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六章 但為君故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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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窒息的黑暗瞬間將整片大陸全部籠罩,所有陽光如同被困於沉沉烏雲之內,一絲光芒都透不出來。
這突如其來的壓抑之勢讓大陸上所有生靈都甚是惶惶不安。
天道之怒,上一次見到如此情形還是三百年前。
疏言站於蓬萊山頂,舉頭遙望。
怎麽會突然出現日食?
他抬手按住心髒的方向,這裏從適才開始便一直處於慌亂的狀態,就像是發生了什麽壞事一般。
可是,能是什麽壞事呢?
疏言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不去考慮那個甚至可能讓自己徹底崩潰的可能性。
他暗暗安慰自己,或許,是其他哪個王域發生什麽災禍了也說不定。
自己的主上很強大,他一定不會有事的。
他怎麽可能有事!
“白澤,你沒事吧?”
疏言聞聲回眸,讓出了身後的雲止。對方正擔憂地看著他,好看的峨眉都簇到了一處。
“沒事。”疏言強作鎮定地笑了笑,“隻是突然看到這樣景象,有些... ...”
雲止雖然一直呆在殿內,但早已有婢子將外麵這樣聲勢浩大的景象變換告知於她。
隻是她卻並未有絲毫憂慮之色,似乎完全沒有將這種異景與自家主上聯係到一處。
“現在天氣還是有些冷的。”雲止溫聲道,“你還是進來等待吧,主上肯定很快就能回來了。”
疏言深吸了一口氣。
主上以前曾經跟他說過,若是自己不在,久冥的一切事宜便都交由他來處理。
現在,他就是這裏的主心骨,他不能亂。
一想明白這一點,疏言便不再傻站在山頂觀望,而是跟著雲止回到了屋中。
自己的暗室就在主上隔壁,正有婢子在主上的屋中仔細打掃。
他從門外默默向裏凝望。
寬敞的暗室裏,最先落入他眼簾的便是那張青玉桌案。上麵還擺了張顏色發黃、被人仔細研究圈點過的地圖。
恍惚間,那人還坐在書案之後,見他望來便停下了手中筆墨,柔和道:“有事?”
疏言心中一澀,懊悔非常。
早知道,當時無論如何都要求主上允許他跟著去的。
他暗歎一聲,正準備收回視線、回自己的房間去。
現在久冥雖然暫時安穩,卻也該提前做好打算。
玄寧雖已是強弩之末,可是餘威仍存。一旦兩方真的宣戰,勝負還未可知。
疏言邊想著接下來的計劃,邊抬手輕輕撣了撣自己的衣袖。
然而,須臾之間,他白皙的指尖卻忽然在衣袖處一頓。
餘光中,竟有道閃爍熒光從主上的暗室中飄出,一路向他而來。
疏言連忙抬頭望去,卻赫然發現,這竟並不是自己的錯覺!
熒光飛速襲來,卻在他身前突然停住,於他眼前的半空之中搖晃個不停。
疏言望著這道熒光,心中竟有些不知所措。
... ...這是個什麽東西?
而且總覺得,別人好像看不見?
這蓬萊內穀之中,四周都是陰沉的暗色。
在這樣的環境中,這抹熒光極其耀眼。可無論是正在給主上收整房間的婢子,還是從他身邊擦肩而過的雲止,竟無一人將目光落於這熒光上過!
疏言仔細觀察了一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番周圍人的神情,終於確定——
他們確實看不見!能看見的這熒光的,居然隻有他自己!
疏言震驚地抬起手,也不顧自己的行為看起來或許很是詭異。
他伸出指尖,試探著觸碰這道熒光。
可這熒光卻仿佛能感應到他的舉動般,見他手指戳來,熒光便忽然一閃、躲開了他的觸碰。
這熒光... ...居然能夠根據他的舉動做出反應?
疏言“唰”地睜大了眼眸!
難道這是一道有生命的熒光?可這怎麽可能!!
疏言心中驚駭莫名,卻見熒光竟忽然向他的方向又靠了靠,隨後大幅度地擺動起來。
他雖然以前從沒見過這樣奇異的東西,可不知為何,他卻仿佛感受到了這道熒光想要傳達的信息——
它在著急,它需要自己的幫忙!
可是自己能幫它什麽?
還沒等疏言徹底搞清楚眼前情況,熒光便已率先衝出了內穀!他連忙緊隨其後,想要一探究竟。
熒光衝至山頂便陡然停頓一瞬,疏言跟著心中一緊,隨後便見那熒光竟驀然向著一個方向拚命飛去!
疏言指尖瞬息一涼。
那個方向... ....
正是向主上求援的林氏國邊城所在!
疏言恍惚地向後倒退了一步,踉蹌間差點狼狽地跌坐在地。
一直掛念著他情況的雲止見狀連忙跑上前,問道:“白澤,你怎麽了?”
疏言這才從混亂中尋回了自己的意識,回頭決然道:“青鳥,我要去尋主上,你留下鎮守蓬萊!”
“什麽!”雲止訝然道,“可... ...”
“拜托了。”疏言打斷她的話,“我不能放任主上陷於危境之中!”
