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在向天度過了幾天，很快就到了“robot”公司招標會的時候。

    “robot”這家公司，隨大流，將招標案發布在了招標中心。

    前期甚至沒有任何的宣傳，這條信息就如同普通的招標案一樣，被淹沒在不停滾動的信息之中。

    為表重視，向南和方雪晴兩個人，親自來到了招標現場，遞交招標文本，這還隻是招標進行的第一天，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讓他們不敢懈怠。

    招標大廳每個人都有獨自的一塊區域，因為招標的種類五花八門，所以來這裏的人也比較分散，有些地方，甚至連一個投標者都沒有。

    “robot”公司屬於信息互聯網公司，被劃分在了IT版塊，相較於旁邊比較火熱的幾家公司，“robot”的地塊反而顯得無人問津。

    會有這麽一種現象，所有人了解並認識這個品牌，圈內的人並且都知道“robot”的總部在哪，當一個年輕人坐鎮在此的時候，會覺得這個品牌，並不是自己所認識的那個，也許是個仿品，所以人們的目光並沒有多給，就直接略過了。

    徐洋遇到的就是這麽一種情況，不似想象中的，他在T市招標現場看的那麽火熱，尋求合作的招標案，甚至連個來詢問的人都沒有，一直無人問津。

    直到此刻，他才清楚的認識到，現實和理想中的差距有多大。

    “找了一圈，這邊才是IT版塊。”方雪晴和向南兩個人，在招標中心晃了一圈，他們對這個地方都不熟悉，甚至從沒來過，即使有指示牌，但所有的版塊都是連在一起，他們還是得一個一個進行分辨。

    “人貌似有點多，不知道‘robot’是派誰過來的，有沒有耐心繼續在這邊等著。”

    向南說起這句話的時候，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陸少安臨時有事，破天荒的請假了，向南自己的日程也是每天定好了的，他不得不放下手頭上的工作，帶助理一起過來，到這邊的時候，時間已經有些晚了。

    “十點半了，是不早了。”方雪晴抬起手上的腕表，看了一眼，其實他們的最主要目的，是來看看有什麽競標對手，這個時間點是有些晚了，投過標的公司早就早了。

    “沒事，隨緣吧，如果沒中，就是陸少安的鍋。”招標就像是一個猜謎的過程，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謎底，但提前得知招標對手，心中多少會有些預測，並不會因為一無所知而迷茫的等待著。

    “不行的話，隻能等‘robot’公司的公示，隻是我們沒有了再修改的時間。”所有的招標文件匯總之後，會選一個時間進行所有參與招標公司的公布，但同時代表，在截止日前，本公司沒有了再修改的權利，跟放手一搏，沒有什麽區別。

    “哎喲，這位年紀輕輕，看上去就十分不凡的年輕人，想必就是徐少總吧。”正當徐洋百無賴聊的時候，他的耳邊傳來了一道中年人的聲音，聲音的主人，十分的熱絡，不知道還以為跟他是認識的呢。

    “你是？”徐洋抬頭一看，見是一個自己根本不認識的人，他來s市不久，對這裏的整個商圈都是陌生的，所以對於別人平白無故的套近乎，感到很不習慣。

    “瞧我這記性，忘了做自我介紹了，鄙人是秦氏集團的總監——秦數，對貴公司的招標案很感興趣，所以今天特地過來遞交招標文件。”秦數一拍自己的腦袋，好似記性真的不是很好，他說話的語氣十分的謙虛，態度恭敬的就像對待什麽大人物一樣。

    “你好。”原本隻打算淡淡的打個招呼，這是徐洋的一貫態度，但他聽到秦氏這兩個字的時候，眼眸不自然的亮起了一些，一邊跟秦數握起了手，一邊在他的身邊打量了一圈，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你好，你好。”徐洋居然主動伸手跟秦數打招呼，這是在秦數意料之外的，他已經觀察了這個地方許久，出人意料的是，這家公司居然無人問津，本以為是撿了個方雪晴留下的大便宜，現如今看來，這丫頭雖然總跟他過不去，但眼光卻是比他好那麽一丟丟，起碼，他覺得，這次的招標案，他是勢在必得了。

