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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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京城上下人等都知道談禦史的脾氣硬,還不知道變通,更不會為別人說好話,而且沒錢。
他們還知道五品官根本就不算是什麽高品位的官員,而且是容易得罪人的禦史。
那些知道深淺的人家,各自都是心裏很有數。
自家女孩兒在娘家是嬌滴滴養著。
穿的是綾羅綢緞,吃的是雞鴨魚肉,學的是琴棋書畫。
要是嫁到談家後,就要親自洗衣做飯,用女紅掙錢。
也就是說,要當牛做馬,還要吃糠咽菜。
還真的沒多少人家的小娘子能做到。
凡是疼惜自己孩子的,絕對不會把女兒嫁到談家。
雖然談家的男主人談禦史這人品行很好,但過於迂腐執拗。
有句話說的好:剛者易折,柔者長存,而談禦史過於剛直,並不適合官場。
還有談家女人也是一個二個,就像是管禮儀的嬤嬤,太苛刻。
這種情況下,疼愛女兒的人家不願意和談家攀親。
不疼女兒,但需要利益的人家也不會攀親。
嫁進談家的女兒,是幫不上娘家的忙。
談禦史根本不會幫忙任何忙。
所謂的親戚情分不存在。
自然沒有人去攀親。
談家都是在家鄉娶親。
這些年來,談禦史就是一個人獨自前行。
原本還有一個親娘,一直在支持,給他打氣。
但現在親娘的想法有些變化,他有些茫然,不知道娘親的想法。
更可悲的是,談禦史真的是心裏有事,卻發現他沒有地方述說自己的無奈。
“來來來,談大人,喝點茶,小二,再來上一些點心。”唐王看著談禦史說。
談大人吃了好幾塊點心。
感覺自家的肚子飽了,就放手。
另外,他記起來要不是唐王,隻怕剛才就沒準受傷。
他看了一眼唐王,見他正懶洋洋地半倚靠在後麵的靠墊上。
說起來唐王這人還是很有審美觀的,穿的、帶的都是不凡的東西。
談禦史雖然不怎麽認識那些東西,但還是知道這些絕對是要花大把的銀子。
一時間,他有些想要說什麽,但念及剛剛吃了人家不少東西,忍了一下。
最終愛教訓別人的老毛病發作,說:“王爺,做人應該是簡樸為上。”
唐王看了他一眼,嘴角一抽,止住自己翻白眼的衝動。
他在心裏對自己說:不要和老倔頭一般見識。
然後他說:“談大人,什麽叫簡樸為上?”
“我就不明白了,自己有錢就不能花?必須天天穿破爛才成?”
這句話一出口,把談禦史一下子噎住,還真是,人家有錢為什麽不能花?
“難道我天天把錢財放著發黴才對?”
談禦史一時間接不上茬。
王爺要是穿破爛?
隻怕皇帝的臉麵都不好看。
“再說了,我穿的用的,可都是花的是真金白銀。”
“正是因為本王,造出這些東西的師傅們才能拿到工錢,才能夠養家糊口。”
“你?”談大人聽到這裏,有些心堵。
怎麽聽,都感覺唐王是自我誇讚,唐王的臉皮比他想象中厚。
反而唐王此刻,一種振振有詞的感覺。
看到談禦史氣得不行的樣子,唐王坐正了身體,一招手說:“小二,你過來。”
這個茶館裏一直是有人注意這個地方,這可是唐王,要是在他們這裏出事,他們一個都沒好。
才會一直有人盯著,生怕唐王受到慢待,也怕有人不長眼得罪王爺。
聽到招呼,麻利過來一位打扮幹淨利索的小二哥。
“王爺,不知有何事?”小二哥躬身道。
“是有這麽一回事。”
就見唐王和他說起閑話,問問小二的年紀,家裏有什麽人,靠什麽養活。
小二哥是有什麽就說什麽,都給了答案,兩個人一問一答。
問了一番後,唐王給了他一個銀豆子。
讓小二是心花怒放。
他還有些疑惑的。
實在是不明白貴人到底找他有什麽事請?
就是問問家裏情況。
也沒有多問。
主要是一個月掙了多少錢?
怎麽花的錢,夠不夠花等等零碎問題。
一旁的談禦史聽著,也是滿臉的懵懂,不明覺厲。
唐王看了之後,又想翻白眼,感覺這位談鐵頭怎麽這麽蠢?
當初餘穎給他一說,他就有些明白,等後來餘穎就把其中的道道點出來,他是很有同感。
餘穎並沒有認為有錢有罪,自己有錢不做違法的事情,吃點喝點用點很正常。
用後世的話說:這種消費,屬於拉動內需,促進經濟發展,很好的。
有錢不用當葛朗台嗎?或者是等著錢下小崽子?