話音一落,他便忽然幽幽一聲歎息、化為了瑞獸模樣。
他甩了甩腦袋,一雙赤紅眸子回望向無措的雲止:“你放心,我會帶著主上平安歸來的,我們很快就會回來的。”
疏言道完這句便不再停留,跟著眼前熒光騰風而去,瞬間消失在了雲止的視線之中。
***
天道震怒?
相柳呆怔地看了頭頂蒼穹片刻,旋即又將目光移回了梁語身上。
他看了看自己的指尖,一想到剛才從指尖傳來的灼熱感便一陣心悸。
這人怎麽突然這麽燙?他怎麽了?
相柳慌亂地蹲下身,心中竟前所未有地慌亂——
他不會真的要死掉了吧?
相柳抬手,再次試探著感受梁語身上的溫度。
然而熟悉的灼熱感卻再次於他指尖留下了一陣撕咬般的疼痛。這熱度,比剛才似乎有過之而不及!
這麽燙的溫度... ...他是不是已經死了?
“相柳,你在做什麽?”巴蛇勉強抬臂將自己撐坐了起來,“你圍著他轉幹什麽?快殺了他啊!”
相柳身子一僵,嘴唇一時間竟微不可查地顫抖起來。
他沉默半晌,努力鎮定道:“我知道,隻是現在情況不明。我們還是不要輕舉妄動得好。”
巴蛇呆了呆。他腦子笨,一向最聽相柳的話,也從來沒有懷疑過相柳給自己的建議。
可這次,他卻隱約地察覺到了不對。
巴蛇仔細打量相柳望著地上那人的樣子,心中竟有種錯覺——
他怎麽覺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得,相柳是在擔心這人?
在擔心自己的敵人?!!
巴蛇並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卻也說服不了困惑地自己,隻好轉開話題,故作痛楚道:“相柳,那你先別管他了,你來看看我!”他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傷口和鮮血,“我是不是要死了?”
相柳抬眼掃了他一眼,見他神情似乎並無什麽不妥,方安慰道:“好,我去看看。”
他起身行到巴蛇身邊,將目光一凝,剛要抬手運靈力詳查,卻忽然轉身,將手中靈力盡數擲出!
靈力所向之處,已站了一個人。
這人無措地看了看地上生死不知的梁語,隨後便將赤紅眸光向相柳身上狠狠一落。
“你們... ...竟敢傷我的主上!”
他抬袖拍散了相柳擲來的靈力,隨後拔劍出鞘,向著相柳和巴蛇的方向便狠狠一揮!
巴蛇重傷在身,自然躲避不得,一旁的相柳眼疾手快、連忙抱起巴蛇迅速閃開了這一劍,落於遠處。
“你是誰?”相柳冷冷抬眸,心中竟不知為何有些煩躁。
疏言一擊之下便知此人難纏,自己未必是其對手。
是以他眸光一動,也不再戀戰,而是掃視了一眼周圍。
不遠處,阮阮早已昏迷,而另一個不知是敵是友的白衣少年也伏在地上痛苦地咳個不停。
疏言俯身,伸手探向了自家主上,卻也像相柳先前那般震驚地收回了手掌。可他心中所想,卻是——
主上身上怎麽這麽冷!
簡直如同高山之巔的寒冰,想要順著他的指尖將他整個人都凍結凝實一般!
主上難道已經... ...
疏言手指顫抖,身子也因為慌亂而微微搖晃。
“你們... ...”疏言狠狠抬眸,殺意如迸發如雷霆,向著相柳和巴蛇咆哮而去!
他起身向相柳的方向走了幾步,手已搭在劍柄上,心中更是存了同歸於盡的死誌!
原本抱著巴蛇的相柳也緩緩將巴蛇放到了地麵上,旋即持鞭而起。
兩人隔著不遠的距離冷冷對視,身上靈力已在悄無聲息地流轉。
——然而,還未等他們抬起兵刃,卻忽覺腳下一陣!
兩人本以為是錯覺,可他們剛剛向地麵掃了一眼,便有一陣沉悶的“轟隆”聲突然從地底傳來。
而這聲音所在,正是梁語的位置。
相柳和疏言俱是一怔,不敢置信地轉眸,卻正好看到以梁語為中心,其身下土地竟忽然寸寸皸裂、向下塌陷!
而置身於其上的梁語更是瞬間便被煙塵淹沒,向不斷碎裂的土地縫隙間墮去!
眼看著麵前這道紅色身影瞬間便要徹底消失,兩人幾乎都沒有片刻遲疑。
一人持鞭,一人持劍。
兩道身影,瞬間便隨著梁語消失在了滾滾塵霧之中!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疏言就醒過來啦,然後,修羅場。
話說本以為這章梁語就能變態的,看來還要稍等一下。
【梁語:對於變態這種事情,我一點都不著急好嗎?
硯硯:... ...不好(低聲)
梁語:嗯?
硯硯:(諂媚微笑)】
***
另外我要給相柳換個顏色,基友說他額頭是紅色蓮花紋,身上穿著基佬紫有點靠色...
大家覺得什麽顏色比較適合相柳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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