    “徐少總，真是年輕有為，比起徐軍先生當年的風采，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鄙人十分希望能夠加入徐少總的團隊，讓整個秦氏也跟著發光發熱。”秦數在秦氏這麽些年不倒，也是有他的原因的，盡管他在秦氏的風評很差，但他在人際交往和一些業務處理上，有自己獨特的拍馬屁的功夫。

    “秦總監謬讚，小子隻是初來乍到，什麽都不是很懂，需要的還是同行的鼎力支持。”徐洋也是一反常態，說起了客套話，其實，他完全是看在方雪晴的麵子上。

    徐洋並不知道方雪晴已經從秦氏離職了，他的潛意識裏隻記得，秦氏是方雪晴所在的公司，所以比起其他的公司，雖然實力不足，但他的內心多多少少有些偏向性。

    美中不足的是，今天方雪晴本人並沒有過來，但想想也是，這隻是一個普通的招標，主要過來就是遞交文件而已。

    “徐少總，一定，一定。”秦數一邊和徐洋握著手，一邊不忘用另外一隻手在他的手背拍了拍。

    “Lisa，將我們公司準備好的招標案交給徐少總。”一邊和徐洋打著招呼，秦數一邊轉身朝自己的助理Lisa說道。

    “好的，總監。”Lisa現在也算是春風得意，不需要她費盡心機，方雪晴居然主動離開了秦氏，秦老爺子雖然接回了董事長之位，但基本也不怎麽管事，公司所有的重心，都放在了秦數身上，作為秦數現在唯一的助理，Lisa也水漲船高，在集團內有了絕對的身份。

    不需要看任何領導的臉色，甚至很多人都選擇巴結他，這是從前的Lisa，想都不敢想的，她現在十分感謝方雪晴把自己送給秦數的舉動，起碼作為一個女性，在s市這麽大的一個集團內，有這麽高的身份，是她從來沒有想象過的。

    Lisa本人並沒有太過膨脹，而是畢恭畢敬的遞給了對方招標案，坐上這個位置是一回事，能不能坐穩又是另外一回事，所以她和秦數，爭取爭取業績，給老爺子足夠的信心，才能獲得更多的權利。

    “好，我知道了。”徐洋接了過來，放到了自己桌旁，並沒有當場打開他，這似乎有些出乎秦數的意料。

    他的臉上還是保持著諂媚的笑容，似乎並沒有因為徐洋沒有繼續對他熱情而有任何的不滿，但他的眼神中還是投射了一些不滿。

    秦數和徐洋的這次見麵，已經可以算的上不錯了，起碼比起Lisa預料中的，要好上許多，就在此時，她們的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嬌嗬：“死胖子，你怎麽也在這？”

    秦數的心裏憋悶了一股氣，他和徐洋的交流已經近乎結束了，在這個算是公開的場合，他居然聽見有人這麽說他。

    即使化成了灰，他都能夠聽出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

    放眼整個s市，除了靳家小四——靳瑤，還真沒有人敢這麽跟他說話，即便內心十分不滿，但當著徐洋的麵，他還是硬生生的將這口惡氣給忍了下來。

    “原來是你啊，靳瑤。”不似以往橫衝直撞的語氣，也並沒有恭敬到哪去，秦數轉過了身，打了一個很是平常的招呼，表明與這個即將到來的人，隻是認識而已。

    “死豬頭，算你懂規矩，今天沒惹姑奶奶我。”靳瑤可不顧及場所，逮到機會就是一個勁的貶低秦數，臉這種東西，丟就丟了，反正她就沒指望自己的名聲好到哪裏去，但這秦數，她每見一次，心裏就有一股子惡氣，不想跟他好好說話。

    “小妹。”靳瑤自然不會一個人來這個場所，跟她一同到來的，是素有s市商圈笑麵虎之稱的靳林，靳家老二做事圓滑，當靳瑤第一時間辱罵秦數的時候，他才看到了“robot”公司的位置，當即打量了周邊一圈，當時並沒來得及阻止她。

