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田橫慘死!打劫柳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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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橫拚命嘶吼著。
    悲傷嗎?是有一點。
    不過,他的妻子是玄武城前黑衣幫主的女兒,他迎娶對方更多是為了利益。
    這個兒子是他的親生骨肉,但從小疏於管教,已經完長歪了,廢物一個。
    所以對妻子和兒子,他並沒有太深的感情,他真正痛愛的是另一個私生子,一個僅僅隻有四歲的孩子。
    孩子的母親是一個非常柔弱善良的女子,被田橫蹂躪之後生下了一個兒子,然後母子被秘密養了起來。
    他所有的愛,都傾注在那個小兒子身上了。
    甚至為了他的安全,田橫從來不公開去找這個女人,也幾乎不讓任何人知道這個小兒子的存在。
    所以,對於親手殺死妻子和兒子田橫是有悲傷,但更多的是失敗的痛苦,那種被人玩弄於鼓掌之中的痛苦。
    多少次了?
    他遇到沈浪之後,就從來沒有贏過。
    一而再地輸,一而再地被踐踏啊。
    這種痛苦簡直要讓人炸了。
    剛才那種複仇的痛快有多過癮,現在就有多痛苦。
    “我殺了你,我將你碎屍萬段,碎屍萬段……”田橫朝著沈浪瘋狂地衝了過來。
    他什麽都不管了,就是要殺了沈浪,哪怕同歸於盡。
    但是下一秒鍾。
    他活生生止住了!
    因為,他看到了一個柔弱的女人,抱著一個四歲多的小男孩。
    這個孩子此時還在睡覺。
    這個女人,是被他強爆,然後金屋藏嬌的女人。
    一個柔弱善良得過分的女人。
    這個孩子,就是他最疼愛的私生子。
    沒有刀斧加身,沒有任何脅迫。
    這個女人就抱著兒子,怯怯地站在邊上,望著田橫的目光還充滿了畏懼和恨意。
    田橫痛苦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不知道是應該前進,還是應該後退!
    而沈浪的後麵,站著玄武伯爵府的十幾個高手,金木蘭就站在邊上。
    田橫貪婪的目光落在兒子臉上,盡管他還在睡覺。
    足足好一會兒,田橫猛地撕扯掉了臉上的麵具,露出了被硫酸毀容的麵孔。
    應該很痛。
    但是,他沒有任何反應。
    此時的他,幾乎真正失去了痛覺。
    然後,他平靜了下來,朝那個女子揮揮手道:“你帶著兒子到邊上去。”
    那個柔弱的女子聽話地抱著孩子躲到邊上黑暗處,田橫看不見她,他也看不見田橫的地方。
    ……
    田橫安靜了下來。
    他望著金木蘭道:“聽說金小姐武功超群,田橫想要領教一番。”
    金木蘭道:“請!”
    田橫再一次舉起刀,渾身霸氣。
    此時的他,才像是一個真正的江湖草莽,一方霸主。
    此時的他,不再是權貴的走狗,而是一個武林高手。
    “殺!”
    田橫猛地一聲爆吼。
    身形閃電一般衝出。
    速度快,威猛絕倫,如同獅虎下山。
    這是他的巔峰一擊,凝聚了他一身的武道造詣。
    金木蘭玉足一彈,整個嬌軀如同燕子抄水一般,飛快掠過。
    “叮!”
    兩個身影,瞬間交錯,之後立刻分開。
    金木蘭的身體一個美妙至極的回旋,又飄回到沈浪身邊。
    然後,她輕輕地將寶劍插回劍鞘,劍刃依舊如水,沒有沾染任何血跡。
    而田橫的身體,又猛地衝出了幾步,在沈浪麵前三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他先是低頭看了自己的刀。
    “哢嚓……”他的戰刀直接斷裂開來。
    再低頭看自己的胸口,一道細微之極的裂痕。
    緊接著,鮮血從這個裂痕中狂湧而出。
    田橫的胃,肝,肺部全部被切開了。
    他無比辛苦地喘氣,一口又一口的鮮血,從嘴裏湧出。
    不知道為何,他的腦子開始回憶年輕時光。
    但是他和弟弟被老鏢頭領養的那段日子。
    因為練武出錯,寒冬臘月,兩個人光著身子跪在雪地中。
    十七歲,他無意中看到鏢局大小姐露出的一段腰身,然後他開始覺醒了,僅僅這段腰身畫麵讓他擼了半年。
    多麽美好的時光啊。
    如果當初不是因為對押運的那一箱子寶物起了貪念,就不會殺死鏢局的弟兄們,就不會和弟弟亡命天涯。
    之後的一切,就都不會發生。
    或許,此時他和弟弟依舊在鏢局裏麵,娶一個本分潑辣的鏢局女子過一輩子。
    後悔嗎?
    或許還談不上。
    隻是真的很傷感啊。
    ……
    沈浪在他麵前蹲了下來,道:“田橫,你要給我一些什麽呢?我不能和你白白為敵一場,耗費了那麽多心血才弄死你,臨死之前你總要給我一點什麽啊。”
    這話一出,本來快死的田橫幾乎要被氣活過來。
    媽的,我田橫的命就那麽賤嗎?
