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凶手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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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被罵了都不敢出聲!像不像縮頭烏龜?”
“何止是像,他根本就是啊!”
兩個人嘻嘻哈哈的嘲笑著。
裴綸被吵到了,回頭一看,見是浮木堡的人,再轉頭看到常兮冷凝的臉色,哪還不知道那兩人罵的是誰。
“小舅子,你脾氣什麽時候這麽好了?居然都不去教訓那兩隻亂吠的臭狗?”裴綸湊過來好奇問道。
常兮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眼瞎啊!沒看見那兩人被淘汰了嗎?他們就是要故意激怒我,好讓我動手,失去參賽資格的!”
此刻常兮也跟吞了蒼蠅似的,心情不爽到快要突破天際。奈何在接受通關令牌時,負責人就說過參賽之人不許私下鬥毆,否則發現一起,處理一起,直接取消參加升仙會的資格。
他已經吃過一次虧了,可不想再意氣用事,落入被動境地。
“嘿!這種破規定,對我們特權階級無效!”裴綸挽起袖子,躍躍欲試的笑問:“小舅子,你說,要打到什麽程度收手?”
常兮還沒回話,就見趙無忌忽然按住裴綸的手,聲音沉鬱道:“我來。”
說罷,也不等兩人反應,直接掀開帽簷的帷紗,轉頭向後看去。
瞳術一瞬間發動,趙無忌侵入那兩個出言不遜的家夥的腦裏,在裏麵繪製了一出無比恐怖的魔像。
“啊!”
“怪物!”
“有怪物!怪物吃人啦!”
兩個浮木堡的弟子忽然慘叫起來,手指著虛空,麵上驚懼不已,連滾帶爬的離開看台,一個猛子紮進金水河裏,想要泅水逃離死地。
“何人敢擾亂升仙會!”
岸上負責警衛的宿衛軍看見這兩人跟瘋癲了似的要闖進比賽的踏水之地,二話不說,拿了弓弩直接射了過去。
水裏撲騰的兩人分不清現實虛幻,麵對飛來的箭矢也不躲閃,等被箭射中身體後,才在劇痛下清醒過來。
這時,已經有幾個士兵下了水,將他倆捉住,然後跟拎雞崽似的拎起來,扔到岸上。
“擅闖升仙會比賽場地者,順天府牢監禁三個月!”
宿衛軍小隊長不顧兩人大喊“冤枉!我們是被陷害的!罪魁禍首是問劍山莊的人!”將他倆綁縛起來,押出場外。
“哎呦喂!小王爺,您這招高!傷人於無形啊!”裴綸看著事態發展,豎起大拇指誇道。
這麽厲害的眼瞳,他都有些羨慕了!
趙無忌白著臉,虛弱的笑笑。
實在是那兩個人說話太難聽了,不親自出手教訓,難解恨意。
常兮卻不由分說,將趙無忌拉下來,讓他的頭倒在自己腿上,兩手輕輕按壓他眼周的穴位,又氣又急的恐嚇道:“不是和你說過別隨便動用瞳術嗎?怎麽老是不聽!下次再這樣,我就不帶你出來了!”
之前就已經窺探了那麽多人,這次讓那兩個浮木堡的人一下就瘋癲起來,耗費的瞳力肯定很大。
而發動瞳力則需要人的精神力作引。
他曾了解過,一個人的精神力是有限的,若是受損,可不比肉體乏累時隻需休息就能恢複,必須配合特殊藥物,再修煉某種獨特的養神法門才可恢複。若是一不小心造成不可逆的損傷,極有可能變成傻子,到時候就是神仙也沒辦法救治!
真是死心眼的孩子!讓那兩個傻缺多罵幾聲又不會怎樣,他又不會掉肉!
趙無忌縮著肩膀聽著常兮的數落,雖然那人嘴上罵的凶狠,可按壓他穴位的手卻是極其溫柔舒適,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趙無忌偷偷笑了一下,左手抬起,牽住常兮的衣擺,委屈巴巴的道:“我隻是看不慣那些人罵你!要是別人這麽罵我,你肯定也會出手教訓的。我隻是在做和你一樣的事,所以,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哎呦,這孩子居然學會撒嬌了!
常兮看著趙無忌躺在他腿上,閉著眼,扁著嘴,一臉委屈加無辜的可憐樣,無奈了。
斜眼去看裴綸,常兮做口型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孩子都是被你給帶壞的!”
裴綸瞪眼,不明白他什麽都沒做,居然會被扣了這麽大一口黑鍋,還有沒有人性了!
氣哼哼的轉頭去看比賽,裴綸不再理常兮那個嚴重雙標的無賴貨。
哼!這小子,就是不會對他好一次!
