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143、梁山伯與馬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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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到藥廬時隻有一個婉約清秀的女子在整理藥草, 見了馬文才被這個人進來便迎過去。
“大夫呢?還不把快大夫找來!”語氣焦灼命令道。
女子沒有介意他的態度, 一邊吩咐他把人平躺在床上, 一邊把脈。
“我就是大夫。”便不做聲,細細診脈, 片刻後才說道:“隻是風寒, 有些發燒,吃兩劑藥便好。這裏有毛巾, 馬公子先為梁公子冷敷一會兒, 我去熬藥。”
馬文才的大名知道的人還真不少啊。君緣模模糊糊中還這麽想。
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蓋在君緣身上,摸了摸她的額頭, 雖然從來沒照顧過人,還是打了冷水,挽起袖子, 把冷毛巾蓋在她額頭上。隔一會兒就探下額頭,再換洗毛巾。這樣體貼細致的馬文才,莫說馬統了,就是馬大公子他親爹都沒見過。
等藥熬好端過來, 君緣也已經醒了,熱度也退了一些。遠遠飄過來的藥香,聞著就苦,嫌棄地皺眉。
馬公子這時候還知道道謝:“多謝。”
君緣也感激道:“多謝王姑娘了。”
王蘭微笑道:“我是大夫, 給你看病是職責,哪需要你謝。”
她與君緣先前就認識,這還是因為祝英台。英台初來時因水土不服嘔吐, 食欲不振,便是這位王蘭姑娘診治的。王蘭的醫術她還是信得過的,因此,就算心中十萬個不情願,還是一手端藥,一手捏鼻子,一鼓作氣咽下。
喝完感覺舌頭都苦得發麻了,不行不行,“水!水!水!”
馬文才手快倒了杯水過來,君緣大口一杯就沒了,喝完可憐巴巴看著他:“還有沒有?”
“梁公子病還沒好,涼水還是少喝。”
“我不喝,就漱口。”馬文才這才又倒了杯過來,盯著她一口下去,又吐出來,嫌惡地皺眉,遠離。
“多虧馬……文才兄了。”
“文才兄?你也是這麽叫祝英台的嗎?”這一會兒功夫見她沒事了注意力就歪到稱呼上了。
想想馬文才也是氣,她平時和祝英台勾肩搭背,英台來山伯去的,到他馬文才這兒憑什麽就是“文才兄”!
一看臉色不對,君緣立即改口,“文才!之前隻是怕你不習慣,所以沒改稱呼。”心裏卻想著,上回是文才兄,這回是文才,下回該換成什麽稱呼?
這麽一聽就順耳多了,“你先好好休息,讀音那裏我去說。”
馬文才還是要回去學習,倒是囑咐了馬統照顧好她。
趁著馬文才不在,君緣趕在他下學前讓四九背熱水在寢室裏好好洗了個澡。
馬統這小子也確實是衷心,馬文才讓他一步不準離開他就真的守著。君緣廢了好大力氣才說服他和四九一起守在門口。
洗完澡換好衣服,聞聞身上沒什麽異味,尤其是昨天的香味沒有了她才放心。換下來的裹胸布包在換洗的衣物裏,讓四九一起抱走了。
馬統幫著倒水,鼻子一個勁地嗅,“梁公子一個大男人洗澡水怎麽還香噴噴的?”正遇上回來的馬文才,馬文才神色不明,看一眼四九抱著的衣物,那一大包,明顯有貓膩。
馬文才是有懷疑的,祝英台,也或許是“梁山伯”。
如今還不是最熱的時候,到了最熱的時候君緣恨不得光著膀子跑。古代的熱都熱得這麽純天然,還要裏三層外三層地包著。
正逢謝道韞來講學,又是一番準備,君緣又是怕熱的,這兩日都是大汗淋漓。連著幾日在寢室擦洗,感覺身體都要臭了。
路上遇見英台神清氣爽地走過來,兩人對視,各自明了。
“若是文才兄找我,你便說我去山下買些吃食去了。”這兩天雖然事多,但相應的課也少了,加上臨近乞巧節,下山的人也多。
四九剛從山下帶回來了些針線布條,還有些吃食,正好有理由。
馬文才約摸還在外麵,抱了衣服偷摸摸出門也不見人。
“馬公子,您看,我就說這梁山伯有問題吧!”
被馬文才瞪一眼,“本公子的人也是你說的?滾!”
那人灰溜溜跑了,馬文才卻獨自一人跟了上去。
君緣先他一步,又抄的近道,馬文才再跟上去正遇上過來的祝英台,“文才兄,山伯托我告訴你,她去山下買些吃食,晚些回來。”
“我知道了。”馬文才應一聲便繞過她,撇一眼她的耳朵。這祝家九公子的消息他一早就查過了,不過是隻假鳳。梁山伯他自然也查過,卻沒什麽不對的。隻是他與山伯日夜想對,還能不清楚他到底有沒有貓膩嗎?
這回他就跟上去看看,這人到底是真男人還是個假鳳!
一轉眼就不見了她的身影,略一思索往後山走去。後山路難走,轉了一圈也不見人影,莫非是他想錯了?
