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異變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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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你,你怎麽會這麽厲害!”

    “區區一介凡人,怎麽可能傷到我!”

    “說,你到底用了什麽妖法!”

    那少年被裴綸海潮般連綿不絕的槍法給壓著打,又暈頭轉向的抓不到人,空有一身蠻力卻掰不回頹勢,不由心驚膽戰,連話都說不清了。

    “哼,你除了皮糙肉厚,還有什麽可自傲的!”

    裴綸發了狠,每一擊都使出全身的力量,力求打穿那少年包裹的肉甲。

    他可是年年都和北狄那個會化狼術的熒惑王子交戰。

    那家夥化成狼後,比這個怪物還要高大,皮毛又堅韌,速度又快,每次交戰都是生死一線,他早鍛煉出來了。

    所以對付這個血肉怪物,隻要不吝力氣,總能打死他的!

    “啊!不可能!我不會輸的!我還要修煉成魔,與天同壽!怎麽可能死在這裏!鳩前輩!你快救救我!”

    再堅硬的外殼也經不住次次力若千鈞的擊打。而裴綸也是狡猾,每次都打在怪物的胸口處,將他胸口包裹的肉塊崩落許多,漸漸露出少年本來的胸膛。

    最後一擊,裴綸明顯是是朝著少年的心髒刺去。那少年驚恐萬狀,眼見躲不過,便向腦中的鳩漠求救。

    怎知腦海中一片寂靜,一點聲響也無。

    “鳩前輩!鳩前輩!你在哪?快出來啊!”

    無論少年怎麽呼喚,鳩漠都沒有出現。

    最後少年絕望了,眼睜睜的看著那杆金色長槍帶著無可匹敵的氣勢直刺過來。

    “噗”的輕響,銳利的槍尖輕易的刺入少年的胸膛,將裏麵跳躍的心髒捅了個對穿後仍去勢不減,透背而出。

    “不可,能……我怎麽,可能,死在,這裏……”

    少年的手顫巍巍的抬起,想要拔出那杆長槍,最後卻徒勞的垂下,身體一個抽動,終於咽了氣。

    他的血魔身失去了主人的支撐,肉塊紛紛如雨下落,化成一地血水,而那少年,也恢複了原本的模樣,赤身裸體的掛在裴綸的槍上,別提有多難看了。

    裴綸嫌棄的一甩,想要將屍體甩下,怎知那屍體的右手忽然冒出一點紅光。

    裴綸凝目看去,卻見那少年戴在右手拇指上的奇異扳指在發光。

    這是什麽東西?似乎頗為不凡!

    裴綸把那扳指摘下,直接據為己有。

    旁邊有宿衛軍圍上來,見到裴綸收繳戰利品的動作,也不敢多言,隻問道:“小侯爺,這人死了?”

    “嗯,死透了,剩下的你們處理吧。”

    裴綸高冷的淡道,踩著屍體,將自己的破軍槍拔出,毫不留戀的離開。

    “霍!沒想到一向隻會玩樂的小侯爺這麽厲害!”

    “你別忘了,小侯爺那毅勇將軍的軍銜可是實打實的在邊關與狄族蠻兵拚殺出來的,那可不是吹出來的!”

    “哇!小侯爺簡直就是武神在世!從今日起,我要把小侯爺視為偶像,以他為目標而奮進!”

    聽著身後宿衛軍士兵們豔羨的話語,裴綸嘴角一勾,心情大好。

    這一戰,可以作為他的揚名之戰了!雖說他在邊關也殺了不少狄人,可沒有哪個,像那個怪物一樣,是在京城的地界,於眾目睽睽之下誅殺,這下,就再沒有人敢質疑他的實力了吧!

    “聽說小侯爺喜歡男人,不知我這樣的,能不能入他的眼……”

    忽然,在一眾讚歎聲中亂入一個男人的羞澀之語,裴綸腳下一滑,差點摔倒。

    “你們全都給我聽好,老子,是堂堂正正的男人,隻喜歡女人,不喜歡男人!”

    裴綸長槍重重駐地,直接用了內力,將自己這段日子被人誤會的憋屈憤懣全喊了出來。那經過內力加持的真言在廣場上空造成了回音,連十裏之外的人都能聽見……

    ·

    “我說,你有必要喊那句話嗎?”馬車裏,常兮抱著趙無忌,斜眼看著裴綸,悶笑不已。

    卻是因為出了怪物那檔子事,淘汰賽被迫中止,隻能留待明天再繼續。於是眾人盡皆回轉,而裴綸不知用了什麽借口,從南月璃手中逃脫,和他們同乘一輛車,一起回靜王府。

    而離去前,常兮曾抱著暈厥的趙無忌找到國師,向他詢問無忌的狀態是否要緊。國師查看過,隻道是神識耗損過大,給了他一顆沁涼的翠玉珠,讓趙無忌含在嘴裏,再好生休養一番,就能恢複了。

    常兮放心的同時,也記住了神識這個詞,大概就是指精神力吧!

    “幹嘛,我為自己正名不行麽?”裴綸一見常兮那副奸笑的模樣,就知道自己被他笑話了,不爽懟道。

    “你難道沒聽說過‘此地無銀三百兩’麽?信不信明天,你斷袖的傳言會更加猛烈!”

    “不可能!”裴綸眼睛瞪大,加重語氣道:“我都那麽斬釘截鐵的說了,怎麽可能還有人信那些謠言!”

