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天向天公司的人，還對於總經理帶來一個軟萌的妹子到自己的辦公室，作為茶餘飯後討論的話題，可後一天，等到這個妹子，穿上了和他們相同的職業裝，正式入駐總裁辦的時候，向天公司的人才知道，snow是新來的總裁助理。

    向南原先的兩個助理，rose和小高，都被調給了陸總監，而這個才來了公司一天的女人，成功上位到了唯一的總裁特助的位置。

    所有人都覺得向南實在假公濟私，借著換助理的名頭，將自己的女朋友放在自己的身邊，可當方雪晴真正的走馬上任之後，他們才覺得，這女人不僅一個頂倆，還是個十足十的大魔頭。

    原本的向天公司，陸少安負責對外業務，向南負責總的計劃製定等，兩個助理的作用，都是兼任私人助理和出差員，在公司內，隻負責整理文件就好。

    但方雪晴不是，自他來了之後，向天的老總向南，想喝一杯咖啡，都會自覺的去茶水間自己泡，不會麻煩他，陸少安那邊也有了助理，不會來打擾她，所以方雪晴的工作，從最基礎的整理文件，慢慢也會幫向南看一些費時費力的文件。

    雖然從向南的角度來說，是減輕了工作量，並且兩個人都是同步的上、下班，可對整個向天公司的其他員工，就有些不太友好了。

    “婷婷，你們財務部送來的這份報告，太多的數據用來湊字數，總經理不需要這些沒用的東西，把上個月的經營成果，簡潔到一張紙再送過來。”

    “漢森，你們技術部研發的那個軟件，我提前試用了一下，不得不說，做的很nice，就是我覺得，這個頁麵可以再精簡一下，還有，軟件所占用的內存量有點大了”

    “angel，你的營銷報告做的很不錯，就是存在極少數錯別字和標點使用不恰當，格式也有些落伍，希望下次注意。”

    向天是個精英齊聚的公司，方雪晴的性格更偏向於精益求精，之前她的秦氏的時候，下麵的分部門和文員，都不知道養了多少，再不濟，總裁辦還有四個助理，這些小事根本輪不到她操心，但她在向天，是一個助理，所想，所能做的，就是盡可能的替向南減輕負擔。

    並不是向天不招人，而是每個人的工作都很忙碌，根本無暇顧及新人。

    招是肯定要招的，並且還是大規模的招，但今年顯然不能如願了，一是一直以來的辦公場所有限，二是，大批量的招錄新人，會引起公司秩序的不協調，所以向天一般都會選擇在年中和年末的時候招錄一次。

    向這種接近年底衝刺的時候，人人都為了利益不斷的朝前奮進，為的不就是過年之前能夠拿到一份豐厚的年終獎。

    向天忙，向天很忙，從上班的一刻起，整個樓層的電話幾乎沒有停過，另外陸少安有了人員的支持，也是不遺餘力的在爭取更多的案子，每天，都有員工超過11點才能下班，甚至技術部的程序員們，都已經自發的準備好了被褥，準備在自己的電腦前鏖戰。

    越忙越容易出亂，作為目前公司內唯一一個有權利管理雜務，且進行分工的時候，方雪晴的神經比誰都緊繃，決不允許這個時候，有任何一個數據上的失誤。

    以前小高和rose還在公司的時候，這些人的生活可沒有這麽難過，因為他們兩個人除了整理之外，一些小問題都會幫他們解決掉或者重新排版，完全不存在打回重做的問題。

    可這新任的總裁特助，那叫一個鐵麵無私，也許是第一次過來的時候，穿了一身家居服，讓人誤認為是一個很軟萌的妹子，可真的接觸下來，卻覺得這個新來的助理，一點都不可愛。

    向天的員工，在私下裏，給方雪晴起了一個外號，叫做“snow大魔王。”