    “二哥。”靳瑤隻是小孩子心性，聽到二哥叫了她一聲，她就懂得了他的意思，當即不再開口，低下了頭，悶悶的喚了他一聲，看上去十分的委屈。

    這靳瑤，每次都是這樣，明明自己欺負了人，都要在別人麵前，裝作自己一副很可憐的樣子，秦數最痛恨她這一點，即使麵上保持著良好的微笑，實則不知道在內心罵了她多少回了。

    “秦總監，恭喜，現在方董一走，秦氏可不就是你的天下了。”靳林說起話來，明褒暗貶，表麵上是恭維他，可實際上呢，卻是故意當著徐洋的麵，說這件事。

    他曾聽聞，早前與“robot”的少總有過接觸，主張做這個案子的，是原秦氏的董事長方雪晴，可不是這個胸無點墨，想要趁機撿便宜的草包秦數。

    “哪裏的話，一切還得聽老爺子的。”秦數有些飄飄然了，盡管靳林隻說方雪晴走了他內心有一點小小的不爽，他更希望別人恭喜他奪得秦氏的主權，而不是靠別人的施舍。

    “那個，打擾一下，你們所談論的方董，是叫方雪晴嗎？”徐洋最看不慣的就是同級之間，相互阿諛奉承的把戲，但意外的聽到了一個自己熟悉的姓氏，便客氣的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是啊，徐少總，你與原先的方董認識？”聽徐洋這麽一問，秦數的內心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靳林要的就是這麽一個效果，當即扭過頭來，絲毫不添油加醋的陳述了這個事實。

    “那，她現在，去哪裏了呢？”隻是單純出於關心，盡管他呆在這個地方無人問津，但還是有公司內投了招標文件的，招標期是個很長的過程，他並不在意短時間內的冷遇，反倒作為朋友，有些關心方雪晴的下落。

    “那個，或許是離開s市了吧。”這次不等靳林開口，秦數便語帶猶豫的，支支吾吾的回答了起來，到了這個時候，他才懂得靳林的用心，這是不聲不響的給他打了一計悶棍，讓他有苦說不出啊。

    “是嘛，那就有點可惜，以後不一定能見到了。”徐洋喃喃自語道，並沒有再多說什麽，生意場上的生意歸生意，現實生活中的交情歸交集，他多多少少能分的清，但多少心底，有那麽一絲失落的感覺。

    有趣的靈魂，萬裏挑一。方雪晴對他來說，是他結交的一個異性朋友，而且還是那種，拚過命的交情。

    “徐少總，認識一下，我是靳氏的靳林。”靳林見狀，也趕忙和徐洋攀起了交集，他並沒有用什麽職位自稱，而是用一句話簡單了介紹了自己。

    比起秦數的自稱，靳林的語氣，讓人聽起來舒服很多，起碼給人感覺，沒有擺什麽架子。

    “靳總，你好。”跟秦氏的總監認識，並且與企業同姓，是靳家的嫡係無疑，徐洋今天是主動請纓，一個人來這邊的，並不知道靳林在靳氏是什麽職位，但統一的用“總”這個詞尊稱，總是沒有錯的。

    “徐少總，再跟您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妹妹——靳瑤。”同樣沒有用職務來稱呼，靳林對於人心，還是有那麽一定的掌控力，徐洋來此勢單力薄，他並沒有借此高居一等，雖然比起“robot”的老總，他們的年紀還差上一些，但他現在盡可能的讓徐洋感覺，他們是平等的，

    “你好。”有這麽一個會做人的哥哥，之前靳瑤給徐洋留下的不好的印象，並沒有留下多少，也是朝對方點了點頭，算是打起了招呼。

    “我和妹妹今天過來呢，也是想要參加貴公司的招標，所以先和徐少總熟悉一下。”秦氏的招標案已經遞過去，靳林也不著急，而是當著秦數的麵，在和徐洋刷好感度，說實話，這個招標對於靳家可有可無，但靳林在為人處世方麵，交情是一等的，所以他的朋友圈，在整個s市的商圈，可廣得很。

    “感謝兩家公司的支持，徐某人初來乍到，在商場上，什麽都不通，以後請兩位多多關照。”徐洋又不是傻子，當然聽出兩個人之間的口吻，但他本來就不擅長商場上的彎彎繞繞，以後也是呆在電腦前居多，所以便提前和兩人劃開了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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