錢是用起來後,才會活。
隻是死存著,並不好。
聽了餘穎的話後,唐王算是明白過來。
剛才問小二的問題,也就是讓談鐵頭看看,茶館的小二能掙多少。
要是大家都像是譚鐵頭一樣,不上茶館來,隻怕小二的工錢都發不出來。
時間久了,隻怕是茶館就會開不下去。
像小二一樣,該怎麽活下去?
剛才唐王的問話裏,已經知道小二一家人,都是依靠他的工錢生活。
看著小二下去後,唐王才把這個情況說給談禦史,而談禦史整個人都不好了。
啥?要是顧客都不上門消費,隻怕是茶館就開不下去,那麽會有不少人沒有掙錢的地方。
比如說茶館裏的小二,茶博士、茶館老板等,一個個都會失去飯碗。
談禦史有心說,大家改行就是,都去種田,也可以活下去。
就見唐王翻了個白眼,問:有那麽多的土地嗎?
這個問題讓談禦史卡殼。
唐王又是翻白眼。
現在的土地大都是有主的。
沒主的很少,就是出現很快就會被買走。
要是有更多的人進場搶購土地,隻會造成哄搶土地。
而哄搶的下場是什麽?造成土地的價格更高,會有更多的麻煩。
另外,拋開土地上的爭端。
再往深裏講,茶葉運過來,需要人力物力。
這中間也是有人掙錢的。
還有做小食的,也是一條可以掙錢的路。
就連茶農弄出來的茶葉,要是沒有人購買,也是生活無著。
難道讓茶農也把茶山刨掉,改成種糧食,然後都變成窮光蛋?
唐王講的是有條有理,談禦史即使不怎麽了解,但不得不承認說的對。
隻是聽完這些後,談禦史整個人都不好了,有種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覺。
最最令他有些無法接受的是,他感覺到了一種三觀崩的感覺。
他以前特別看不慣,喜歡花大把錢的人。
比如說,穿的戴的像是唐王的人,都是看不上。
現在聽唐王一說,合著喜歡花錢的人,也不全是負麵的。
唐王說:要是人家的銀子來的很正當,為什麽不讓人家吃好點,喝好點?
難道有錢人就應該把自己家的錢財,都拿出來和別人共享。
才正確?才好嗎?
談禦史聽了之後,心裏是有些迷糊。
但還是知道,不是自己的錢財,不能惦記著。
他坐在那裏,思索了良久,還是唐王派人把他送回自己家。
經過這一次的交談,他還是很執拗,但性子有所變化。
再也不會因為別人穿的好,就大為光火。
對餘穎的事情,談禦史是偃旗息鼓。
並沒有接著彈劾。
唐王知道後,對餘穎更加是佩服。
對京城發生的一切,餘穎倒是早就有所準備的。
在奏折送到皇帝身邊時,唐王已經得到了更詳細的過程。
餘穎提到自己之所以出戰的緣由:那個縣城是她到了後,才一點點變好。
它從一個小小的小鎮,變成縣城,對於整個縣城的人來說,它是一點點從無到有。
此外,縣城外小山上的可是有百味書院,那裏還有很多很多書院的學生。
這裏麵有可能出現出現的新思想,說不定會有牛人出現。
不把那一幫海盜打垮,書院就開不下去。
這一點是絕對不可以忍的。
經過這一戰,她打算專門開一門課,專講軍事史。
讓學生們學會怎麽在混亂的時候,好好保存自己活下去。
講述以上幾點情況外,她請唐王注意一下京城裏的輿論方向。
她隻想著在縣城這裏好好地教書,種種田。
不想著名聲大振,
也不想背上牝雞司晨的名頭。
剛剛接到這封信時,唐王還因為餘穎是在開玩笑。
在他看來,這簡直就是不世之功。
啥牝雞司晨?
然而事實證明餘穎的想法很對。
唐王特煩自己做不了,還喜歡在戰後嗶嗶個不停的人,有本事你行你上。
說這話的人,就應該把他們扔在戰場上,讓他們去平定強盜強人。
不然就不要嗶嗶個沒完沒了,討人嫌。
在金鑾殿上的唐王,才會和談禦史針鋒相對,讓他們想要彈劾的人閉嘴。
後來在陰差陽錯的情況下,把特別難搞的鐵頭禦史搞定。
唐王倒是輕鬆下來,再見到談禦史倒是可以打個招呼。
為此皇帝還特意留心了一下,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
他後來就找來唐王問:“為什麽會想到和談禦史說這些事情?你不是看不上他嗎?”
“陛下,臣到現在也不可能和他成為朋友,因為我們之間思想理念差得太多。”
“但談禦史別的不怎麽可取,隻有一點令臣佩服。”唐王說。
“哦?是他一直隻用俸祿?”