    你這個小白臉贏了,我明明要死了,你卻還說太辛苦,你幾乎是躺著贏啊。
    你就不能對我這個即將死去的失敗者有一點點尊重?
    沈浪道:“我之所以把你的小兒子找來,並不是要讓你上演什麽幡然悔悟或者臨死之前痛悔的戲碼。我……隻是要你交出一些什麽。”
    田橫沙啞道:“你,你要用我小兒子的性命威脅我?”
    “不,我不像你,我還有人性。”沈浪淡淡道:“隻不過你若答應了我,我以後會照顧他。”
    田橫哭了,眼淚洶湧而出。
    “沈浪,我操你媽!”田橫罵出這句話的時候,充滿了悲傷。
    “說吧,不要掙紮了。”沈浪淡淡道:“再不說,你可就要死了。”
    “沈浪,我日你媽。”田橫更加破口大罵,嘴裏不斷噴血道:“白雪山莊左側院子地窖內,是柳無岩的秘密藏金庫,我這些年賄賂他的金幣,大部分都放在那裏了。”
    沈浪道:“就這些?難道就沒有別的東西想要告訴我的?比如柳無岩的罪證之類的?”
    田橫大罵道:“這些文官都是奸賊,都和你一樣王八蛋,粘上毛比猴還要精,你覺得他會有什麽致命把柄落在我手中嗎?你又有什麽把柄在我手裏啊,唯一一個把柄還是陷阱,把我坑死了……”
    沈浪想了想,點頭道:“有道理,既然你再沒有什麽東西要給我的,那就安心死吧!”
    “我……我艸……”田橫一聲怒罵。
    然後,後仰倒地死去!
    他以為自己可以瞑目的,但是……真的做不到。
    他就想要死得壯烈一些啊,但連這點心願都不能滿足。
    沈浪,你這個王八蛋。
    沈浪看著田橫死不瞑目的屍體,心中一陣冷笑。
    敵人臨死前,你和他演繹一出惺惺相惜一笑泯恩仇的戲碼?
    別開玩笑了。
    既然選擇為敵,那就敵對到底,哪怕敵人已經死了,也要踩上一腳!
    沈浪道:“把他人頭割下來,用最好的盒子裝起來,送去給我們的張晉大人和城主大人。”
    金晦一愕,點頭道:“是!”
    沈浪道:“事不宜遲,我們立刻去白雪山莊,去發一筆橫財。”
    然後,沈浪迫不及待帶著伯爵府的幾十人,朝著白雪山莊飛馳而去,挖金幣這種事情他最喜歡了。
    ……
    白雪山莊是柳無岩城主的秘密產業,他派遣了十來個武士守在這裏。
    這些守衛,輕而易舉就被拿下了。
    沈浪打開了山莊的秘密地下金庫,看著前麵一箱又一箱的金幣,不由得發出感歎。
    “娘子,這一屆貪官不行啊。”
    沈浪一邊數這些金幣,一邊吐槽。
    柳無岩你這個城主怎麽當的,三年了啊,才攢下這麽點金幣?
    總共就一萬三千多金幣。
    害我以為要發大財了。
    不應該啊,田橫每年上供給許文昭的金幣就有六七千啊。
    木蘭道:“柳無岩也需要上供的,大頭都拿去賄賂上官了,剩下這些錢已經是柳無岩幾乎全部身家了。”
    有道理。
    對於一個百年貴族而言,這筆錢是不多。
    但對於一個官員來說,這筆錢已經算是巨資了。
    這麽說吧,就算柳無岩現在退休了,拿著這筆錢也依舊可以過上奢靡的日子。
    換算成人民幣的話,也好幾千萬了。
    所以完全可以想象,柳無岩一旦失去這筆金幣,會是何等痛苦啊?
    木蘭道:“加上許文昭抄來的那筆金幣,已經大大緩解伯爵府的經濟危機了。”
    沈浪道:“娘子,我們伯爵府很缺錢嗎?”
    木蘭點了點頭道:“很缺,無比的缺。”
    何止是缺?
    失去金山島四十年後,玄武伯爵府每年都在虧空,幾十年累積下來的虧空完全是天文數字。
    許文昭不是一直想要知道玄武伯爵府秘密金庫還有多少錢嗎?
    是負數!
    因為上一代玄武伯爵太豪爽了,欠下了巨額債務。
    這些年金卓每年都在償還債務,伯爵府的經濟狀況時刻都處於緊繃狀態。
    隻不過這是絕密,除了木蘭和伯爵大人之外,沒有人知道。
    如今沈浪為伯爵府弄到這兩筆金幣,真的是大解燃眉之急。
    將柳無岩的秘密金庫洗劫一空,要離開的時候,沈浪忽然道:“慢著,我們就這樣把柳無岩城主的金庫全部搶光了,啥也沒留下來,這不合適,也不人道。”
    木蘭一愕,夫君這又是要做什麽妖啊。
    沈浪拿出了一張紙,找了一塊木炭,用左手在白紙上歪歪扭扭寫道。
    “打劫金幣者,不是沈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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