    “三人成虎啊!”常兮搖頭晃腦,幸災樂禍的笑道:“況且以璃妹的性子,才不會那麽輕易的讓你洗白上岸!”

    裴綸臉色一變,想到今日他出名了,以璃兒的尿性,絕對會趁熱打鐵,坐實他龍陽之好的傳言。

    似乎,他這輩子,都擺脫不了“斷袖”一詞了!

    裴綸垂頭喪氣了好一會兒,忽然想起一件事,猛地抬頭壞笑道:“嘿嘿,小舅子,你是不是忘記我們的賭約了?凶手是我先發現的,還被我給擊斃了,你可要願賭服輸,穿女裝去遊街啊!”

    常兮一愣,發生了那麽多事,他還真忘了這個賭約。

    看著裴綸那一臉要看笑話的表情,常兮輕輕一笑,挑眉道:“行啊!等升仙會辦完了我再履行賭約吧!”

    哼,先讓你樂一會兒,等我真穿起女裝來,看不驚掉你的下巴!

    裴綸眼睛一亮,嗬嗬笑道:“隻要你不反悔,我自然能等!”

    哈,被欺負了這麽久,總算可以翻身了,到時候可要叫上一大幫人來看笑話!

    到了靜王府,裴綸先去浴房沐浴,洗掉與那怪物對戰時沾染的汙血。常兮則將趙無忌抱到他屋裏,安放在床上。

    “君公子,王爺究竟是怎麽了?為什麽會昏迷不醒?”姚伯憂心如焚的跟在常兮身後,見常兮得空了才問道。

    常兮摸了摸趙無忌蒼白的小臉,給他蓋好被子,才歎道:“他眼瞳使用過度,神識受損才會這樣。姚伯不必憂心,國師已經看過,說讓無忌好生休養就能恢複了。”

    “國師大人已經看過了?那就好,那就好……”姚伯抹了抹眼角的淚花,歎息道:“唉,我們家王爺從宮裏出來後,就沒享過一天褔,難得現在交了你和小侯爺做朋友,老奴就希望他能好好的,開開心心的過每一天就行!”

    常兮抿了抿唇,抬手按住姚伯的肩,鄭重道:“姚伯,你放心,無忌將我視為最親密的人,我自然也會把他當作自己的弟弟一樣疼愛,我保證以後,絕不會讓他再出現今天這樣的情況!”

    “噯,王爺有公子這樣的朋友,是福氣啊!”姚伯一直懸著的心終於安放下來。

    俗話說得好,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小王爺注定要離開這裏,去海外求仙,有君公子和小侯爺這樣坦率正直的朋友在身邊,他也能放心了……

    姚伯說了會兒閑話便出去叫廚房準備膳食,常兮則坐在趙無忌床邊,看著皺眉沉睡的小孩,微微歎息。

    他如何不知,趙無忌今日這般努力的想要找出凶手,是為了他呢!

    一個人若是寂寞太久,一旦得到溫暖,就會緊抓著不放,甚至還會勉強自己,做出許多事來,希望那個人可以看見,認可他,讚賞他,然後再也不會離開他,就像他小時候,為了得到義父認可而做的努力一樣……

    越是對那種期待感同身受,常兮心中對趙無忌就越發憐惜。

    隻希望,趙無忌這一生能夠平安順遂,喜樂安康。

    裴綸沐浴完畢,帶著一身水汽進了屋,抬頭間,猝不及防的看見常兮眉眼柔和的望著床上昏睡的趙無忌時,怔了一下,隨後心裏不可抑製的升起一股酸溜溜的情緒。

    這小子,僅限的溫柔居然都隻對靜王展現,搞得他都恨不得晚生幾年,讓他也能這樣注視著他……

    等回過神自己在想什麽後,裴綸暗啐自己,你是傻了麽?想的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事!

    “呐,給你看樣東西,是從那個怪物手裏摘下來的!”裴綸從懷裏掏出扳指,獻寶似的遞給常兮觀看。

    常兮接了過來,眯起眼仔細打量。

    這扳指古樸華美,也不知是用什麽材質做的,非金非玉,非石非木,顏色暗紅,表麵還鏤刻著許多看不懂的符文。

    “這扳指之前還發過紅光,我覺得不是凡物就給拿回來了。”小侯爺也是臉大的可以,理直氣壯的就把別人的東西據為己有。

    常兮則皺了皺眉,扳指發出紅光?這大概就是那個少年異變成怪物的源頭吧!雖然現在看不出什麽,但他自觸摸過這個扳指後就感覺很不舒服,恨不得將這扳指給摧毀。

    “這東西是凶物,還是別留在身邊,交給國師看管吧!”常兮和裴綸商量著道。

    裴綸聳肩,無所謂道:“隨便吧,我就是覺得這扳指有些奇異,想帶回來給你們看看,也不是非要據為己有。”

    他好東西也見過不少,不至於揪著一個扳指舍不得扔。

    常兮鬆了口氣,正準備拿個盒子存放,那扳指忽然冒出紅光,緊接著,一抹血影從扳指裏射出,繞著他和裴綸極速轉了一圈後居然射向了床上的趙無忌,從他眉心進入,消失的無影無蹤。

    事情發生的太快,等常兮反應過來後,一切都塵埃落定了。

    那是什麽東西?為什麽會給他一種極其陰邪詭異的感覺!

    常兮神情緊張的奔向床邊,裴綸也跟了過來,忐忑不安的問道:“剛才那個血影是什麽東西?怎麽會跑到靜王身體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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