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想跟你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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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遠遠見著寒篞與鳳九鳶後,便立刻入房向城主稟報了。
鳳九鳶跟著寒篞進門時,城主與城主夫人皆已擱下茶杯,一個麵色嚴肅,一個笑意盈盈。
麵色嚴肅的是城主,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鳳九鳶。笑意盈盈的是城主夫人,她立刻便站起身來,從上到下將鳳九鳶打量了個透,目光略過自己的二兒子,問鳳九鳶道:“姑娘叫甚麽名字?”
“夫人好!城主好!”鳳九鳶朝倆人行了個禮,“小女子鳳九鳶。”
“鳳九鳶?”城主夫人念了念,溫和地朝她招了招手道:“來,過來讓我仔細瞧瞧!”
鳳九鳶點了點頭,走到城主夫人麵前。
城主夫人又將她仔細端詳了一遍道:“生得真個兒是國色天香,難怪我家篞兒會對你朝思暮念。”
聽到這話,寒篞的麵色變了變,顯得有些僵。用眼角的餘光瞥了眼鳳九鳶,然後目不斜視地對城主道:“父親,兒特意過來告知您與母親兒安全回來了,兒還有事,便先回房了。”
說罷,稍稍行了個禮便要轉身出去了。
鳳九鳶看向房門,心裏有些空落落的,這個寒篞居然連關於她的半句話都沒說就走了,好歹也應該安排個住處給她與他朝夕相處的機會啊。
“姑娘來自何處?師承何人?”城主夫人也是修士,就是因為修為遠不及她,才會看不透她。可城主卻在今日鳳九鳶剛踏入城主府的喜堂是便看出了她的高低,雖然她已經用斂息之術隱藏了自己的修為。
“小女子從無極山來,師承無極仙宗中的第三宗主寒璟真君。”鳳九鳶被她的聲音拉回神來。
“寒璟真君?”城主夫人一聽這名字,眼底現出幾分喜色來,“你竟是寒璟真君的徒兒?”
鳳九鳶點點頭,想著剛剛二話不說就離開的寒篞,有些心不在焉。
城主夫人與依然嚴肅的城主對視了一眼,道:“既是寒璟真君的徒兒,又不急著走的話,在我們府中住上幾日如何?”
聞言,鳳九鳶微微挑眉,看了看城主夫人,又看看城主,心道:正愁著怎麽留下呢!豈不順水推舟?
她點了點頭,“甚好,謝謝城主與夫人!”
城主夫人笑眯眯地拿起她的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待會兒啊我讓下人去給你安排個上好的廂房,我們這銣城的風光啊可是許多城池都比不上的,可好玩兒了,明日便讓篞兒帶你出去逛逛如何?”
“嗯!”鳳九鳶莞爾。
於是城主夫人招來下人,命其帶著鳳九鳶去廂房,還特意交代了要安排一個離寒篞的寒蟬院最近的。
待鳳九鳶跟著下人走後,嚴肅的城主立刻便笑得紅光滿麵了,對自己的夫人道:“沒想到竟是寒璟真君的弟子,這人品絕對沒問題。修為更是令人刮目相看啊,篞兒這身子骨,就是缺一個人保護,這不,正好!”
城主夫人坐了下來,捏著帕子想了想道:“哎呀,方才一時太高興,忘了問她與咱們篞兒是如何相識的了!”
“問這些作甚?隻要出處清白,對我們篞兒好,好奇這些作甚?”
“說得也是。”
……
是日,鳳九鳶在房中呆不住,於是便將整個城主府熟悉了一遍,不過一日的時間,城主府中的主子下人連同衛兵們幾乎都認識她了,他們除了議論她是如何在二少主拜堂之時神不知鬼不覺地入了城主府,攪黃了二少主的婚事之外,第二大議題便是關於她的美貌,還用上了“無與倫比”這個詞,說是與他們的二少主真個兒一對璧人,配極了。
這些話鳳九鳶聽去了,感覺十分良好。
一日過去,夜幕又至,她將三隻靈獸放出去玩了之後,自己便坐在浴桶中泡起了花瓣浴。
半個時辰後,她輕輕拭幹身子,著了一件自己最為喜歡的衣裙,便出了房間,徑直朝寒篞的寢房方向去了。
剛入亥時,寒篞的房間裏還亮著燭光,她雙手環胸在他房前徘徊忖度了一會兒,走到門口輕輕叩了叩門扉。
裏麵正坐在案後借著燭光閱著竹簡的寒篞朝門口瞥了一眼,似是知道外麵的人是誰一般,動也懶得動,將看完的竹簡卷好,繼續翻開另一冊。
鳳九鳶小心翼翼地的推開門,伸進半個腦袋朝裏望了望,望到書案後坐著的寒篞,嘴角禁不住微微翹了翹,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反手將門掩了,來到書案前巴巴地望著寒篞。
“大晚上的,你來我這兒作甚?”寒篞頭也不抬地道。
“我想來跟你睡。”
鳳九鳶話一出,寒篞眼角輕微抽搐了一下,抬眼看向她,眉宇微蹙,“天底下就沒見過你這樣恬不知恥的女人!”
“我是恬不知恥啊,你能那我怎麽辦?”她微微傾身雙手手肘撐到案麵上,一手托腮,一手動作幅度極小地扯了扯他的袖角,“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兒靈力,你打得過我嗎?”
寒篞收回自己的袖子起了身,“我是打不過你,可你難道不清楚,這是城主府,隻要我一聲令下,你隻能束手就擒。”
鳳九鳶笑了,也豎起了身,“可是城主和夫人都很喜歡我,而且他們與我的師父寒璟真君似乎頗有淵源,就算你抓了我,他們也會放了我。更何況……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嗎?怎麽我來了卻又要拒我於千裏之外呢?”
最後一句話說完,寒篞還沒有說什麽,鳳九鳶反倒自己先怔了,心無端端有些痛,忽然就想起來某個人,想起來某些事。
笑意漸漸退下,她微微垂眸,雙眉微顰,手指微微蜷曲了下,轉身走了出去。
寒篞不明所以,心像是被什麽東西無形地牽扯住,管不住自己的腳,跟著走到門口目送她的背影一點點在黑夜裏消失。她讓他有些措手不及,不知道她何故會突然離開。離開了,他心裏又落寞,明明今日從離開父親母親的寢房後,他就一直期望著她能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