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142、馬文才與梁山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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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子最不喜歡的便是體能課, 體能課就意味著要運動。有時是蹴鞠, 有時是劍術, 有時是馬術。如今天氣漸熱了,太陽底下一運動就出汗, 汗津津黏糊糊的, 隻想立刻去洗澡。

    這種時候,關係處得好的人大多會相約一起去澡堂洗澡。還好馬文才是個有潔癖的, 他都是讓回房單獨洗。

    蹴鞠一般不是所有人都能上場, 每個人輪流著來,這次是這人, 下回就是另一人了。君緣有幸逃過幾回,這一回有馬文才在,他直接拎著她進場了。

    所有人都換好了衣服。衣服樣式一樣, 隻是分白底紅邊和白底黑邊,她和馬文才是兩種顏色,意味著他們不在一個隊。

    “文才兄。”君緣拍他的肩,“我是紅的, 你是黑的,我們不在一隊。”

    馬文才當時看她站在一邊又想逃,為了讓她不像祝英台一樣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便把她抓了過來, 直接安在自己身邊了。回過頭來才發現,他們倆明明是同一寢室,怎麽隊服就不是一樣的呢?當下臉色就不太好, 隻是仍舊沒有說讓她去另一隊。

    相處這麽久自然能看出他的想法,君緣隻得感歎一局,真是個任性boy啊。

    正好對麵王藍田也是紅隊,見了君緣過來就過來拉她,湊她耳邊問:“你是紅隊的,怎麽和群黑烏鴉湊一起去了。”

    馬文才看王藍田不爽真的是很久了,偏偏這時候王藍田還來惹他,“不許過去!”聲音冷得掉冰碴子,君緣打了個寒噤。

    必須不能過去啊,要過去了,等回去馬大公子肯定要折騰一番,到時候遭殃的還是她。

    “你那邊人都滿了我過去幹嘛?你快回去,一會兒開始了小心點兒啊!”

    又轉頭對馬文才安慰似的說:“下回我換成和你一樣的隊服和你同一隊就上場好不好?”她眼神清澈,聲音相比其他學子軟軟的,馬文才也不是不講道理,也就應了。

    再次逃過一劫,心中大鬆了一口氣。出一身汗還要偷偷摸洗澡,肯定會有人懷疑的。

    兩邊開始了,她就蹲一邊看著。祝英台沒看見人。等到比賽快結束了才姍姍來遲。

    “山伯!”她一走過來君緣就聞見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你擦體脂了?”

    祝英台紅著臉點頭,“隻擦了一點,活血化瘀,你怎麽知道?不會被發現吧?”

    君緣鼻子靈,所以能聞得見,換其他人就不一定了。而且,胸勒久了確實該擦點藥。

    “沒事的,別人聞不出來。”又一轉頭,“你方才就是和銀心洗浴去了?”

    “對。我告訴你,山後有個很隱蔽的水潭,銀心昨天晚上告訴我的。我方才就是去那兒了。你放心,那裏隱蔽得很,在樹林深處,沒人去的。”

    這麽一說君緣就有些心動了。昨晚因為某些原因她隻草草擦了身體馬文才就回來了,現在一

    聽有能洗澡的地方,眼睛都亮了。

    “走,我帶你去!”

    君緣毫不猶豫就跟她過去,“等下,我回房拿換的衣物。”

    水潭確實很隱蔽,四處都是樹,陽光從頂上射在水麵,水竟還是溫涼的。再有幾天她大姨媽就該來了,還好不是冷水。

    露天的場景,要脫得光光進去洗澡,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的。祝英台走到另一邊,“我在這兒守著,沒事的。”

    她這才放心地脫下衣服,整齊地放在一邊的石塊上。

    剛剛一路匆匆過來,因為緊張,身上出了不少汗。胸前束縛解開,一坐進去就忍不住束縛得輕籲了一口氣。

    身體舒服了,心裏的警惕也放鬆了。觀察了四周後對祝英台說:“英台,你要不要一起來?”

    祝英台心動,雖然才泡過一次,但剛才又出了些薄汗。

    “你放個枯樹枝在那兒,若是有人來肯定會有聲響的。”

    還是忍不住脫了衣服下水。

    兩個顏色姝麗的女子在這小小的水潭中,嬉笑打鬧著,水不深,很清澈,隱隱能見水下旖旎的風光。

    不知不覺太陽已經偏西,兩人起身,又各自看了眼對方胸口,白嫩嫩一片皮膚上還有星星點點的瘀痕。

    “我這兒有活血化瘀香膏。”祝英台拿出來,君緣也不矯情,在胸下一圈擦了淺淺一層。

    等兩人穿好衣服回去,原先鼓鼓囊囊的胸已經平坦一片。

    天已擦黑,學子們估計都去了食堂。君緣先去找了四九,告知了她水潭的地點,讓她趁人少的時候偷偷去。又將洗好的衣服和她一起晾了才回去。

    一推開門沒想到正對上坐在圓桌前臉色的馬文才。屋裏沒有點燭君緣也能感覺他周身的低氣壓。

    “你去哪兒了?”這語氣像是丈夫逼問出軌的妻子。

    “我去洗浴,順便和四九一起洗了衣服。”

    “不是和祝英台一起?”