這時,金水河上一個正在踏水的褐衣少年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少年長相平凡,身手也在尚可之間,可以裴綸在沙場浴血奮戰多年的直覺來看,那少年絕不簡單。
伸手拍了拍趙無忌,裴綸問:“小王爺,你的瞳術還能用嗎?我好像發現疑凶了。”
常兮眉毛一挑,跟著看過去,隨後兩眼一眯,居然看到那人身上籠罩著一層淡淡的血氣。
常兮問裴綸看見了沒,裴綸卻說沒看見,是直覺告訴他,那個少年有異。
沒去想自己為什麽能看到那不同尋常的景象,常兮扶起趙無忌,溫道:“無忌,你可以看那個人嗎?若是不能,也不要勉強。”
畢竟隻是感覺有異,沒有確鑿的證據,他們也不好直接上去拿人。
趙無忌經過剛才常兮的按摩,再加上他身上那沁入心脾的清香,聞久了,竟覺得疲累都消散了。
“我現在已經好多了,可以使用瞳術。”趙無忌示意常兮放心,隨後睜開眼,看向他們兩人指出來的可疑少年。
陰沉沉的天空下,是一望無際的血海,濃稠的血漿裏有無數不辨麵目的人臉在其中沉浮。他們嘴巴大張,無聲又痛苦的嚎叫著,仿佛是在遭受極刑一般。
趙無忌還想再看仔細些,天空中忽然裂開一條縫,一個狹長的,占了半邊天的血瞳出現在眼前。
“哼!哪裏來的鼠輩膽敢窺視本尊!”
一聲陰邪到極致的冷哼如鋼錐般刺進趙無忌腦裏,令他不禁痛叫出聲,額上,數不清的汗珠滾滾落下。
“無忌!你怎麽了!”常兮大驚失色,連忙抱住趙無忌搖搖欲墜的身體,急問。
趙無忌勉強聚起一絲力氣,抵抗翻江倒海似的頭疼,斷斷續續的道:“那個人,就是,凶手!”
話說完,趙無忌兩眼一翻,徹底暈了過去。
什麽!凶手果真是他!
裴綸聽到趙無忌指認的話,立馬站起,抽出背上背著的金色短棍,一按機關,短棍瞬時變成長槍。
裴綸提著槍就躍下看台,朝著那個褐衣少年奔去,嘴裏還大聲喝道:“殺人凶手,納命來!”
變故來的太快,常兮抱著趙無忌不能及時相助,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裴綸禦起輕功,躍到比賽的河麵上,右手一提一送,就將槍尖捅到那少年的麵前。
周圍的人都發出不小的驚呼,實在不知好端端的一場比賽,怎麽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瘋子,還喊打喊殺的,究竟能不能讓人好好看了!
常兮沒有理會看客們你一言我一語的怒罵抱怨,在查看了趙無忌隻是昏迷後便把注意力放在河麵上。
卻見那個褐衣少年一個後彎腰,躲過了裴綸的致命一擊,轉身三兩步跳到岸上,抓住一個宿衛軍,惡人先告狀的喊道:“喂,這裏又有人擅闖比賽場地,你們管不管?”
那宿衛軍看了小侯爺一眼,沒有答話,反倒將手裏握著的大刀向那少年砍去。
少年瞳孔一縮,連忙向後一倒,身體以腳跟為軸,在離地半尺高的地方轉了半圈,複又立起,戴著怪異扳指的右手掐住那宿衛軍的咽喉,將那宿衛軍作為人質,攔在自己身前。
卻是因為他發現隻是這麽一小會兒的功夫,周遭警衛的宿衛軍們紛紛拿出弓弩,將箭尖朝著自己,圍了上來。
“你們,這是要殘害平民嗎?”少年眼神陰鷙,語調陰冷的問道。
“少裝模作樣!”一人越眾而出,卻是一身暗紅官袍的大理寺少卿何子卿,正氣凜然的道:“你使用邪術殺害三個無辜之人的大罪已被本官知曉,乖乖就地正法,或可留你全屍,如若反抗,殺無赦!”
少年眉頭一皺。
他自問現場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怎麽會這麽輕易的被人看破?
“大人,小的一介草民,怎可能殺害他人。您沒有證據,可不能冤枉好人!”少年不肯就範,反倒提高聲音,倒打一耙。
“嗬……”何子卿扯了扯嘴角,淡道:“是不是無辜,等到了大理寺再分辯吧!若你真是清白的,本官自會給你公道。反之,你若拒不就捕,便是代表你做賊心虛!”
少年的眼瞳極速轉動,將周圍漸漸逼近的宿衛軍看進眼裏,腦中卻在和血魔老祖對話著。
“鳩前輩,我曝光了,現在該怎麽辦?”
“嘎嘎嘎,怕什麽,正好送上門來,讓本尊大吸特吸!”鳩漠興奮的大笑著。
他本是兩千年前的金丹魔修,與人結伴尋寶,得了一個須彌戒。奈何招了同行之人眼紅,設下奸計欲殺人奪寶,他大意之下中了埋伏,肉身和金丹被毀,隻餘一縷殘破元神逃出,躲在須彌戒中,一路耗損元神之力,催發須彌戒的力量,遁逃到了遂洲。
擺脫仇家後,他本想等元神養好後再尋個皮囊奪舍重生,報仇雪恨,卻不料天衍宗聯合幻花宮、無極門,將遂洲連根拔起,送入這個天地靈氣極為匱乏的小天地裏,讓凡人在此繁衍生息。
原本隻需百年便能養好的元神,在這個小天地裏根本無法恢複,而更倒黴的是,因著元神虛耗,他無法破開須彌戒的禁製,再不能隨意出入,除了能感知外界外,竟變相的被囚禁了!
而須彌戒因著材質奇異,無法損壞的特點被世人奉為至寶,在這方小天地裏被人爭相搶奪,輾轉在各路人手裏,到後來竟隨著最後一任主人一起被埋入墓穴,再不能得見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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