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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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禦醫暗歎了一聲,道:“這個香囊有助於睡眠,能讓王爺睡得更安穩一些,平日可以放在枕頭底下。”

    “好,王禦醫可要記住了,不要將謙王的病情透露出去。”雖然早已同他打過招呼,但每次淩霄都還要再囑咐一遍。

    “明白。”王禦醫頷首退出去。

    淩霄將香囊掖進楚昊的枕頭下。

    “淩霄……”

    恰好楚昊醒了過來,他虛弱地叫了一聲。

    淩霄抬眼看他,正好看見他緩緩睜開眼簾,呼吸漸漸平穩下來。

    “不疼了嗎?”淩霄問。

    “嗯。”他坐了起來,揉了揉太陽穴,說了聲‘走!’便下床穿鞋,徑直往門外走去。

    淩霄本想讓他多歇息片刻,但他醒來之後,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出去尋人。

    淩霄無奈,隻得跟了上去。

    ……

    韓府,孟旭向韓嵩稟報,欣梓動用了大量的羽林軍,全城搜索什麽人,且欣家上下也在找人。

    韓嵩愣了一瞬,腦海裏閃過半月前謙王楚昊回京這件事,立馬便想到了欣斕,一種不好的預感立刻浮了上來,他急忙出府,騎馬直奔安王府而去。

    到了安王府,管家出來迎接,告訴他,安王已好幾日都不曾回過府了。

    韓嵩眉頭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告辭轉身離去。

    等他一走,管家便急忙進去向楚暢回稟韓嵩上門的事。

    出了安王府,韓嵩來到京畿府衙,直接去到大牢。

    王宏傑看到韓嵩,滿臉堆笑地迎上來:“韓將軍,今日怎麽來這大牢裏?莫非是要放小老兒出去了?”

    “王同有沒有捎過信進來?”韓嵩不答反問。

    “沒有啊,莫非是出了什麽事?”王宏傑詫異地問道。

    韓嵩啞然,自己這是急昏了頭,王同若是想救回王宏傑,回來之後,必然會先來找自己,斷然沒有越過自己先與身處牢獄的王宏傑聯係的道理,因此,王宏傑肯定不會比自己還先得知消息,想到此,他扭頭便往外走。

    “韓…韓將軍,小老兒究竟何時可以出去?”王宏傑急忙大聲詢問。

    韓嵩站定,回身說道:“雖說上次那事,已查出王同並非主使者,是可以釋放你的,但你卻將被服采買事情給本將軍搞砸了,那你便隻得在此多待些時日!”

    兩年前,綁架嚴力的案子,最終查到嚴齊頭上,王宏傑本應釋放出去,但楚昊手下人查出,他在軍需供應上以次充好,所以又關了進來。

    因事情是韓嵩交予他辦的,所以韓嵩很是氣惱。

    王宏傑連連喊冤:“韓將軍,冤枉啊,那不能怪王某,采買來的棉絮本來是上品,隻因路途連天降雨,才使得棉絮受潮發黴。”

    無商不奸!韓嵩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身離去。

    王宏傑望著韓嵩離去的背影,沮喪地坐回到地上。

    出了京畿府衙,韓嵩站在衙門的門楣下,略微想了一下,便上馬徑直往城外奔去。

    她再次醒來,天已大亮,見自己躺在床榻上,穿戴整齊,並沒不對勁的地方,便放下心來,起身將周圍的環境打量一番。

    這像是一間下人居住的廂房,隻有簡陋的幾樣家具,一張床榻,一個櫃子,一張矮幾,幾上一盞油燈。

    這時,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進來一個長相清秀,眼神精明,大約十八九歲的姑娘。

    “醒了?醒了便起來做事,這裏不養閑人。”那姑娘睨了她一眼。

    她有些愣神,沒明白她的意思。

    她知道,自己並非這家的下人,為何要去做事,其中肯定是出了什麽問題。

    莫非…自己被當成奴婢賣給了這家?想到這裏,她大吃一驚。

    “瞪著我幹嘛?沒聽見我的話是怎麽的?”那姑娘大聲訓斥起來。

    她頓了頓,疑惑地問道:“做什麽事?”

    “夫人和公子晚上要吃豆花,你隨我磨豆子去。”那姑娘說罷,便往外走。

    “你稍等片刻。”她忙叫住了她。

    那姑娘回頭,不耐煩地瞪著她。

    她問道:“這是哪裏?我怎麽來到此處的?為何要我同你去磨豆子?”

    那姑娘又瞪她一眼,道:“這裏是落暉莊園,至於你是怎麽來的我不知道,但你現在到了這裏,做事才有飯吃,就這麽簡單。”

    她嘴上哦了一聲,但並不知道落暉莊園是哪裏,心中來回打了個轉,大致猜出了點兒什麽,便順從地跟在那姑娘身後。

    她知道,現下隻能乖乖地聽話,她說什麽便做什麽,先摸清狀況再說,盲目行事未必救得了自己。

    兩人來到廚房旁邊的一個雜物間,那屋子一大半堆放著雜物,另一邊放著一架石磨,石磨上頁直徑便足足有一尺半,四寸來厚,可想而知它有多沉。

    “你來推,我添豆子。”那姑娘端來一盆泡好的黃豆,往那石磨旁邊的凳子上一坐,便往石磨孔裏添了一勺豆子。

    她見狀,隻得挽起袖子,抓住搖柄,使盡全身力氣,才讓那磨盤轉起來。

    半日下來,她的雙手已經動彈不得,加之又冷又餓,她感到自己快要支撐不下去了。

    那姑娘像是良心發現,起身同她交換了位置,把剩下的豆子磨完了。

    “看你這樣子,怕是個養尊處優,從未做過事的人,”那姑娘鄙夷地瞅她一眼,又道:“怎麽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姐姐能否告訴我,這是誰的莊園?”她望著那姑娘,勉強綻開一個笑顏。

    那姑娘撇開臉,將石槽裏的豆漿趕到盆子裏,淡淡地道:“別叫得那麽親熱,叫我香秀,這裏是當朝相爺,嚴相的莊園,不知你是得罪了公主還是相爺,竟被趕到這裏來了!”

    嚴相?她更是一頭霧水,自從自己離開過嚴府過後,便與嚴府再無瓜葛,嚴齊也不至於因為舊恨,將她擄劫到此。

    而且,以嚴齊現在的狀況,大概是沒辦法直接將她從王城擄掠到這裏來的,看來,擄掠她的應該了另有其人。

    可是,那人為何要將她送到嚴正的莊園來呢?莫非另有什麽企圖?

    她和香秀兩人,將豆漿抬至灶房裏,倒入一個大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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