    “呃……確實遇上了。”她至今站在門口不敢進去。

    “把門關上。”馬文才的聲音無波無瀾,但君緣不會天真的以為這是放過她了。

    門合上,屋裏一片黑暗,君緣不習慣,摸了火折子正要點等,突然手腕被另一隻大手抓住了。

    “這就是你答應我的,不與祝英台來往了?”馬文才逼近,呼吸噴在她臉上。

    “你先放開我,我坐下再說好嗎?”君緣轉轉手,還是拿不出來。

    “你把我馬文才當什麽了?嗯?”他欺身,為了躲避,君緣腰已經抵在桌沿,上身往後傾。

    “你當然是我的朋友!”她盡量不讓自己慌,安撫道。

    “哦~朋友?一個隨時可以拋下的朋友?”

    我什麽時候拋下你了?雖然很想吼出來,但麵對眼前這個心思敏感的中二少年,還是要順著毛來。

    “我從來沒有拋下你,也永遠不會拋下你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馬文才突然沒了動靜,黑暗中他呢耳朵燒得火紅。

    半晌隻抿嘴道:“記住你說的話。若是有朝一日你背叛了我,本公子可不會手下留情!”

    聲音軟和許多,君緣正要鬆口氣,突然感覺馬文才又湊近了些,“你身上什麽味道?”

    一顆心又提了起來,這廝是長了狗鼻子嗎?

    “汗味,肯定是汗味,我去洗浴,一會兒就沒了!”就要起身,卻動彈不得。

    馬文才瞪了他一眼,“本公子會分不清汗味和香味嗎?”

    “那就是藥味!對,今天……四九受傷了,我給她擦了藥,可能是在那裏沾上的!”

    她大聲解釋。

    “……你急什麽?我又沒說什麽。”馬文才淡淡說道,終於起身放過她。

    “點燈吧。”

    君緣摸了火折子,寢室一下就亮了,轉身看去,馬文才的側臉在昏黃的燈光下愈發顯得俊郎。難怪說燈下看美人,原來這句話也可以用在男人身上。

    “什麽藥竟是香甜的?”

    這個問題打得她猝不及防,結結巴巴,“就…就是活血化瘀的,普通藥而已……”

    “普通藥啊~”他手上拿著杯子,神色不明,“祝英台給的普通藥?”

    原來不是懷疑她,君緣鬆口氣,如果是英台的話,馬文才肯定不會多關注,最多讓她離英台遠點。

    “是英台她妹妹讓英台帶來的,早些時候她也送了我一些。”

    也不知馬文才在想些什麽,“原來如此。”

    君緣心中對英台說了無數對不起,這一晚也沒怎麽睡著。馬文才依舊和她貼著,君緣隻敢背對著他。因為天熱,身上又裹得多,半夜不知踢了多少回被子,第二天一早便打起了噴嚏,頭也暈暈乎乎的。

    馬文才不無擔憂道:“你先休息,下課我陪你去看大夫。”

    “不必,隻是小小風寒而已,不打緊的,還是去上課吧。”

    因為她的堅持,馬文才再次頂著一張黑臉去了課堂,見了他的人都戰戰兢兢,說話都不敢大聲,生怕自己惹到他。

    陳夫子的課最是無聊的,君緣昨晚沒睡好,再加上風寒,眼睛迷迷瞪瞪,沒一會兒就堅持不住了。

    “梁山伯,你來說說,【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何解?”

    “梁山伯!”

    “梁山伯!”

    陳夫子走到她課桌上,手上的教條就要敲她頭上,被馬文才捉住。

    “夫子,山伯身體不適,學生請送他就醫。”

    對上馬文才個鬼見愁,還是個勢大的鬼見愁,陳夫子也不得不放行,對和馬文才走得近,又得他庇佑的梁山伯也隻能放過了。

    君緣已經燒得滿臉通紅了。馬文才背起她出門。

    “夫子,學生請與同去!”祝英台起身道。

    陳夫子臭著臉:“梁山伯一個寒門子弟還要幾個人去伺候不成?坐下!”

    作者有話要說:  我愛你們,麽麽噠(╯3╰)

    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