    Snow是方雪晴在向天的公司，所使用的英文名，在這個辦公麵積不十分大的場所，這個名頭，早就傳進了陸少安的耳朵裏。

    為此，陸少安還特地放棄了在外陪客戶吃飯，特意回公司，打趣方雪晴。

    但方雪晴不為所動，甚至欣慰的表示，她很喜歡“大魔王”這個稱呼。

    盡管要求嚴格，但對於向天的員工來說，他們所要做的事，有了一個更明確的方向。

    老總總是一言不發，助理修改後送上去的，感覺不好，眉頭一皺，就是一句：“送回去改。”弄得原先做報告的人，也不知道哪有問題，隻能不斷的熬夜加班，進行修改。

    與其後期要將工作無限的重複，他們也更希望有人能夠指出她們的錯處，能夠第一時間發現問題所在，從而解決自己工作中的問題。

    員工總是將自己覺得最完美，最完善的東西，交給上一級，而領導往往會覺得，裏麵充斥了許多的廢話，覺得下屬是在糊弄自己。

    盡管向南從沒有過這種想法，但他能夠耐著性子，將重複的數據又看進去，也確實挺讓方雪晴欽佩的。

    “snow，我現在最怕的就是上班了，每天剛坐熱板凳，必定能夠收到你的貼心提示。”angel喪著一張臉，營銷部要做的事情很多，不知道什麽時候，她便淪落到專職寫報告的地步，所有的東西，都是按最先她找好的模板，進行操作的。連這都被方雪晴發現了，她發現，她現在的工作難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辛苦辛苦，其實我也不想挑你們毛病，但到最後，被總經理退回來，弄得你們膽戰心驚的，還是提前給你們打預防針，你們可以自己選擇。”這已經算是方雪晴很客氣的話了，自從她在了之後，他發現向南是越來越刁鑽了。

    不會麻煩她改，不會讓她重新排版，隻要看到不合心意的，通通拍回，並且第二天必須給他交上一份滿意的報告。

    向南是從不發火的類型，所以當他說出這句話之後，所有的人都在岌岌自危，生怕老總某一天心情不好，拿自己開刀。

    有人也會奇怪，現在的老總，脾氣怎麽變得這麽大，究根結底，也許是因為最近他的口味被方雪晴給養刁了。

    外人揣測著總經理辦公室的狂風暴雨，其實內裏卻是一派的平靜。因為總裁辦公室隻剩向南和方雪晴兩個人，所以雖然方雪晴坐的是外麵的桌子，但整個辦公流程，基本都是在向南的辦公室內完成的。

    一是為了節約時間，二是方雪晴也曾做過領導層的關係，所以對於一些事情，也有自己獨到的理解方法，這種時候，兩個人放在一起討論，速度要比平時向南一個人思考，或者等陸少安回來商量快得多。

    這其中過的最為安逸的，當屬陸少安，向南的兩個助理，全都給了他，幫助他處理事務，而且每天從外麵回來，也沒有什麽問題，需要他和向南熬夜進行討論，這這幾天的他，簡直過著神仙一般的日子，讓他飄飄欲仙。

    “總經理，這是最新一期的‘robot’的招標文件，請您過目。”在整個公司兜了一圈，將所有有問題的文件分發下去，方雪晴又拿了幾份文件過來。

    招標文件，助理是不可以隨意看的，所以方雪晴第一時間，將這份文件單獨列了出來，送到了向南麵前。

    “好，你等等。”向南從一堆文件中抬頭，接過了方雪晴遞過來的文件，想起之前，方雪晴在秦氏之時，就有參與過“robot”的招標，便叫住了她。

    “嗯？”有些不解，但方雪晴還是停住了腳步，等待向南的下一句話。

    “雪晴，你有什麽看法？”向南粗略的翻了兩頁，業務部的人在原先的招標案上，做了一些細節上的更改，在原來的價格基礎上，又降低了一些，已經算是同行業中的最低價，不出意外的話，應該能夠奪得“robot”這個項目。

