衣耀目,頭戴一頂六棱抽口壯士巾,上麵三八二十四個小白絨球,四八三十二個小鏡,閃光射目。前打英雄結,後配茨菰葉。兩道劍眉,一雙炯眼,三山得配,鼻直口方,五官極為端正,又且雙肩抱攏,細腰窄背,果然是玉樹臨風。
就憑這個賣相,圍觀眾人也覺得那唐門醫術無雙的傳聞不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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