正想著拂開眼前樹枝就見一方泉水,泉水在陽光下波光粼粼,然而更惹眼的卻是中心那個披散一頭長發,膚白如雪的美貌女子。
那女子隻露出胸部以上位置,形狀優美的鎖骨時刻引誘著他撫上去。
水洗掉了臉上的妝容,此刻才露出一張紙安全女性化的容顏。也不知她平日是怎麽化的,這樣小巧柔和的五官怎麽就透出了英氣呢?
泉水中佳人玉碧長伸,掬一捧水往臉上衝,突然她一埋頭鑽進水裏,不見了身影。
馬文才看得入神,竟不由自主上前一步尋找佳人蹤影。
半晌還是不見人便急了,莫非是溺水了?顧不得許多跳進水裏搜尋著,一圈下去哪裏見人?浮出水麵就見不遠處抱著衣物正要逃離的可不正是那佳人?
馬文才站立起來,湖水剛剛沒過肩膀,他大步走過去,卻還是不夠快。
“梁山伯!”
身材嬌小的麗人頓時一僵,半轉過頭,很快反應過來,他也沒看見臉說不定是胡亂猜的,就要逃走。
這汪潭水很小,馬文才幾步就上了岸,隻是還是不見了那人的身影。他突然勾起唇角,莫名笑起來,“逃得了和尚還逃得了廟嗎?”
身上**的也不舒服,索性直接回寢室換衣服,順便堵某個女扮男裝的人。
君緣逃走後找了個隱蔽的地方畫麵衣物,化好妝容,心還是虛的,不敢麵對馬文才。本來想去找四九,隻是四九本來也是與其他書童和居,找她也沒用。
徘徊許久,直到月上中天了才壯著膽子推開了那扇門。
燭火還沒有點,寢室一片黑暗,應該是沒有人。君緣鬆了口氣,突然就聽黑暗中傳來一道熟悉的男聲:“賢弟怎麽這時候才回來?”
也許是心虛,總覺得這聲賢弟咬得重了,而且賢弟啥的,平時也不是這麽稱呼的啊。
然而君緣也隻能打哈哈,“是啊,文才兄還沒休息啊?”
黑暗中他的視線射在她身上,如此滾燙,燙得她拔腿就想跑,“文才兄,我想起來給英台帶的東西還沒給她,你先休息吧。”轉身又想逃。
“賢弟這是想去哪兒啊?”不知什麽時候馬文才已經站在她身後,她的背就貼在他的胸,聲音就在耳邊,仿佛含著她的耳朵在說話一樣。
“我…我去給英台……”
還沒說完就手腕就被他攥住,“又想逃?”
這下語氣更加曖昧,要不是房中沒點燈,肯定能看出君緣臉紅彤彤,如同天邊的火燒雲一般。
幹笑兩聲,“文才兄說笑了,我隻是送點東西,一會兒就回來。”話中是強裝的鎮定。
“我隻怕明日天一亮這尼山書院就沒有梁山伯這個學生了,你說是不是呢?山伯……兄!”
君緣心中警鈴大響,馬文才肯定知道了。怎麽辦?是打死不承認還是幹脆地說清道明?
另一隻手在黑暗中攥成拳,她原本是打算考取了功名在辭官歸故裏,找個理由逝去再恢複女兒身。現在被拆穿了……
她久久不說話,馬文才不知怎麽竟也有耐心等她說話。
“我…馬公子既然都知道了,又想如何處置?是想哄我下山,還是告訴夫子處罰我?”不管哪種都不是她想要的。
“我為什麽要哄你下山?為什麽要告訴夫子?”這種時候知道緊張了?女扮男裝混跡男兒堆的時候怎麽就沒想過會被發現呢?
今日若不是他而是其他人,想到下午攔住他的那個字學生,要是被他發現了,此刻她是不是也會如此姿態?
心中莫名的有了怒氣,又慶幸發現的隻是他,不是別人。
君緣一顆心提起又放下一半,“那馬公子是想?”
“文才。”馬文才說道。
愣了一瞬,很快反應過來,馬文才這是放過她了,“文才,此事還請文才兄隱瞞一二,山伯自有苦衷,絕不會危害書院過學子安全!”
“你倒是會順杆爬。”
馬文才沒問她理由,君緣也就平靜許多,隻是到安寢時候,馬文才卻別扭了。往日是不知道她是女子,如今知道了……
身為女方的君緣卻一點壓力沒有地躺下,反倒沒有平時的遮遮掩掩,坦然地睡下還反問道:“文才兄還不睡?”
馬文才又氣憤了,這女人都不怕他怕什麽?打不了以後娶她回去就是,怕什麽名聲。
想到娶這個字眼突然怔了怔,如果是她的話總比那些某人看中的所謂的大家閨秀好。便閉眼睡去。
這一晚在馬文才的夢中都是潭水中秀美的女子的身影,隻是這一回他沒有讓她逃掉,而是抓住了她,女子渾身不著一物地在她懷裏掙紮,他傾身便叼住她的唇,一如想象的美好……
直到女子突然抬頭,一張精致的女子臉蛋,不是傾國傾城,卻別有一番氣質。突然,這臉又一變——梁山伯!
作者有話要說: 我跟室友說,今天不更新就改姓,這個月不完結掉就改名。
室友:我等著你改名換姓
手動再見,還有沒有室友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