“嗯,能做到這一點很難的。”
“因為周圍的人都在想著過的更好,唯獨他一直是丁點好處都不收,這一點很難。”
“是不是你做不到?”皇帝說。
“是!臣喜歡錦衣美食,要是讓我去當他那樣的官,怎麽也做不到。”
“要是臣是談禦史,一定會想在合法的情況下發家,這就是我和他理念不同。”
哈哈哈,皇帝有些失笑。
唐王這人的確是喜歡美食。
家裏的廚師,一個個都是開動腦筋做得更好。
好在是,這位有錢,可以去支持他去折騰那些東西。
“陛下,反正我知道他看不上臣,臣也看不上他。之所以和他說說話,還是出於敬重他的操守,僅此而已。”
“陛下,你看現在能活到七十歲就是古來稀,我還是趁著牙口好,多吃點好吃的。”唐王說。
對於皇帝,他是明白的,距離要保持不遠不近。
遠了之後皇帝懷疑。
近了顯得不恭敬,這是一個把柄。
現在的皇帝隻是兄弟,不是自己親爹。
其實說起來,皇帝還真的是個累人的活。
說起來他比皇帝還大了七八歲,可如今看皇帝明顯比他還老成。
看看這大腦門,明顯的發際線後移,唐王在心裏嘀咕著,同時忍住笑意。
他可是聽餘穎說過,男人要是花費腦力太多,最容易出現禿頂。
他在心裏的小人暗笑著,但整個人還是保持一種恭敬。
即使他是皇帝的兄長。
但他是臣子,恭敬為上。
皇帝就和唐王談了一下別的,兩個人一起散散步。
說著說著,皇帝就問道:“皇兄的世子可是定下妻子?”
“嗯,是慧郡主的女兒,他們兩個人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唐王說。
皇帝聽後是有些歎息,說起來唐王夫妻也算是和海氏關係很不錯,也算是有運氣。
其實他早年還是皇子時,就曾經想過是不是讓慧郡主的女兒嫁進皇家?
甚至想過給自己的兒子,定下這個孩子。
但他的兒子年紀要比女方小點。
他是有些猶豫的。
後來唐王一家人過去,他就放棄這個想法。
慧郡主這些年來的功績卓著,令皇帝是相當的敬佩。
現在的皇帝倒是有些後悔自己下手晚了,他之前隻知道這位郡主會調教人,但想不到的是還有上戰場的能力。
她既然會調教人,自然會把自己的孩子教養好。
可這位郡主家的孩子成婚的成婚。
訂親的訂親。
這讓他有所不甘。
唐王倒是乖覺,有些明白皇帝的想法。
他故意打著哈哈說:“其實臣的兒子之所以屏雀中選,是因為我們夫妻兩個人就沒有側妃、侍妾,妹妹才願意把女兒嫁過來的。”
這句話一出口,讓皇帝就是一愕,他都沒有想到還有這個原因。
他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唐王,這個兄長算是皇家子弟裏的異類,一直是潔身自好。
甚至唐王妃被人指責為妒婦時,唐王一口咬定是他不願意麻煩的。
先皇在的時候,沒有管。
那麽其他人也就是嘴巴上說說。
但夫妻兩個人的確是感情不錯,常常是夫唱婦隨。
那麽,現在看來,慧郡主看中唐王一家也是理所當然的。
唐王就打了個哈哈,說道:“其實陛下,你要是和她認識,就知道她挑選親家是多麽的麻煩。”
“那種家族裏喜歡爭權奪勢的不要,說是怕把女兒嫁過去成了池魚。”
跟著唐王就把餘穎挑選親家的條件,滔滔不絕講起來。
在他心裏有個小算盤,一定要把皇帝的念頭打下去。
不準他惦記自己的未來兒媳。
反正皇家的子嗣一個個都是喜歡當種馬,恨不得一窩窩地生。
等到孩子長大後,又反悔了,覺得生的太多。
孩子長大後,都看中那一把椅子,爭來搶去。
那些跟著的人一個不好就會炮灰。
就算是他們唐王府也要小心,不要參合進去。
皇帝聽了後,徹底打消找慧郡主調教未來皇家兒媳婦的想法。
這位是能幹。
但她調教出來的女孩子。
隻怕是一個個太能幹。
這是個問題。
那種女孩子並不見得安心當個王妃,說不定會插手朝政。
雖然這位慧郡主本人不喜歡朝政,但她教育出來的孩子就不一定。
事實上,在很多時候,同樣的教育條件,同樣的家庭條件,會造就出來不同的人。
知道慧郡主的厲害後,他在心裏不由地想起來她曾經的夫家。
然後想起來唐王應該知道什麽。
就轉移話題說:“對了,唐皇兄,當初慧郡主和離這件事你知道來龍去脈吧?”
“知道,陛下,當初她之所以能救到臣,就是因為她想要去和鎮南侯夫妻談判,當然那時候的靳侯夫妻還沒有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