    “我嗎？”方雪晴不確信的用手指指了指自己，朝向南問道。

    “對。”向南朝她點了點頭，直接將自己手頭上的這份文件遞給了方雪晴，示意她過目一遍。

    方雪晴是助理，但向南給他的權限，也太大了吧，居然能夠看到公司最終的機密招標文件。

    既然向南給予了她信任，方雪晴自然不會辜負他，她將向南遞過來的文件，接了過來，認真的從頭到尾看了起來。

    不得不說，向天的招標案，做的是真的好，比起她在秦氏準備的那份，不知道精細了多少。

    無論是擬投和運作方麵，都有了詳細的介紹，包括向天所介紹的自身公司的實力，方雪晴也被狠狠的嚇了一大跳。

    這家在s市嶄露頭角的公司，居然有這麽投資了這麽多的企業，並且在股權把控上，也有一定的分量。

    雖然不太清楚，向南的經濟頭腦為什麽這麽發達，但從她接觸的這段時間看來，他絕對是她認識的人中，最出色的那個。

    “做的很細致，沒有什麽大問題。”投標案後麵具體的操作，向天自然會有人跟進，方雪晴隻看了一下大概的數據，和最終的底價，心中已經有了數，不論其他的對手，起碼，秦氏，按照原來的招標方案，是不可能中標的呢。

    說來心裏也有些不痛快，秦氏的招標都是自己辛辛苦苦做的，自己離開之後，反倒是讓秦數撿了個大便宜，如果他不傻的話，絕對會參與這次的招標，至於會不會修改，她就不確定了。

    “超過秦氏，有十足把握嗎？”向南的問題，問的十分直接，這也算是他作為商人的本質了，方雪晴畢竟是從秦氏出來，也曾經是秦氏的最高領導層，一定知道招標的底價。

    “如果是我在的話，你這招標，拿下的幾率有九成，但你這麽一說，我覺得按照秦數的套路，一定會濫壓底價。”向南這麽一問，方雪晴才覺得有些不妙，按照之前她和秦數的接觸，他是一個為達目的是不擇手段的人。

    如果他真的想奪得robot的招標，必定會將價格壓到一個難以想象的地步。

    盡管這麽做可能會冒風險，同時前期會虧出一定的成本，但“robot”所存在的收益，也是所有盯著這塊蛋糕的人，有目共睹的。

    說不定能有專利的一半收益權，這可是花錢都買不到的，並且“robot”s市分部，可是老總的親兒子在坐鎮，即使把錢砸進去沒個水花，絕對在“robot”老總麵前，留了個深刻印象，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攀上交情了呢。

    除了向南、方雪晴這種在商場上看重利益的人，其他的人目的並不那麽單純，方雪晴和向南算是目標一致，所以聰明人說話，並不需要過多的交流。

    “那你的意思是，放棄？”方雪晴的話，聽得向南也是眉頭一皺，秦數這人，在業界確實名聲不顯，但按照方雪晴這樣的說法，秦數多半會做這種擾亂市場的事情。

    “也不一定，或許，‘robot’看中的並不是底價，而是技術層次和公司的跟進度。”方雪晴所說的兩項，都是秦氏遠遠達不到的。

    “robot”是一家智能家居公司，即使剛到s市名聲不顯，但也不至於連開發成本都舍不得投入，他們缺的是協助人員，場地這方麵，倒是次要的。

    人才，是到哪裏都不可多得的東西，即使秦氏在互聯網方麵的人才不比向天少，但真正在他們手中的活計可比秦氏多得多。

    就好比，向天主科技，技術部是親兒子般的對待，秦氏對於人才們，則是窮養，所以人員自身的水平，必定存在一定的差距。

    “那這個價格，我覺得並沒有改的必要，成與不成，也靠‘robot’少總，自己的估量了。”底價這個東西，從來隻有更低之說，技術實力這些，是較為虛擬的，這些深層次的東西，不知道robot的少總能不能考慮到。

    “我覺得有七成以上的把握，我和robot這邊的負責人，有一點接觸，他並不是所有人想象中的那麽草包。”方雪晴的記憶似乎飄忽到了很遠的地方，似乎回想起了第一次在酒吧見到徐洋的樣子，她的潛意識告訴她，這個人，並不是大家所想象中的那麽膚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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